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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格列佛游记(2)

约在1699年5月4日,应“羚羊号”船长的雇请,格列佛乘船进入太平洋,结果途中遭遇暴风袭击,船只沉没,他和五个水手乘救生艇逃生,最后艇也翻沉了,他只身一人游上了岸,在风浪中来到了一个叫利立浦特岛的地方。上岸后,由于过度炎热和过度疲倦,格列佛在草地上酣然睡去。

他醒来时,发觉全身都动弹不得,全身都被紧紧地缚住,包括头发也根根绑在地上,炎热的太阳晒得他双眼难睁。这时,四周有一些轻微的嘈杂声,他也感觉到左腿上有东西在爬动,渐渐地爬上了他的身体,走到他的胸膛和下颌边。他向下一看,只见一个身长不到六英寸的小人,全身武装,双手执弓,身背箭壶,带着四十几个戎装的小人。格列佛大喊了一声,就把小人们吓得四处逃散,从他身上滚落到地上,狼狈不堪。过了一会儿,小人们又从四周围拢过来,格列佛不耐烦地稍稍动了一下手,便有数百支箭向他射来,如同针刺一样,他只好躺着不动。小人们又忙忙碌碌地在他右耳边搭起一座台子,由一位长相很体面的高官站在高台上,要求他投降。格列佛只好表示归顺,数十个小人便跑过来,给他割断了绳索,松了绑。小人们对他全身进行了仔细的搜查,结果把口袋中的手帕当成了折叠的船帆,把头梳当成了栅栏。这时格列佛饿坏了,他用手指了指口,要求食物,小人们便在他身体两侧安置了数把梯子,上百个小人提着篮子轮流把食物往他嘴里倒。可是篮子太小了。格列佛一口就得吞食两三篮的食物,令小人们应接不暇,他的食量得到了小人们的惊叹。

接着,小人们动用了一万五千匹御马,才把他拉进京城,连帽子都用了好几匹马。格列佛被领到一座高塔前,皇帝带领他的大臣们在高塔上瞻仰他的样子。这个从未见过的巨人,自然也引起了全国居民的兴趣,很多人纷纷过来凑热闹。为了安置格列佛,皇帝亲自召开大臣会议,会上意见纷纷,有人担心格列佛食量过大,他一个人就吃去了一千七百二十个小人的伙食,光这一项,就可能引发国内的饥荒,有人则主张弄死格列佛,但是又担心他的巨大尸体会引发瘟疫,最后皇帝决定暂时留着他,还叫三百个裁缝,给他做了一件最时兴的衣服。一天,格列佛还参观了皇宫。他从西门进了皇城。小心翼翼地从街上走着,生怕踩伤了市民,为了避免挂坏建筑,他专门身着短衣。结果造成了万人空巷的围观效果,街道旁三到五层的房子里都挤满了看热闹的群众。这里主要的街道有五尺多,小巷子只能容下格列佛一只脚。皇宫位于城中央,四周围有二尺高的御墙,格列佛因为身躯庞大,无法进去参观,只好用刀削出两张椅子,踩着进了宫殿,躺在地上参观了豪华的宫殿,以及众星捧月的皇后和公主。

这个国家有着奇异的风俗,他们选择官员的标准是在一条悬空的绳子上跳舞,凭技术的高低决定官职,跳得最高的人被任为财政大臣。在盛大的节日中,官员们则在皇帝执着的横杆上跳舞,按技术授与不同色彩的丝带。小人国同样也有党争,鞋跟高的党叫高跟党,低的叫低跟党,前者自认符合古规,后者得到国王支持,因而相持不下,因而低跟党执掌着朝政,皇太子则一脚高跟一脚低跟,以讨好双方。

此时,小人国正面临着和另一个小人国不来夫斯古帝国的海上入侵。争端是由于利立浦特岛国的国王不遵循古制,吃鸡蛋的时候先磕破小端,并要求人民也那样做,守旧的人们不服,分裂成为“大端派”和“小端派”,相互攻击之下,“大端派”受到镇压,便逃亡到不来夫斯古,引起帝国战争。近在眼前的危机是,不来夫斯古新造了一批战舰,利立浦国岌岌可危。格列佛以温顺的表现和遵守誓约的诺言打动了国王,便给他自由,为了争取信任,格列佛自告奋勇,跨过海峡,冒着箭雨,用绳子和钩子拉回了敌人五十只最大的战舰。小人国王野心膨胀,要格列佛毁掉敌国所有的军事设施,把它沦为自己的行省,遭到了格列佛的拒绝,他声称“我永远不愿作人家的工具,使一个自由、勇敢的民族沦为奴隶。,’这样引发了国王和大臣对他的不满。当不来夫斯古国派使者求和时,格列佛又私自表示愿意访问该国,受到了国王的猜疑。此后,皇宫又失火了,为了救急火情,格列佛撒了一泡尿扑灭了大火,引得皇后十分恼火,海军大臣嫉妒他的战功,财政大臣又怀疑自己的妻子和他私通,两人串通一气弹劾格列佛,促成国王召开秘密会议定他叛国罪,决定刺瞎他双眼,减少食物来饿死格列佛。他得知消息后,慌忙泅渡到不来夫斯古国,在该国海岸上发现一艘被暴风雨从大船上吹下的小船,准备食物后乘船离去,在公海上搭上英国商船,于1702年顺利回国,结束他第一次游历。

格列佛在家呆了些时候,又于1702年6月20日出游。他乘坐“冒险号”到北美航海,不幸又遇上了风暴,被刮得偏离了航线,于第二年6月来到达布罗卜丁夸格岛。格列佛跟随水手们上岸寻找淡水,登陆后一个人在附近散步。在返回时,发现一个巨人正在追赶他的同伴,朋友们划船逃走了,他逃命中,又遇到了足有教堂塔尖那么高的巨人走来,他只好逃进一块像森林一样的小麦地里,这片小麦足有四十尺高。结果巨人们开始在麦地里工作,为了避免被他们踏死,格列佛只好向巨人呼叫,结果被巨人举到六十尺的高空,交给了主人。主人是个富农,把他带回了家中,送给他九岁的女儿葛兰达克利作玩具,把他安置在洋娃娃睡的摇篮里。这天晚上,有大得吓人的老鼠跑到床上来,格列佛不得不拔刀自卫。村里的人们都来看热闹,为了赚钱,巨人在赶集时把他带到集市上展览,后来又带他到各城镇巡回演出。被迫超负荷表演的格列佛累得奄奄一息,被廉价卖给了皇后。在皇宫里,他还同两只猛犬大小的老鼠搏斗,同鹧鸪大小的黄蜂厮打,被园丁的小狗叼走,被小猴子逮去洗澡,受小矮人的捉弄,历尽了苦难。

巨人国是个半岛,一边和大陆相连,全国有五十一座大城,人口稠密。有一次,国王召见了格列佛,他沾沾自喜地向国王介绍了英国的议会、法庭、军队和财政状况以及近百年的历史。然而国王是个博学多才的人,他头脑清晰,判断准确,对格列佛介绍的一切不感兴趣,评价英国历史是“一大堆阴谋、反叛、暗杀、屠戮、革命和流放”,并指责:“你的同胞中大多数人都属于自然界中爬行地面的可憎的小毒虫中最有害的一类。”至于格列佛介绍火药和枪炮,并建议国王用之巩固国防,国王极为反感,认为发明这些武器的人是“人类的公敌”。“他宁愿抛弃半壁河山也不愿身闻这神秘密。”他认为这是人类自掘坟墓的开始,反而赞赏有实际作用的人,要以理智和仁慈治理国家,“谁要能使本来只生产一串谷穗、一片草叶的土地上长出两串谷穗、两片草叶来,谁就比所有的政客更有功于人类,对国家的贡献就更大。”于是,格列佛高度评价国王:“这位君主具有种种令人尊敬、爱戴和敬仰的品质;他具有卓越的才能,无穷的智慧,高深的学问,治理国家的雄才,也受到人民的尊敬。”

格列佛在巨人国一住就是三年,因为思乡心切,有一次,他陪国王外出边疆巡行,假装生病,叫人带他去海边休养,在自己的小箱子里睡觉时,被老鹰当成乌龟叼到了空中,后来掉到了海里,被路过的船只救起,于1706年6月回到了伦敦。

回家后不久,格列佛又于1706年8月5日再次随“好望号”出海。这一次是前往印度支那和马来亚一带,结果在途中遭到了海盗的袭击,他被单独放到一只小船上,随波飘流。飘到一个小海岛上后,他发现了空中有一座叫“勒皮他”的飞岛,把太阳遮住了几分钟,岛上的人用绳子将他拉了上去。飞岛上的人衣着长相都很奇特,头偏眼歪,反应迟钝。飞岛上的人总是担心太阳会吞食地球,整日惶恐不安。整个飞岛约一万英亩左右,由磁石控制升降,国王贵族住在飞岛上,此外还有三座海岛为属地,如果属地有不服,便驾岛进行惩罚;或者用飞岛剥夺他们的阳光和雨水;或者直接压碎一切建筑和人民。格列佛不久被打发到巴尔尼巴比参观了岛上的“拉格多科学院”,这里进行着荒诞的研究课题:从黄瓜中提取阳光,把粪便还原成食物,把冰烧成火药,盖房子先盖房顶,后建地基,用蜘蛛纺织,软化大理石作枕头,用风车打气治病等等。格列佛还向教授介绍了兰敦(伦敦)政治阴谋统治技巧,得到了教授的欣赏。结果弄得国家凋落,民众衣食无着。

格列佛又来到飞岛另一属地巫人岛。这里的总督精通魔法。他可召唤任何鬼魂,格列佛得以会见了亚历山大、凯撒、庞贝、荷马、亚理士多德等历史上的有名人物,和他们交谈之后,发现史书上的记载,有很多不符合历史现实,甚至是非颠倒。他比较了罗马议会和现代议会:“罗马的议会好像是英雄和半神人的聚会,而现代的议会却像是一群小贩、扒手、强盗和暴徒。”他认为古代英国农民“风格淳朴,衣服饮食简单,一向公平交易,具有真正的自由精神,勇敢爱国,他们这些美德在过去是很有名的”,而现在“都被他们的子孙为了几个钱给卖光了”。此后,他又游览了拉格耐格王国,会见了一种叫“斯特鲁布鲁格”的长生不老人,还去了日本等国。最后,他于1709年4月返回英国,结束了历时五年六个月的游历。

格列佛在家呆了一段时间后,受聘为“冒险家号”船长,再次于1710年9月出航。行至北美时,新招募的水手发生叛乱,把他囚禁了几个月,扔到一个不知名的荒岛上。这就是慧骃国。格列佛一上岸,便遭到一群类似猿猴的动物(耶胡)的袭击,他们没有理性,用脚和手走路。危急之际,幸而有一匹灰色的马过来救了他,原来马是该国有理性的统治者,耶胡则是马的役使对象。马认为格列佛也叫“耶胡”,但发现他具有理性,这引起了马的兴趣。格列佛很快学会了该国的语言,告诉他们。在英国,马是用来让人们骑坐和拉车的,这让马很气愤。格列佛还向马谈到了英国的情况;奥伦治亲王发动的英法战争,律师的颠倒黑白和敲诈勒索,安妮女王的奢侈生活和人民的艰辛,谋取首相职位的卑鄙以及首相往往受制于一年老女仆或亲信的艰难。这一切被马批判为缺乏理性的行为。

在马的国家里,虽然马按毛色的不同分贵贱优劣,但它们“仁慈和友谊,不懂什么叫罪恶,共同遵守发掘理性,治国育人,年青的马要“学习有关节制、勤奋、运动和清洁的功课”。每四年春天举行一次的全国代表大会上,大伙济贫扶危,相互帮助,友爱和谐。

这一切让格列佛感到“这些杰出的四足动物有许多美德,跟人类的腐化堕落对比一下,使我睁大了眼睛,扩大了眼界”。他决心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但是慧骃国全国代表大会一致通过要消灭这可恶的耶胡,它们生性恶劣,为了一些闪光的石头继此争斗,甚至内战。格列佛因为具有理性而幸免,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慧骃国。在海面上,乘葡萄牙商船于1715年12月返回英国。

经过四次游历,前后十六年零七个月,格列佛看破红尘,终生与马为伴。作者在最后记道,“他记下这些亲耳见闻的目的,是为了大众的利益,所以不管怎样我也绝不可能感到失望。”

精彩篇章推荐

1¥格列佛第一次出游小人国时,被一万五千匹御马拉进京城,对城内景象进行细致的比拟描写,带读者进入了神话的迷宫。

2.小人国历险时,对“高跟”、“低跟”党跳舞的斗争和“大编”、“小编”派的争执,这两个细节描写,凭作家的想象,把这和政治宗教联系起来,写得生龙活现,极大地讥讽了时政。

3.大人国历险中,国王和格列佛的一篇谈话,借国王之口,对英国历史和现政进行了深入的无情批判,比拟生动。

4.飞岛国游历中,对“拉格多科学院”的参观,所谓的科学研究都是极为荒诞不经的对象,这里很容易启发人们的想象,并在结尾处揭发了英国政治的本质。

5.格列佛最后在慧明国的游历中,他和马对欧洲战争和法律金钱进行了理性的对话,格列佛对这些问题的见解,是对黑暗的英国社会的有力控诉,给人们展示出资本主义兴起初期的野蛮无耻本质。这也表现了作者对黑暗现实的不满和无奈,只好乞求从古典社会中寻求前途,其中喻意的深刻。足以使读者产生强烈的共鸣。精采语句辑录

△我永不愿作人家的工具,使一个自由、勇敢的民族沦为奴隶。

△你的同胞中大多数人都属于自然界里爬行地面的可憎的小毒虫中最有害的一类。

△那里的居民差不多都是侦探、见证人、告密者、上诉人、起诉人、证明人、发誓控告人和他们手下的爪牙……在这个王国里制造阴谋的人大都是企图抬高自己的政客身分,使一个软弱无力的政府恢复元气,镇压或者缓和群众的不满情绪,窃取没收来的财物填满自己的衣袋,左右舆论能使它符合于个人利益。

△罗马的议会好像是英雄的半神人的聚会,而现代的议会却像是一群小贩、扒手、强盗和暴徒。

△(战争的起因和动机)有时是因为君主野心勃勃,总认为自己统治的地面不够大,人口不够多;有时也因为大臣贪污腐化,唆使他们的主子进行战争,才好压制或者转移人民对于国内行政事务的不满情绪。

△(英国的历史是)一大堆的阴谋、混乱、谋害、屠杀、摧残、革命和欺骗。

△像你们那样软弱无力、微不足道的小虫怎么也会这样惨无人道,造出这种毁灭性的武器来,而且说起来会那样亲切有味,以至于对流血与破坏的惨状竟漠然无动于衷。这发明枪炮的人必定是恶魔,是人类的敌人。

名家荐语

一件平常的事假如到了斯惠夫德(斯威夫特)或果戈里的手里,我看是准可以成为出色的讽刺作品的。

——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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