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如此“才能”也依旧不能让这位魔女有缓和情绪的可能。
这位魔女依旧生气的噘着嘴不打算告诉他“攻略”某个冷冽关卡的方法。
他显得有些焦急,将目光看向一边的围观团队。
「就算你用苛求的目光看着我,我也没办法帮你实现心中的欲望,也许妹妹可以。」楼观侧了侧头很显然,很明了的告诉我“她一点办法都没。”
「呜...白楼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缓解那位妖精所引发的问题。不过非要急于现在么?白楼觉得最少那位雪女还能帮忙坚持一下,亦或者说主人你的身体状况稍微回复一些在解决也不迟,不是么?」
基本上来说,白楼问出了此刻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疑问在于,为何他会如此急切。
这样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根本就无济于事才对,这样的急切特别是在帕琪看来,就如同想要去寻死一般。
「正如白楼所说,但不能如此认为哦,白楼有体验过那份寒冷么?」
「啊...有,很久很久以前,那是斩不断之事和斩不断之物出现时。」
「应该说是第一次认知到,被某贫弱之人使用的时候会有无法【斩断】的概念出现。」
白楼并不适合将想法变成语言描述而出,楼观则接过话头解释了一遍。
可能也是因为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些事,所以显得有些怀念的样子向他说着。
「说到底还是你太弱了,导致出现了颠覆我们俩姐妹存在的概念。」
无法斩断的东西是不存在的,没有姐妹俩无法斩断的概念存在。
但发生在那位妖精身上的事却无法被斩断,缠绕在琪露诺周身的精灵们如同诅咒一样,如同她身体一部分一般无法被斩断。
「所以我才说“无法斩断的东西不存在”这样的宣言有问题啊,应该是无法斩断的东西几乎不存在才对。」
「还不是因为你这样的存在导致我俩的“绝对”出现偏差。」
「好吧,姑且怪到我头上吧....」
虽说不算是我的问题,但实际想想确实又属于我。现在想来,当初的自己还真不容易...
「打住打住,你这家伙不要搅乱对话了,让白楼酱说下去。」
「嗯哼~说实话那个滋味,就算现在回想起来都让白楼心颤,实在不好受。就算此身并非有血有肉的生灵但也是拥有感官的,那是侵蚀思维冻结灵魂的寒冷。」
「无尽孤独,无底深渊一般的冷,可能也因为你的关系让那“冷”的概念发生偏移,早已无法用语言形容,痛苦绝望孤独寒冷什么的词语都显得贫乏。」
随着诉说,随着回味那种感觉白楼那红润的小脸渐渐的变得惨白。
看着这样的白楼,他不由得心痛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示意白楼可以了,并笑了笑说道「所以,这就是我想要快点解决这件事的原因。」
「亏欠得过久了。当初的我所答应之事,向琪露诺向蕾蒂承诺之事已过去无数岁月。」
「这样的痛楚,正因为我也感同身受所以无法再任其存在。」
「......」
这样想着不由觉得更加的急切了。放下了手中的木梳,伸手捏起了帕琪那气鼓鼓的脸颊,向左右拉扯。
稍微有些生气,不仅仅是对帕琪的态度,更主要是对此刻毫无办法的自己生气起来。
所以我作为男子汉,毫不惧怕毫不留情(其实不太敢用力)的用力拉扯起那有些婴儿肥的脸颊。
「稍微理解一下纯情少年的心情啊,帕琪。」
「呜!逆着百次个握发手。」帕琪则挥舞着手臂扑腾着。
「真是纯情呢。」
「是吧。」
「啊,我是指帕秋莉大人,并不是指你哦,你这变态大叔。」
「我这幅模样怎么看都是少年吧?!」
「而且如果你真这么认为的话,作为使魔的你可不应该只是在一旁围观。——这是帕琪想要向你诉说话语,她现在不便开口。」
「这么从容真的好么?」
「嘛,船到桥头自然直。」
乐观乐天派,虽然很急切,既然没办法之事也只得无奈放弃。
这么想着,我划开空间做好情形不对立马溜掉的准备。
就算秋后算账什么的,也要等到“秋后”再说。
再则,我不认为没有得到“攻略”的自己有能苟活到“秋后”的可能。
因为,我很固执。
因为,我一直都是老样子,随着自己的心。不会让眼前的她、她们如意。
松开双手,向后退了半步,一只脚踏入空间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感觉袖口被拽住。
回过头看见的是揉着有些微红的脸颊,眼角闪着泪痕的帕琪。
我眨了眨眼,向其笑了笑「下一个我到来的时候,稍微让其留一口气就好了。」
“下一个我啊,抱歉了,让你帮我还这种账务。”不过,这样“还账”的使命真是不论经过多少轮回都还是逃不掉啊。
......并非如此!
我想要这么做并非那种“使命”一般的东西,我只是因为此刻的【我】想要拯救琪露诺罢了。想要让他哪怕一秒,将她从那痛苦之中拽出来。
「我真是后悔将那机会让给紫。」
「就说觉得可惜啊。」
「所以说,既然让给她,为何她却什么都不做,就这点让我很火大。」
帕琪拽着我的袖口没有向我开口,反而有些懊悔的样子向小恶魔说着什么。
「俩位在说什么关于紫的话题么?」
「和你没关系!」
「......」
虽然很想说“紫的事就是我的事”这样,但面帕琪生气中的样子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苦笑着,转身打算离去。
然而帕琪再次拽住了我的衣角,幽怨的眼神狠狠的瞪了过来。
「我本来就知道的,既然紫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的话我这边也不该去说些什么。」
「所以我不会劝阻你,说些挽留说些毫无意义的话语。即便我是魔女,拥有倾世能力的魔女,也无法让你倾倒让你改变你心所想。」
「但我还是要说——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么?」
帕琪郑重的看了过来,在场的各位都是如此郑重的看了过来。
这样的情况让我想起了之前在八目鳗时米斯琪和大家的目光。
和现在一样,眼中带有挽留,带有迟疑,带有劝阻等等。但在八目鳗中的大家都不曾说出,不曾向我问出。
“我大概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就连八云紫都没有如此向我质疑向我询问过,所以她们也不曾向我询问。
我知道,那时混乱的自己明明可以在帕琪这里得到答案。但她却将这个机会让给了紫,可紫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干。
“这点反过来才是让帕琪最为恼火的地方。”
因为帕琪知道,我也知道。紫只需要一些劝阻我都会听,紫只需要一丝质疑我也都会犹豫,我都会再三考虑。
但紫没有做任何事,我即是我。没有被改变分毫,就算此刻面对【魔女】的低语我也依旧没能改变。
但...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我毫无底气,无法像上一次那样给述说【不需担心,不必担忧。】
我丝毫不觉得这一次有着那可能性,我对我此刻的自己抱着疑问。
“真的能解决琪露诺的问题么?”
深吸一口气我缓缓的回答道「我知道的。」
而面对我敷衍的回答帕琪那压抑的怒火爆发了出来。
「不,你不知道!这已不是概率学问题,不是概率中不存在0而是必然性的不可能发生!」
「早在紫事件时你就已开始残破的身躯,要不是紫的哀求你不可能在当天就苏醒,你根本不可能保留那副人样,而就算这样在那之后不出一天就变得更加残破不堪,要不是因为巫女的缘故你残破的就不仅仅是身躯,更是灵魂。」
「就算如此,不过一周马上就拖着残破的身躯再度挣扎,正因为害怕你胡来,永琳向辉夜、慧音向妹红请求。但贪婪的你却想要魔法?想要力量?!」
「别开玩笑了,就你那残破模样根本就无法获得,就你那样混乱的灵魂要不是紫的安抚早就迷失,早就变得不再是【你】,你知道么?!」
「但即便这样,紫也依旧没有质疑你的行动,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反对,没有将你那愚蠢改变一丝一毫。」
「这是紫的溺爱,这溺爱让你更加胡来。所以你变得自大,变得傲慢,变得更加贪婪,你想要得到更多甚至不惜燃烧灵魂去挑战那位“暴君”。」
「我不知道你挑战那位暴君真正的原因在于什么,但我能发觉你选择挑战那位暴君的理由绝对不仅仅止于想要找到“答案”那么简单。」
「到此,已然让事情变得不可逆,知道为什么你醒来的时候永琳不在却将辉夜留下来劝阻你么?」
「...」
我可能知道,但我却没有刻意去想,去发觉。
因为我知道原因的话一定会让我产生动摇,会让我改变对待露米娅事件的想法。
「因为已经无法治疗,已经超过了永琳,超过了一直都作为你坚实后盾的八意永琳,作为你师匠的她所能挽救挽回来的极限了你知道么?」
「我...」
「你不知道!因为就算这样子,你还是再度爬起。你再度用想出残忍而又可怕计划,你耗尽精力欺骗夜雀学习料理,学习她的技巧。」
「你知道她在红魔馆的时候向我,向小雏诉说的时候有多么高兴么?」
「你知道她在明白你真正意图的时候有多心疼么!」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甚至根本就不敢去想。所以你最终还是狠心的实施了那计划,最终你变成这幅模样。」
「而这一切的一切你都不曾向我们诉说,你以为不说我们就不清楚么?」
「你甚至几度出现在图书馆都不曾向我寻求帮助,询问方法,我知道,就算作为魔女的我也不可能回答出很好的解决方法,但最少!最少能告诉我,最少能给予一个承诺也好。」
「...」随着话语,如同抱怨生气的扑了过来不断的敲打着我的胸膛。
上次是米斯琪但那一次我忍住了没有向米斯琪说出任何话语,最终如同在逃避一般的跑掉了。
看着挂满泪水的帕琪我不由得一阵绞痛,我深吸一口气,摆出一种轻松的模样淡淡的说道「帕琪的话,没问题的。能给出很好的解决办法的,这也是我为什么在这种时刻还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这一次并非什么使命,并非什么责任,并非什么约定,这一次是我本人想要在你这里停留罢了。」
「经过无数次轮回的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时间,从来没有在意过生死,从没在意过一切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事物。」
「我只是因为想要看一看帕琪才出现这里罢了,在看一看帕琪的话我觉得我能有度任性一次的筹码。」
这么说完后,其实就如同告白一般的感觉,不过确实真的就是如此才对。
我这样想着吻上了帕琪的额头,这一次和在辉夜那边的约定不同,帕琪那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了。
「可惜不是嘴唇。」
「从一开始就说过,是纯情,纯情你懂吗,你这个使魔。」
“这使魔如果是在反应帕琪内心的话,那帕琪真是有够呛的。”我倒是觉得帕琪换个使魔可能会好一些。
「白楼也觉得很可惜。」
「是啊,明明照这个发展应该是直接跳转到这样那样的情形中去才对?啊,主人让我在想些什么啊,真是禽兽变态。居然想要把在座的各位都攻陷掉,然后发展成这样那样的情况。」
「哐。」
「你这鬼畜,居然打我。」
「我只是将你从这样那样的幻想中解救出来罢了。」
「......噗~哈哈哈。」
仿佛被施加了定身术一般的帕琪,从我那突如其来的举动中反应了过来,看着捂着头吃痛样子的楼观反而破涕为笑了起来。
“楼观干得好!”在心中为楼观点了个赞“我俩要是一起出演相声的话一定能红的吧?!”
「看你还这么游刃有余的样子,可能我之前的那些担心抱怨真的只是多虑了。」
「是的多虑了,就如我刚刚所说。我只是想要来看看帕琪罢了,光看看帕琪就让我充满力量。」
「油嘴滑舌,好了。我不会劝阻你,让你将此事缓缓什么的。可能你真的有解决现状的办法也说不定,那么就直说吧——你想要在我这里寻求何种帮助?」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要将那记忆,将那经历了无数轮回所获得的知识,所见所闻所经历之人生全部化为如同这图书馆一般,如同成为帕琪的魔法源一般,作为我的力量。」
「...噗哈哈哈,哈哈哈..」
「我啊,还是太过天真,我原本以为在解决露米娅事件时的你已经足够疯狂,但我还是低估了你。」
帕琪的笑容,仿佛在自嘲一般,而我则附和着同样苦笑着喃喃道「人生来就不平等,在对比“人”之外的存在之时就更加让“人”、让我发现那让人绝望的不平等。」
「愚笨的我,作为人的我想要打破那不平等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拼上性命罢了,拼上我、我们的性命!」
「不过有一点让我能稍微释怀很多,那就是——“道具”的消耗不算死伤。」
「拿自己的以往,拿自己的经历,将自己说成是“道具”就已经是足够疯狂的事了。」
「嘛,想要接近那能让世间都为之倾倒的女魔,想要到达那魔女的身边就只能用这种疯狂的方法才行,不是么?」
笑容停止,帕琪用严肃的看着我那摆出轻松的模样,怔怔的看着我。
仿佛在看某种怪物一般的看着我,那眼神让我觉得有一丝陌生,但也仅仅只是片刻。
帕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笑了笑。
「也罢,也许真就如你所说的那,毕竟...先爱上对方的就一定是输家呢。」
「于是我无法否定,也无法反驳。因为琪露诺会在面对你这无赖一般的攻势下认输也说不,毕竟从这一点上来看琪露诺应该也是输家。」
「不要说得我就好像后宫男主一般好么?」
「你都没有一点自觉么?!」面对我的吐槽,楼观立刻进行了反驳,让我不由得头疼起来。
正如我上述所说,我只是普普通通的纯情罢了。因为就算是度过了无数的轮回,我也依旧还是一个处男。
“处男有什么错,错的是世界!”总之「你这家伙绝对不会出现在后宫名单中,死心吧。」
「切,小气。」
楼观在一旁嘟着嘴念念叨叨的样子直接被他给无视了。因为就算楼观抱怨也没办法,他心中的位子并不多。
最少就目前来看,他心中的位子可以容不下楼观这尊大佛,比较实在是应接不暇。
当然这里的应接不暇指的是“非日常的各种事务等待处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