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宽在烈焰宝马上,身着华服,如同飞仙,神色眉舞间流露出风雨中难得的一抹阳光。
就连汉宽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主动进宫,主动去请命。就连他自己都摸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啦,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自己却很享受这样的过程。也许这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也许是为了自己,也许是为了玲珑可以过幸福的生活,或许还是为了自己内心深入的仇恨和野心,不管是为了什么,此时的汉宽却无比自在,如同入水之鱼,腾空之鹤。
就连汉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上为什么会挂上这样的笑容,那笑容诡异却又如同泼洒阳光一般让人心头荡漾。
宫门外面是几个小太监远远的看到了一匹红棕宝马。
“烈焰宝马?”
“那真的是烈焰宝马吗?”
宫中的太监们之间只有这样的一个传闻,但是,真的见到烈焰宝马的时候还是惊讶不已。
传闻,烈焰宝马是南山客家的世代传宝,后真君得到此宝,也就是已经仙逝的先帝偶得此传宝,并将此宝赠予他人,也就是战功显赫的戚将军,这宝马代代苦心培养,到了戚汉宽这代已经是最纯良的一代了。
“真的是烈焰宝马呀,那,那马的主人会是谁呀?”
在宫门外,汉宽还可以高居在马背之上,过了这午门,便要一步一步的走进去。
汉宽看着小太监们的神情,心中唏嘘,这样羡慕崇拜的神情却是给这样的一只宝马;众人都知烈焰宝马,但又有几人知道这居马之人却是金陵郡主?
一个内务的太监前去牵马,“这马生的好看,岂是烈焰宝马?”
衣着华服的汉宽却没有一只马能夺人眼球,汉宽有些恼,他是在恼自己,这宫中来往的贵人频繁,自己却很少入宫,难怪只有人识得这传说的宝马,没人认得华服的他。
汉宽将马绳递给内务的小太监,“这正是烈焰。”
小太监牵过马绳,扭头对刚刚的那个内务小太监一笑,“这真的是烈焰!”
汉宽不语前行,宫门外的两个小太监却像孩童一般的可爱。
“唉,你只牵着马了,咱们却不知道刚刚进宫是何人?”
”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两个小太监远远的看着汉宽远去的背影,华服散发光芒一般。
”啊,我知道,以后就唤这公子为烈焰公子吧。“
”烈焰公子?“
汉宽的背影散发着如同龙虎相争的气焰,那龙温柔璀璨,那虎冷静威严。
雨,一刻没有停过,虽然是胜夏,但连绵的雨早将空气中的热气带走,现在的金陵如同雨城,只有连续不断的阴霾,连绵不断的降雨。
雨水打湿了华服,浸湿了内衫,沾染了锦靴,溅湿了白袜。汉宽如同从水中走来一般,步子稳重。他手里紧紧的攥着鬼谷给他的三个锦囊,手指苍白,关节粉红。
这一步一步的走着,汉宽对这座城陌生又熟悉,但是他却没有心情放在这满城的华丽上来。
盘龙云梯,玄柱朱壁。无一会让人看到眼花缭乱,只有汉宽的眼睛一直面向前方,直直的盯着那前方,那正中央的高台之上。
玲珑撑着伞在旁路走来,突然觉得有什么熟悉,有什么难得。
那种感觉是什么?是汉宽?
玲珑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的相信自己的直觉。没错,汉宽肯定来啦。
”汉宽?他来接我了吗?“
玲珑在雨中疯狂的找着,左右回头看着,他希望自己可以在宫中看到汉宽,上前给汉宽一个拥抱,将自己的所有热情和心思全部的奉上给汉宽。爱到最后却没有了尊严,变的卑微。
汉宽目不斜视,他心中就像刺进了一把匕首一般绞痛。心中的血他不知道为谁而流。
就这样在一条路上,汉宽直直的走,不顾雨水打湿了眼;玲珑撑着伞,在这空荡的庭院寻找熟悉的背影。
有缘,让我们都出现在这里,无缘,让我们难以相见。
汉宽直直的走着,那背影落魄却温柔。
折,玲珑手中的纸伞从手中跌落,流水从眼眶中涌出。玲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她应该是笑,她庆幸自己的直觉这样的准确。她一时失声,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玲珑就静静的站着,任凭雨水打湿着自己的衣衫。
“你是要去干什么,是要接我回家吗?”
汉宽安静的走着,内心却无比的坚定了。
“玲珑,你等我,我来接你回去。咱们一起回去。”
“你是为了这雨而来的吗?”
“一切都有我。”
金堂龙椅之上,皇帝元彦一身明黄。
“呈上来吧。”
汉宽就站在殿外,一身雨水有些狼狈,但是汉宽的心却十分的强大坚定。
太监弯腰躬背的奉上了汉宽上奏的请安书。
汉宽看着手中的三个锦囊,“鬼谷给我三个锦囊,却没说我要什么时候拆开看,这锦囊也许对我没用,但是我却十分好奇里面的内容。罢了,拆开一个,看看便知。”
锦囊之上绣有一字,‘甲’。想必是先拆开它了。
锦囊之内也无不常。
“这锦囊到有什么不同?”
只见那布做的锦囊内朴素无华,一张白纸却道出里面的玄机。
‘日出西斜,你已经出了殿外,请安之表已经奉上君前,只不过,那信中只说了你柔弱,想归依朝廷,但未表你血气执着,那信中的内容不讲,只要你出现在这宫中,便会人云亦云。君招你入殿,大可不怕,一心请命便可化险为夷。’
汉宽将手中的纸张叠好再次放入锦囊之中,神情上多填了一些轻松。他现在更加信任鬼谷,对鬼谷也更加的好奇。
“若你说的都对,我便回去请你酒喝。”
虽然说此次入宫凶险,旁人也渲染了很多紧张的气氛,但是汉宽入宫的那一刻,自己却好像什么都放下了,什么都释然了。
元彦威严的坐着,神情中是一丝温柔,嘴角微动,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传。”
那个高堂之上的男子,如同一座玉山,伟岸而又璀璨,眉宇见透着威严又那么的清澈。
一位弯腰弓背的太监直起身来,“传,传金陵戚府郡主汉宽。”
声音一声一声的传了出去,汉宽就静静的站着,那声音如同神示一般从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传出来。
汉宽大步走入殿内,那金殿极其华丽,即使是没有阳光的日子里也能折射出七彩光辉。汉宽的华府湿透,步入大殿的时候生着阵阵寒气,两旁的臣民都在议论纷纷,汉宽的入内太过狼狈,这大堂之上一个落魄的水衣男子也太过夺人眼球的啦。
汉宽步入金殿,离高堂上的金塌还有些距离,汉宽停住了脚步。虽然汉宽自己很少入宫,更别提在这金殿之上更是很少有他的身影。但他自小熟悉这宫中的礼仪。
华服的水袖静静的垂在身后,一层一层的锦缎贴服着汉宽每一寸的肌肤,就紧紧的站着,目测的位置到了,汉宽将身子轻轻俯下行君臣之礼。那一寸一寸湿透的衣服就像一张网一般束缚着汉宽每一寸肌肤。
“臣,戚汉宽参见圣上。圣上永固。”
声音洪亮的如同穿过天界的闪电,明亮又清澈的像一潭湖水。
元彦高高在上看着在下面行礼的汉宽,心中有一种叫做成就的东西油然而生。
口唇微动,洁白的手指指向台下的汉宽,”爱卿们,你们有谁知道他是何人?“
自然也是在意料之中,在金殿内的爱卿们都是些四海九州的学子,想必也不会知道汉宽究竟是谁;在金殿内还有些眼高手低的贵族同胞,想必知道汉宽身份的也不敢说些什么。
金殿内异常寂静,元彦环顾四周。”哦?没人知道朕有个弟弟,就是金陵郡主吗?“
语出,满庭之内依旧是异常的寂静,元彦开口又言,”没有人知道朕有个弟弟是金陵郡主吗?“
此次的声音中带有的威严如同震动了宫殿,那恐惧袭来就像一只发怒的狮子。
“朕的弟弟是金陵郡主,朕只不过是金陵的君上。想必在这金陵,也就只有朕和这个弟弟才算是异常高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