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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冬日的雨

(冬日的雨)

梦魇总会一次次毫无知觉地就发生,令你猝不及防。虽然它一次次的重演着,却没能令你视之泰然,镇定自若,依然会毛骨悚然,惊慌不已。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沫湘在玩命的扯我,扯得我发疼不已,因为大火已经成为我们心里的梦魇,无论多少次,我们都会忍不住从心底里爆发出做强烈的无力感和恐惧感。

“为什么选择的是我?奶奶?“看着远处的大火,我只能站在原地,脚像被雪冰封住了一般,不能挪移半步。我惧怕接近,我惧怕看到现实,因为,我深刻地知道,我所拥有的所有魔法并不能挽救这一切,我不敢,而且害怕,再一次接近我喜欢的人却无法挽救的悔恨,而这种悔恨会真的让我崩溃的。

沫湘还在拉扯着我,我看到她满满是着急惊慌的表情。

“我不想回去…“我懦弱的说

”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沫湘举起本子,

“回去也救不了想救的人..“我很无力,眼神开始溃散

“我有必须要救的人!“沫湘给我看完后,扔下本子就往回跑,我第一次从沫湘眼里看到了坚定,以前我总觉得是我在安慰着沫湘,但这一刻,我却发现,原来沫湘一直活得比我坚强。

“沫湘..”我朝着沫湘背影喊,但是沫湘没有理我,她地背影很坚定,没有一丝犹豫。我忍不住哭了,蹲在地上哭了,我想起刘神婆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却对我很照顾,我想起可爱的多多,每天对着病人,一个一个挨着讲笑话,乐此不疲的,我想起楼阁上才刚被烈火灼烧过得权实,给我送饭三年的权实,“为什么选择的是我?奶奶?”我仰着天吼,接着小声地啜泣着“我已经什么也做不到了吗….”

眼泪是炙热的,在雪地上溶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洞,我看到沫湘扔在地上的本子,在那句“我有必须要救的人。”后面,我还发现还有一行小字,

“一定要回来,不能再后悔了,晖晖。”

我苦笑,原来沫湘还有没说完的话呢。孱弱的沫湘如此,我怎么在这儿止步不前呢。

“是啊,怎么能再做自己后悔的事呢。“我自嘲道,我用力地擦掉眼泪,拔腿就往回跑,“婆婆,多多,权实,你们一定要等着我。”

“风,动!”我念起咒语,额头上的蓝色小菱形发出一股寒气,渗入我的脑袋里,很疼。

“雨,聚!”寒气像刀割一样,脑神经好像被搅得烂碎,但我并不在意,风御着我前行,脑袋里只有一个信念,“我,已近不能再失去了!”

乌云被滚滚的风浪席卷而来,”呜呜”的风声如哭声,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黑了,而刘神婆家的火,围着的人们,就如夜晚的篝火晚会,但大家并非酣歌醉舞,有的人哭喊,有的人祈祷,有的人救火,旋律是一首悲伤的歌。

当我赶回刘神婆家时,大火已经烧到了阁楼,浓烟滚滚,大火正烈,不让人靠近一丝一毫。我争分夺秒地调动着元素,希望一切都能来的及。我看到了沫湘,她站在大火前,沫湘也看向了我,她对我笑了笑,有点绝望,张了嘴,说些话,虽然太远我没听清楚,但我读懂了-----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沫湘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就往里冲。

“沫湘!不要!“我朝着她大喊,但是声音淹没在闹声里,我仿佛看到了那晚的权实,身影绝望而狼狈,

“不可以啊,你们怎么能从我身边一个个地消失呢,对我太残忍了。”我哭了。“不行,沫湘,我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风..盾..之门!”我单手结印,艰难地说出咒语,第一次,对人施放魔法。我口吐一口鲜血,脑袋里像要爆炸一样,但我管不了这么多,我只能努力不让自己晕倒,

一堵风墙突然把沫湘给环着,高速旋转,沫湘毫无知觉地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我的身边。

“沫湘!”我紧紧地抓住沫湘,死活不松手,”你怎么能抛下我,我不是说过你还有我吗?”我哭得很委屈,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沫湘惊讶的看着我,紧接着又急忙把我嘴边的血擦掉。

“我..其实是…”我刚想解释一句,沫湘好像突然想起重要的事一般,猛地回过头,看向刘神婆的家,大火已经把阁楼完全淹没,楼房渐有了坍塌之势。

“权实!”我伸手向前,惊慌地大叫,不顾一切地调动风和雨,

“虎子!”同时我身边的沫湘也喊了出来,我第一次听到沫湘说话,但是却说得撕心裂肺,

“虎子?..也在里面?他不是已经….”我吃惊地看向沫湘,充满疑惑

“呜,他..在..阁楼….呜..”

“………..”我的眼睛瞪得更大,更大,我还想多问点什么,但是脑子里的轰炸已经让我视线模糊了。

雨下了,滴滴答答地往下打,冬日里的雨真是罕见,但在大家看来是那么地及时,乌云没散,但大伙都好像笑了。我晕倒在沫湘怀里,她哭着,我也应该是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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