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太阳仿佛要炸了一样炙烤着大地,一个不是很大的村子子,村民们顶着烈日辛苦劳作,汗水不断从脸上滑落,滴进泥土里激起一丝飞尘。
“烈哥,别忙活了,快快,嫂夫人快要生了!”一个肌瘦的青年男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小儿住口!”被称作烈哥的大汉放下手中的农具直起身来,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爆炸性的鼓起,身上数不清的伤疤恶蛇般狰狞,大汉威严的语气还在耳边回荡就没了人影,只有地上扬起的灰尘和地上的斗笠宣告着刚才还有人在这里劳作。
“牛什么嘛,真的是热脸贴冷屁股,呸!”“嘘!小声点,别让他听到,看他那一身刀疤就知道不是善茬。到时候有几个脑袋都不够你丢的。”“就是就是,你们是没看到他刚来村子的那天,衣服都被血给染红了,连眼睛都是血红色的!”“唉!但愿这尊凶神孩子出生了就赶紧走吧,我们这小村子可承受不起什么风浪。”“轰隆隆……”众人说话间突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什么鬼天气,雨说下就下,还真他娘的邪乎咧!”“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腥,还有这雨的颜色,怎么是成血红色了,还黏糊糊的!”“快跑吧,说不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话间众村民一哄而散,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望着天空,任血雨落在身上,脸色铁沉低声呢喃到:“终究还是来了。”
村落里鸦雀无声,血雨滴在地上,汇聚成一条小溪流向一间破陋不堪的茅草屋。
屋外,大汉负手而立。脸上丝毫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之情,反而充满了肃穆,若有旁人仔细观察,便能从其眼中看出那一丝不安,甚至可以说是恐惧之色。
“哇~~!”响亮的哭声刺破天际,茅草屋的们吱吱呀呀的开了,随时要倒一般,稳婆从屋内缓步走出,脸上献媚倒:“哎呀,恭喜这位老爷,母子平安,是个带把的,哭声可响了呢,一看就是当将军的料!”话毕,脸上献媚的表情更浓,枯树样的老手在两个裤袋蹭来蹭去。
“拿去。”不见大汉任何动作,一块墨绿色的玉佩画出优美的抛物线掉在稳婆身胸前。稳婆慌忙接住,撇了一眼急忙塞进袖子里,兴高采烈的走了。
屋内传出虚弱的女声“烈哥进来吧,柔儿有话要与烈哥说。”“末将遵命,参见柔妃娘娘。”长弓烈单膝跪地,眼睛死死盯着床榻上一个被血雨包裹的的婴儿。“烈哥,你还是不肯答应柔儿么,咳咳……”女子咳出一摊血渍,面色苍白却难掩天人之姿。“柔妃娘娘言重了,末将必当保护皇子安全。”“烈哥你过来,让我看看你,好么”“娘娘请好生歇息,末将告退。”言毕,转身出屋,两行虎泪悄然滑落。
屋内,女子从发间摘下一只金钗,玉葱一般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话音低不可闻“烈,你还在怪柔儿么,柔儿只是一介女子,不懂得家国大义,柔儿既然生不能与君伴,死后愿长随君。”
“闵柔!!!”长弓烈疯魔似得冲进草屋,只见女子躺在床上,胸前插着那只金钗闪闪发光,凤嘴朝天,仿佛在讥笑着世人的脆弱不堪。“烈,咳咳,照顾好我的孩儿,就让他叫念烈吧,下辈子,咳咳,我要做你的咳咳……”“闵柔!!”女子脸上挂着柔柔的笑,笑的那么安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长弓烈右手屈伸,墙上挂着的长弓嗡嗡直鸣,化作一道黑光飞向长弓烈的手中,黑色长弓背面有金色雕刻的八个篆书:帝国军神如朕亲征。长弓烈将黑色长弓高举向天,右手肌肉暴起“世上,再无长弓烈,啊啊啊”声音中饱含凄凉.天外陨铁做的黑色长弓竟然从中间一分为二。
那黑色长弓的陨石碎片竟悄无声息的涌向血雨包裹的婴儿。
长弓烈将血雨包裹中的婴儿抱入怀中。背着闵柔的尸体,双目血红的离开了这个村庄。
一个苍老的老人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喃喃道“血雨现,杀神临,唉,几十年后怕是又要血流成河,枯骨成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