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完已经是满室哗然,那起舞的翩然身姿和清冽的嗓音,加上无悔的容貌,足以让全天下的男人为之疯狂。
无悔下台,柔娘走上台道:“各位大人,舞,也看完了,曲儿,也听完了,接下来,开始真正的环节了,起价,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三百两!”
无风看着长任,轻声问道:“是无悔吗?”
长任没有说话,没想到,她竟然在这里做了红倌儿,难道是自己害了她?
最后以一千三百两的价格,由一位外乡的暴发户竞得。
房间是在那间香气弥漫的房间里,那个一脸横肉的男人搓着手走到床前,嘴里叫着,“小美人,我来了。”
掀开床幔的时候,男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昏了过去。
无悔从一边的屏风后走出来,将男人搬上床,自己也合衣躺在床上,紧紧的听着外面的声响。
月光明媚,已是深夜时分,无悔听着耳边男人如猪般的喘气声有些心烦意乱,不由用枕头盖住了男人的脸。
“咔嚓。”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空气中隐约的带着一股不属于这里的香气。
一个土黄色的身影从窗外窜了进来,溜向无悔的床前。
“终于来了。”无悔暗道一声,嘴角已是扬起。
血狗溜上床,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咬下,突然感觉腹部微凉急忙跳开,无悔拿着银朱紧追而去。
“哪里逃!”
血狗虽然凶残成性,但是却不擅长进攻,只适合偷袭,所以只能跳出窗户慌忙逃窜。
月光如水,倾倒在这无人的街道上,无悔在血狗身后穷追不舍,血狗频频回头张望,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无悔,血狗不仅有些焦急。
血狗在无悔的前面突然一个急刹车,掉头对着无悔扑来,那血盆大口里尖锐的犬牙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光。
无悔飞身而起,从血狗身上飞过,一手反拿着银朱刺向血狗,血狗怪叫一声,在地上一个翻转,躲过一击。
血狗从地上爬起,接着上前狼狈逃窜,似乎是要将无悔引到哪里去。
无悔不紧不慢的跟着,她倒要看看,这血狗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一个拐弯后,无悔失去了血狗的身影。
“怎么回事?”无悔站在拐角的街边,不过几秒的时间,那邪灵就能这样不见了?
无悔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就连那香气也不见了,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无悔眯着眼睛看着那条街道,呵呵,血狗的主人,不简单呐。
无悔继续以明艳楼红倌儿的身份驻扎在明艳楼,不解决这个问题,无悔根本就没心情上路。
血狗的主人,一定就在附近看着自己,无悔坐在台上,四下打量着明艳楼。
明艳楼一共三层,一楼是供客人吃饭的雅间,无人居住,然后二楼三楼是红倌儿和男倌儿住的地方,现在明艳楼共有红倌儿十人,男倌儿五人。
当柔娘知道那血狗逃脱了之后更是害怕,打算将明艳楼盘出去,不干了,所以最近上门的都是些来看房子的。
“柔娘,我房间的百花香烧完了,我去买一些,你看需要我捎点什么回来?”一个柔长的声音传进无悔的耳朵。
一个穿着黄绿色绸制长袍的男子,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从三楼一侧走了下来。
这个男子最出色的是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眼中无情似有情,说是有情却是那般的陌生和清冷。
“帮我带盒胭脂堂的胭脂吧,要最粉的那个颜色。”柔娘道。
“好。”男子这时已经走了下来,看了无悔一眼,道:“这位就是白莲姑娘吧?可真是清水出芙蓉啊。”
无悔不知为何,在里面听出了些别的意味,抬起头再看时,只剩了他的一个背影。
“他是什么人?”无悔问道。
柔娘“哦”了一声,道:“是个穷困潦倒的书生,名字倒是挺优雅,叫雅儿,大家都叫他雅公子,我看着模样还行就收了做男倌儿了。”
无悔点点头,男倌儿这个词多多少少让无悔有些反感。
雅公子回来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向无悔,虽然背对着他,但是那股灼人的目光还是灼痛了无悔的背。
晚上的时候,柔娘在楼下摆宴,说是摆宴,其实只是将明艳楼里的所有人都叫了出来,打着好聚好散的旗子供无悔观察。
八张桌子拼在一起,十六个人随意坐了下来,桌子上是从村子最大的明清楼订的一桌酒席,一百八十一道菜肴,满满的摆了一桌。
柔娘坐在主座上,端着女儿红一一添上,站起身,举着酒杯道:“来!大家干一杯!明天大家收拾东西,都散了吧!”
大家喝下这杯酒后,一个身穿青衣的窈窕女子,她道:“妈妈,怎么说散就散了呢?”
柔娘叹了口气,道:“明艳楼最近发生的事情你们也清楚,我也知道,你们不走是因为卖身契还在我这里。”
柔娘从袖口里掏出一沓纸张,道:“这是你们的卖身契,都拿走吧!”
人们蜂拥过去,将柔娘手里的卖身契一抢而空,这就是人心冷暖啊,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是她们。
只有雅公子和无悔还好好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其余人一哄而散,连饭都不吃了,回房收拾东西准备立刻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