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歌,我留着你,迟早是个祸害。
敖渊走在回房的路上,回想起刚才的谈话,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体内的蛟血仿佛正在无限的膨胀一般,让他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这,是报应吗?”他先是一愣,看着右手脉搏处时隐时现的黑色印记,苦笑:“可是我也无法后退了啊,权力的毒已经开始扩散,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祀娜,我该见见你了……
那东海最隐蔽处的黑暗,便为龙宫的禁地,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连看守的虾兵蟹将也是经过层层挑选的,无比森严。敖渊受命管理这里,便可出入。
“祀娜。”他淡言道:“好久不见。”
眼前这个身着黑色长衣打坐的妖艳女子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有任何的异样,仍旧安静地坐在黑暗之处,仿佛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你被关在这里,也有个几百年了吧……”敖渊见她没什么反应便接着开口:“但你不要忘记与我的——”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她猛然打断他的话,抬起眸子用她那紫黑色的眼眸死死勾住他的眼睛,依旧冷漠。“我也希望你能够好好听话。”
“你——”他有些恼怒,一甩长袖,转过身去,微微侧脸。“我会让她戴上的。”
言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祀娜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南,你知道的,我代替姐姐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夜,没有一丝的月光,像是被乌云深深地阻断。朦胧中隐约略见模糊的影子飞快的穿梭于尘间,以及那散发着冰冷的幽暗。
风就像饥饿的猎鹰,不停的徘徊在寻找猎物,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不时传来几声乌鸦的鸣叫声。
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窗外的黑影突然间飞疾而去。
里屋的床上,那个瘦骨伶仃的男孩正呼呼大睡着。身旁因缝补衣服而困倦的他的母亲正趴在他的身边小睡片刻。
黑衣人飞跃门槛而入,无声的向他们母子逼近。
他快速抽出藏于腰间的长刀,许是刀光过于阴冷,闪过女子的脸上不禁让她蹙眉一怔,她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黑衣人举刀快速向她的儿子刺去——
“不!”
她来不及防备,将双手死死的抓住那锋利的刀尖,鲜红的血液渲染了无情的刀口,滑落在她儿子的脸上。
“娘。”床上的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血液给惊醒,揉了揉眼睛。
“浩一快跑啊!”她歇斯底里的冲他叫着,尽管她此刻已经被打得伤痕累累。
男孩猛然从床上跳起,抽起床边的剪刀就向那个黑衣人的眼睛刺去。可是,他这么一小孩怎么敌得过一个大男人?黑衣人反手夺过他手中的剪刀狠狠地将刀口扎向他母亲的胸口,并对他施了一掌,他被这掌的余波给震到了门槛处。
“啊!”她一声惨叫,接着用尽全身的气力对男孩大喊,语气中充满了绝望。“快!快跑!孩子……”
“娘!”
男孩愤恨的一咬嘴唇,爬起身来赶快跑了出去。
在他的脖子上系着的翡翠色的高古玉在黑暗中犹如一个信号、一个求救的信号。
见男孩向外跑出,黑衣人在狠抽了她一巴掌后准备去追,她忍痛拔出胸口的刀子刺向他的腿部。尽管力度不深,但还是伤到了他。
“你,究竟是谁……”
“呵呵。”他竟停止了脚步,转过身来,摘掉了他黑色的面罩。一张妖异黝黑的俊美面庞出现在她的面前。高挺的鼻梁下依旧是那邪魅的笑容,眼神依旧无情却充满着挑衅。
“你是,姜——”
他不等她的话语完尽就快速挥刀一剑封喉。
他看着她的尸体,完美的一笑。
“没错,我就是姜皇后的胞弟,姜灏君。”
“呼,呼——”
男孩拼命地向着大山深处奔跑着,因为他知道,这座大山深处住着一位神灵,尽管那是世人编撰,可此时此刻,他来不及怀疑,因为这成为了他唯一的期望。
姜灏君以轻功追上了他,刚要夺命就被一道瞬即而来的绿色光束重击而弹开。
“什么人!你给我出来!”
他有些恼怒,向着绿光袭来的地方大吼:“躲在一旁不敢现身的算什么好汉!”
突然从山上吹来一阵狂风,风沙迷住了他的双眼,再待睁眸,目标早已消失不见。
“真是倒霉了,不过那小子中了妖毒,相信不久便会永绝于世,哈哈哈哈……”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