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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灵敏训练

格莱尔掌握了雷属性基础能量结构,就开始研究云纹铁上的魔法纹路。他在一张纸上,将魔法纹路临摹了数遍,然后又照着画了数遍。直到自觉对魔法纹路的回环弯曲已经了然于胸,他动手进行了第一遍的雕刻。

雕刻魔法纹路有专业的雕刻用具,但是格莱尔不知道,即使他知道,萨拉这里也没有,萨拉是炼金师不是魔法器械师。就连那个雷梭弩,也是萨拉拿来玩的,早已经是落后的产品,希伯来部落现在装备的雷梭弩,已经是改良版了。

格莱尔用的只是一把简单的刀子。这是萨拉用来切割金属的。

格莱尔的手指紧紧地捏着刀子的下端,在一块云纹铁上开始雕刻,他专注地盯着刀尖和云纹铁的接触处,刀尖缓慢地划着云纹铁。他的整个右手纹丝不动,只有手指和手腕灵巧的变动着。

半个小时过去,格莱尔的额头开始渗出细细的汗丝。他的眼神平静而专注。

一个小时过去,格莱尔的手臂依然纹丝未动。魔法纹路已经刻成一小半。

三个小时以后,格莱尔的手腕微微一顿。他看着已经刻完的魔法纹路,长长地出了一口浊气。

格莱尔掂着从雷梭弩上取下的沘源石,微微有些紧张地放入自己雕刻的魔法纹路中央的凹槽。

在格莱尔专注的目光下,那魔法纹路发出一片光晕。

格莱尔的心里刚刚涌起一丝喜悦,那光晕在没有大放之前就暗淡了下去,随即寂寂如空。

“还是失败了。”格莱尔其实早有预料。

格莱尔仔细对比了自己雕刻的魔法纹路,与雷梭弩上云纹铁的魔法纹路。

他发现了很所细节出的出入。

于是他在纸上有重新临摹了数次,直到把那些出入全部矫正了过来。

格莱尔重新切割了一块青云石。轻轻地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始雕刻了起来。

但是这次他还是失败了。

格莱尔不知道,魔法纹路的许多地方的雕刻必须借助专业的工具,圆刀、平刀、斜刀、三角刃、印刀等。他用一把最简单的切割用的刀来雕刻魔法纹路,被专业的魔法器械师知道了,一定会嘲笑他的白痴。

格莱尔经过数次的失败矫正,再失败再矫正,还是没有雕刻出形成雷梭的魔法纹路。

他不由有些气馁。“问题出在哪?”格莱尔盯着刚刚又雕刻失败的魔法纹路,呐呐自问道。

他经过了反复的对比,自己雕刻的魔法纹路与雷梭弩上的魔法纹路并没有差别了。为什么还是不行?

既然失败,说明有些差别自己没有看出来。

格莱尔的目光突然一亮。

“可以试试分神术。”

格莱尔双手结印。识海里的立体网状物随即颤抖,变为了一个扇形组成的球体。

格莱尔拿起雷梭弩,双目紧闭,将心神完全侵入。

十二个分神,如全系扫描一般,一点一点地交叉掠过每一处的魔法纹路。

在格莱尔的脑海中,魔法纹路如同一个两岸是陡峭山峰的山谷,弯曲蔓延。

那魔法纹路在格莱尔的脑海里无限放大,直到每一个细节都里历历在目。

格莱尔甚至看到了魔法纹路上的一个个细小的划痕。

良久,格莱尔双目蓦然张开。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雷梭弩,放到了一边,重新又切割了一块云纹铁。

格莱尔再一次凝重地将小刀捏在了手里,格莱尔双目紧闭,刀尖以缓慢之极的速度慢慢滑动,格莱尔的脑海里,这一块不大的云纹铁如一座巍峨的山峰。

格莱尔正用刀尖在雕刻一座山。

这一刻就是两天。

当格莱尔再次睁开眼睛时,神色之间明显有了疲惫之色。

他盯着自己拿在手里的那块云纹铁,感觉重若千钧。

格莱尔没有一刻停留,如正在举行某种仪式一般,将沘源石恭敬地嵌如了凹槽。

格莱尔凝住了呼吸!

沘源石和凹槽严丝密缝地咬合,一片青幽幽的光晕亮起,越来越浓,直到那块云纹铁如被一团青雾笼罩。

随即是兹兹的放电声。

那声音听在格莱尔的耳朵里,如仙乐奏响。

伴随着兹兹的放电声,一个梭形的雷镖慢慢凝成,明亮而光滑,表面丝丝电纹闪动。

格莱尔盯住那雷梭,如盯着久别重逢的恋人,目色狂热而温润。

这个雷梭甚至比雷梭弩发射的那个还有明亮圆润。

格莱尔单手结了一个简单的气流术,这个术是他在发射冰锥时用的。

但是他的手却久久无法挥出。如果可以他愿意永远留着这个雷梭,来作为自己第一个魔法纹路的纪念。

可是能量结构不是物质结构,凝结出的能量是不稳定的。

格莱尔迟疑许久,将抬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放下。

他最后深情地看了一眼那美丽的雷梭,轻轻的取下了沘源石。

“再见,我的朋友。”格莱尔的声音如唤至亲。

没有了沘源石的能量供应,雷梭慢慢崩溃消散。如春日冰解,如日照雪融。

雷梭已经在空气中消散,但是格莱尔已经将它深深地印进了脑海。

格莱尔看着最后一缕电弧在空气中湮灭,默默地叹了口气。他动了动已经酸麻的手臂,一股疲倦的感觉随即袭来。

他转过身去,看着萨拉依然慢条斯理地在石桌上忙碌着,可能是嫌长发碍事,她把秀美的一头红发简单地扎成了辫子。

格莱尔看了一会儿萨拉漂亮而专注的脸。默默地走到了萨拉睡觉的木板床上,全身酸痛地躺了上去,他侧了下身,避开了屋顶魔法阵强烈地白光,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格莱尔睡得很沉。睡梦中,他翻了个身。他似乎抱到了一个滑溜丰满的身体。他微笑着睁开眼,他看到了萨拉在强烈白光下,纤毫毕现的精致的脸。一丝丝细小的绒毛在白光下,微微泛黄。瓷器般的鼻翼微微起伏。凌乱的长发散乱地铺在胸前,长裙胡乱地在身上穿着,就像搭上去的一样。

格莱尔静静地看着萨拉。他从木床的角落里翻出一个破了一个洞的毯子,轻轻地盖在了萨拉的身上。

萨拉似乎感到了格莱尔的动作,微微动了动睡姿,格莱尔更加小心地将毯子给她盖好,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格莱尔走出萨拉的实验室的时候,已是中午,炎炎的烈日如一个大火球一般烤着大地。和实验室的潮湿冰冷不同,实验室外边非常的炙热难耐。

一眼望去,整个希伯来部落非常安静,四通八达的路上只有几辆稀稀拉拉的运输梭车,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糟了,这几天,忘了去军务处了,耽误了初级训练,不知道会不会挨罚。”

上次格莱尔通过了平衡训练的时候,莎莉就带他去进行灵敏训练的房间报道了。负责灵敏训练的是一个叫尔衡的方脸的中年男子,像莎莉一样,板着一张刀刻般的脸。

本来他第二天就该去尔衡那里的,谁知晚上一回来就被萨拉五花大绑,他把训练的事给忘了。

“希望尔衡不要像莎莉一样,也是个虐待狂。”格莱尔硬着头皮向军务处走去。

军务处离萨拉的实验室不远。二十分钟后,格莱尔到了军务处的大铁门外,他将胸前的素养牌放在大铁门上的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方块上,那方块发出一道不算强烈的白光。

大铁门上的小窗口被打开,露出了看守凯特刚毅的脸。

凯特的黑眼睛看了一眼格莱尔,小窗口随即被关上,大铁门上的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铁门被打开。

格莱尔躬身而过。

凯特重重地将铁门摔上,冷哼了一声,看都没看格莱尔,径直走回了大铁门边的房间里。

“考,我欠你钱吗?”凯特的脸色让格莱尔很不舒服。

格莱尔走到了初级训练的四个房间前,有些忐忑地敲了敲灵敏训练室的门。

三声敲门声后,房间里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停在了门前,门被打开。

一个左手捂着右肩的青年站在门口,从他捂着手臂的指缝间从鲜血渗出。

那青年看见格莱尔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回头向屋内望去。

尔衡随即出现在门口。尔衡看见格莱尔,紧锁的眉头跳动了一下。

“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尔衡对身旁的青年说道。

青年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些不甘,看了一眼格莱尔,乖巧地向尔衡低首道:“是。”

然后跛着脚一瘸一拐地走了。他的脚也受了伤。

尔衡一言不发地从门口离开。格莱尔讪讪地跟了进去。

灵敏训练室的房间足有平衡训练室的三倍还多。四面全是钢铁的墙壁,没有一扇窗户,屋顶四角的魔法阵发着微弱的绿光,是房间唯一的照明,四面、屋顶和地面全是铁制的,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手指粗细的小洞。

整个房间以及尔衡都给人一种瘆人的感觉。

“灵敏训练分成三级。今天我们进行三级训练。如果你今天通过了三级训练,你晚到三天的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尔衡的声音毫无感情,平静地说道。

“要是通不过呢?”格莱尔试探地问道。

“为了防止你以后再迟到。我会让你后悔晚到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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