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毓闻言回头,远处走来的两人让她心中一凉,怕是要被误会了。
“两位误会了。”
“误会,我这倒地的妹妹该如何解释?嗯?姚毓。”兰情款款而来,一双眸子在拿着剑的姚珩身上流转。
一旁的风见连忙去扶起倒地的夜莺,分外担忧。
“兰情,你当真误会我了。我只是来找我三弟回去,夜莺姑娘此番情况我的确不知,你可以问问其他人,确实与我无关。”姚毓解释,拉了姚珩在身边:“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老三,我们走。”
姚毓几乎是拽着姚珩坐进了马车,姚珩不满:“二姐,你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慕瑾已经死了,夜莺说我们是最后见过她的人,可我们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你觉得是有人故意向她下手,还是借此针对我们?姚家刚被我们收入囊中,不能在此时出岔子了。”姚毓蹙着眉,心情格外不顺。
“二姐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做了这件事?那会是谁...难道是还在梵城的那两家?”姚珩立刻严肃了面容,将他心中想到的说了出来。
“不清楚,我想也脱不了干系,慕瑾死了他们两家得到的利益是最大的。”姚毓摇着头,但是心中又有些肯定:“我就这几日去梵城一趟,我要查个究竟,如今的梵城正是渗透进去的好机会,假以时日梵城再次建起,我们也好抢占先机,还有你老三,别再去慕家找麻烦了,二姐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二姐不在的这段时间,二姐希望你有事。”
“二姐放心吧,没弄清楚之前,我不会再找慕家的麻烦了。”姚珩拉了车帘看向木家门口的那几人,抿了抿唇。
“走吧,回去了。”姚毓道。
兰情见着姚毓的马车走了,便立刻走都风见身边,关切的问:“夜莺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按时吃饭就没事。”风见沉着脸,向兰情摇了摇头。
兰情哭笑不得,也跟着摇了摇头,她回眸看向慕家,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随即道:“先进去吧,有什么事等夜莺醒了再说。”
风见抱起夜莺,与兰情一起进了慕家。
兰情刚走进慕家,便看到了远处暗楼中散出来的点点光芒,隔得太远看的不真切,她便停住了脚步。
风见察觉到兰情没有跟上,便停下来看向兰情,他顺着兰情的方向看去,同样看到了暗楼中那不同寻常的东西,“这?”
“我去看看,你照顾着夜莺,过会儿我就去找你。”兰情道。
风见点头,便抱着夜莺走了。
兰情看到那光芒时便心有不安,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越是靠近就越安静,她皱着眉,最后停在了十丈之外。
她瞪大着眼睛,甚至不敢相信她所看见的,也不敢再往前走上半步,那是....
慕瑾!
她不过是离开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猛然退后两步,她不信慕瑾会死...
她不信!
对了!夜莺!
夜莺一定知道慕瑾怎么了!
兰情快速的跑开,她要去找夜莺...
风见抱着夜莺去了她的房间,他将她放在床榻上,又吩咐了人煮了些清淡的粥拿来,他刚喂夜莺吃下,兰情便冲了进来。
风见看着兰情慌乱的样子,便问她:“你怎么了?”
兰情稍微平复了心绪,她答:“没什么事,我就是太担心她了。”
她不将慕瑾的事情告诉风见,也是怕他担心,若是虚惊一场,也好不让他跟着担忧。
“我刚喂了夜莺些清粥,没什么大事,不用太担心。真不知道她怎么会弄成这样,小姐也不说说她,她还真当自己的铁打的。”风见无声的叹了叹气,话里话外都是关心。
兰情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等她醒了你说说她不就是了?”
“对了,我们还得先去看看小姐是否回来了,梵城一别,也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受到梵城毁城的波及,你先看着她,让她安心休息,我们回来了,她也不必太累了。”风见忽的想起了什么,交代了兰情几句便是要寻慕瑾。
“不必去了,等夜莺醒了,你问她。”兰情拦住风见,眉间上多了一抹愁云。
风见神色一紧,立即明白了什么:“你拦着不让我去找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与刚才看见的那道光有关?”
兰情神色开始不对的时候,就是自那边回来之后,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问她,就知道了。”兰情指着躺在床榻上的夜莺道。
不紧风见想知道出了什么事,连她都想知道,可是夜莺还昏迷着,只有她醒来,才能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
更何况,她并不想风见知道那道光的源头是慕瑾。
风见见此,也没再说些什么,便在一旁坐下来等着。
兰情仍是靠在门上,闭眼养神。
她倒不是怕风见执意去找慕瑾,她害怕那件事的真假,哪怕多骗自己一刻也好。
两人就这样休憩许久,夜莺才醒转。
她看见了兰情和风见,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她呜咽着:“小情,风见。”
兰情心中凉了半截,她一步没动:“是真的?”
“你都知道了?”夜莺不敢再看两人,将目光移了开。
“我看见她,那么安静,安静的不像话。”兰情情绪低了起来,连说话的声音都低沉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便低着眸子走到了一旁坐了下来。
“你终于醒了,不是我说你,能将自己饿到这般地步恐怕也只有你了,还好我和兰情及时赶到了,不然还指不定出什么事。还有啊,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神秘莫不是故意让我听不懂?”风见摇着头大步走到夜莺身边,将她扶了起靠在床榻上。
夜莺喉中一紧,怎么也开不了口告诉风见,她微微抬头,将脸侧向另一边,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你别哭啊,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风见手忙脚乱的解释,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还是他第一次弄哭了夜莺。
“她不是因为你才哭的。”兰情道。
“那你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哭了,想我们也不用哭成这样啊。”风见打趣着道,连忙替夜莺擦去眼角的泪。
“是我没能守护好她,是我没能守护好小姐...”风见刚擦完,夜莺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风见再次要给夜莺擦眼泪的手停住了,他回过头看兰情:“你不让我去找小姐,是不是小姐出什么事了?”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她们都知道!
“我不信,我不信,她命那么大,怎么可能会死,六年前她都活了下来,她不会死的,她不会的。”兰情摇着头,反复重复着最后两句。
“小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