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
早上还是蒙蒙细雨,下午就渐变成了瓢泼大雨。
无悔坐在位置上看着台下的人在雨中打斗着,流出的血顺着雨水,流淌到地上,台子上分外的干净。
因为渐渐进入第三轮的淘汰,所以对手之间的比试更加激烈和惨烈,无悔掰着指头数着被抬出去的人,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十三个了,不对,现在是十四个了。
“接下来到你了。”身边一个声音提醒着,是铠邪。
无悔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师父,徒弟去了。”无悔站起来给无上行了一礼。
无上摆摆手。
无悔脚尖轻点,落在台上。
对面站着一个秃顶的老人,眼神犀利,颇有些地方一霸的滋味。
“武当,啸无悔,请辞教。”
雨水渐渐朦胧了无悔的双眼,但是木人嘴角那个轻蔑的笑,还是投进了无悔的眼睛。
小瞧女人,你会后悔的,无悔仗起银朱。
“啊!”无悔先声夺人,向木人攻去,木人不躲不闪,在剑尖离着自己鼻子不过三四寸的时候猛然弯腰,右腿扫向无悔的双脚。
无悔轻笑,以为我不知道吗?再看时,无悔已经翻身到另外一侧,银朱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接着攻来。
木人道:“小姑娘好架势,就是不知道你抗不抗打。”
无悔做了个鬼脸。
雨,越下越大,但是场中打斗的声音在铠邪听来是那样清晰。
无悔抹了一把脸,抬头看了看雨,这该死的雨要下到几时才会停?在雨中不禁自己的速度受到局限,连运剑都格外费力。
木人没有武器,他单手搏斗在这时居然会处了上风。
无悔右手结印,左手虚划一圈,喝道一声,“去!”
漫天的雨水像一把把利剑,带着破空的“咻咻咻”声,刺向木人。
“呵呵。”木人背手而立,雨水打在他光洁的头顶,溅起一朵朵的水花。
只见木人右脚一抬一踢,一个内力聚成的刀刃砍向无悔的方向,期间斩断水剑,势如破竹。
无悔不敢硬接,起身躲过这一招,但是木人接二连三的聚成刀刃砍向无悔,无悔只能在空中不断的翻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的雨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无悔听着耳边雨水哗哗的声音,紧盯着木人的每一个动作。
“呵呵,老二啊,你这徒弟要败啊!”肆叶抿了一口茶水,有意无意的说着。
“败与不败,还在后面,你还是担心你的宝贝女儿吧,听说她的对手是迟家三公子。”无上提醒着,眼睛抬也不抬的看着场中。
肆叶哼了一声,道:“不劳你费心!”
接下木人的一招之后,两人各占据台子的一角,对视着。
无悔握着银朱的右手已经有些麻木了,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紧紧的贴着无悔的身子。
“气引丹田,归咎新天,才以补气,融通灌溉。”无悔心里默念着大悟经的章法,慢慢的,一股新生的丹田之气,顺着自己冰冷的身体运行,驱走了寒冷,带来了温暖和力气。
“原来,大悟经的真正含义,是静。”无悔心中念叨。
平静下心情之后,无悔才开始审视着对面的木人,他站在那里,像一棵老气横生的松柏,透着些干劲和傲骨。
对于这种人,想要打败他,首先,要挫败他的一身傲骨。
无悔弯起了嘴角,呵呵,来点儿有意思的。
无悔右脚在地上画了一圈,身体旋转三百六十度,右手稳稳的拿着银朱,笑着看着木人,伸出左手勾了勾。
木人一愣,但随即眯起眼睛,脚下一蹬,向无悔冲去。
来得好。
无悔笑意越发更浓,左脚一跺脚下,溅起一层水花,无悔银朱一挥,水珠向木人刺去。
“又是这招。”木人根本不惧,右肘向里一弯,虚化一圈,形成一个刀刃砍向水珠。
无悔笑意直达眼底,上当了吧。
就在这时,无悔像一只鸟,张开翅膀,踏着脚下的雨水冲向木人。
即使木人反应已经足够快了,但还是被银朱的剑锋划了一道,衣服瞬间被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