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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山之意

……

“所以说,这最终试炼,只是让我们来这里放松身心,欣赏美景的吗?”望着优美如画的山中美景,洛零无厘头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这里没有什么危险,具体的试炼内容,智慧之神也不知晓。”

“……”洛零听到小菲口中的那个名字就来气,索性不再跟小菲搭话。

然后,无所事事的度过了一个小时后,洛零才明白,这个所谓的最终试炼,应该不是单纯的等待就会出现的,看来是需要一定的触发条件啊。

利用魔力在手中凝聚出一个坚硬的石块,将从扩次元中龙族本体传递过来的力量提升至极限,还特地站的距离小菲两人稍远一些。

对着眼前稍微有点看腻了的山峦就是一发超高速投球。洛零的极限力量下,石块以极高的加速度开始运动,在速度超过音速的瞬间,发出强烈的音爆,最终以接近三倍音速的速度猛烈撞向山顶的一块巨石。

“轰!”石块与巨石统统化作了无数碎块,从山顶跌落下来。

“……”

“……”里尔跟小菲一脸懵逼的看着像是疯掉了的洛零,一言不合就搞破坏是个什么意思啊。

“轰隆!轰,轰,轰!”四分五裂的巨石从陡峭的山巅上滚落,坠落在地面上,发出轰隆的巨响。

这巨响,似乎惊醒了此地某个至高无上的存在,幽幽的话语从天地之间传来。

“呼~,几十万年了,终于又有人来到这里了。”来自于天地之间,无迹可寻,又无处不在的声音,传入三人的耳中。那仿佛是这方世界的低语,声音的主人,便是脚下所站的这方世界。洛零三人都转头四顾,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不用找了,我是这方世界意志的化身,这方世界的每一部分都是我的存在。”那宏大而浩瀚声音直接震颤着洛零的内心,让洛零心里发虚。

「药丸,自己刚才对这个位面的破坏行为,简直是在作死,对抗一个世界什么的,根本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做到的。和一方世界相比,自己估计就跟一只蚂蚁差不多吧。」

“不对吧?”小菲的一句话让洛零噤若寒蝉,对世界意志提出质疑什么的,小菲你要不要这么狂妄啊,那可是世界的意志啊,10000个我在对方面前都不够看的。

“哦?”世界意志仿佛对小菲的话很感兴趣,在洛零看来则完全是另一回事,总感觉,如果小菲说的话不称对方心意的话,连同自己在内的三人都会被碾死吧?

“之前你说过几十万年没有人来过这里,但据我所知,在千余年之前,一位名为艾尼赛尔的魔法师就通过了六大元素试炼和两大至高元试炼,到达了这里,不是吗?”

“……”洛零顿时石化在原地,说什么不好,非要挑对方话语里的毛病,万一对方不高兴,该怎么办呢?小菲啊,小菲,你是吃错什么药了,非要这么说吗?

“是吗?”威严而恢宏的声音在整个世界间回荡着,那仿佛是对灵魂本质的质问,使洛零根本无法生出任何反抗的念头。

药丸,药丸,要完啊。洛零感觉已经能够预见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必须要尽快的离开这里,哪怕是跌进次元漩涡中随机传送至宇宙的任意一个角落,也比在这里直面此方世界的意志要好的多。

然而,世界意志的下一句话顿时让洛零倒地不起。

“或许吧。唉——,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世界意志突然冒出一句搞怪似的话语,让洛零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囧字。

「似乎自己之前的担心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啊,这个所谓的位面意志,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吧?」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了。虽然没有对你们抱有任何的期望,但你们既然来到了这里,还是要按程序走一遍的。所谓的终极试炼,现在就开~始~吧!”

伴随着世界意志无处不在的声音,天空中那一轮永恒不变的昼日瞬间熄灭,环境陷入了极其短暂的绝对黑暗,点点星芒从黑暗中亮起,转瞬间闪烁起璀璨耀眼的星河。

散发着金色光芒的诸天星斗从无垠的深邃夜空中缓缓坠落,坠落的星辰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金色的痕迹,定眼望去,那并不是真正的星辰,而是一个个特殊的未知字符,那些神秘的字符给洛零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压力,迫使洛零不得不收回视线。

再度抬起头时,无数的金色字符悬浮在半空。在洛零的眼中,那些神秘的字符像是拥有着生命一般,在半空中跳跃旋转,如同一个个顽皮嬉闹的孩子,它们与洛零之间存在着某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特殊联系,让洛零倍感亲切。

抬起手,想要抓住一个字符仔细观摩,像是理解洛零的心意一般,距离洛零最近的一个金色字符飘落到洛零的手心。

终于,可以近距离的观摩这些与自己存在着与生俱来般亲切感的特殊字符。在洛零的视线注视到那个字符的瞬间,一股巍峨雄浑的伟力顿时将洛零的精神囊括其中。

山,山,山!

在洛零的面前,无数座山峰拔地而起,无数的山峦阻挡了视线,这完全是一个由山峰所组成的世界。

放眼望去,除了山,还是山,无穷无尽的山峦极尽各种态势,有直插云霄的参天巨峰,有绵延不绝的巍峨山脉,有平缓柔和的低矮山丘,亦有壁立千仞的悬崖峭壁。

各种山峰之间,没有任何规律可言,隐约中却又能感受到一种浑然一体的和谐态势。在这自然的伟力下,洛零的内心强烈的震颤着,一种对大自然的敬畏和与艳羡之情油然而生。

再度放眼望去,眼前又发生了变化,一座座不知名的怪异物体横亘在面前,明明群山本身没有任何的变化,在洛零眼中却变得光怪陆离,恢恑憰怪,再也分辨不出群山的影子,意识也迷离在那神鬼莫测般的缥缈幻境中……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或许沧海化作了桑田,亦或许只是流星瞬闪过天际,眼前的群山终于恢复了本来的样貌,洛零惊奇的发现,他竟然能够认出许多山峰的名字,这由山峦组成的世界中许多是存在于自己原世界的山脉。

喜马拉雅山脉,安第斯山脉,落基山脉,阿尔卑斯山脉,乞力马扎罗山,乌拉尔山脉……无数能够叫的出名字的山,个头啦,实际上,洛零除了只认识一个喜马拉雅山脉外,其他的都不认识,但,谁让那些名字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呢?想不知道都难。

阿拉,好像觉醒了什么看山识名之类的毫无卵用的能力呢。

“呼~。”洛零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脑海里排除了一切的杂念,原本模糊的文字在意识中变得越发清晰起来,所有的领悟,情感,念想,最终汇聚成一个无比熟悉又无比亲切的文字,“山!”

在洛零不由自主的念出那个字的瞬间,整个由山峦组成的世界迅速的收缩,融合,最终化成一个方方正正的汉字——“山”。

意识从缥缈的精神世界回归了现实,耳畔是小菲那熟悉的声音。

“老师,你不要紧吧?”小菲有些担忧问道。

“嗯,刚才过去了多久?”

“如果说是从你拿到那个特殊符文的时候算起,现在大约过去了3分钟吧。”

“三分钟吗?”这个时间与洛零所估计时间可谓相差甚远。在那个由山所组成的精神世界中,洛零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只记得自己仿佛度过了无尽的时间,才真正体悟到了山的各种意境与态势,用一句话来形容,或许也就是,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吧。

“老师,在这段时间里,你有了什么收获吗?”小菲见洛零又陷入了沉默,不由问道。

“嗯,算是吧。”平静无比的声音不带有丝毫的情感,用右手食指凭空写出一个“山”字。

然后,金色光芒顺着洛零指尖划过的轨迹,缓缓的形成了与之前那个符文极为相似的金色“山”字。

“这是?!”小菲能够感受到那个由简单的几笔组成的特殊字符中蕴含着浩瀚无比的法则之力。

而这个字符带给小菲的感觉,跟之前消失在洛零手中的那个符文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洛零重构了那个符文,并把它铸造成现在的模样。

“这是——山。”

“shan?”小菲对洛零口中那个奇怪的读音感到不解。

“哦~,忘记了。这个文字,是我故乡所使用的文字,而这种读音,也是我故乡的念法。”说到这里,洛零内心不免泛滥起了一丝波澜。

“是叫做——hanzi吗?”小菲努力的模仿着那个读音,那个洛零仅仅在不经意间说出,却又连忙转移话题的读音。

洛零所教授的课程中,原世界的外语课只有英语,而不包括汉语,一般洛零给予学生们的资料,都是靠风柔直接翻译成莱米尔语,所以他们阅读并没有什么障碍。

而对于小菲这样的大触,洛零则是把原版的英文论文直接交给她,或许她的翻译版本比风柔还要好很多。每当论文或者其他内容涉及到中文相关任何知识,洛零都会变相的避而不谈,或者进行转译,只因为洛零不想勾引起对原世界的眷恋与回忆。

每次想起原世界,洛零就忘不了或许还在一直等待着自己的那个人。在这方世界,他已经有了诸多的牵挂和追求,在他心目中,这方世界的事情或许要比起回到原世界更加重要。但他仍然避免不了对原世界的眷恋与回忆。

“嗯。”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洛零的心理防线却已经彻底瓦解,被小菲所提及的“汉字”,或许是他与那个世界之间,所剩下的最为紧密的联系了吧。

「是啊,一昧的逃避,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会让这份思念变得越来越沉重罢了。现在我该做的,是时候直面自己的这份情感了,缅怀也好,追忆也罢,对她,对那个世界,是时候,直面这一切了,我的故乡——地球。」

「所以说,现在的话,的确有开设汉语课的必要了呢,呼呼,已经可以想象的到那些小家伙们学汉语时,哭天喊地的模样了。」

内心得以释然之后,洛零的脸上也浮上了一丝笑意。

“小菲,里尔,我决定了,我要开设一门新的外语课。”

“欸!”里尔顿时脸色就不好了,他还记得洛零开设的某一门叫做英语的鬼画符语言课和鸟叫一般别扭的读音。

“记住了,这就是教给你们的第一堂hanyv课,这个字叫做——山(shan)。”

伴随着洛零最后一个读音的发出,洛零所在的这方世界发生了巨大的震颤,小菲和里尔都险些摔倒,洛零眼疾手快的将两人揽在怀里,然后悬浮在半空中。

无数的山峰将大地撕裂,一座座巍峨巨峰从地下突起,山峰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从地下破土而出,震天的轰鸣声接连不断,洛零特地用魔力反射了一切的声波,静默的注视着眼前翻天覆地的巨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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