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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清晨,根亮走在河阳川的路上,忍不住时时折回头看身后家乡的身影,眼睛里面充满了泪水。根亮昨晚把去外边的想法说知了父母兄长。母亲听后哽咽了起来。父亲李世荣脸蹙得像颗胡桃,他原本不想让儿子再去外边受罪了,可根亮接二连三的祸事使他手足失措。“出去也好!”当李世荣清楚怀文妈一再寻事找麻达是因为怀疑根亮和秋桃有染后,心里叫苦连天,说这一辈子人长着哩!一个村怎能不遇面,遇一次面闹腾一次,这把老骨头怎经得住三番五次的担惊受怕。李世荣有了重新的考虑之后,根亮再说起出门的话,他就不表示任何态度,一味坐在炕头霉着脸抽他的旱烟。根亮走在去河阳川的路上,想起父亲听到他的话后的反应,心头就升起浓郁的哀愁苦涩。他喃喃自语了一路:“我在家里村里啥也不是!”他想起自己“啥也不是”之后。泪水就从面颊上连成线。沿路,小草的嫩芽破土生了两寸多长。走在沿路长满杂草的山路上,根亮感觉正从针尖走过,每根绿黄的草叶都让他的心滴血。李根亮逐渐加快着步伐。到长尾巴梁时,初升的晨辉洒满了青石板路,似乎点点泪珠在烛光中闪烁。根亮拭去泪水,抬头看一眼霞光中冒花的太阳,估计着到河阳川的时辰。太阳在东方的山峦上像条红虫。蠕动着。灰色的山峦上的云霞像褐色的雾霭,混沌蒙咙,似一条赤潮在天际一线流淌。这是老天爷流淌汇聚的泪水,根亮想,天也会流泪,泪是红的,是柿子的味道。

根亮这次出门,不像去年。这次,他除了一条被太阳拖拉得瘦长的孤零零的身影外空荡荡没有一物。他离家时,家里没给他一分钱的车费,也根本没有一分钱车费给他。这天,根亮在河阳川没有能乘上班车,他百无聊赖地车站周围溜达了一天,夜里,他斜躺在一家铺面的洋灰板台子上,望着深邃渺远的夜空出神。黑得幽渺的天宇中星光点点,如灯似的。一两颗流星像红头火柴在黑色的硫磺纸板似的天幕上带着光迹划过。又消失在苍茫的天际。根亮感到饥饿,夜风使他的身体不停地发抖。根亮一筹莫展,裹紧单薄的衣服,悒郁的目光迷惘地夜色中四处环顾着。临街人家屋里的灯光悄无声息地灭了,天籁阒寂得恐怖。半夜,根亮元神的眼睛忽儿落在街头马路上停靠的一辆东风牌汽车上,汽车夜色中像具庞大的黑兽的尸体,微风习习,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汽油气息。根亮不自觉走过去,翘首瞪着眼往司机房中觑了觑,司机房内黑乌乌没有一个人。根亮转到车厢旁边,蹬着车轱辘伸手抓住车筐栏,身子向上一纵。爬进车厢。车厢里散堆着一席破翻布帐篷。根亮想都没想,撩起帐篷钻在里面,帐篷生硬僵冷、油渍斑斑,散发着刺鼻的污气。根亮顾不得许多,缩蜷在帐篷底下,一年内的变故电影样眼前闪着,凄凉悲怆的经历,使他眼睛发涩,泪水簌簌洒落。

根亮天快凌晨时,才在怆然中迷迷糊糊睡去。根亮睡得很沉,时光在根亮酣睡中如白驹过隙。神目一瞥间,根亮蒙咙中听见耳畔人声嘈杂,慌忙睁开眼睛,蓦然看见自己的上空,十几张陌生的脸面映在阳光璀璨的蓝天背景上。十几张陌生的脸面上诧异的眼睛齐刷刷吐着疑问的光芒瞪着他。根亮遽忙一咕噜爬起来,当头着了一棍似的,木鸡样愣头愣脑地四周看着。惹得围聚成一圈的粗壮汉子肆无忌惮地狂笑不止。根亮这才看清,夜晚河阳川街头的景致刷啦变得无影无踪,自己眼前是全新的景境。眼前是所粮站,周围几十辆汽车正停靠在院子一处粮食堆起的码头上依次装着粮。十来个袒胸露乳、灰脸垢面的青壮年男子,弓着腰。背着装满粮食的麻袋,似背着巨壳的乌龟,慢慢走过一头搭在粮垛上一头搭在车厢上的竹板浮桥,将粮食往车上装。李根亮误坐的这辆车已停靠在粮垛跟前,准备下一个装粮,十几个汉子提前上车来打扫整理车厢。以便装车。根亮愣头木脑四周环顾着,突然他清醒过来,尴尬地朝怪模怪样盯着自己的人笑笑,说:“我给你们装车。”言罢,跳下车,爬到粮垛上,背起两人联手打起的麻袋,晃晃悠悠走上浮桥。引得车厢上站看的众人又是一场爆笑。

根亮连装了三辆车,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装完车,装车的汉子们停下,到粮站门前的餐馆吃早点。也给根亮要了一份。根亮狼吞虎咽,喋了五个松软的馒头,喝了两碗稀饭。吃完饭,抹完嘴,根亮还要跟着众汉子去装车。众汉子挥了挥手,说:“你个傻愣,快循原路回去吧!”根亮不好意思地憨笑着,说:“那我走了。”说完,撒腿就跑。惹得汉子们摇着头又是一场狂笑。

根亮跑离粮店。放慢了脚步,信步走着。街道上异常热闹,摆摊卖布匹的、卖菜水的、卖小吃的、卖小百货的,混杂在一起,摆满了街道两面,吆三喝四地做着生意。这个城镇比河阳川要大得多,繁荣得多。四五层的高楼沿街都是。街面宽敞,道路四通八达,路上轿车不时驰过。这里,街道两边的店铺的门面也比河阳川讲究,崭新迥异的牌匾全是电脑制作的。街道上的行人,穿着打扮也比较前卫超时。货摊、店铺门前出售的货物,也不像河阳川是本地出产的土货,而全是城市人用的新鲜时物。根亮不知来到了什么地方。沿街问了好几个人,也因当地口音不太听得懂而无法知晓。但让根亮能够根据去年出门的见闻判断出的是,这里绝不是乡镇,最小应是县城。根亮转了几条街道后,终于凭借小时识下的几个斗大的汉字,在一座官署门前的牌额上读到了这样几个汉字:清水县人民政府。“来到清水城了!”根亮咂了咂舌头,很是惊愕。根亮小时听父辈们说起过清水。清水距河阳川百十里路,距根亮村子木瓜面更远。根亮的父亲少年时曾多次跟随父亲到清水县贩过麻。木瓜面附近农民常年穿着布鞋,布鞋的千层底要用白净柔软的好麻拧成细绳钉缀,农业行道使用的绳子,没有出现塑料绳之前,也用麻打。根亮惊愕不已,末了,他考虑得寻找一条活路,不然,在这人地生疏的地方就要受窘。他放开步子沿街寻找事做,找了一圈,都徒劳无获。最后,他来到山货市场。市场上摆放着竹编的绊笼、地耱、木筢、扫帚,等等。各色山货堆成片。各色货前,聚着一些附近的百姓,看样子是在挑拣农具。根亮无心留恋这些,来到山货市场卖麻的地方。山货东面靠墙,全是卖麻的生意人。生意人全把麻绑成碗口粗的束,挨排挂在墙上。白净细软的麻绺梳理得齐整光洁。丈余长短的麻挂在墙上,顺丝缕看上去宛如瀑布在流淌。根亮看到麻,感到格外亲切。他记得每年冬天,他的母亲总要给全家人每人做一双黑条绒松紧鞋。缀纳鞋底的麻绳就是用这种麻拧成的。母亲拧麻绳时,常会将马尾子一样的一束麻挂在窗格上方,用一绺抽取一绺。母亲用麻绺很特别,总会把抽取出的一绺麻的后端噙在嘴里,用唾沫将麻润软,使用时,用手一梳,麻的末端便成一长长的芽尖,“唾”一声唾出嘴里的硬芥。平绽开需要补麻绺的拧绳发梢,手指灵巧地一动,麻绺的“芽尖”便轻软地入进拧绳发梢,拧车“吱吱呀呀”一动,均匀的麻绳像一束极光样迅速在拧车前跑动了。母亲拧的麻绳均匀、紧密,看不见续茬的地方。根亮幼年,喜欢围坐在热炕上,看母亲拧麻绳纳鞋,母亲拧绳纳鞋的动作异常娴熟典雅。它常让根亮痴迷、陶醉、依恋。想起母亲,根亮不由自主地过去,用手轻轻抚摸着纤秀、柔软、宛若行云流水的麻绺,仿佛麻绺就是母亲温暖、深情的身体肌肤。几个卖麻的看见根亮用手摸麻,立刻脸上露着笑,快步走过来介绍。根亮听到卖麻人的问话后,暗笑自己的失态,向卖麻人摇摇头,笑着赶忙走开。

根亮在清水县城逛了一上午,没发现一件能挣到钱、摆脱窘境的事情做。根亮灰心丧气地站在山货市场口,茫然失措地看着行人。靠近山货市场门口,坐着一位卖旱烟的老农,面前塑料纸上堆着旱烟,烟堆坟茔一样尖圆,一口小白花碗斜拧塌垮扣在旱烟上。籴烟的人不多,老农和一位年纪相仿的人屁股底下垫着草帽正说着闲话。他们的闲侃零乱无章,大多是想起啥说啥。当头,他们谈论的关于老鼠的事引起了根亮的极大兴趣。听老农说:今年春上老鼠造了反,出奇得多。它们不怕人,互相衔着尾巴像蜈蚣一样人们眼前晃来晃去。人一离开屋子,屋内就成了老鼠的天下,“吱吱”叫着沿椽倒挂成蒜瓣。然后一瓣一瓣落在地上,逢啥咬啥,见啥吃啥。被子全被老鼠掏成了洞。有户人家一夜盖被,打开被子,被子中间空了,棉絮不见了,被子成了表里两张皮。这户人分外吃惊,用力一抖,被子里核桃样咕噜噜倒出了十几只老鼠。老鼠炕席上翻个筋斗,朝人调皮地眨一眨眼,尾巴一摆,倏尔不见了。忽听头顶有“吱吱”喧闹声,抬头一看。吓!屋顶上成百只老鼠睁着明呛呛的眼睛。齐齐偏着头朝他笑哩!老鼠天世下是怕猫的,如今的天道翻了个过。猫怕老鼠。说有个人家刚籴来了两袋粮食,放在家里准备磨。天亮磨面时,粮食不翼而飞,看放在地上的破麻袋,知道粮食是被老鼠偷走了。这人被老鼠搅得伤透了脑筋,市场上买了只猫,兴高采烈抱回家,心说这回再不用担心鼠患了。一脚踏进家门,张眼见三只老鼠追逐着撒欢。立刻将猫掷出去。猫一见老鼠,尾巴竖成一杆旗帜,弓身一纵,扑上去就抓。三只老鼠见有只猫咆哮着冲过来,身子一战栗扭身要跑,却又没跑,呈半孤站在当地,圆睁着眼睛,怒视着扑上来的猫,嘴里“呕呀啁咋”唬着。猫心里一怯,扑到老鼠面前,腿一软,停住了。猫发着虎威“喵喵”叫着抖擞精神,猫着腰,眼睛直勾勾盯着老鼠,一寸寸往老鼠面前蹭。猫往前蹭的时候,三只老鼠四蹄高撑,怒发尽竖,两耳纵成两把匕首,一条长尾钢鞭样“啪啪”地上拍着,摔打得地上腾起了股股黄烟。猫嘴里唬一声,老鼠嘴里也唬一声,并朝猫吐着唾沫星。一双大眼睛和六只小眼睛,互相震慑着,对峙着,它们各怀杀机,喷吐着愤怒的火焰。突然,猫在对方锋利如针的目光中惨叫一声,吓得撒腿逃向主人。主人抱起猫时,猫尻子里尿水直滴,畏头缩脑的模样甚是狼狈不堪。那三只老鼠兀自怒目圆睁。嘴里呕哑呼着发威。那人捡起一疙瘩胡基丢过去,三只老鼠才跑了。

根亮听两个老农议论鼠患奇事后,脑子一动,跑到附近建筑工地上,捡了两块红砖,躲到荒郊野外,用石头研磨成粉末,分装成小包,返身时,阴沟里捡了三条老鼠,用绳子尾巴上串了,转到街头,停在一卖茶叶的老头跟前叫卖鼠药。在根亮的叫卖声中,根亮面前围聚了一群人,指指点点着议论,却是不买,说今年的老鼠啥药都药不住。根亮拿起两包药。塞在一疑疑惑惑凑着眼看的庄稼人手里,说:

“老人家,你先看看货,不灵不要钱!”

“今年的老鼠成了精,我使尽了法子,也买了好多种老鼠药,可一只也药不住!”

“老人家,那要看啥药了!像这药,老鼠一闻到,走不上一步,就不行了!……喏。你看,我刚药的这三只鼠……”

人们放眼一看,果然卖鼠药的人面前摆着三只硕大无朋的老鼠,便异口同声惊奇地问道:“吃这药死的?”

“对。一闻到药就死了!”

“你的这药咋啥味都没有?”有人用手撮着一撮“鼠药”鼻子前嗅着问根亮。

“有味了老鼠能吃?”根亮看不上地瞪了那人一眼,“没味老鼠才肯吃进嘴去,才能药住;有味老鼠一嗅到就远远走了,还肯吃它!”

众人见根亮说得在理,不屑地瞟了适才问话的那人一眼,鄙夷其的无知。

“这是啥做的,像秫秫面又不像?”又有人问。

“现在的最新产品,我也搞不懂。听说,这里面含有几十种高新技术,知识含量高,是国家花几十年时间研究成的。噢!是美国进口货!”根亮信口开河地说。

众人点着头,满脸的虔恭钦佩,纷纷趋上前,蹴蹲在“药”摊前,捡起一包看着。

“这药不药人吧!”

“啥?”

“去年我家村上李顺买了一瓶老鼠药。滴在瓜瓣上放到地上药老鼠,结果被娃娃拾上吃了,当时就给药死了。你这药……”

“他买的那是啥药,能和这药比!给你刚说了,这是高新产品,没有味道,只药老鼠不伤人的。不信?你看着!”根亮捡起一包,丢进嘴里,在众人吓得熬白的脸上扫视着,舌头两搅,咽进肚里。众人惊得瞠目结舌。根亮面不改色,得意地笑着,脸一转,目光恰巧与卖茶药的老头的目光相对,那个目光烁烁的老头古怪地朝根亮一笑。转过头吆喝着自己的茶叶生意。根亮没心留意卖茶药的老头,继续卖弄着夸赞着药的神奇疗效。

经根亮的演示,众人对药的奇异认定不疑了。齐齐争先恐后上前购药。根亮把一小包“药”卖一元钱,转瞬之间,两块砖头卖了二百五十元钱,稳稳当当装在兜中,起身收摊了。没有买到药的人遗憾地缠定根亮,问还卖药不?根亮偷偷心里暗笑着说:“还敢再卖!”嘴上却说:“这种奇异的鼠药不容易购到,进货都是限量的!我再去购些吧,明天你们来买!”说完,匆匆拖着三只死鼠走了。

根亮走到人少的地方,暗暗将三只死老鼠扔到垃圾堆里,欣欣然蹩进一家餐馆吃饭。店小二见来了生意,慌忙露着笑脸跑上前搭话:“请问先生吃什么?”

“一海碗炒面。”

“请稍等!”店小二躬身哈腰地退后做饭去了。

根亮消停地坐在餐桌前抿着茶,手指敲着桌面得意地哼着。此时,餐馆门帘一揭,进来了一个人。来人朝根亮神秘地一笑,坐在根亮对面。根亮定睛看时,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卖茶叶的老汉。店小二见又走来了客人,跑过来问老汉吃啥饭。老汉先不回答店小二,笑容可掬地问根亮:“你要的啥饭?”

“炒面!”根亮见老汉询问,本待不答,终想适才一起摆过摊,多少也算认识,便随口答道。

“炒面有啥吃头!”老汉转面吩咐店小二,“炒四个菜,两荤两索,外加一个汤!”

“先生吃啥菜?”说着。店小二递过来一张菜单。

“哕嗦!把你店最上乘的做来。”老汉不耐烦地将菜单推过去,“先来两瓶啤酒喝!”

店小二打开两瓶啤酒,斟了一杯,放到老汉面前,转身去做饭。

“喂,喂喂!”老汉叫住店小二,店小二愣怔着不知啥事,老汉不满地嚷道。“再拿来一只杯子!”

老汉说着,将面前的一杯啤酒推到根亮面前,说:“喝杯!”

“我不喝啤酒!”根亮摇了摇头,将酒推给老汉。

“不给我这张老脸一点面子?”老汉说着又将酒推给根亮,见根亮又要推过来,抓住根亮的手不让根亮推辞,说:“都是出门人,推辞啥?”

根亮见老汉快人快语。爽朗豪气,就不再推辞了。很快,两人的饭菜摆上了桌。老汉一把拨过根亮的炒面,将自己的四盘菜——红烧猪肘、醋熘鲤鱼、凉拌三丝、麻辣豆腐——摆在根亮的面前,说:“先吃炒菜!”根亮坚持要吃炒面,却经不住老汉的再三礼让、热忱请求,犹犹豫豫拿起筷子,在老汉热情洋溢的招呼下夹了块豆腐迟迟疑疑地放进了嘴里。

面前的老汉眉棱粗大,目光如鹰,高挺的鼻子如同帘钩,平直削长的脸面经岁斧月刀的雕刻,宛若木板画。其非常健谈,极其热情地劝根亮吃菜。根亮不是拘泥小节的人,见老汉为人爽快,也表现得异常酣畅。老汉说自己是河南人,姓齐,常年闯社会,做茶叶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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