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176200000006

第6章

李世荣送儿子去新疆打工这天,心头有事,一夜没有合眼,待鸡叫两遍,才蒙咙睡去。恍惚中,身在戈壁,骄阳高高在天,光芒像万千锋针。叮刺得周身火辣辣生疼。他和武威的瘦绷筋孙老头牵着两峰驮青石盐的骆驼迈着沉重得灌铅的脚步朝玉门关进发,孙老头一路咬着旱烟锅,走了一路,吸了一路,他从不让李世荣抽。李世荣极想吸烟,他几次用目光看孙老头。孙老头却视而不见,埋头只顾走路。李世荣嗓子眼冒烟,咽着津唾,张口说话都是无力,便不紧不慢走着路。忽然,雾腾腾西北吹来一层土气,隐没了太阳,接着淅淅沥沥昏黄的天幕中下起沙雨,凄厉的西北风,越刮越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身边驮着青石盐的两峰骆驼,陈年的老毛结着团,破絮样西风中扑腾着蝴蝶。骆驼昂着头竖着耳朵,沉重的脚步缓缓地起落,可是,就是走不快,急得孙老头大呼小叫。旋即,西北天边黑乌乌一堵墙遮天蔽日掩了过来,孙老头捡起被沙石打落的破草帽,脚底磕掉还未化的旱烟,发疯似的用牛皮鞭抽打骆驼,并眯缝着眼睛喊李世荣:“跑起来,黑沙暴袭来了!”李世荣慌忙甩动鞭子,朝骆驼瘦瘪的屁股抽打。那骆驼昂头朝昏暗的天空咆哮着,提起脚步跑了起来,李世荣上气不接下气地紧跟着。转眼,昏天黑地的沙漠上李世荣寻不见了孙老头和驮青石盐的两峰骆驼。李世荣急得满头大汗,高声呼喊着孙老头在黑沙中晕头转向地寻。正着急间,一股强劲的黑风加夹着沙砾迎面击了过来,李世荣无处可躲,被吹跌进一个一丈深的沙井中,四周的流沙走石朝他盖过来,他感到窒息般眩晕,死命踢蹬着脚高呼救命。

李世荣的女人程氏这天早早起身,推开门,见晚上落了雨,院里驳驳斑斑低洼处积着水,初升的太阳已将光辉洒进了院子,她在屋檐下朝外看了看,低声念叨着走到后院放开鸡栅,衣襟掬着谷米喂鸡。此时,她忽听丈夫上房中高声大嗓喊救命,程氏着实一惊,慌忙跑进屋里,见丈夫耷拉着脑袋瓷坐在炕上,痴呆呆没一分精神,形同霜打的秋叶,蔫蔫地。程氏摇着李世荣连连呼唤,李世荣才从傻愣中觉悟,看了眼女人,一声不吭,揉了揉眼,起身下了炕,趿着鞋到后院上了趟厕所,返身进了屋子。女人已舀来了水,正将红胶泥茶炉架到炕沿上。李世荣拽了把凳子坐到茶炉跟前,点火喝茶。女人又端了两个馒头,放到李世荣的面前,见李世荣无事,返身走了出去。李世荣还浸沉在睡梦之中,他回味着梦境中的所见所闻,心想孙老头已在六八年死在了关外,这次在梦中清晰出现不知是何预兆,他不愿将梦的内容告知女人,怕日后应验。李世荣心情沉重心事重重地喝了一罐茶,起身挑了担灰粪,顺着山道,缠绕而上,去喇嘛故堆自留地里埋。其时,鲜艳光洁的太阳已爬上屋顶,天空中薄如轻纱的浮云,星星点点,从东到西,泼洒了一天,晃若五彩纷呈的金不让湿滑的山道滑倒。然而昨夜的一场雨,虽不甚多,路面已经有些泥泞难行,加上路边的杂草,破土丛生,尖端悬挂着重重的水珠,一路走去,露水扫湿了布鞋,脚底泥泥地打滑,使得他每走一步都东摇西摆。待李世荣迤逦到山顶,已是吃干粮时分。他歇下担,见四野的沟壑,雾气渐渐生起,浓浓地沿着山沟爬升,足下的村庄,慢慢被雾气罩隐,不现端倪。李世荣掏出烟锅,吸着烟,看着四面波涛起伏的峰峦,心里一股苦水,冲溢着心胸。木瓜面地势,十足的黄土地貌,地表黄土覆盖,沟底断裂的横面露着青灰色岩石,细碎的砾石,铺了一地。野生的槐树、杨树、柳树及沙棘,崖缝间裸露着根须,虽显得生长吃力,却岁岁年年丰茂地蔓延着伸进庄里。浓郁的树阴经春越夏,墨绿得密不透风。缠围着喇嘛故堆平缓的山腰。山腰一绺排铺,居住着五十来户村民,虽各筑院落,各走门户,七邻八舍,倒也委实紧凑。八十年代上面有了政策,院落、道路、地埂栽种了阔叶梧桐,现已一片葱茏,只是政策一股风。现已上面不再催护,村民修房建屋,砍伐得狼藉一片,零星生长的,形影相吊,茕茕孑立于地埂沿畔,如同未亡人,风雨中凄凄迷迷地长着。喇嘛山体形如宽袍大袖打禅静参的僧人,山巅一座浑圆的故堆,生长着一簇粗细不一的山杏树,宛若僧帽——一说,此山得名于一藏僧圆寂于山巅,山巅故堆便是其的冢茔,每每春旱时节,无法开播下种,村里年长的村民便组织人众炸山祭山,锣鼓吹弹中山巅的祭祀祷告自不可少,另由一对新婚夫妇喇嘛故堆处刨坑灌水乞雨,据说如此一番衷情后。喇嘛自然显灵感应。但山民时至如今,春种秋收,丰获的年成丰收,欠收的年景欠收,正如下雨是下雨,刮风是刮风一样,总是善于习惯,以至于多打了两袋便眉开眼笑,少装了两袋便长吁短叹。种的是吃的,吃的也是种的,总的看来,村民一年的花销便是如同李世荣一样把收成的粮食一颗不剩地变成粪便,再担埋到种庄稼的地里。也正因如此,木瓜面的女子一长到十四五岁,就互相串联着去了外地,也不知是在外贩银卖金,年底回来,衣服穿得花了,头发变得红了,眼圈青了,嘴唇也施了胭脂了,以前两脚踢不出一个响屁的毛缩毛团的女子,如今见人就有眼有眉,走起路来也笑格盈盈地浑身有了节拍。惹得村里十来岁的女娃,早早就来预约,准备到外面见世事、穿金戴银去。这样几年下来,本来外乡女子就不愿嫁来的木瓜面,阳盛阴衰,五十来户的村子,光长根明根亮四五岁的一茬人,光棍就不下二三十个。然而年老去世的却并未停止,只今年头三四个月,一月一个下世的,害得有些头脑的村民顾虑重重,不得不打发年轻力壮的后生到外面闯世事,家里仅留老弱病残的务农种地。

李世荣在喇嘛故堆歇着粪担,“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脸上捏得下雨来。他放眼注视着西山顶和东山顶上的两个堡子,堡子远远的颓圯身影。太阳光辉中憔悴破败,形如脱皮裂口的山芋,样子很是难看。李世荣感到上山出汗后的身子一阵麻凉,他郁郁地起身埋了粪,一路走下山来。刚走到村头,浓雾中看见几个人急匆匆朝王永贵家跑,他甚是诧异。走不了几步,听见村长高全德的声音在身后喊,李世荣站住侧耳听高全德叫谁。雾气中高全德赶了上来,朝李世荣安排道:“把担放到家里,快往永贵家走。”

“啥事着?”李世荣一头雾水,问高全德。

“永贵他爸清早过去了。”高全德朝他撂了句,斜过一条岔路,朝永贵家走了。

“我前天还见他游着捻麻线哩!”李世荣朝高全德的背影喃喃地念叨着说,高全德只管走路,没有理李世荣。李世荣见高全德没答他话,返身朝家走,一头走,一头自言自语:“永贵爸属猪的,才六十三岁的人,怎说走就走了。”

李世荣赶到永贵家时,永贵低矮的屋檐下站满了人。他们正在用瓦片给死者凉尸。永贵带着哭腔向村邻讲述着近些年自己如何孝道老人及他爸死时的情状,他的女人和两个子女跪在地上低着头流泪水。王永贵是西山王堡人。是高继祖倒插门的女婿。王永贵的絮叨说明引起村民的强烈不满,因为村民清楚高继祖自招婿上门后,女儿和女婿一顺子后吃的是下眼饭。村民强耐着性子应承着永贵的诉说,劝说永贵先快办老人的后事,永贵意犹未尽,还在陈诉,被高全德冷脸顶了一句,永贵才灰沓沓进了里屋。高全德狠狠地瞪了眼尴尬的王永贵,开始安排办理事务的人丁。高全德屈指一项项安排着任务。首先他指定两脚力好的到后山请阴阳安先生,接着嘱咐两个人到对面山上请受木匠做棺材,再安顿两年长的到葫芦崖请娘舅,最后指派四个得力的人河阳川购置香表菜水,另外安排了接亲戚、陪客人、帮灶等的人丁。李世荣被安排着去挖土打坟,临走,高全德对李世荣说:“李家哥,你年纪大,多操些心。”李世荣应了一声。此时,聚拢的庄亲听到任务后依次离去,李世荣点了根永贵递来的纸烟喏喏应承着退出永贵家门,回头扛上镢头铁锹,来到杏树地。同样被安排挖坟的钱生财、谢世仁、包红正已先待在地头。李世荣踏上地垄,问三人为何还不动工。三人一说,李世荣才知坟院还没下线划定,得等安先生前来搭针盘下线。李世荣见说,“噢”了一声,随三人蹲在崖埂上抽烟闲侃,等待安先生定夺下线后劳动。他们四人围绕高继祖的死议论了很多人事。说着说着便都很是激动。钱生财叹口气道:“人的一辈子真说不来,继祖一辈子精明强干,都说积的银子有两瓦罐,谁料这两年遭的罪比谁还多!”

“高家爸真的有那么多银元?”包红正赶紧问。

“那不是!”谢世仁接上话茬,一脸正经,自得地说。说后,见其他人侧耳静等着听他说话,顿一顿,朝其他人点着指头,极神秘地说:“红正你年幼不知情,老钱、李家哥你俩定然晓得的。刚解放那年,高家爸一圈羊不敢养,顺上大路吆到了北后面,回来肩上背了两袖筒银元。——我爸在高家爸回来那夜正巧在桑树地锄谷子,他说高家爸肩上鼓鼓囊囊甚是沉重。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粒。我爸知道高家爸背的是银元,故意上前捏了一把,说:‘继祖,这时节哪达买的核桃,掏两颗吃吧!’高家爸一听我爸的话,有些急,说是走得腰酸腿痛,口喝得很。你要吃核桃来家里吃吧。说完,斜过我爸,撒腿小跑步走了。你们说说,这两袖管银元,若放到今天,少说也值这么一沓一百元票子。”谢世仁用两手量着票子,手在其他几人面前晃着。

“有那么多银元顶屁用,还不是落到外姓人手里!细得比李老三还细。李老三饿年上有两罐陈年老蜜,这样瞅瞅,那样瞅瞅,舍不得吃,饿死后连一张草席都没有背上,企图个啥?高家爸人说有两罐银元,也细得毬毛上捋秕虱,多年一件照顾的破棉袄,从冬穿到春,又从春披到冬,一副穷巴巴的样子,见人就哭穷。哼!自己不可怜自己,谁同情他,这下倒好,能在抠门的王永贵手中带两页薄板就算谢天谢地了。”包红正一脸愤然。

“说高家爸有银子那可能是传言,当初他家光阴好,人都猜忌,至于说他细疏那也倒是,可那是正儿八百过日子的样子。可这两年女婿当家,吃的是下眼饭,想吃也吃不进嘴里。人老了,啥事都不由自己了。唉!女子心眼坏了,何况旁偏外人。”钱生财说完万分沮丧,从谢世仁的手中接过烟袋,剜着烟叶。

“这狗日的外姓人王永贵!”包红正气恼地骂了一句,朝一只蚂蚁狠狠地吐了一口痰。众人便长叹一声,各怀心事,谁也不愿再说话了。其实,众人对死去的高继祖说三道四议论的当头,在同辈中口拙嘴笨、性格老成的李世荣就只是低额蹙眉、紧闭嘴巴。这样子,一方面是因他不善说人闲话,另一方面是他正在头脑中努力追忆着高继祖老人精敏的眼神。高继祖长他十一岁,辈分却比他高一辈,壮年时其是个精干有头脑的人,河阳川精打细算谋划钱财的生意人也没有他一丝一毫,他有双鹰一样的眼睛,每时每刻,攫取着他认为该拥有的东西。除一双锐利的眼睛外。高继祖还有双生财的手,任何东西经他的双手都会变成金光灿灿的铜子。李世荣的父亲贩粮倒盐在过去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但在小他二十岁的高继祖面前却自叹弗如。李世荣的父亲带着儿子李世荣常常伙同高继祖做生意,有时宁愿少拿,也要和高继祖在一道。李世荣后来搞清了父亲的苦衷。父亲是想让初出道的李世荣在耳濡目染中学到高继祖的一招一式。但是天性忠厚的李世荣尽管绞尽脑汁也不能明彻生意门道。就拿下面这一件事来说吧,有此东西不是学就能得到的。

那是李世荣父亲活着的时候的事情了。李世荣父亲和李世荣伙同高继祖在青黄不接时候贩了趟粮食,天麻时与七八个生意人走上了长尾巴梁。长尾巴梁在朦胧的月光中像黑色海水中浮凸的鲨鱼的脊梁。它倚着河阳川向关山匍匐着,山脊上野生的丛林夜风中,似人头顶的长发,遮隐着山道。一行人依次在崎岖的山道上用心走着。那晚,人群怕脚底打滑,坠下一侧的险渊,虽有人说话,夜风中显得很是杳远低暗。正行到一处断崖跟前,“呼啦”一声,山坡茂密的树林中跳出一伙强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一行人一时慌了手脚,有人返身朝后跑,跑不了几步,被两个强人撵上,抄腿就是一刀。那逃跑的人便瘫倒在地,呜哩哇啦着哭号。强人见有人逃跑,堵了前后道路,吆喝着让众人蹲下。众人不提防冷丁一搅,头脑一乱,怔在当地,浑身乏力,移动不得。眼见一侧是凶险的悬崖,一侧是形如堡垒的巉岩,已插翅难飞,便战栗着蹲了下去。那伙强盗月光下泛着凛冽寒光的刀在人头上挥来挥去。李世荣蹲在长吁短叹的父亲身边,吓得大气不敢出。几个彪形大汉蒙着头过来依次搜走了众人的钱财,一分不剩,连李世荣父亲扯的二尺条绒也被卷走。只是强人搜高继祖时,搜了半天,竟连一个子儿也没搜到,李世荣很纳闷,他明明知道高继祖有三十个银元装在褡裢里,一时怎没了?李世荣听见强盗不满意地责骂高继祖:“你的钱呢?”一个哭泣得噎声噎气的声音回答说:“我这趟折本了。”强盗不审识地把高继祖喊起来。转了两个磨,又将高继祖浑身摸到,也不见一文,便骂声“晦气”,一脚将高继祖踏倒,互相招呼一声。“呼啦”一声,隐没子树林里。强盗走后,蹲伏在地的生意人这才呼喊着老天爷跌脚拍手地站立起来,左右查视着,互相打探着抢走的什物,脸上拧得下水来。哭吵嚷骂的人群乱哄哄纷扰成一片。李世荣的父亲瘫倒在崖畔前,久久不能起来,最后在李世荣的开导劝解搀扶下才瑟抖着浑身站了起来,哭丧着脸背起褡裢,也不招呼大惊小怪的众人,踉踉跄跄朝家走去。瘦弱的身子在月光黯淡的长尾巴梁如条蠕动的虾米。李世荣看一眼埋着脸独自上路的父亲单薄的背影。又看一脸正兴致高昂地互相嘀咕盘问劫情的众人,牵起叫驴撒腿追上父亲,不敢和父亲说话,紧跟在父亲身后,沿路走去。一时,只有扑沓的脚步声和黑叫驴项下的老鸹铃一路此起彼伏,如怨如泣。

同类推荐
  • 微型小说一千零一夜(第十卷)

    微型小说一千零一夜(第十卷)

    本书中的每一篇小说都是一个贴近生活的精彩故事,反映着当代生活的广阔图景。它们不仅能教会你如何理解生活,更能教会你如何热爱生活。开阔读者的视野、启迪读者的心智、使读者得到精神享受,是编者编选此书的最大愿望。
  • 唐诗精品鉴赏

    唐诗精品鉴赏

    唐诗是汉民族最珍贵的文化遗产,是汉文化宝库中的一颗明珠,同时也对周边民族和国家的文化发展产生了很大影响。
  • 大院子女

    大院子女

    某军区大院绿树成萨,阳光灿烂。革命的热望,铁马金戈的梦想,嘹亮的军号声,每天都唤醒着将门子女的热血。副司令员之子章卫平、副参谋长之子乔念朝、后勤部长之女方玮及马非拉等大院子女,在青春期的躁动中,或挣脱父辈的绑缚去中越边境参加“世界革命”,或在荒凉的生命绝境中锤炼“革命的理想”,或在灵与肉、情与爱撕扯的悲苦中无望地沉浮。在情的困扰、性的诱惑、理想的追求中,提升为从单纯到复杂、从无知到成熟、从迷惘到坚定的人生轨迹。小说揭示了大院生活钱为人知的神秘,透视了大院文化的深层化的内涵。
  • 十楼d座

    十楼d座

    阿舍,女,原名杨咏,维吾尔族,1971年生,新疆尉犁人,西北第二民族学院毕业。银川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长篇历史小说《乌孙》。散文《小席走了》获2004年第五届“PSI—新语丝”网络文学一等奖;散文《山鬼》获2011年《民族文学》年度奖。
  • 别墅里的女人

    别墅里的女人

    布包里一共有二十一封信,唯有这一封将要经历不同的寻常的命运。它似乎骨子里充满了不安分,早就在那个邮政布包里呆的不耐烦了。
热门推荐
  • 废柴逆袭:毒医二小姐

    废柴逆袭:毒医二小姐

    她是人人闻之色变的毒医高手,一次实验失败,穿越到白家二小姐身上,没有天赋还是个傻子?她一朝崛起,锋芒乍现,唯我独尊。欺负她?打的你爹娘不认!轻视她?戳瞎你的狗眼!练灵丹,制阵法,收神兽,傲世尊宇,凤翔异世,谁与争锋。那个王八蛋总是和她作对!果然柔弱温顺爱装纯的女人最惹人心疼?总有人飞蛾扑火地为之铺路?她偏偏就不屑这一套!装傻充愣,一手毒药灭得你渣渣都不剩。神秘爱慕者?人傻灵石多?看姑奶奶见你一次毒你一次!可是某天身后突然多了一个小正太。“娘子,我错了。”“滚粗!谁是你娘子!”【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烈火调酒师

    烈火调酒师

    一个在大火中存活下来的青年有了对火的操纵,一次对调酒的尝试让他爱上了调酒师这个职业,加上他对调酒的天赋······别人评价:此子非池中之物啊!新手写新书,新书上传还指望大家帮我宣传宣传,谢谢啊!对本书有建议或意见的朋友请加QQ:2292807314新手还望大家多多指导指导,谢谢。
  • 探索与发现

    探索与发现

    金字塔里面神奇的灵异事件,麦田怪圈预示什么,地下长廊真的存在吗……本书以生动的文字、缜密的思维,向读者讲述人文、历史、地理等方面鲜为人知的神秘故事……
  • 我的系统很独裁

    我的系统很独裁

    这是一个low系统不断坑咸鱼宿主的悲伤小故事。“咸鱼宿主,隔壁姓张的已经秒天秒地秒空气了,你却还在被动接受任务。”系统一脸嫌弃。“你说的,我只是一条咸鱼!不想装b!”吴启反驳说。(PS:本故事发生在平行时空,也就是另外一个地球。轻松搞笑的日常文,不喜请绕道。)
  • weI他命:妖孽快到碗里来

    weI他命:妖孽快到碗里来

    他,与举国之上第一人平起平坐,非皇,世人却敬他,畏他胜皇三分,流寇听闻无一不是闻风丧胆,精美绝伦的脸庞,举世无双的才能,高深莫测的实力,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非他莫属。她,出生便克死亲娘与当日落地的所有婴儿,被视为扫把星,为世人所不齿,犹如过街之老鼠,人人喊打,待她一朝翻身,脱胎换骨,麻雀变凤凰,亮瞎世人的眼。世人视他为猛虎,蛇蝎,唯恐避之不及,当聪明机智的她遇到傲娇腹黑的他,又该掀起怎样的一番热火高潮?敬请期待……
  • 歌尽浮生殇

    歌尽浮生殇

    夜浮生说:“慕歌,我做错的我愿承担一切后果,却承受不了你离开我。你要信我,我是爱你的。”伽岚说:“死女人,本王爷都为了你遣散一屋子的姬妾了,你为何就是不愿意接受我,试着爱我一点点?”荼尽说:“罢了罢了,我认命了,即使你永生永世都不爱我,我也要守候你永生永世。”夏昊天说:“姐姐,你跟我走吧,我陪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 我们不曾疼痛过

    我们不曾疼痛过

    我的心灵和我的一切我都愿你拿去,只求你给我留下一双眼睛,让我能看到你。在我的身上没有不曾被你征服的东西。你夺去了它的生命,也就将它的死亡携去,如果我还须失掉什么,但愿你将我带去,只求你给我留下一双眼睛,让我能看到你。
  • 花语少女

    花语少女

    原作者冰雪天使:嗨,这本书是我第一次写不是现代的书。究竟是什么时代,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不是现代,不是战国时代,不是清朝……呃,我历史不好。是本书是专门为女生打造的。我第一次,写的不太好。请见谅。关于花,你喜欢什么呢?那个……作品类型我是乱选的。。不要介意。。。
  • 霸气冲天系列6

    霸气冲天系列6

    杀人有罪吗?当你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时候,当你带着不凡的使命去杀人的时候,当你不杀人便被别人杀的时候--你不杀人,便即意味着死亡,意味着有罪……
  • 云之行

    云之行

    故事发生在一个用意识堆积出来的维度,讲述了一些关于神界组团娱乐,魔界组团造反的故事,然而作者君在写完结局后突然觉悟,决定让她的作品得到升华,果断结了命数,将其拦腰斩断,她带着她的故事私奔了。一脸疑惑的你,一定会再与故事君相遇的,要相信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