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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白雪皑皑天地茫 此生注定走江湖

将廖天过身上的匕首拔出之后,为其包扎好伤口之后,将其放倒在床上,好好休息。

佩儿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昏迷之中的廖天过,神情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刚刚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廖天过为什么会舍命救自己,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既然他心里只有一个水中月,又为何对她忽好忽坏。她不明白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叶尘埃与水中月骑着上好的千里名驹,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往天山。三个月后,二人终于来到天山脚下。一路上风尘仆仆,凝望着天山上空的云海。雄伟壮丽的天山屹立在面前,绝世的英雄站在它面前,都会显得那么渺小。但是却丝毫掩盖不住叶尘埃与水中月那世所罕见的一对壁人。美的足以令天地动容,日月无光。

水中月望着那那蓝蒙蒙的云弥漫天际,雪山冰峰伫立在深蓝色的空中,像水晶一样闪闪发光,禁不住赞叹道:“想不到天山这么美啊!令人神清气爽。”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叶尘埃好久没有见到水中月这么高兴地笑过了。她的样子美的另热心神荡漾,痴迷不已。那是一种美的结晶,美的神。可以让人心醉,心迷。

叶尘埃走到她面前,微微笑道:“师父住在北天山的最高峰上。”水中月十分神往的说道:“那里景色一定很美。”叶尘埃笑道:“那当然了,我们走吧!”拉着水中月的手一起登上天山。

天山及其寒冷,叶尘埃在天山住了十几年,早已习惯了天山的一切。水中月因为病情的原因,体内阴寒过盛,也已经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冰冷彻骨的感觉。。二人行了四日,第五日黄昏时,才登上了天山绝顶。

山顶上一下子豁然开朗,奇花异草,遍地都是。水中月惊讶地说道:“哇!想不到天山绝顶还有这么美的花草啊!”叶尘埃笑道:“这些花草都是及其耐寒之物,在五六月间,雪中还会开出花来呢!”水中月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叶尘埃向下一指,在北高峰的一处低洼处,有一个小湖。湖光云影,景色秀丽。“这便是著名的天池了,听师父说,那里原来是个火山,火山死了,便成了湖泊。但大气却是暖的,花草长在旁边,又有湖水滋润,就容易生长了。”

水中月看着那些花草及其喜爱,依依不舍的一副样子。叶尘埃心里也着实高兴不已。

二人来到一处石屋。叶尘埃推开石门,叫道:“师父......我回来了!”只见萧独雨一人独坐在一座石床上。十几年不见,萧独雨已经变得十分苍老。叶尘埃走到跟前,跪下说道:“师父,徒儿回来看您了!”萧独雨微起双目,道:“你终于回来了,孩子。”水中月上前叫了一声“萧爷爷......”萧独雨闻声一惊,抬头看了好久,惊喜地道:“你是......月儿?”叶尘埃起身说道:“是啊!师父,是小月来看您了。”水中月来到萧独雨身前,握着萧独雨的双手,说道:“爷爷,您还好吗?”萧独雨激动地老泪纵横,连连点头,道:“好好好......这么多年不见,你长得更漂亮了。”水中月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开心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晚饭的时候,水中月特意做了一些可口的饭菜,三人一起围在石桌前吃了起来。水中月发现萧独雨的身体已经似乎已经十分虚弱,恐怕已经时日无多了。一轮明月已升到中天。萧独雨手携叶尘埃与水中月来到外面,。天山的月色是大自然的奇景之一。唐朝大诗人李白就曾写过“明月过天山,苍茫云海间”的绝句。

眺望大山群峰,在云雾封锁之中。月光仿佛蒙上了一层冰霜,月亮又大又圆,好像就在头顶,伸手可摘。三人沐浴在月光之中有些痴迷。叶尘埃忽然觉得萧独雨的手在微微发抖,猛然一惊!

“想不到龙兄竟然比我先走一步。”想起昔年叱诧江湖的日子,禁不住感慨万千。“爷爷,我有一件事要问您老人家。”萧独雨紧紧握着两人的手,说道:“我知道你早晚要来的,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叶尘埃说道:“师父,你一直在等小月来吗?”萧独雨道:“当初我要你下天山,就是要你去找月儿。你难道忘了吗?”叶尘埃说道:“我没忘,师父。一直以来我只是担心小月的身体,怕她......”“为师明白,不怪你。”

“师父,那笔宝藏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叶尘埃将心中的不解向师父问起。“当年我和龙兄将一生所盗的宝物藏在一处秘密的地方,画成一副图,以便日后查找起来方便。不知为何却被唐功得知了消息,四处打探我和龙兄的消息。为了不让唐功得到那笔宝藏,我们商量之下,将藏宝图一分为二。”萧独雨说道。

水中月脑海中灵光一闪,说道:“难道藏宝图就在......”萧独雨微笑道:“好聪明的丫头!”叶尘埃疑惑的问道:“藏宝图到底在哪里啊?”水中月嫣然一笑,说道:“你想不到吗?当年爷爷曾经交给我们两件东西。”叶尘埃惊道:“在那里!”萧独雨微微颔首,道:“那就是你们身上的长命锁和那个发簪里。没有人想到藏宝图会在两个孩子身上,唐功永远都不会找到。”水中月和叶尘埃忽然觉得萧独雨的手变得好冷,冷的就像寒冰一样。两人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禁不住浑身一颤!

“可惜事与愿违,尽管我们费尽了心思,却始终躲不过那些贪财的人。他们虎视眈眈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放弃。”叶尘埃说道:“师父,我想将那笔宝藏取出来,还给天下的百姓,您觉得怎么样?”萧独雨仰天长叹一声,说道:“那些本来就是属于百姓的,能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水中月在一旁默然无语,好久都没有说话。萧独雨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对叶尘埃说道:“你先进去吧!我有些话要对月儿说。”叶尘埃看了一眼水中月,道:“好,那我先进去了。”叶尘埃走后,萧独雨慈祥的说道:“孩子啊,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本性善良、纯洁,不忍见到血腥,这很好。”水中月说道:“爷爷,可我不想去杀人,不想取别人的性命。”萧独雨道:“有些事情你要明白,纵然你是一番好意。但到头来,有些事情却只会弄得更糟。因为一时的善心,而导致更多的人受伤害,试问你又于心何忍?”水中月坐在那里,默默无语。萧独雨又道:“爷爷只是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是好人,心地善良的,我们就要不顾一切,哪怕是没了命也要去做。做人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你明白吗?”水中月默默地点点头,道:“爷爷,我明白了,谢谢您。”萧独雨凄然一笑道:“龙兄在天有灵也会瞑目了。”

叶尘埃一个人在石屋里,静静地坐在那里发呆。萧独雨进来见到他这个样子,叫了一声“小埃”。“师父......”萧独雨坐在他身边,道:“你在想什么?”“师父,这些年来小月一直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一切,她一定很累,对吗?”“她是个可怜的孩子,一生都那么苦,老天爷未免对她太残忍了。”“师父,我该怎么做?才可以让她不会痛,不会伤心难过。”“你只有陪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让她平静的离开......只有过得好,她才会放心的走,你懂吗?”叶尘埃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心里痛的在滴血。

他何尝不明白,那样的日子不会太遥远。终有一天会来,他根本无法面对那可怕的事情发生,他承受不了。老天爷既然安排他们相遇相知相爱,又为何如此绝情。

那一晚,三人谈了好多,水中月和叶尘埃心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萧独雨说了很多很多话,像是在诀别一样。二人却只能佯装不知,不去点破。

次日一早,当二人去看萧独雨时,萧独雨躺在石床上,脸色那么平静安详。二人叫了声,都没有回应,心下一惊!水中月上前一探鼻息,蓦地大吃一惊!萧独雨已经气息全无。再一摸身体,早已变得十分僵硬。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了。二人跪在面前,泪流满面。叶尘埃痛苦失声痛哭。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如同再生父母。骤然离去,这让他如何承受得了?

二人当下在天山绝顶为萧独雨建了坟墓,叶尘埃守坟三日,尽了徒弟之礼。正准备下山时,水中月的病再次发作。水中月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全凭她那惊人的毅力在支撑着。叶尘埃心里已是痛苦万分,但他却不能让水中月看出端倪,而加重病情。将所有的痛深深埋在心里。

静养了几日之后,水中月便坚持下山。但叶尘埃担心路途遥远,怕水中月承受不了长途跋涉,一再坚持晚几日再走。水中月无奈只得叶尘埃的话。也怕自己坚持不住,到不了中原。

第二天,天山上竟然下起了雪。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显得更加神秘。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落下,水中月站在雪中,任凭雪花落在身上。望着那漫天飞舞的雪花,禁不住感慨万千:“难道注定这一生都离不开江湖吗?”站在雪中久久不能释怀。叶尘埃站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水中月的身影,流下两行英雄泪。

天山气温极寒,加上又下雪,更是变得十分寒冷。半月之后,二人辞灵下山。离开中原这么久,水中月十分想念佩儿他们。一路上归心似箭,马不停蹄的赶路。进入中原后气温变得有些温暖,水中月的气色也好了很多。叶尘埃心中却是忧虑万分,再次回到这里,意味着将有更多的事情发生。甚至有可能失去生命,失去最爱的人。他默默地凝视着身边的水中月心情发十分沉重。

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已经离去,最爱的人在世上的时日也已经不多了,他无法想象今后会怎么样?

二人回到山庄时,龙儿已经会跑会跳了。见到水中月回来,很是高兴,一下子就扑到水中月的怀中,叫了声“姑姑”。水中月抱着已经长大不少的龙儿,喜欢的使劲亲了一下,“想不想姑姑啊?”“想!”水中月高兴地与龙儿碰了个头。叶尘埃道:“来,龙儿,让我抱抱,不要让姑姑太累了。”龙儿乖乖的伸出手让叶尘埃抱。

“福伯,佩儿他们呢?”水中月回来不见佩儿与廖天过,便问起身边的福伯。福伯说道:“他们自从几个月前走了以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水中月闻听与叶尘埃相互一望,均是一怔!

叶尘埃问道:“最近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福伯沉吟了片刻,说道:“小姐你们走了之后,那个秦綪小姐的父亲,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花了重金邀来许多江湖好手,要他们将毕生所学倾囊传授给秦綪。”水中月秀眉紧蹙,道:“秦綪为何突然习武?”叶尘埃心里却是在想另外一件事,希望自己在胡思乱想。否则,水中月的身边又多了一个敌人。

夜色怡人,叶尘埃一个人在花园里发呆。水中月悄悄来到他身后,轻轻拍了一下叶尘埃。叶尘埃猛地转过身,见是水中月,便微微一笑,道:“是你啊!”水中月坐到他身边,说道:“想什么呢?身后有人都不知道。”叶尘埃摇摇头,道:“没什么......”水中月将一直藏在身后的一只手伸出来,原来她手中拿得是一支玉笛,在手中转了一圈,递给叶尘埃面前,说道:“送给你。”叶尘埃伸手接过,笑问道:“干嘛送我这个?”水中月道:“我想听你吹曲子给我听。”叶尘埃笑了笑,将笛子凑到唇边,一缕十分悦耳动听的笛声划破夜空。水中月坐在一边静静地聆听。

水中月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有多久了,眼睛一支凝视着叶尘埃。想把他的样子记在心里,牢牢记住。童年的一切如闪电般在脑海里不断出现,那么的清晰,仿佛就在昨日。过去的一切,一如落日西下,再难回头。

二人在山庄休息了几日之后,便决定启程去寻找佩儿和廖天过。心中很是担心两人挥出什么事情,这么久都没有消息。离开临安城时,水中月已换上了男装。二人如春花绽放,潘安在世,宋玉重生。

二人离开临安城数十里后,水中月与叶尘埃纷纷勒住缰绳,不再往前走,似乎在等什么人。果然,未过多久,一团黑影凌空飞向水中月,一柄寒光闪闪的剑直袭水中月面门。水中月端坐马上,一动不动。黑衣人心中一阵窃喜!却不料,水中月向后一仰,轻轻躲过那一剑。黑衣人足不点地,在一棵树上轻轻一点,借力再次向水中月刺来。水中月在马背上轻轻一点,急速旋转,飘然落下,而那柄剑也已到了眼前。水中月伸出两指夹住剑身,黑衣人身子凌空在上,使出浑身力气也挣脱不掉。心中暗自焦急!

水中月左手轻轻在来人右腕一击,黑衣人连翻了两个筋斗,才落地站稳。水中月这才发现,来人是一个身材十分纤细瘦小的女子,那双眼睛充满了怨恨,一股很浓的杀气。她招招刺人要害,取人性命。奈何武功与水中月相差甚远,杀不了水中月。叶尘埃在马背上感觉很是奇怪,不知这人究竟是谁?为何下手如此狠毒。水中月看着那双眼睛总觉得有些熟悉。终于,她明白了,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你想杀我?”水中月沉声问道。黑衣人冷冷的说道:“你已经拥有了太多别人想拥有的!”剑锋一转,道:“今日我杀不了你,日后我一定会取你项上人头。以泄我心头之恨!”身形一晃,展开轻功离去。

那一瞬间,叶尘埃忽然明白了,他终于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了,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水中月翻身上马,默默无语。叶尘埃问道:“你没事吧?”水中月摇摇头道:“没事!我们走吧!”策马当先离去。叶尘埃怔了一下,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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