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笑看得有些呆了：“这些小虫子都是魂魄？”
袁承恩道：“确切地说，是魂灵和魄灵。如今凡人国度七分，连年战乱频频，战死之人每天都有成千上万。这些千千万万的士兵在沙场上战死，其魂魄挣脱肉身躯壳，三魂七魄一般都是各自为战，偶有一魂或者一魄自感天地成灵，没有马上消散，便成为魂灵或者魄灵。魂灵和魄灵经过一段时间养灵池的初步净化，其中从人类思想中带出的私心杂念被化去不少，其存在状态也逐渐从最初人类大小但非常稀薄，浓缩成了现在这种虫子的样子。”
顿了一下，又道：“魂灵与魄灵看起来都差不多，但实际上两者也有细微差别。其中，最大的差别就是魂灵灰黑，魄灵灰白；魂灵喜阴，如果放任它们在天地间游荡，魂灵就有可能凭本能潜入一些潮湿阴暗之地，例如水沟、地缝、地底暗河。魄灵喜阳，它们会追逐阳光，越是正午它们越活跃，但可惜地是在阳光中它们会慢慢被融化，如同飞蛾扑火……”
听到这些，肖笑笑突然想起以前在地球时，在城市下水道里或者一些山洞中常会见到一些奇形怪状的爬虫，让人看见后心里总会升起一种莫名的警惕，不明白它们都是怎么产生的。他还想起一件事，他大学同桌曾跟他讲起过一件怪事，那位同桌母亲去世后一段时间，在母亲用过的梳子上，傍晚时分眼睛余光经常能瞟到两三条铅笔粗细的黑色虫子爬来爬去，但每当同桌开灯或者凑近想看个究竟时，却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同桌当时总觉得，这些黑色虫子是在向他暗示着什么。
现在想来，这些事物是不是也与魂灵有关？但也有可能，地球并非这里一般是奇幻世界。地球上人死如灯灭，并没有魂魄的存在！
眼前，那些魂魄虫子落入炼鬼炉就消失不见，如同冰雪融入了海洋。
袁承恩张开右手，一根被五色光芒笼罩的棍子在手心显现出来，见光就涨，转眼间就变成了数丈之长，悬浮于他手掌上空。
袁承恩屈指一弹，丈棍旋转着飞到炼鬼炉上方，一头伸入炉中，如筷子伸入饺子锅，开始转圈搅拌。
肖笑笑看着都替那些落入炉内的魂魄担心，一时心软，甚至都想求袁承恩停止搅拌。
他朝袁承恩支吾道：“袁大师，这……，这炼制鬼仆之法……，也太粗鲁了吧！”
袁承恩笑道：“是不是看起来方法简单，好操作？炼制鬼仆对堂堂炼鬼大师而言，技术上早已经没有挑战性。一次炼制近万鬼仆，完全就是一个体力活。当然，虽然你看着简单，但其实其中也有诀窍，那就是要快。炼鬼炉内现在除了魂灵、魄灵，就是来自地底玄脉中的玄气。玄气的寒度已经达到极致，而我的五行混元棒上蕴含我体内渡入的纯阳真元。玄寒与纯阳，组合出一个非常适合魂灵魄灵淬练的环境。”
说到这里，脸上莫名生出一种奇异的笑容，接着道：“这个淬练的环境，乃是本大师自己参悟出来的，属于正版原创。冰火两层天啊，在这个环境里让魂灵和魄灵一爽，再一次将其中红尘印记褪得干干净净。倘若搅拌得不够快，冰火环境没有构建出来，或者两者并不平衡，炉内的魂灵魄灵估计就要全部报废……”
肖笑笑也是花心大少出身，对于袁承恩自认大尺度的话语直接无视，见惯不怪。他心里反倒是暗中庆幸，自己幸好没有求袁承恩停下来，否则，反倒是害了那些刚投入的魂魄。
三人站在谷底山崖旁，看着五行混元棒一刻不停地搅拌，转眼就过去了三五个时辰。
肖笑笑问道：“袁大师，这些魂魄还没有炼好么？”
袁承恩道：“肖小子，你这定力可比你师尊和前面的三个师兄差远了。这炼化鬼仆哪有那么容易，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淬炼，鬼仆品质达不到中品；没有一个月以上的淬炼，达不到上品；如果能够炼上七七四十九天，则很有可能达到极品。如今这修真界，能够一口气坚持淬炼四十九天不中断的，嘿嘿，目前暂时除了我袁大师，还没有听说过别人！”
祁老头当场在一旁泼了一盆冷水：“坐井观天，孤陋寡闻！”
袁承恩气愤了：“我扣，你这老鬼一天不拆我的招牌，穿我小鞋，是不是就皮痒痒？”
……
袁承恩说的没错，炼鬼这种活干起来真是无趣得紧。
肖笑笑与祁老头没有坚持在谷底看炼鬼，而是与袁承恩商量，鬼仆出炉的时候再来观摩。
两人离开谷底，却没有离开大师谷，而是顺着羊肠小道回到了顶上，进了袁承恩的演武殿。
祁老头问肖笑笑：“四儿，你知道我为何让你融合你二师兄那张灵画吗？”
肖笑笑摇头，眼中满是期待。
这个问题，刚才就一直憋在他心里。因为，他知道祁老头不可能仅仅为了让他能借嘴说话，借腿走路。
祁老头道：“咱们这一脉真正的秘法传承，在修真界从未公开。整个修真界，知道咱们真实传承的人屈指可数。这么隐秘的传承，其价值自然不可估量。所以，你要有另一种手段，掩饰我们这一脉真正的秘法传承！”
说完，他从旁边一个灵兵架上取下一口剑类的兵器扔给肖笑笑。
待肖笑笑将兵器抓在手里，祁老头问道：“当你将剑拿在手中，体内有没有什么与之前不同的反应。”
肖笑笑脸上露出了惊色：“体内突然有些发麻，似乎凭空产生了一团暖暖的东西……咦，它还会自己一下一下地移动。还有，手中这口剑也在微微颤动，颤动频率与体内这团暖暖的东西移动频率完全一致……这是怎么回事？”
祁老头笑道：“当年，你二师兄在炼剑时，有一道剑意被我绘进了灵画中。而你现在，就相当于间接得到了这道剑法真意！那团暖流，是你手中剑引发了这道剑意，而你灵体受到剑意刺激，已经学会自我修炼了。”
肖笑笑又惊又喜：“这么说，我现在变成了二师兄的模样，也得到了二师兄的所有法术？”
祁老头摇头笑道：“你二师兄天才之资，所修法术何止剑？而他领悟的剑法真意，又何止这一道？这一道真意，不过是比较基础的真意罢了！”
肖笑笑无语。
一个二师兄就已厉害如斯，那眼前这个红脸老头，又有多厉害？这方世界我穿越过来也有了十来年，以前竟然一点都不知，在芸芸众生之中，还存在着这么变态的修真者！这世界能隐藏着如此多的修真之人，那么在地球上，是不是也一样存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