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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 离别

那天告白失败后,我就在也没有遇见李恩,期末考试的三天里也没见到,发短信也没回,完全断了联系,大概这就是告白失败后的一刀两断吧,只是这断的实在有些彻底。总而言之,我迎来了我人生里的第一次失恋,且战况惨烈。

妈妈回来的那天是在我第一天期末考试的晚上,由姑父开车去接她。我在家里等,从家里到机场需要1个小时的时间,来回算上拿行李的时间大概需要将近3个小时。

我承认,在等待妈妈回来的期间,我心情一直是很紧张的

终于,终于能看见许多年未见的妈妈了

在晚上10点快半的时候我远远的就听见楼下姑父在说话的声音,回答姑父话的那个声音也让我更加紧张,我直接放下手中的书本,走到了房间门口

一分钟,两分钟,5分钟,脚步声随着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声,缓缓靠近,最后,门开了

姑父提着一个已经有些陈旧的行李箱进了门,我记得没错的话,那是当年妈妈走的时候带走的,虽然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但还是有些画面印象深刻

“小君,快来看你妈妈”

我本来就站在了门口,听见姑父的叫声,我又向前走了几步

姑父的背后,妈妈走了进来

我看着被灯光慢慢照清晰的妈妈,和印象中一样的脸和身材,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也不知道是灯光的关系还是什么,妈妈的脸有些淡黄,眼角的皱纹变得更加明显,头发上隐约的有几根若隐若现的白头发

妈妈也看见了我,鞋都没脱,立马走了就过来抱住了我

“小君,妈妈回来了”

熟悉的味道,以及声音

“小雅回来啦”

“舅妈好”

姑姑和哥哥也纷纷上前问候

妈妈把我松开,向姑姑和哥哥问候到

我没说什么,就静静地看着妈妈,这么多年了,我也不记得到底请求了上天多少次,才在今天如愿以偿的见到妈妈

虽然因为是回来带我去美国的让我心情有些低落,但是至少现在,心情极佳

后来的两天都是由妈妈来接我放学的,第二天的期末考试结束后妈妈带我去下馆子,又带我去做了些关于出国的最后的工作才回家。第三天考试结束后妈妈又领着考完试的我在学校里去找几位我们班的老师一一拜访

我们没有去找王老师,因为行程太紧,等下立马就要去外婆加吃个离别饭,第二天凌晨就要出发去机场了,所以没有时间,据我妈妈说她平时经常和王老师电话联系,所以电话里就已经和王老师说清楚了情况,叫我不用担心

不过我还是要求了妈妈带我去见方爷爷让我和他道个别

这几天都没走那条小路回家,没有机会顺道去找方爷爷,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可不能错过

今天方爷爷的客人比较多,大概是因为最后一天大家为了庆祝的关系,门口站着好几个学生,本来小路就不大,这么一站更是显的交通拥挤,好在方爷爷平时做事一向迅速,特别是烧烤时,他知道会影响人们行走,在烤的时候一直都是动作迅速。

我拉着妈妈站在旁边等了10来分钟,人群才渐渐疏散开来,这时方爷爷才看到了我

“小林!你来啦”方爷爷放下手中的活,亲自走到我身边,平时他是不会这样的,我知道今天这样是因为他看到了我妈妈在旁边

果不其然

“这位就是小君的妈妈吧,你好”

“你好,方爷爷,常听我们小君提起你,昨晚就跟我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今天一定要留时间来找你,平时多谢你的照顾了”

“哪有哪有,小君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哪需要我的照顾,反倒是老头子我老是拉着他聊天,是我在麻烦他”

方爷爷说完这句话就转头看向我

“出了国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如果哪天回来了,那时候方爷爷还活着的话,可一定要来看老头子我啊”

方爷爷也是60几岁的人了,平时看起来身体硬朗,但是毕竟是老人家,再加上自己一个人住也没人照顾,说不定哪天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了

这么想着想着眼眶就变得有些湿润,平时会陪我说话的也就几个,方爷爷就是其中之一

我走过去抱了抱他,手扣在他的背上的时候才感觉到表面上看起来结实的方爷爷还是比较瘦的,我的手能轻易的感觉到他的骨骼

“方爷爷,不要乱说话,如果我回来了,一定来看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不是常说要我陪你喝酒吗?到时候我能喝酒了,我就来陪你喝酒”

“好好,好啊,我等着这一天”

后来方爷爷又给我烤了几个我爱吃的烧烤,最后的聊了伙天,我才带着妈妈离开了方爷爷的店

我和妈妈是走路回去的,路上我把方爷爷给我的烧烤拿出来一根

“妈妈你吃吗?”我把牛肉串递给他

“妈妈不吃,你吃吧,妈妈只吃猪肉,谢谢你”

“噢,那我吃了”本来呢我是准备不叫妈妈的,因为我还是各种在内心里有些埋怨着,只是血缘的力量是强大的,看着妈妈,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的想叫一声,叫着叫着就叫顺口停不下来了。。。囧

“小君,有没有什么顺道的同学我们可以去告别下,我们现在还有点时间”

“没有”

本来是有的,现在被我弄没了

我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不过这样也好,到是少了去美国的顾虑

“真的没有了吗?我们等下回家在收拾下行李可就要走去外婆家了”

“真的没有了”

“那好,我们回家吧”

我记得回家后我和妈妈收拾了下行李就让姑父带着我和妈妈开车去外婆家了,我和姑姑哥哥没什么话好说,只是说了句拜拜就走人,到是妈妈又和姑姑表哥说了一伙才走

那次我坐姑父的车第一次没有睡觉,平时因为无聊都睡觉,睡醒也就到了,但这次,我坐在后排,看着两边的建筑物,花草树木,刷刷刷的向后划过,这每一个场景都是最后一次看见了,所以今天就多看一眼吧

晚上,外婆亲自下厨做了好几道菜,全都是我爱吃的,外婆为了让我出国前在多吃点好吃的怕我出了国就吃不到了,还特地把养了好久的公鸡杀了熬成了鸡汤给我喝,吃饭时也拼命的夹东西给我吃,

我清楚外婆的用意,所以外婆不论夹了什么,不论饱了没有,我都把碗里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的

饭后外婆又拉着我,不停的提醒我这那的

“出国了要注意衣服,冷了添,热了就脱。吃东西不要吃冰的,你胃不好,容易吃坏肚子。要好好学习,出国了就要认认真真的读书,不要像现在这样糟糕了。也要懂得照顾好妈妈,妈妈工作也很辛苦,要乖知道吗?”

外婆说了很多话,我也耐心的全部听了进去,只是从头到尾自始至终从未提过爸爸

但我也没多问,从小住在姑姑家,到是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思想也比较成熟,其中就包括,不要问一些不该问的,外婆妈妈不说,那我也不问,她们想说了我相信她们自然会说的

第二天凌晨,我们起的很早,妈妈提着行李和周围的几个乡亲父老到了个别就先上车了,外婆哭着拉着我的手,又把昨晚说的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印象中,外婆从没哭过,即使她曾经生了重病住了院,到了冬天脚痛的要命,暑假走了大老远的路就只是为了在农村这个并不发达的地方给我买个汉堡包让我高兴给我个惊喜,外婆连脸都没变过,至少在我面前,只是现在,我看着她满脸泪水,时不时得就用已经苍老无比的手擦擦眼睛,哭的肆无忌惮

“好了,妈,天气冷,你也赶紧回去吧,我们要走了,小君,来上车”早已坐在车上的妈妈看着外婆这样也有点眼红,就赶紧让外婆回去

“那外婆我走了,你保重啊,再见”我重重的抱了抱外婆后就上了车

“你们要小心照顾自己啊,有空了就回来看看,小君,想回来就和外婆说,外婆就让你妈妈把你送回来,然后给你做好吃的,做红烧牛肉,糖醋鱼,知道了吗?”

“知道了外婆,你赶紧回去吧,我们出发了”

我把窗户关上

姑父开始倒车,然后慢慢地驶出了外婆住的区域

路上我始终看着窗外

妈妈的手轻轻的放在了我的头上摸了摸,其中的意思很明显

而我咬着牙,没有哭出一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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