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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炎龙之怒 脉术之道

时间线回到现在。

出了后门就是个小院,东方曜阳走到小院中央,随意指了处地方,示意叶无邪坐下,自己则站在一旁,叶无邪便盘腿坐下,静静看着他。

“先调息运转术力两个周期吧。”

平时的东方曜阳是个没下限的邋遢大叔,但在教导叶无邪修炼时却很是严肃认真,所以叶无邪才会勤勤恳恳地跟着他修炼一年。

叶无邪深吸一口气,双眼微闭,心思沉下,不多时,一轮火红色灵盘便在他背后升起。灵盘之上,一轮灵轮散发着光芒缓缓旋转,玄奥的秘纹遍布其上,已经覆盖了灵轮的大多数面积。

叶无邪的脉灵是赤炎龙,有着强悍的体质以及操控火焰的力量,算是比较上等的术灵。而他背后的一轮灵轮,便是一轮术师境界的标志。

在术元大陆上,有那么一部分人,天生便具有着独特的力量,这种力量源自于他们的血脉,或许是由先人传承而来,又或许是因为自身血脉的异变,总之,这种力量让他们远远强于普通人。

这种力量,被术元大陆的人称之为脉术。而拥有脉术力量,可以借此操控术灵之力的人,则被统一称之为术师。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脉术的种类千奇百怪,没有人可以数得清到底有多少种脉术,因为每一刻,或许都会有新的脉术,诞生于世。有人可以掌控风雨,有人则可以化身凶兽,因为脉术的存在,这片大陆才多了无数的色彩,多了无数的纷争,多了无数的奇迹。

初时,脉术的修炼并没有统一的规定与标准,术师界显得杂乱无章,好战的术师疯狂地与其他人战斗,残暴之人甚至到处屠杀无辜的普通人,一时间,术师的形象在人们的心中甚至就与残忍暴戾挂钩,许多人畏惧术师,但同时也渴望着成为术师,为了那凌驾于人上的力量!

终于,无尽的纷争在人们心中欲望的膨胀下揭开了序幕,一群残暴邪恶的术师聚集在一起,修炼毫无人道的邪门功法,力图掌控术师界,进而掌控大陆。为了达到目的,这些术师在大陆上掀起了腥风血雨,整片大陆都陷入了长达百年的黑暗时代,杀戮,吞噬,死亡...这些恐怖的字眼无时无刻不笼罩着人们的心。

人们把这些术师称为妖族,以生命与灵魂作为追求力量的代价的他们,早已丧失了人性,唯有用万恶的“妖”字,才足以形容他们所犯下的滔天罪孽!

而妖族的领袖,便是具有着无上力量的强者——妖皇!妖皇的力量似乎已经超越了人所能达到的极限,反抗的术师们没有一个人可以与其抗衡。在所有人的认知中,妖皇,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他的力量,足以屠神!

但百年的黑暗时代未曾磨平人们反抗的意志,不屈地斗争百年后,反抗方终于出现了一位让人惊才绝艳的天才,不过三十多岁,他便达到了与妖皇比肩的境界。在他的号召下,反抗的术师们集结了起来,向着统治大陆百年的妖族发起了一场撼动整个大陆的战争,洒下的热血染红了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但没有人退缩,因为他们似乎看到,笼罩天空的黑暗就将褪去,光辉的时代,即将来临!

而在这场大战中,那位天才——被后世称为圣帝的顾问天连斩数位妖王,并在最后一战中,以一臂的代价斩落妖皇,并将之封印。

术元大陆终于迎来了曙光,妖族的恐怖统治,终于被终结了。

面对满目疮痍的大陆,顾问天随即组建了圣天殿,统一管理与约束所有术师,并将术师的修炼进行了系统化与规范化,将术师由灵轮的多少依次分为:一轮到七轮是为术师,八轮封君,九轮入圣,十轮化神。

但人们在千年来的修炼中却发现,九轮,似乎便是人们可以达到的极限,超越九轮,成就十轮的,从圣战至今的万年里,除了妖皇以及圣帝顾问天,再无他人。

同时,为了防止圣天殿走上妖族一样统治大陆的歧途,顾问天立下殿规——圣天殿绝不参与凡界之间的斗争,只进行对术师的约束,对滥杀无辜平凡人的术师进行格杀,并时刻准备着阻止与扼杀妖族的复兴之势。圣天殿,当以守护大陆为己任!

在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顾问天重伤不治,神殒于圣天殿。

术元大陆,自此进入千年的和平时期。

......

叶无邪经过一年的修炼,保持着他那变态的修炼速度,已然达到了一轮术师接近突破的境界。虽未真正出手伤过人,但他的实战经验绝对不比一些佣兵少。笑话,被东方曜阳时不时来几下的实战训练虐了一年是白虐的吗?

最近叶无邪感觉术力修炼趋于饱和,整夜冥想打坐以后术力也没怎么增长,向东方曜阳说了自己遇到的情况以后,东方曜阳近来便在观察叶无邪的修炼状态。而灵轮上秘纹的日渐充实,已经清晰地告诉了东方曜阳:叶无邪要突破了。

东方曜阳正思索着要如何指导叶无邪,叶无邪便睁开了眼,轻吐出一口浊气,看向东方曜阳——两个周期已经运行完了。

东方曜阳点点头,再次快速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我这两天看了一下你的情况,术力运行平稳,灵轮秘纹清晰,看得出来你现在的术力修为很扎实,确实接近突破了。”

“真的吗?!”叶无邪有些欣喜,老老实实修炼了一年,感觉到自己身体中充盈着日渐雄厚的力量,现在知道自己要迈入下一境界了,自然很是兴奋。

“关于系统的脉术修炼理论,我和你讲得并不多。因为我觉得在修炼一途之初,最为重要的并不是这些知识,而是你有没有沉心修炼的心性。急于求成者,难成大事。”东方曜阳看着叶无邪,嘴角似乎带着笑:“我很欣慰,看到你能踏踏实实,不厌其烦地打好基础,而没有冒进地渴求自己有明显的提升。心性这一关,你很好地通过了。”

“但是,修炼之人,勤劳刻苦者不计其数,却有很多人困于某一境界,甚至一困便是终生。”还没等叶无邪高兴,东方曜阳就是一棒子敲了下来,“所以说,刻苦是修炼者的必要品质,但这不意味着刻苦者就能一帆风顺地突破自我。”

叶无邪点了点头,继续听着。

“脉术修炼一途,依我之见,其实不应该称之为‘修’,更应该称之为‘悟’。修炼术力,巩固灵轮,这是最基础的一步,修炼不会因此陷入难以前进的困境,这是一种沉淀,是一种累积的过程。只要有心,每个人都可以做到。但无数人究其一生,再难进寸步,就是因为始终踏不出‘悟’的那一步。‘悟’,这是玄之又玄的一个字,因为你永远无法预料,你会因为什么而顿悟,然后踏出那曾经困扰你多年的一步。”

“所以说你也没办法指导我突破喽……”叶无邪突然插嘴。

东方曜阳被打断心情自然不会好,瞪了叶无邪一眼:“没说完呢臭小子,闭嘴!”

叶无邪悻悻地做了一个给嘴拉上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再插嘴了。

轻咳一声,东方曜阳继续自己的话题:“我确实没办法给你实质上的指导,我只能根据我的经验,尽可能地让你少走歪路。所以接下来的每个字,我都希望你能记好,这可以说是在‘悟’这一方面,我的毕生经验。只要你能踏过第一次突破的一步,接下来的修炼之路,你就能根据自己的经验去尝试了。”

“你还记得起你第一次凝聚灵盘时的感觉吗?”

“隐约可以想起来。”

“好,那就不断回忆那种感觉,回忆那时候你在身体里感受到了什么,回忆你和那个存在于你的血脉中,指引着你该怎么做的术灵联系时的感觉。你该怎么凝聚并刻画出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第二轮灵轮,这都需要靠你去感受你血脉中的术灵,由它来告诉你,然后经由你的理解,你的感悟去自然而然地把那些东西呈现出来。你与你的术灵联系越紧密,你就越容易感知它想要告诉你的东西。”

“除了上面说的与术灵之间的联系这个比较虚幻的因素以外,还有两个因素会影响到‘悟’以外,还有两个相比起来比较实际的因素,其一为血脉浓度,术灵血脉越浓,自然就越容易感知术灵,其二则是比较少人提起的精神力,每个人的精神力强度不一,同理于血脉浓度。但与血脉浓度不一样的是,精神力,是可以通过修炼增强的,但修炼的种种心法太过稀有,一般只有底蕴深厚的世族或者组织会有,所以大多数人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类心法的存在。”

叶无邪听得有些入迷,看东方曜阳停了下来,确认他已经讲完了了,便有些失望地问:“师父,这么说来你也没有什么修炼精神力的心法吗?”也只有在认真修炼的时候,叶无邪才会恭恭敬敬地喊上一身师父了。

东方曜阳没好气地回道:“我要是有,还会在这里做糕点师傅吗?”

“行吧……”叶无邪无奈地摇摇头。

“就说这么多了,最近你就静心下来试着感悟吧,实战训练停止一段时间,今晚你先回去吧。”东方曜阳看看月亮大概估计了一下时间,开始赶叶无邪走了。

没有实战训练叶无邪自然是高兴的,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叶无邪走进屋子准备离开,东方曜阳也跟着进了屋子。

正打算开门离开的叶无邪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老东西,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我最近得用。”

“过两天过两天,我接的活得过几天人家才把钱送过来。”东方曜阳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连忙摆手赶人:“快滚快滚,天天催师父,混小子……”

叶无邪似乎也没有太过着急的样子,应该也是想到了东方曜阳会这么说,不再追问下去,推开门就离开了,还没给人家关门。

东方曜阳骂骂咧咧地把门关上,脸色突然一变,坐在桌前沉默了许久。

良久,东方曜阳才长叹一口气,无奈道:

“凭你的精神力,又何须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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