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吞咽口水,此刻很清楚的发现。那个“最优”的判断有多么的智障了。
“喂喂,那无数个我所思考得出来的方案真的不是为了坑死我么?”
「怎么了?害怕得无法攻过来了么?」
一直没有主动攻击使得幽香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赶紧展开攻势。
「那个...我的武器忘记拿了,我能稍微去一趟冥界么?」
「啊嘛,忘记带武器呢,真是粗心的,毕竟没有武器发挥不出实力呢。不过~不行哦。」
「真是严厉呢。」
微笑着的幽香直接驳回了我有些怯场的冲动,而我则讪讪笑了笑稍微驱散了些心头的恐惧,呼~的吐了一口浊气做了一个深呼吸「那么稍微做一道保险好了。」
这么说着掏出了手机按下发送。
随着消息发出,“叮”电话另一头立马传来回复。
上面是这样回道“救护队在花田外待机完毕,还请前辈在不要死翘翘的程度上放开手脚干吧。”
看到这样的回复我不由得安心些许。虽然不知何时开始,我已将自身的安危摆在“只要不死就足够”的程度上,但也因为如此我才能切切实实的放开手脚一搏。
「看来你并不是毫无准备,不过你越是如此反而让我越是觉得你所隐藏的目的不简单。」
「嘛,这只是弱者努力的方式罢了。」
在奇怪的地方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自信,这是来自于深入灵魂中弱者的自信油然而生,我笑着毫无半分羞耻之心的回应着眼前的幽香开始考虑起对策。
不足三十厘米的圆是幽香此刻能活动的范围,只需要使其移动半步就能获得那相当诱人的奖励。
“回答任何一个问题。”我有预感,该奖励将是解开一些疑点的捷径。
但这个奖励并不容易取得,虽然仅仅只是半步的距离但有着我无法撼动的实力差距在其中。
看着悠闲模样,全身都是破绽的幽香我却实在想不出什么直观的对策,一咬牙“反正想那么多也于事无补,直接竭尽我所能好了。”
抱着这样的决心我回想着师匠射靶时的身姿,伸出手架起弓射模样。
“就先从neet赋予的力量开始吧。”
可能只是巧合,也可能是我不经意间的刻意为之,回首当初那个我时,当初的那第一战也是从那永远与须臾的公主哪里获得力量开始。
追溯起那遥远的力量,缓缓的凝聚起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开始聚集着。慢慢的辉夜给予我的蓬莱玉枝浮现在了手心,随后那一截玉枝快速的生长变长形成了弓的模样。
看着手中的长弓我不由得舒了口气“这是我作为第一招能想到的最为稳妥的开局。”
「对于幽香你不进行远程的干扰我表示万分感谢。」
「感谢就不必了,真要感谢的话就赶紧使出你浑身解数然后趴在地上就行。」
幽香藐视的样子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不要墨迹直接开打即可。
看着这样的她我不由得在心中暗笑起来,一般而言轻敌是最大的禁忌。因为我虽然弱,但绝对不容小视。
这份自信来源于,紫所给予的。
紫是不会欺骗我,所以从幽香那轻蔑的认知开始,我将要拿下这次的胜利。
伸手搭在弓弦上握紧拳头向后将弓拉满,浓烈的水元素向左手汇聚渐渐的形成锐利快速流动着的水箭。
“那么,强者就请好好的为那份自大轻敌而献上丰厚的奖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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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的一声水箭如同彗星一样破空向幽香射去。
虽然他那看似能穿透一切的水箭来势汹汹直指胸口,但幽香丝毫不慌只是伸出右手向胸前一握就将那水箭截住。
「太弱太弱。」随着嘲笑的话语轻轻的一捏就将那水箭捏散成无数的水滴。
幽香这一个举动让他的脸不由得挂上了得意的笑容「那可不一定。」
崩散的水滴并没有落地而是随着他的话语之后如同被施加了魔力一般缓缓的漂浮在了幽香的周身,随后他伸掌做出了一个握拳的动作。悬停的水滴如同被发号了指令一般“咻咻咻”的向幽香全方位的进行着射击。
这样突如其来的一招仿佛被幽香看穿,她举起手中的阳伞“沙拉”阳伞打开,将那水滴的射击尽数的挡下。
但他这一连串的攻击都并没结束,这一切都只是佯攻。目的是让幽香撑起那把阳伞,而那把阳伞将成功的遮挡住她头顶上方的视线。
此刻的他也在幽香撑开伞的一瞬跃起,将手中闪耀着白光的纯白祭出,符卡在祭出的瞬间快速的旋转,渐渐的纯白光芒变成妖异的血红。与此同时他伸手一握将那血红的符卡捏碎随后喊道「神枪【冈格尼尔】」
“砰”,惊人的气势在花田的上方爆开,血红的光芒顷刻间覆盖了整个花田上空,那个光芒的中心是手握巨大长枪的他,那长枪在空中颤抖着狂暴着想要脱离他的控制。而此刻的他则咬紧牙关强行将那借来的力量对准正下方,也就是幽香快速的刺去。
这是他从蕾米哪里借来的力量,借来的强大一击。
本以为能好好的控制,但使用出来后大大出乎他的预料。这个力量在他使用出来后就开始狂暴,想要脱离他的控制。
这样出乎预料的情况让他根本就没有把握能控制好准度,所以他在那一瞬改变了投掷攻击的打算,咬牙握住红枪向下方刺去。
虽是零时的变招但他依旧有信心击中幽香,让其移动半步。但就在红枪即将接触到阳伞的时候事情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沙拉”阳伞快速的收起,而在阳伞之下的幽香甚至连头都未抬,只是简单的侧过身子就躲过了攻击。
这样还未结束,攻击接触地面的话绝对会引起强大的冲击使得幽香不得不离开圆圈。但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在红枪在接触到地面之前他的手就被幽香截住,那仿佛是被巨鳄给钳住一般无法挣脱,无法动弹分毫的力量让他不由得吃痛不已。
“糟了。”心思急转考虑起对策。
但很显然这位“暴君”并没有给他考虑的时间,带着残酷的笑容左手轻描淡写的握拳向他的面门砸来。
看着慢慢放大的拳头,恐惧也旋即越来越近。没有时间犹豫,也没有时间做更多的对策考虑,他咬了咬牙伸出左手成刀果断的斩向那被钳住的右臂。这是如同壁虎断尾一样,放弃掉右臂躲过了那仿佛致命的一拳。
“噗”炙热的鲜血随着断臂飙出飞溅,染红了幽香那残酷的笑脸,使得更加妖异更加令人心生恐惧,而此刻的幽香看着手中抓着的手臂不由得一愣,旋即笑了笑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在脸颊上的鲜血说道「壁虎会在断尾后会选择逃逸,这是弱者的生存之法,但你很显然是弱者中的异类。」
在心中感谢幽香没有追击,而是在哪里嘲讽的诉说着让他心头不由得苦笑的话语。
艰难的爬起来用水元素简单的包裹好横切面后,考虑起接下来的对策。
但另一边,对于他的毫不反驳这位“暴君”反而觉得有些意外,不由得有些兴致缺缺的再次说道「用借来的力量是不可能变成强者的,而且假惺惺的努力不会得到回报,同样也不会得到同情。」
「你和这个地方一样,让我觉得天真。但却一点也不觉得可爱,如同苍蝇一样让我觉得很烦恼哦。」
幽香的话语很显然的告诉了他一个事实,不要天真的认为努力就会得到回报。
不要天真的认为他能在她这里得到答案,同样的,不要天真的认为有胜利的可能。
但他并不在意幽香的话语,不过他却在奇怪的地方有着非常在意的观念。那就是他无法忍受此间,这个他最爱的地方被他人所嘲笑。
这是他经历了无数个轮回才到达的此地,嘲笑和否定此间就如同嘲笑无数个轮回中的所有的他,所以他无法忍受任何人嘲笑和否定这个名为幻想乡的地方。
「不用你再次强调我也是知道的,早在过来之前我就深刻的明白——我最讨厌我自己了!」
「懦弱无能,胆小无为。假装努力来平复内心和你们之间存在的那无法逾越的鸿沟,这就是我,这就是我此次轮回的写照,浪费无数时光无数岁月碌碌无为丑陋不堪的本质。」
「看来你很清楚嘛,既然这么清楚,这么了解自己那丑陋的劣根以及那无能的弱小,那为何还要站立在此处呢?就这样认清事实转身离开可好?」
“是啊,我是经历了无数个轮回的寻找,经历了无数个轮回的努力最终才到达这里的啊!”
即便明知自己的弱小无能,明知道与这里有着深深的格格不入,明知道自己有多么丑陋但我依旧还是选择踏入这个地方。
因为...
“因为我深爱此间,深爱着此间的种种。”
所以「啊~抱歉,即便如此,即便了解得如此透彻我也依旧无法转身离开,因为——我深爱着这个地方。」
「虽然看起来是非常了不起的宣言,但是从如此弱小的你的口中说出一点分量都没有哦。」
「弱小者无法背负这句话,而这样的地方并不值得外来者的你来背负。」
对于我的宣言幽香眯起眼再次说起刻薄话语。
这次我并没有回答,只是握了握右手缓缓的摇头叹息起来。
“强者并不会明白弱者的感受。”
就如我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当初的那个自己是这样的感受一般。
但好在当初的自己和现在的我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刻入灵魂的,对此间种种的深爱之情。
所以我了解到为何当初的自己能变得强大,我也渐渐开始有了一些眉目。
我也渐渐找到答案。
我也渐渐明白,很多东西都与强弱无关,虽然强者和弱者之间无法相互理解,但只要有着共通点就一定能互相理解到。
所以只要有共通点就肯定能传达到。就肯定能让眼前这位少女明白,明白我为何要拼上性命还站在此处。
所以,我要将我的想法传达。
【而我想要要传达给她的不仅仅止于半步。】
“她会正面的迎接我的攻击!”
“我攻击之后就会被她施以沉重的反击!”
“所以我只有这一次的攻击机会。”
“既然只有一次攻击的机会,那么!”
“我将要榨干自己的全部!将自己的一切都凝聚在这一击之上!”
“这是我,作为弱者对那强者所献上的最大的敬意。”
“同时,这是我对幽香、对我所讨厌的那个弱小的自己,做出的宣战!”是否能找到答案已经不再重要!做出宣战后的自己不再需要答案,不在需要那种驱散迷茫安慰自身的借口!
“我不是想要那种借口而站在此处!”我只是想赌上自己,赌上那无数个轮回中的所有来证明,来向她传达。
“我!深爱着此处,我想要保护我所深爱的此处。”
从踏入此间的第一秒我就明白,明白自己与此间是多么的格格不入,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弱小无能。
“既然弱小那就把力量集中起来,无法撼动他人分毫的话就将那力量榨干!”
“力量不够就用技巧来凑,技巧不够凑那就用这具肉体来凑,这具烂肉还不够那就燃烧灵魂。”不需要无为的思考,不需要天真的耍小聪明。
压榨自己的全部!引爆自己的灵魂!我这个灵魂还不够的话,那就提炼出那轮回中无数个灵魂!
“跨越出去,跨越那强者的鸿沟。”
「贪婪丑陋的我,并不想仅仅止于半步!」怒吼回荡在花田中央,那是积压在心头对那最讨厌的自己,进行的一种愤怒宣泄。
另一边的幽香看着随着这声怒吼,面对不断攀升气势的他不由得邹了邹眉头。
只要避开这一击的话就能算作胜利,但不知为何看见他那坚毅的眼神之时却无法进行躲避。
“开什么玩笑!面对这种正面的挑衅,作为“暴君”的我怎么可能做出回避这种有伤自尊的行为!”即刻做出决定之后架起阳伞横在了胸前进行防御。
“砰”拳头与阳伞接触强大的冲击力向四周扩散,狂暴的力量顷刻间宣泄开来使得地面寸寸龟裂,但即便这样的力量也依旧没能撼动幽香分毫。
「还不够!!」砸在阳伞上的拳头并没有收回,随着一声嘶吼之后他向前重重的一踏。
这是从美铃哪里学来寸劲的爆发,之前压榨出来的全部力量在此刻随着寸劲猛然间倾泻到左臂,随着左手爆发到幽香身上。
「怎么可能?!」面对这突如其来爆发力让幽香不由得大吃一惊,“砰”的一声连空气都为之撕裂的破空声响彻整个幻想乡。
“咚咚咚”面对如此不可思议的力量,让她不由得向后重重的倒退三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停下。
但强大的力量并未在她止步后停止,大量的力量成扇形透过她,爆发出强大的余力将她那身后一望无际的花田被摧毁殆尽。
而此时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祸的当事人并不知情。
使用力量过度后的他整个右臂骨骼全寸断变得扭曲得不成样子,整个手臂上的血肉也因为强大的力量爆发而变得血肉模糊鲜血喷涌,同时因为燃烧灵魂的关系使得此刻的大脑直接一片空白,外加失血过多导致直接在那一击之后陷入昏迷。
所以,看见如此陷入昏迷的“犯人”,作为败者的“暴君”也只得强压下那因为花田被毁的怒火,无奈的摇摇头喃喃道「答案一开始就了然于心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