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为了姜月
“谁啊？”
一阵低沉的敲门声传来，黑娃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心说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没事闲的来敲自己门？
“梨，梨哥？”
一看是姜梨，可把黑娃给吓了一跳，姜建国还在里屋待着呢，要是被姜梨发现了可不得了。
“梨哥，有，有事儿啊？”
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见姜梨没说话，黑娃顿时感觉尴尬无比。
倚着门框，姜梨露出一抹满带深意的笑容，静静地看着他。
黑娃也就这么愣愣地杵在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行了，没你的事儿了”。
姜梨绕过黑娃，自顾走进屋里。
黑娃刚想阻止，但转念一想，恐怕姜梨已经知道了，就算不知道，说开了也总比一直瞒着要好。
没有去管姜梨，黑娃悄悄地回到自己屋里，决定不去搀和这些事。
这时候，姜建国也听见了声音，推开门刚好看见了姜梨。
吧嗒一声，姜建国手里的遥控器掉到了地上。
虽然隔了六七年，但从姜梨的轮廓上还是能看出来，这就是自己的儿子。
姜梨自然也看见了姜建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跟我出来，自己家的事别打扰了别人”。
“哎！等一下”。
姜建国赶紧跑回屋，穿上外套后走了出来。
关上门，姜梨和姜建国并肩下了楼。
一路上，姜建国偷眼瞟着姜梨的神情，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姜梨脸色很差，但就是不出声，这令姜建国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
现在这个时候，就算姜梨大骂自己几句，姜建国都能接受，毕竟自己曾经确实犯过不可原谅的错。
怕就怕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不说不代表原凉，对一个人的失望到了一定程度，一切指责都成了苍白。
两个人在楼下找了个椅子坐下，姜梨在怀里掏出烟，低着头沉默地抽着。
姜建国显得坐立不安，再次见到姜梨，他感受到了那种无形中的隔阂。
“儿子……”
姜建国叫了一句，他想跟姜梨郑重地道了歉。
姜梨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抽了一口烟后淡淡地说：“别说了，回家住吧！”
这个回答，大大超出了姜建国的意外。
带着不思议地瞅着姜梨，姜建国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
“就这样，走吧！”
姜梨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撵了两下后转身就走。
“儿子，你原谅我了么？”
虽然知道不现实，但姜建国还是抱着希望问了姜梨一句，有些话要是不说出来，实在是一种折磨。
姜梨本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有些话，他真的不想再说了。
保持着迈步的动作，姜梨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只是带着无比冷漠的声音说：“别误会，我只是为了姜月而已，为了她我可以去死，也可以容忍我去做一些不得不做的选择，原谅你？早在我妈死的那天起我就说过，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说出这番话，算是彻底表明了姜梨的态度。
姜建国叹了一口气，心说果然是这样啊！想要得到原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带着姜建国回了家，屋子里的灯还亮着，显然姜月还没睡。
姜梨止住脚步回过头，对姜建国说：“你去吧，我还有事”。
姜建国站在门口，看着姜梨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呼——
离开家，独自走在寂静的丛林中，姜梨有些不敢去想姜月此刻的心情，自己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
沙沙——
一阵脚步声传来，姜梨回头一看，发现是小狐狸走了过来。
“爷！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小狐狸走到近前，用脑袋在姜梨的腿上蹭了蹭。
姜梨矮下身，一把将小狐狸抱了起来，挨着一颗大树坐下说：“心里烦，睡不着”。
“哦！姜月的事儿？”
小狐狸依偎在姜梨怀里，用脑袋蹭着姜梨的胳膊，享受着这久违的温馨。
对于小狐狸而言，上古那段岁月已经过去，曾经的遗憾，不能因为时间的流转而一直延续下去，不管姜梨是不是他的转世，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们身上，都流着一样的血。
不求相拥，只要能守着他，就够了。
姜梨点了点头，跟小狐狸说了很多自己的想法。
之所以把姜建国接回去，这只是单纯的想弥补一下姜月曾经失去的父爱。
尽管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但终究不是那种关系。
小狐狸听完姜梨的解释，心里感觉一阵苦涩，人世间的种种，实在难以捉摸。
“爷，你还会走么？”
小狐狸仰起头，问了姜梨一句。
上一次没能陪着姜梨，令她感觉一阵莫名的缺失，现在知道了姜梨的身份，小狐狸不允许自己再袖手旁观，致他于险境。
姜梨点了点头，跟小狐狸之间，自己根本不需要隐瞒什么，要说最信任的人，除了舒雪薇和姜月之外，也就只有她了。
小狐狸没有作声，不管姜梨走不走，自己都是要跟着的。
“爷还没去过北区吧？妞儿带你逛逛？”
“好啊！”
姜梨噗呲一笑，心说这个小东西什么时候也会关心人了？
从姜梨的怀里跳出来，小狐狸前头带路，带着姜梨赶往北区。
小洼村的北区，和姜梨记忆里的样子早就不一样了。
在这里，栖息着诸多稀有的动物，基本上都是珍惜的、濒临绝种的保护动物。
小狐狸说，这些动物都是感受到了仙根之力朝拜而来，为的就是能有一丝繁衍的可能。
同为动物，小狐狸很明白一个物种将要灭绝时所产生的恐慌，举手之劳，自己倒也乐得。
不管小狐狸怎么折腾，姜梨都是默许的，在他的心里，小狐狸虽然喜欢胡闹，但也毕竟是了上千年，很明白自己做的是什么。
靠着姜梨趴在地上，小狐狸很珍惜现在这种感觉。
几千年的孤独，造就了她无与匹敌的乐观性格，也是这几千年的孤独，使她很需要一个肩膀去依靠。
此情此景，小狐狸想起了自己那仿佛都要被遗忘了的名字：古华兮。
那一夜，古华兮和姜石年就是这样，坐在月光下的草地上，一同仰望着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