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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挑衅水鬼

过了几天,我渐渐淡忘了唐旧巷对我说过的话,

一连数天,我运气都很好,每天都钓上好多好多的鱼,也卖得一个高的价位,赚了不少钱,我十分开心,晚晚和阿威到饭店去吃大餐,日子过得挺惬意的。当然,我偶尔会想起唐旧巷对我说过的话,便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跟我搞恶作剧,吓唬我呢?

这晚,我又带阿威在饭店里吃吃喝喝。

“对了,这么久了,那个恶鬼养得怎样了?”只顾着钓鱼,我差点忘了这事。

“我按照你说的去做了,天天给它上香。”

我点点头,很好,阿威对我言听计从,我很满意,又问道:“那个……水鬼还骚扰你吗?”

“骚扰啊,我都一个星期没敢出海了。”

我惊讶了,我只顾着钓我的鱼,都不留意阿威的情况。

“等我把恶鬼养好了,我就让恶鬼把那个水鬼掐死,哼。”阿威十分气愤地一口就喝完了一杯高度白酒。

见阿威对水鬼恨之入骨,我也对水鬼充满了恨意,于是,喝完酒之后,我有些醉,头脑有些不清醒,就特意去出海。

这已是夜里一点多,海边静悄悄的,竟然无风,沙滩上三三两两长成一堆的野草,略显寂寞,天上的明月把大地照得一片惨白,气氛有些冷。不过,不要紧,我时常连夜钓鱼,已习惯这种氛围。

我跳上鱼排,开了马达,径直往阿威钓鱼的区域而去。

阿威钓鱼的区域是一处海角,我开着鱼排毫不犹豫地驶了进去,我想见识一下水鬼,到底有多厉害,竟然敢骚扰我的好“同事”阿威。我的鱼排在海角里来回地巡了一圈,却什么异样的动静也没有。

水鬼没有出来?我略有些失望,把鱼排停了下来。

我看了一下挂在胸口上的香囊,里面装有麦小美送给我的平安符,就是因为有这平安符,可以保护我,我才敢跑到这里来的,坦白地讲吧,我是特意来向水鬼示威的。

我把平安符高高地举起来,得意地说道:“你只会欺负阿威,有种你来欺负我试试?”我在大康道人的家里见识过平安符的厉害,所以,我很放心,认为水鬼奈不了我。

果然,我一连狂吼了数声,叫到喉咙都沙哑了,一点反应也没有,显然,水鬼不敢出来招惹我,有个平安符真好。于是,我开着鱼排,很得意地来回的巡了几圈,一点异样也没有发生。

“我警告你,以后不许阿威,听到了没有?”

当然,还是没有回应,终于,我觉得没意思了,便想驶着鱼排离开,这时,突然,本来平静的海面,忽然晃动起来,但此时是不刮风的,这是什么原因?连我的鱼排也跟着晃荡,搞得我站不稳,差点掉落水里。

我不禁猜想,是不是水鬼出动了?但我不害怕,我手里有着平安符,水鬼奈何不了我的。不过,此时,我脑袋冷静下来了,酒醉也清醒了。

我开始后悔,即使有平安符,也不该糊里糊涂一个人跑到这里来,都是酒醉惹的祸啊。我急忙用力地发动马达,但马达竟然死机了,这是怎么搞的?我的鱼排孤零零在泊在水面上。我额头冒出了冷汗,意识到不好。果然,我感觉到背后有人,急忙回头,但什么也看不到,只见在淡白的月色下,海面一片渺茫。

我故意地大吼:“谁?给我站出来?”

然而,没有回应。可是,却有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而我的鱼排也跟着来回地晃动,显然,有人在我旁边用力地跺脚,偏偏我什么都看不见。我急忙用竹竿随便地、用力地一扫,希望能把看不见的“人”扫掉,可是,我却扫了个空,什么也没有扫中,反而用力过猛,差点失控地掉落水里。

跺脚声越来越响,我的鱼排竟然被跺得穿了个洞,我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海水从洞下涌了上来,幸好我的是排,不是船,不会沉,我急忙用竹竿撑起鱼排,想逃跑,可是,鱼排如长了根,怎么撑也撑不动,只撑得我满头大汗,不过,是冷汗。我知道,水鬼出来了,开始整我了。

果然,我手里持着的竹竿,莫名其妙地折成两截,我大惊,还来不及反应,忽然,身后有人推我,卜通的一声,我掉落水里。

我生气地吼叫:“谁推我?”

我回头往鱼排上张望,但上面空无一人,我终于清楚,我遇上了看不见的鬼。

我水性还过得去,急忙游水,可是,我的双脚,忽然被一双冷冰冰的手捉住,一个劲地往水底里拖,我回头,身后却什么也没有,但就是感觉到双脚被别人捉住了,任我怎样挣扎,也挣不脱,于是,我被拖得沉入水底。

我开始害怕了,我被水鬼缠上了。我急忙摘下香囊,往身后晃了晃,希望仗着香囊里的平安符,把水鬼吓跑,可是,一点作用也没有,我整个人还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拖住,想逃却逃不脱。而且,我憋气太久,终于挨不过,大口大口的喝水,这样喝下去,会淹死我的。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挑衅水鬼?这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我喝水越来越多,把我灌得头昏眼花,我叹气了,想不到今夜莫名其妙地把小命丢在这里了。终于,我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我以为,我不会再醒过来的了,谁知,我不知昏迷了多久之后,忽然觉得身体很暖,便缓缓地睁开眼睛,我看到了烈日当空,我懵了一下,听说鬼是不能活在太阳下的,我还能接触阳光,我还活着的吧?我转头往旁边看时,发现我竟然身在鱼排上,好奇怪啊,我明明是在海底里昏迷的,怎么回到了鱼排上?我理解不了。

此时,我最关心的是,我现在到底是死是活呢?

我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咬出了血,很痛,我高兴了,这说明我还活着。随即,我奇怪了,我竟然还活着?那个水鬼没有弄死我?

我想起了,阿威时常被水鬼捉弄,却一直还活着,也许,这是个喜欢捉弄人的水鬼而已,不会谋人性命。这么一想,我竟然对水鬼有了几分感激,毕竟他饶我不死。

这时,旁边传来马达声,我一转头,看到一个渔民驶着鱼排从不远处经过,我认识他的,便高声对他呼唤:“喂,你能看到我吗?”我还不确定我是不是活着,所以,我希望对方能看到我,就才确定我的确还活着。

渔民瞟了我一眼,口气带着不满地说道:“看不到,一点都看不到。”然后开着鱼排远去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是看到我的,否则,不会回应我。我高兴地笑了,我的确还活着。

我开心地回家去了,并且把阿威叫出来,一起吃早餐。

我把昨晚的经历,详细地告诉了阿威,阿威却埋怨我:“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你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我有些不爽了,我是为了替他出口气,特意向水鬼示威的,他竟然不体恤我。我见他眼里带着漠不关心,就懒得解释了。

阿威忽然压低声音地说道:“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搞得这么神秘的。阿威看了一下周围,虽然有不少食客像我们一样的在吃早餐,但没有人注意我们,他这才说道:“过了今晚,我供养的恶鬼、就会认我做主人了。”

我愣了一下,大康道人说过,要一个月才能养熟恶鬼的,这才十几天而已,阿威竟然可以把恶鬼养熟了?见我不相信,阿威说道:“今晚,你到我家里一看,就全都明白的了。”

阿威这神秘兮兮的样子,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到了晚上,我就到了阿威的家里。

阿威家里,穷到连电视机也没有,因为要省钱给他的妻子治病。他的妻子在卧室里休息,不时传来她的咳嗽声。阿威和我在客厅上,他搬出那口巴掌大的小棺材,打开盖子,我看到没有脑袋的干尸,我却突然大吃一惊,因为绑在干尸腰上的红色丝绳不见了。

大康道人说过,这红色丝绳绑在干尸身上,可以操控干尸,就好像铁链锁在恶狗的脖子上那样,可以操控恶狗,如果干尸解脱了红色丝绳,就如恶狗挣脱了铁链那样,恐怕是见人都咬了。

我惊讶地指干尸的腰,问道:“绑在这上面的东西呢?”

“我扔掉了。”阿威无所谓的样子。

这激怒了我,他怎么可以不听大康道人的话呢?便命令地说道:“快把它找回来了。”

“找不回来了,我已经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了,环卫工人十几天前,就收走了。”

我无奈地瞪了一眼阿威,觉得他这是胡来,便问道:“你为什么要脱掉这红色的丝绳?”

“因为我要供养它啊。”阿威取来三支竹立香,接着,用小刀割破手指头,再用竹立香蘸上从手指头上流出的鲜血,把整支竹立香都染红了。

“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惊愕又意外。大康道人都的供养方式,就是点燃三支香,十分简单,没有用鲜血染红竹立香这个步骤,我忽然觉得,阿威在玩弄着什么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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