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如果要问守真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那么既不是绕着山头跑上个四五时辰,也不是去白马寺找信实兴师问罪,而是去山脚下的那条河里痛痛快快肆无忌惮的洗上半个时辰。
这些个养伤日子里,一方面因为腿伤,一方面因为清云道长的禁足令,守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痛快地洗个澡了,经常就只是草草的用湿布擦洗一下,就算完了。现在好不容易等禁足令取消了,腿也好了,再有没有什么能阻止她那颗迫切需要沐浴的心了。
虽然禁足令取消了,但是清云道长还是给守真下了个“天黑前必须回到观里”的命令,所以守真只能在白天的时候偷偷去了。
“哗,哗……”碧蓝的天空白云朵朵,清风拂动在这静谧的山野中,一声声水流拨动的声响从河边传来,不时夹杂着一两声惬意的哼唱。不得不说守真选了个极为出色的洗澡位置,离平常大家打水的地方有一丈远左右,周围的草长得茂密而丰盛,有半人多高,就算有人来打水,多半也是看不到她的。
可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霉运来了你躲也躲不掉。也许是好久不下水了,也许是河里的水温太低了,守真的脚突然就抽了筋,整个人开始一次次的往水底沉。一次又一次,刚开始还有半个脑袋露在外面,渐渐的整个人都沉了下去,整个河面上只留下一串又一串的泡泡。
距离上次见到守真已经一个多月了,也不知她的腿好了没,信实来到河边一边打水一边想。突然间信实听到一阵阵翻泡泡的声音,左右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啊,是不是听错了。可是不可能啊,他自小耳力就好,不可能听错的。信实就丢下水桶,寻着声源一路找过去。
找了不多远,突然看到几件道袍,从内衫到外袍全都齐全了。再看看尺寸,可不就是守真的嘛,再一想刚才听到的声音,就知道大事不好。赶忙一纵身跳进了水里,左翻右找,终于找到了已经昏迷过去的守真。
信实把赤身裸体的守真拖上了岸,看到已经昏过去的守真,来不及多想,低下头就咬住守真的嘴开始给她渡气。
过没一会,守真就把肚子里的水吐了出来。信实大松了口气,一下就坐倒在草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喘没几声就突然停住了。他僵硬的转了一下脑袋,不可置信地把目光定在了刚才无意中看到的,本不该属于男子的某个器官上。此时守真也渐渐的缓过了气,她慢慢地撑起脱力的身体,却在一瞬间又顿住了,空气间一片诡异的安静。
“啊!色狼!”“啪!”守真一掌拍在信实脸上。信实被打醒了,红着脸一边道歉一边转过身:“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原来是个姑娘。”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后面突然安静了,信实不敢回头,忐忑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穿好了吗?”等了半天也没人回答,信实也不敢随意转身,纠结了半天才战战兢兢地转过去。可是偌大的草地上哪还有半个人影,只有被压弯了的草,和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原来守真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