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府。
如果不是见识过五毒教的壮阔,也许自己真的会被龙府的气派折服。
郁郁葱葱的园景,即使已经秋到凋落也不难看出它的美丽,假山池水,小亭长廊,还有那精美的雕栏碧玉,龙家竟然那么有钱。
“这边是我的院子,叫邱堂菊。”龙讯领着无悔转过一条走廊,穿过门洞之后,是遍地的菊花,黄的白的紫的绿的,分外好看。
“没想到你这样的人竟然喜欢菊花。”无悔没好气的说道。
龙讯问道:“那我应该喜欢什么花?”
“桃花。”无悔说的不假思索。
龙讯笑笑,“其实我不喜欢花的,这些菊花,是我娘的最爱。”
穿过匆匆菊花,掩映在一片竹林后的两层小楼出现在眼前,写着“秋堂”两个字。
“秋堂是我的小字,进来吧,你以后住在二楼。”
龙讯带着无悔进了楼里,里面打扫的小厮和丫鬟齐声叫道:“少爷。”
龙讯拍拍手,道:“都过来。”
三个小厮两个丫鬟过来站好,无一不是恭恭敬敬的低着头,等着龙讯发话。
“从今天起,她就是邱堂菊的少夫人。”
“是,少夫人好。”
无悔抿了抿嘴角,这个称呼她很不喜欢,但是碍于龙讯,也不好发作,只是“恩”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金菊,紫菊,从今天开始你们不需要照顾我了,去照顾少夫人吧。楼上的房间收拾好了吗?”龙讯对着两个丫鬟说。
身穿橘黄色衣服的少女略弓弓身,道:“禀少爷,已经收拾妥当了,不知少夫人能否满意。”
龙讯转向无悔,道:“走,我带你上去看看。”
龙讯拉着无悔走上台阶,身后跟着金菊紫菊两个丫鬟。
上了楼,四处轻纱绕顶,飘飘袅袅,四周种植各种菊花,散发着淡淡的清爽的味道。
推开门,是一幕刺绣的屏风,当然也是各色的菊花,只是绣功颇好,看着很是真实,绕过屏风,是一张古色古香的床,淡淡的青绿色薄纱掩映,顺着窗还能看到远处郊野的景色。
“还不错吧?”龙讯在椅子上坐下,金菊倒上茶水。
“行。”无悔抢先拿过茶杯喝了一口,果然好茶。
“呵呵。”龙讯笑了出来,“那你就在这里好好等我的消息,无聊就让金菊紫菊陪着你出去转转,但是尽量少出府。”
龙讯站起身,道:“我的房间就在你楼下,有事找我,我先去请安了,晚些时候再来找你。”
等龙讯走了之后,无悔看向金菊和紫菊,两个人差不多大,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算得上清秀。
“你们在龙府多久了?”无悔端着茶杯轻轻摇晃,看着杯中金黄色的液体。
“回少夫人,八年了。”紫菊回答道。
无悔点点头,道:“好了,我累了,你们先下去吧,我想睡会。”
“少夫人,醒来后需要吃点什么吗?奴婢吩咐吓人去做。”金菊问道。
无悔想了想,今天早晨来的匆忙还真的没有吃饭。
“这样吧,给我熬点粥,再给我配点小菜馒头就行,我不太能吃辣。”
说完摆摆手,两个人退了下去。
无悔走到床边,看着那张床,坐了下去,“还真软,真是土财主。”
无悔躺上床,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梦中感到有双温热的眼眸看着自己,就醒了。
没想到,还真的有人在看着自己,是龙讯。
无悔一咕噜爬起来,道:“你什么意思?睡觉在这里监视我?”
龙讯扬着一张桃花脸,道:“可不是,某人还会磨牙呢。”
无悔嘴角抽了抽,磨牙?
龙讯拍了拍手,然后就有人推开门,丫鬟们端着各式菜肴站在门口。
“起来吧,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无悔往屏风外看了看,因为太高,看不清是什么,起身穿好鞋子之后,理了理头发,这才绕过屏风。
“这么多菜?”无悔吃了一惊,一人端着两盘,一共二十几个人呢。
“龙府有龙府的规矩,这菜呢,厨房只做一百份,先由大当家的,也就是我爹挑完了,再由他身下的妾侍挑,然后到了我这里的就只有这些了,先凑合挑几份,明天我就找个厨子,咱们自己开小灶。”
龙讯从丫鬟手里端下几份,但无一例外,都是没有辣椒的。
无悔在桌子前坐下,道:“可真是奢侈,你们竟然还流行选菜这一说。不过你堂堂大少爷,怎么就成了最后一个了?”
龙讯挥挥手,丫鬟们退下后就只剩下了两人,龙讯也在桌边坐下,拿起了碗筷。
“哎哎哎,你怎么在这里坐下了呢。”无悔拿着筷子敲了敲碗。
龙讯抬起头,道:“我还没吃饭呢,再说跟我的未婚妻吃一顿饭,不算什么吧?”
无悔翻了个白眼,无语的开始吃了起来。
许久,龙讯开口道:“今早我把咱俩的事和爹娘说了,爹说,本来我无妻室,你应该是正妻的,但是.但是他只同意我娶你做侧房。”
说完抬起头看了看无悔,无悔“恩”了一声,接着吃。
本来说要嫁给龙讯,为的就是长任,做正妻和妾侍有什么区别,自己一定是要逃脱的。
龙讯叹了口气,道:“无悔,我觉得我们有些误会,虽然我用这种方法得到你有些卑鄙,但是,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真的。”
不说还好,说了无悔的火不往一处来,无悔摔下碗筷,道了声,“我吃饱了。”然后转身绕过屏风向寝室走去。
“无悔。”龙讯上前拉着无悔,道:“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不会为难那个男人的。”
“够了!龙讯!”无悔甩开龙讯的手,道:“你以为,现在跟我说这些,我能改变对你的看法吗?你别做梦了。”
“无悔,我真的不是那种人。”
“那你是什么人?善良?宽容?呵呵,真是好笑。”
龙讯沉默了一会,转身走了出去,无悔看着那扇门,突然想哭,为什么,这一切,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