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日过去,风平浪静,但谁也无法忽略平静海面下的暗涌。
这日天空下起了连绵细雨,四处静的可怕,连平日的鸟叫都听不见了,这让无悔有些莫名的烦躁。
滕若虽然也感觉有些不安,但还是安慰着无悔,道:“怀了身孕是这样的,想吃点东西吗?”
无悔摇摇头,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不是因为怀了身孕的缘故。
无悔结了个印,从一旁窜出一只山精鼠,“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山精鼠瞪着两只大眼,回答道:“山外面聚集了好多好多人,他们要进来了。”
“进来?这里不是有结界吗?”无悔追问道,手心却是已经带了细密的汗珠。
“笨蛋!结界可以破嘛,来了一个很厉害的人,她掐指一算就知道从哪里进来了,现在他们在外面砍大雪松呢!”
雪松!那不是密道口的那棵雪松吗?
“不好!他们真的要进来了!”
滕若也紧张起来,道:“我们快点去告诉他们,大家早作防范。”
“不用了,他们已经进来了。”龙讯推门而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进来?”无悔走上前问道。
龙讯也是一脸紧张,道:“先别说这些了,跟我来。”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人们的视线,但是密道里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和喧杂声,却是越来越近。
大家都握紧了手里的兵器,开始准备最后的一搏。
银朱剑被雨水浇湿,雨水顺着剑尖滴落在地上,哒哒哒,声音渐不可闻。
第一个到达的人马上被前面的八大护法砍倒在地,接着,密道里出来越来越多的人。
“小心!”龙讯嘱咐一句马上投入到人群当中。
无悔仗起银朱,砍向身边从密道里窜出的人,那人一个空翻,落在不远处,一身青色衣袍,面若神堂。
“是你。”无悔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长任,显然长任也没有想到刚出密道就遇上无悔。
长任身后随后出来几个人穿着青色衣袍的人,却是无上还有寺泉无风以及肆叶和冬静,还有用别样眼光看着无悔的铠邪。
“师父.”无悔手一松,银朱差点抓不住,真是可笑,竟然会和他们撞上。
无上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滕若挡开一人的攻击,飞上前,道:“怎么了?”
无悔咬咬牙,转过脸道:“交给你了!”
说完就走向另一边,和别处的人打在了一起。
滕若打量了眼前的几个人,大概也明白了一些,道:“动手吧!”
长任仗起黄天,却被无上挡下,无上叹了口气道:“不要动手了,我们先退出去。”
太华峰的几人应声“是。”随着无上退出了密道,只留下肆叶和冬静,铠邪却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血染满了这片幽静的山谷,随着雨水的洗刷融入到这片神圣且神秘的土地。
无悔不知道挥了多少剑,砍了多少人,只知道手起剑落手起剑落。
一只宽阔的手掌狠狠的攥住了无悔拿剑的手腕,隔着被雨水浸透的衣袖,透过些许温暖,一瞬间让无悔有些怔愣。
抬起头看去,是铠邪。
他的唇紧紧的抿着,像是极其心碎的看着某样失去的东西,这让无悔感觉到一些愧疚。
“跟我来。”铠邪拉着无悔从这个纷乱的场地中走出来。
无悔任由他拉着,她的手因为一直舞剑已经麻木不堪,没有任何的力气去挣脱他。
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铠邪放开无悔的手,盯着她的脸看。
无悔的脸色惨白,因为淋雨的缘故有些冷。
“你为何在这里?”铠邪问出心里的疑问。
无悔扬起嘴角,似笑非笑,道:“师兄难道不知道我嫁给龙讯为妻了吗?”
铠邪眼神一凌,想过千千万万的结局,却不曾想她是嫁了龙讯。
“为何是他!”铠邪扶着无悔的肩膀问道。
无悔推开铠邪,道:“你关心的太多了。”
铠邪闭上眼睛整理自己的情绪,道:“我以为,你只是回家了而已。”
“家?我哪儿还有家?”无悔笑的惨白,爹爹已经与自己断绝父女关系,自己哪有家。
“听我说,无悔,不要淌这混局,离开这里。”
无悔好笑的看着铠邪,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好话,但是自己怎能离开。
“我怎么能离开自己的夫君呢?师兄难道一向是这样冷血的吗?”
铠邪苦笑,看向无悔,雨,依旧在下,打在两个人的身上,自己与她,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不是吗?
终于吗,铠邪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待无悔再回到战场的时候,人们已经停止了打斗,好像是有什么人出现了。
“青萦!你..”
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是南宫澈!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无悔拨开人群,南宫澈却已经躺在那里,死不瞑目,胸口插了一把袖刀,短如手,薄如纸,龙晨光和迟胜站在那里,面如土色。
眼前站着的,却是最不可能的一个人,南宫青萦。
这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
“怎么回事?”无悔拉着龙讯的衣袖问道。
龙讯看着站在那里的“南宫青萦”,道:“我们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她,根本就不是南宫青萦!”
“哈哈哈哈!”一个细弱的女声传来,对面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女子,肤若蝉翼,眉目若远山,与蝶仙儿有三分相似。
“她的确不是南宫青萦,她是南宫青茏!”萧柔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龙晨光和迟胜却是纷纷跌坐在地上,已经无力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