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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然的花园 童年的时间

暑假里,田间地头就是一个天然的花园,是农村孩子们的乐园。大人们在田间劳作,小孩子们就在地头的大树下玩耍,红薯地里的青蛙,花生地里的蚂蚱,还有小路边的各种野花。

空旷的田地里一眼望不到边际,星星寥寥的有一些人蹲在花生地里除草,也有人背着农药桶给红薯喷洒农药,高高的玉米地里传出“沙沙”的声音,那是有人在里面把玉米秸秆长长的叶子拽下来,再捆在一起,给家里的羊和猪作饲料。不隔多远就会有一棵大树直直的站立在田间,那是在大树旁边劳作的人乘凉的地方。天热的时候或是劳作累了,他们就会坐在大树下拉呱,各自把从家里拿过来的水果给大家分着吃。男人用除草的铲子把大西瓜切开分给大家,女人从电动三轮车里拿出几个桃子,在水井旁边的水桶里洗洗干净也散给大家吃。阵阵凉风吹过来,把他们身上的汗吹干了,一身的疲惫就都没有了。于是又各自回到自家田里劳作,大树下就剩几个孩子在玩耍。

小振兴和他的小瑜妹妹在大树底下正在玩过家家,小振兴在路边采来的小花编了一个花环给小瑜戴在了头上,旁边有用破布包住的一块砖当做他们的孩子,小瑜坐在地上,用树叶当碗、沙土作饭摆在面前,玻璃瓶子里面盛着抓来的蚂蚱。小振兴用沙土围成一圈就是他们的家了。

“振兴哥哥,别忙活了,吃饭吧!”小瑜学着大人的样子,叫小振兴吃饭。

小振兴问:“小瑜妹妹,你这是做的啥饭啊?”

小瑜回答说:“我烧的疙瘩汤,你尝尝好喝不?”说罢,她捂着嘴莞尔一笑。

小振兴就像模像样的端起一碗“饭”放到嘴边假装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吧唧嘴巴看上去吃的很香的样子。

小瑜问:“振兴哥哥,是不是很香很好吃啊?”

小振兴说:“小瑜妹妹做的饭真好吃!”

小瑜说:“好吃就再吃一碗吧!”她拿起来另一碗递给他。

小振兴说:“小瑜妹妹,等你长大了当我媳妇好不好?”

“好啊,谁都不许说谎,来!拉钩!”小瑜并没有害羞,而是爽快的把这句话当成了李振兴对自己的许诺。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他们两个同时念着他们认为此刻最真心的话。

“小瑜,别玩了,该回家了。”孙铁柱夫妇开着电动三轮车停在了路边。

“爸爸!”小瑜松开手,又跟小振兴说:“振兴哥哥,我该回家了!”

“小振兴,你回不回家啊?”孙铁柱问道。

小振兴回答说:“柱子叔叔,我奶奶和我哥哥还在地里面呢,我要等他们一起回去。”

孙铁柱往小振兴指着的方向看去,那似一片贫瘠的土地,经历了七八十载的风切雨割,裸露出深深浅浅的沟壑。遇上干旱季节,就会纵横交织渗出血红色的龟裂。这里有时候也会有泛滥成灾的洪流,满溢在她沟壑纵横的脸上。她的眼睛就像地头的两口枯井,望着天空祈求风调雨顺。

“老婶子,该回家了,晌午啦!”孙铁柱眺望着喊到。

奶奶把目光转过来,扶着锄头说:“是铁柱啊!确实是晌午啦!走吧,咱一起回家。”奶奶熟练地把锄头往肩上一搭,弓着腰曲着腿,蹒跚着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在农田里,生怕一不留神就会踩到庄稼。

李振华一看要下班了,就拿着小铲子从奶奶身边扬长而去,三两步跑到电动车旁边,已经坐到了驾驶座上。

“奶奶,走快点!”小振兴催促着喊了一声。

奶奶加快了脚步,不好意思地笑着,嘴里也催促自己默念着“走快!走快!”身体就很有节奏的往前加速挪动,另一只手也不自觉的甩了起来,粘在身上的尘土,散落在她身后,又回归了土地。

李振华扶着奶奶坐上了电动车,小振兴倒是已经麻利地爬到了车上,李振华开着电动三轮车跟在孙铁柱的后面往家赶。

下午的时候,孙铁柱去了另一块地里干活,小振兴自然就不能和小瑜一起玩耍了。

田地里,李振华和奶奶接着晌午没有干完的活继续劳作。大树下面只有小振兴一个小孩,他拿着一个喝水用的瓷碗做蒸馒头的游戏,把湿土装满瓷碗,然后倒扣在地上,把碗拿下来就留在地上一个好像馒头一样的小土堆,不一会满地上就都是“馒头”了。这调皮劲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就用小拳头把馒头一个一个的打烂了重新做。

不知不觉地玩累了,他就坐在那里拿着小树枝在地上画画,嘴里还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什么。

“哎呀!小振兴这是画的什么啊?”一个路过这里的村民骑着大梁自行车,一只脚点着地停下来问。

“这个是我画的爸爸,这个是妈妈。”小振兴指着地上画的两个人。

“哦,呵呵,画的还挺像!你接着玩吧,叔叔走了啊!”那个人猛地用脚尖蹬一下地,自行车后面腾起一溜尘土他就已经走远了。

小振兴玩累了,就躺在地上学着大人的样子,枕着双手,翘着二郎腿悠闲地休息着。眼前的树枝将天戳破了一个一个的小洞,他就透过小洞仰望着天空。此时的太阳光变的温柔了许多,她穿透树冠,伸出手爱抚着这个可爱的孩子。

凉丝丝的晚风吹过来,小振兴倍感惬意,不自觉地就睡着了。他睡在地上,左边是他给自己画的爸爸,右边是他给自己画的妈妈,他睡在中间,牵着爸爸妈妈的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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