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吞吞一直拖了两个月才到南岭,春天已经过的八九不离十,无悔不禁后悔起自己为何要担当起这份活,好在那汪寒又给了五十两的额外补助。
南岭,听名字,也许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但是这里的人,多擅长蛊术,虽然待人亲和,但免不了还是有些差距。
和汪寒一行分开之后,无悔找个家客栈住下,尝了尝南岭的特产,游了游南岭的山水,发现自己抑制不住的爱上了这个地方。
这里的山,绿的耀眼,这里的水,甜的清冽,这里的风景,美的掉渣。
所以无悔在这里多呆了些时候,也就遇上了那个本以为不会遇上的人。
两个人是在镇上的司水桥上遇见的,也许有些烂俗,但是当无悔看清楚那个人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会心疼的。
他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黄衣女子,脸上带着初见般的桃花盛开,笑的那么风趣。
第一次觉得他好看,不关乎以前的事情,只是单纯的觉得他好看,那双眼睛会说话一般。
龙讯也看见了无悔,眼神一滞,搂着女子的手一松,但随即笑着重新搂过来,笑着打招呼,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无悔微笑,像是见到一个故人般,道:“龙讯,你能不能别装的那么坦然。”
龙讯推开怀里的女子,道:“乖,回去等我,晚上见。”
女子在龙讯脸上留了一个香吻,摇着细柳般的腰从无悔身边走过,还不忘打量无悔一番,眼中带着惊艳和嫉妒。
无悔的样貌,任是谁,也会嫉妒。
龙讯一身紫红色的纱衣,显得他皮肤细腻,但是看得出他眼里的浮躁和不安。
五年没见。
五年。
茶楼,雅座。
看着窗外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无悔感觉有些恍如隔世。
“你,还好罢。”
无悔以为龙讯会挖苦自己,却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这样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呵呵。”无悔笑了,道:“你看不出来吗?我这样你说好不好?”
“你好不好,我无所谓,我倒是希望你过得不好。”龙讯端起茶杯,里面飘着一片茶叶,就像形影单只的自己。
“你过得,也不是很好。”无悔一针见血。
龙讯脸色有些惨白,但还是努力扬起微笑,道:“怎么会过得不好?有美女有银子,还缺什么?”
“真爱。”无悔大言不惭。
“哈哈。”龙讯大笑起来,笑的眼眶都红了。
“爱?你告诉我,什么是爱?”
无悔低头沉默,道了声抱歉。
“为什么?”
无悔抬头不明所以。
“为什么抱歉。”龙讯看进无悔的眼睛里,里面,带着闪躲的感情。
“感觉自己害了你。”
“害了我?龙询问道,
“一个人,站在黑暗里,在被拉出黑暗的时候那个人松了手,所以抱歉。”无悔看着茶杯里的茶水,清澈见底的带了些颜色。
“可笑!”龙讯道,对于无悔说的嗤之以鼻。
“龙讯,你真的有喜欢过我吗?”无悔终于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带着这个疑问,自己度过了五年。
甚至当初长任离去的时候,自己都没有任何的疑问,仿佛他的离去,只是必须经过的环节,虽然痛,但不致死。人总是要经历一些才会成长,所以无悔不在乎受伤害。
“我已经忘了对你的感觉了。”因为那份感觉,已经刻入骨髓。
无悔轻笑,一语道破,“龙讯,你又何必。你有了个女儿还是儿子?”
“儿子。”龙讯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根本不是在说自己。
“一定很漂亮。”无悔说道。
龙讯点点头,“是,你想见见他吗?”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明天就走了。”
龙讯拿杯子的手一顿,“哦”了一声,“去哪里。”
“恩~”无悔想了一会,道:“说实话,没想好,本来想在这里多呆片刻的,偏偏遇见了你。”
说不出的滋味在心里晕开,龙讯扯起一抹牵强的笑容,“因为我?”
“是啊!忘了,原来你也在这里的。”无悔说的没心没肺,瞬间将龙讯的心,撕得粉碎。
“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龙讯问道。
“不。”无悔摇摇头,“其实曾经想过和你相见,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好残忍,譬如此时此刻。龙讯,你是个好人的,不应该这样挥霍你的人生。”
“那你留下来,陪我一起创造人生可好?”龙讯想问,但是还是咽了下去,换了句,“那我送你罢。”
“好。”无悔爽快的答应。
喝了茶,两人分道扬镳,不用想,无悔也知道龙讯去了那个女人那里,至于这五年,他过得究竟好不好,那只能问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