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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身后的纠缠

廖凡知道有这一天,该撇清过往了,他对于刚哥,和那2000万比起来,不值一提。从大理回到天津的晚上,景田请廖凡吃饭,在塘沽外滩的一家西餐厅。他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落地的玻璃飘窗,能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能看到马路对过乐购购物商场,还有商场外巨大的广告屏幕。等落座了,廖凡才知道当天是景田的生日,景田摆出了一个巴黎贝甜的蛋糕。廖凡对景田说:“对不起,事先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没有准备礼物。“景田冲他甜甜的笑了,她指着菜单说:“凡哥能来就好,先吃饭,你看点这两样菜,怎样?“廖凡没有注意,说:“没有问题,就不用点主食了,我们一起吃蛋糕。“说着,景田就让服务员下单了。景田不像以前,有些拘谨和羞涩,她缓缓的说:“凡田广告传媒公司已经成立了,我们还有了自己的办公室,预计到明年能实现盈利,现在已经接到几个活了,工作开展很顺利。“廖凡知道是他资助景田成立的那个广告公司,主要依托公交车站的灯箱广告,“我知道我不会看错人,你能干,有魄力,肯定能越做越大。“景田撅嘴了,“不是要你表扬我,你没有听到公司的名字吗?“廖凡纳闷,“什么名字?“景田答道:“凡田。“廖凡乐了,“还以为你要翻天呢!“景田也被他逗笑了,“取了你我名字作为公司的名字,你看,多有纪念意义!“廖凡沉思了一下,“最好能做得长久,最好不要去纪念它。菜上来了,先吃菜吧。“说完,廖凡举起杯子,“来,先祝你生日快乐!再祝你公司财源广进!“景田说:“谢谢凡哥,干杯!““干杯!“两人吃着菜,景田还不停的看表。景田接着说:“凡哥,这些年能跟着你,真的很幸运,只是你一直是老板,高高在上,很多心里话不敢跟你说,今天是我生日,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廖凡咧嘴笑道:“怎么会?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上次让你去深圳催债,都喝得胃出血,也没有给你表达关心和感谢,今天就借生日酒,表示感谢,一切都在酒里了!“说完廖凡就一饮而尽。景田也没有示弱,一样干了。景田说:“虽然你最近的投资失败了,但是凭你的才气,一样可以东山再起,真的希望你能振作起来,我愿意跟随你,永远支持你。“廖凡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说:“怎么会以为我不振作呢?我现在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清醒,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景田试探着说:“那你一个人打拼,你难道没有想着找一个伴侣,共同分担,你看,我怎么样?“廖凡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景田接着说:“别盯着人家看?我都不好意思,你看外面的大屏幕。“廖凡顺着景田指的方向,看到景田半身的图像在大屏幕上,景田在说话,下面还有字幕。“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通过视频,在美丽的外滩边,跟我的男神表白。凡哥,以前我没有勇气,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现在你经受挫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很难过。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想对你说出我的心里话,不管以前怎样,我想今后陪伴你一生,支持你,照顾你。在我手上,有一件属于你的信物,希望今天你再次给我戴上,让我们一起共赴风雨。“大屏幕上景田亮出了那个他曾经给他戴过的钻戒。等廖凡转过头看着餐桌前面的景田,她已经将钻戒给廖凡递了过来。廖凡拿起那枚钻戒,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窗外的大屏幕又吸引了他,那是台北新娘的广告,而广告的背景画面,就是他和倪妮在巴黎公交车站的合影。他愣在那儿,眼眶极速充满了液体,画面又让他想起了倪妮,他正在苦苦找寻的倪妮。他哽咽着低下了头。景田看到了他肿起的眼睛,关心的问:“凡哥,你还好吧?“廖凡轻轻的用手擦拭了自己的眼睛,但是手指上并没有液体。他说:“哦,没事,你今天吓到我了,我都没有你这样的勇气,你的个性跟我实在是太像了。对了,这枚戒指不是给柏芝带去了吗?“景田说:“是的,但是火葬场那边的人不敢收,最后交到我手里了,我有一点私心,一直留到现在。“廖凡支支吾吾道:“对不起,我不能给你戴上,你年轻,又漂亮,我现在什么也没有、、、、、、“景田蹙起了眉头,她起身来到廖凡这边,从背后环抱着他,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可是,我愿意。“廖凡也轻声的说:“我这心里装下别人了,你是一个好女生,我不能骗你。“景田着急了,“我不信,她们都走了,难道我就比不过她们?“廖凡知道景田说的她们是谁,他突然想出一个主意,“说也难说明白,你过来,坐到我腿上,我证明给你看。“景田似有些犹豫,毕竟在公众场所,但是还是照他说的做了,左手挽着廖凡的宽厚的肩膀。廖凡第一次抱她在怀里,两人第一次那样近的注视这对方。廖凡轻轻的说:“你把右手放在我的胸口,能感觉剧烈的心跳吗?“景田能感觉自己砰砰的心跳,可是明显廖凡的很平静。她不惑的看着廖凡,轻咬这嘴唇。廖凡冲她凑的更近了,景田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廖凡平静的说:“让我亲一下。“当廖凡的嘴唇压住了景田微启的朱唇,景田瞬间闭上了眼睛,全身酥软了下去,右手也没有摸着廖凡的胸口,轻轻移动到自己的腰间,一股热流从胸膛涌遍全身,集中到自己僵硬的脸上,汗毛都能感触廖凡身体的气息。可就是那么一瞬,如梦散去。廖凡马上就脱开了,拿起景田的手捂在自己胸口,“你很敏感,你看我,没有反应,我就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景田很快从他腿上坐起,站了起来,蒙在在那儿不动了,那瞬间的触动让她不能很快走出。廖凡也站了起来,他说:“你要相信身体本能的反应,有感动的画面,泪腺会流出泪水,有冲动的刺激,软绵体会充血,有了心动的人,身体会如触电一样,它本能的告诉你,那是向往和内心的平和。谢谢你激发了我的勇气,也谢谢证明了我内心真正的需要,再次祝生日快乐!有男朋友了就用我教的法子测试,一定有用,我先走了。“礼节性的拥抱了一下景田,廖凡就大踏步的走了,带走了钻戒,撂下如木头一样杵在那儿景田。一缕思绪在廖凡脑际飘过,自己小的时候读过简爱,知道那个弱小的家庭女老师在阶层不平等的情形下对灵魂平等的怒吼,如同景田的内心,可那是接近150年以前的事情,没有想到现在,在这里,经过解放战争,在人人平等的思想深入骨髓后的几十年里,人们在没有阶层后,仅仅因为财富那么一点的不一样来判断是否平等,景田是这样,自己似乎也一样,时间没有让人进步,或者是拖人后退了。

望着廖凡的背影,景田自言自语道:“讨厌,那可是我的初吻。“这时,廖凡又走了回来,站在一脸诧异的景田面前,“我好奇小问一下,你的背上是不是有一个黑痣或者胎记什么的?”景田更诧异了,怎么问这个问题?“是呀,有一个胎记,你怎么知道?”廖凡竟然表情比她更诧异,“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你多保重,我真走了。”廖凡转过身去,握拳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坚定的大踏步离开了。法师即使是随便忽悠的,怎么会这样惊人的一致,景田果然是白狐转世。世界之大,必敬畏天地啊。

廖凡走了,景田很快就迁怒自己的手下小贾,她很快拨出了电话,“小贾,今天晚上乐购那个大屏幕的广告编排是你做的?“小贾道:“是呀!今天田姐的表白成功吧?“景田怒道:“不成功,都是因为你,你明天别来上班了。“小贾很委屈,“田姐,为什么呀?“景田说:“你把台北新娘的广告放在我的表白后面,就是戏弄我,那个广告背景中的男模特,就是我要表白的对象,知道了吧。“说完她就挂电话了。

这一次,廖凡坐高铁来到北京,在高铁上的杂志里,他又看到了倪妮的照片,是以前给一家家居店拍的广告。所有这些让廖凡觉得,倪妮离他不远,他能很快找到她。还是在北京柳荫公园旁的那个茶楼,刚哥还是早到,这次他泡了一壶红茶。落座后,刚哥问:“你是怎么打算的?这么多年的老本行,你真的要放弃?“廖凡答道:“被人扫地出门,还能怎么样?“刚哥意味深长的说:“他们也是一时制气,你真的走了,他们也搞不定,要不了两年,公司会让他们玩完。“廖凡道:“刚哥,不要担心,公司运作了多年,规章制度和标准工作流程都建立起来了,还有人员素质和团队的凝聚力也不错,主要是客户,他们给维护好了,没有问题。“刚哥说:“这些大家都知道,可让他们维护客户和开拓市场,估计够呛,要不我出面说一下,即使没有股份,你还是回来做老大。“廖凡饮了一口茶,“当初有股份都说三道四,现在更是无法去了,我甚至后悔当初的选择,要是直接放弃公交车站那个项目,直接走人,也比现在的结局好。现在不仅走人了,连心上人也丢了。“刚哥疑惑的看着廖凡,“怎么士别三日,就变得多愁善感了。“廖凡说:“也没有多愁善感,正好有空档休息,借机好好静一静,想想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刚哥问:“看来你是想好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了?“廖凡答:“还没有,先找人吧。不过房子过户的事,我会很快在下周办好。“刚哥道:“过户的事情不急,你想好了自己的事,到时再一起聊聊,先喝茶。““来,喝茶!“那天的茶味道也好,因为廖凡的心境不同,从前每次去那个茶楼,是因为有求于人才去叩响那扇木门,现如今却超脱了,那扇门其实也有求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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