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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阿难

秦飞和安德烈的戏剧化结局没有引得太多人的注目,只有少数几个乐得清闲的如丁缪等人外,大家都开始不遗余力的使出浑身解数淘汰对手,以保证自己的晋级。此时的场上大约只有一千两百多人,已经到了比赛的最终阶段。

盘腿而坐的阿难终于难得一见的动了动身体,他的目光在场中扫视一周,看到了同样在盘腿休息的丁缪。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丁缪也久违的抬起了头,隔着人群朝阿难看了过去。

“来比试比试吧,东方监狱的小战神——西塞尔·丁缪。”阿难冲着丁缪走来,呼伦呼伦的甩着胳膊,关节一阵阵作响。“从前只是听过你的大名,今天才得以见到你的真面目,现在不挑战你的话,阿难会很遗憾的。”

丁缪看着这个他在比赛之前就已经注意到的人,似有些无可奈何,但又有些兴奋,“那好吧,你的挑战,我接了。”

“来啦!”阿难的速度陡增,好像一阵飓风吹过,周围的选手的比赛都受到了影响,有些不是十分专注的选手,直接被吸引去了目光。

阿难速度飞快,像出水蛟龙一般直扑丁缪,他双手成虎爪状,由两腿奔跑改为四肢飞奔,几乎刹那之间就到了丁缪身旁,他双脚蹬地,借着地面的反冲力抓向丁缪的头颅,而此刻丁缪竟然还保持着一开始的半蹲姿势,但不到眨眼功夫,丁缪右手快准狠的便一击抓到了阿难的双爪,凭着阿难蹬地的惯性,身子顺着一斜,阿难这个人便像一片轻飘飘的纸片般被丁缪从一侧甩到了另一侧。正当阿难努力想要控制好自己的身体时,不料丁缪力道反转,又向着自己把阿难扯了回来,与此同时,丁缪右脚提起,膝盖弯曲,小腿猛的鼓起许多肌肉。

“子弹踢!”当阿难被丁缪拽回到合适位置时,丁缪的小腿像子弹从枪膛发射一样突然弹出,这一切来的出乎意料,小腿的弹踢,又如此猛烈而且出乎意料,阿难即使已经意识到不妙,但也只有用双臂狼狈格挡——砰!子弹般的小腿迅猛的踢在阿难双臂上,一声沉闷的声响后,阿难被击出几十步的距离,他惊讶的看着颤抖的双臂,大概隔了几秒钟,手臂上渗出了鲜血。

阿难将双臂一甩,扯下两块衣服布子简单包裹了一下,重新正视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子弹般的踢击,阿难自愧不如,不过阿难可不会就此服输的!”

“当然。”丁缪笑着说道。

阿难此刻更加小心谨慎,他像饿虎盯着猎物一样盯着丁缪,仿佛这场战斗全由他的出击触发。他双脚缓缓的移向丁缪,丁缪则是一直站在原地,等着阿难的出击。

“阿难曾有幸在西方监狱里见过一位前辈,他的踢击也很强大,不过你们的踢击风格不同,前辈的踢击像大炮,而你的踢击则像是细针!”阿难的右脚前滑,“阿难现在就让你看看大炮般的踢击!”

阿难动如脱兔,后腿不着意地抬起,身体向后转去,后脚便赫然出现在丁缪身侧,丁缪早料到阿难这一击,已有准备,及时的把身体低下,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阿难也似乎料到了丁缪的动作,正在劈砍着的腿在半空停止,瞬间变成了向下的踢击!

砰!砰!阿难的踢击像锤子一样砸在丁缪的身体上,但似乎尚有余力,那踢击继续下劈,地面也因着这威力巨大的踢击裂开了纹路。砰!踢击的后力源源不断,一次又一次荡起更多的灰尘,地面的龟裂也裂得更大,已经波及到了周围五米的土地。直到阿难感觉自己的踢击已经踢在了地面上,力道才缓缓变弱,那些尘雾却迟迟不肯飘落。

“子弹踢!”猛然之间传来一声低低的喝声,阿难顿时感觉自己的双腿像被毒蝎子蛰了一样,一瞬间瘫软无比,竟不能够继续站立,扑通一声跌在自己的踢击砸出的圆坑里。

尘埃落定之后,丁缪站在阿难跟前,但此刻的他也被阿难的踢击打得够呛,嘴角已经流出了黑红的血液,不过看着丁缪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内伤,只不过他的背心已经裂成了碎片,左肩膀处有明显的淤伤。

阿难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战神丁缪,感到自己和他依然有差距,苦笑着说:“嗯,阿难输了。”

丁缪看着阿难吃瘪的样子,微笑着伸出手掌。

“你......”阿难疑惑的看着丁缪,但旋即明白过来,伸出自己的大手掌接了下来。

丁缪把阿难拉起,笑着抱了抱他说:“这样才对嘛,这场比赛很难的嘛,你在我遇到的对手中可算是够厉害的了!”

阿难看着丁缪,听到他说出这种话来,竟然在脸上升起一片绯红,“阿难,阿难自愧不如.....不过,阿难是个失败者,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丁缪看着眼前这个内向的大个子,笑着说道:“只是切磋而已嘛,咱们是不打不相识,打完是朋友!”

“朋友?朋友是什么?”阿难问道。

“额......”丁缪思忖着怎样给他解释,“朋友就是一群会对你好,你也会对他好的,人。”

“阿难没有朋友,阿难不能有朋友”阿难说到,“他们不希望阿难有朋友......”

丁缪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有着怎样的遭遇,丁缪不知道,但丁缪此刻的确是把他当做了一个朋友。“管他呢,反正我呢,是把你当朋友了,你拿不拿我当,这无所谓。”丁缪说完,便起身走了,看着赛场上的情况,比赛应该也快结束了,能够认识阿难这样一个算得上是朋友的朋友,还是挺不错的。

随着最后一位选手被击飞出场外,A组的比赛终于在军官的枪声中停止了下来。在这场比赛中的胜利者和失败者都可以提前离场,因为今天只剩下了B组的比赛,和他们已经无关。

看完了秦飞的比赛,秦空决定要参加B组的比赛,以便他们两个今天就可以比完初赛,还有一天时间做做其他事情。秦飞则选择坐在休息区里等着秦空比完,好一起离开这里。

最先离开的是阿难,他独自一人,从不跟人说话,也不爱搭理人,只是自己默默的退出了场地。然而,这一切都在丁缪的注意之下。他看着阿难离开演武场,转身匆匆的向着一个偏僻的方向走去,本来对于阿难的身世就感到好奇,此刻她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决定偷偷跟上去看个究竟。

阿难从演武场离开,背着人流,独自穿过好几条深巷,又返回到闹市中来。看到太阳将要落山的光景,他在一家面馆里点了一碗白面,就地坐了下来。撒丁岛的经济不太发达,所以面馆的服务质量也不是很高,阿难庞大的身体坐在一把小小的凳子上,拘束着不敢惹出太大的动静,看上去很是紧张。

“面来啦!”服务员高声叫着将一碗小碗称的白面搁在阿难面前,“一共是十艾斯,请您品尝。”

“哦,麻烦您了。”阿难边应着服务员的话,一边从卷起的裤腿中掏钱。只见他一只大手将乱七八糟的纸币和硬币抓在手里,然后小心翼翼的码在桌子上,先排出了六个一艾斯的硬币,又从毛边的纸币中抽出了数十来张五艾里的和十几张一艾里的。“十艾里是一艾斯。这是......一共九艾斯五艾里,还少五艾里,服务员,先给你这些,我再找找。”阿难又从另一只卷起的裤腿中摆出四艾里。可是仍凭他再东摸西找也还是找不到最后一艾里。

“喂,怎么穷光蛋也来学人家白吃面?我告诉你,这可是华莱士大将管辖的地方,还有世界第一狙击手施登坐镇,你小子想吃白食,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服务员看着阿难虎背熊腰的身影,却是一点也不害怕。不过他所举出的这两个人,是至死也不会来帮他料理一下那些吃白食的的。

“抱歉,我记得还有一艾里的,请您再等等。”阿难面色微苦的说道,他将裤腿里三层外三层翻了个遍,也终于还是没有找到那一艾里。

“没有的话,白面是吃不得的。”服务员作势便要将那白面端走。看着服务员要将白面端走,阿难心里一阵着急,下意思的便拦住了对方的手,那服务员吃不起阿难的力气,即使是阿难轻轻一拦,他也是猛地后退了好几步,“好啊,你小子怎地?还打人?”正在这时,一块硬币从阿难裤腿中跌了出来。

阿难松了一口气,高兴地把硬币捡了起来,不过看着硬币面色更是为难,这硬币确实是一个一艾里的硬币,不过已经严重地变了形,像被钢铁压榨过似的,弯成了三角形。“应该是和丁缪打架的时候震到了。”

他将这枚变形的硬币递给服务员,“抱歉,不知道这硬币还能不能收?”

“小子!你以为我是蠢猪吗?”服务员厉声喝道,“你打了人就马上转移话题不说,还拿着这么一枚狗屁不是的废铜烂铁在这里跟我卖萌?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报官,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阿难面色更加难看,遇到这种情况让他困窘不已,他只得一个劲地道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得商量!小子,你今天要不陪我十万艾斯的医疗费,你今儿个就等着在巡察局过夜吧!”服务员一把撇开阿难道歉的手,转身要去报官。

“服务员,他的钱,我们出了,给你,这是一百艾斯。”面馆门口突然走进来两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英气,女的漂亮,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那男子的左臂上缠着厚实的绷带,吊在脖子上。

服务员转头侧脸看着这两个陌生人,想着他们的碍事,便没好气的说道:“嘿嘿,抱歉,你们可听清楚了!我要的是十万艾斯。”

那女子笑着说道:“呦,一百艾斯不想要的话,那您去报案吧,希望巡察局的人可以对你仁慈一点哦......”

服务员听了这话,明白这俩人不和那个穷光蛋一样傻,知道自己今天是搞不到钱了,便装腔作势的结束:“哼!算了,看在本大爷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们计较了,这样,五百艾斯,咱们私了!”

“孙子你是不是有病啊!给你一百你还嫌弃了是不是?不想要算了,爱上哪上哪,哪怕你是跑到政府总部,自己去吧!给脸不要脸的东西!”那个伤了胳膊的男子爆着粗口骂道。

服务员见再装下去要吃瘪,也不在啰嗦,抢过一百来直接去了面馆后厨。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姐,像你们这种搞什么文治的吧,就管不了这种小人......”那男子见服务员走了,便笑着这扭过头去冲着女子笑着说道。没想到转过头什么也没有。等到这男子再回过头来,他的姐姐已经和阿难打起了招呼。

“嗨!我叫申屠北,这是我弟弟,申屠南。”申屠北笑着坐在了阿难面前。

阿难一阵羞涩过后说道:“我叫阿难,谢谢你们刚才刚才帮我,我,我下次一定还你。”

没等阿难继续说下去,后厨里便又走出一个人,这人各自和阿难相差无几,叼着一根烟,环顾了一圈四周,说道:“是哪三个啊?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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