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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老太太

冷旭盯着天空看,回想着儿时的点点滴滴,看着看着便感觉眼皮有些沉重,不知不觉便睡着了,今晚是他这七年来睡的最好的一晚,或许是他几日来赶路太累了吧,他睡的格外沉。

那晚他梦见了他的母亲,母亲手抱着一个小娃娃,在一颗大树底下看着他,她向他招了招手说到“旭儿,过来让母亲好好看看你。”他走了过去,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的他,他与母亲说了好多话,说着他是如何的想念她,说着他心中从未告诉旁人的小委屈,说着他这七年来少有的快乐的事,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微笑着听他诉说,直到说了很久很久母亲才摸着他的头说“我的旭儿长大了也懂事了,这下母亲便可以放心带着你的弟弟离开了。”说着她手中的婴儿仿佛也有了知觉般从怀中睁开了眼,看着他哥哥良久突然笑了,仿佛在告诉他今生无缘做兄弟,来世他也要认他做哥哥般。看着看着仿佛有一道光洒在了母亲与弟弟身上,渐渐的越来越亮,最后亮到他已经到无法看清母亲的身影。

他睁开眼抬手就要抓母亲,可一抬身便差点摔了下去。幸好他抓住了屋檐才幸免于难,瓦片砸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很快便引来了母亲院落中的蓉姑姑,只见她袖子还挽着胳膊处,快速的跑来。一看见冷旭整个身子都挂在房檐上吓坏了,赶忙拿起旁边架着的梯子移至冷旭身旁让他勾着下来。

冷旭双脚刚一落地,蓉姑姑便过来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生怕他哪受伤了,边看嘴里还念叨着“都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冒失,这万一有个闪失你让我如何与夫人交代,如何去见夫人啊。”说着眼里隐约含泪。

冷旭轻笑的安慰她到“姑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即未缺胳膊,也没断腿的,能有什么事。”

“呸呸呸,这说的什么话,多不吉利,佛祖莫怪,佛祖莫怪。”蓉儿说到。

冷旭挠了挠后脑说到:“大不了我答应姑姑以后尽量不上屋顶便是。”

听完蓉儿才好似放心似的,这才想起她正烧着早饭,拉着冷旭道“走走,这都多久没有尝过姑姑的手艺了,姑姑做了你最爱吃的水晶虾饺,你小时候最爱吃的便是这个,一顿早饭便要吃下一笼,其他东西都不肯碰一下。”

说着便拉着冷旭往唐珏的院落走去,进了院门蓉儿便往厨房走去。

冷旭走到唐珏的灵牌前,拿起三支香,在灵牌旁的蜡烛上点燃,退步至蒲团后道“母亲,旭儿来给你请安了。”说完跪下叩了三叩,起身把香插好。

这时蓉儿已拿了碗筷在厅中的圆桌上摆好,对着冷旭说“少爷快来坐吧。”

冷旭点了点头在次位坐下,桌上摆着两套餐具,一套在主位,一套便摆在冷旭儿时常坐的次位上。

很快蓉儿便端着一笼水晶虾饺来“少爷饿了吧,快吃吧,炉上还蒸着呢,不够还有。”

看着蓉儿忙里忙外的冷旭说到“姑姑你也吃些吧。”

蓉儿回到“姑姑不饿,你吃,多吃些。”

冷旭有些哀伤的道“如今母亲不在了,再也没人陪着旭儿吃饭了……”

蓉儿听着眼眶有些红,她用帕子拭了拭泪走到冷旭身旁的末位坐下说到“没事,姑姑陪着你,快些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冷旭点了点头夹了个刚要放进嘴里,蓉儿又说到“少爷慢些,小心烫!”

冷旭听话的吹了吹,饺子到了嘴里后,冷旭说到“姑姑的手艺一点没变。”

蓉儿笑到“喜欢就好,想吃什么跟姑姑说,姑姑给你做。”

这时院外响起了脚步声,冷旭与蓉儿同时看向了院门,不多时冷傲便出现在了门口,看到冷旭便笑着说到“这么早就来与你母亲请安了啊。”

“老爷。”“父亲。”冷旭与蓉儿同时说到。

“恩。”冷傲点了点头走入厅内。

蓉儿这时早已起身说道“我去给您填双碗筷。”说完便去了厨房。

冷傲便坐在了冷旭的对面,像是不约而同般,谁也没有去坐那个空着的位置。

“旭儿昨晚睡得可安好。”冷傲说到。

“有劳父亲挂心了,庭院就如同当年一般,旭儿并无不适。”冷旭回着。

“那就好。”冷傲又清叹一口气说到“这些年这儿都是蓉儿打理着,那年你母亲走后本想让她出府找个好人家嫁了,可她还是坚持留了下来,一晃眼就是七年,有些苦了她了。”

“老爷哪的话,在这能陪着夫人蓉儿便足矣,更何况现在少爷回来了,看着他已长大成人,蓉儿便此生无憾了。”蓉儿从厨房拿着碗筷出来。

摆放完碗筷后又转回厨房拿了一笼水晶虾饺,随后又转回厨房说去烧些粥去。

冷旭知道蓉儿的用意,也并未拦她,两父子边吃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一顿早饭便吃到了晌午。

直到小丫鬟来通报去前厅吃午饭,冷傲挥了挥手道“先让他们开吧,我稍后再去。”

可小丫鬟并没有走,而是站在门口又说到:“老爷,您忘了,今天是老夫人来接小姐的日子。”

经丫鬟这么一提醒冷傲才想起,转身对冷旭说到:“走吧,去前厅,别让你祖母等急了。”

两人急急的赶到前厅便见到席上多了一位白发老妇,冷傲急急走向她到“母亲,让您久等了,旭儿,快来叫祖母。”

冷旭走到冷傲身侧叫了声“祖母。”

在冷旭的印象中,老太太虽有些不喜他母亲,但对他还是极好的。

听到叫声那白发老妇明显一愣,但随即便反应过来笑着拉着冷旭的手道:“你是旭儿!”然后眼眶有些湿润的说到“都长那么大了,这些年可吃了不少苦吧,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去祖母那……”

冷傲看着老太太激动的样子出声提醒到“母亲还是坐下再说吧。”

“瞧我这记性,快坐快坐,旭儿坐祖母身边,好好跟祖母说说。”

“是。”说完冷旭走到老太太左手边的位子坐下。

虽都已入座,但老太太坐下后便一直拉着冷旭说话,老太太未动别人也不好动筷,其他只好静静的看着他们说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有些奶气的声响插了进来,“祖母~,萱儿好饿。”

老太太回头一看,桌上的酒菜一口未动,忙说到“看我这老婆子,光顾着说话了,快吃快吃,不用管我,都吃吧,饿着谁也不能饿着我们家萱儿啊!”说着又拿起筷子给冷旭夹了些菜到“这么多年在外面受苦了,现在回到家了多吃些。”

“谢谢祖母,旭儿自己来便可,祖母多吃些。”说着冷旭又给老太太碗里夹了些菜。

老太太笑意浓浓的看着碗里的菜说到“好好,快吃,快吃!”

这时老太太的手表突然多出来个小脑袋说到“祖母偏心,以前祖母除了萱儿从来不给别人夹菜的,如今大哥哥一回来你就光夹给他不夹给萱儿了。”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撅了撅小嘴。

听完她的话,又看着她的样子,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老太太笑了大家都笑了。

奶娘在后面叫到“哎呦我的小祖宗诶,你怎么又到处乱跑了。”

小冷萱被奶娘抱回座位后,还不明所以然,东看看西瞧瞧,又抓了抓自己的小脑袋。

老太太笑了一阵过后说到“你个淘气的小丫头,这回了祖母那不都是你的,还在乎这一会?”

小冷萱听完很认真的想了会,又煞有其事的点头说到:“也是,大哥哥又不会跟我们回去。”说完又想是想到什么般探头看着冷旭问到“大哥哥不会和我们回去的对吗?”

冷旭好笑的点了点头回答到“恩,今天还有别的事。”

听到冷旭的回答小丫头开心的低声说到“太好了,这下没人抢我的祖母了。”

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厅内还是听的清清楚楚,随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笑完老太太说了句“真是个小气的小丫头。”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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