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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要走了

一部电脑,挽救了一场危机,叶雨菲继续回到了学校上课,准备高考。

青柠回到图书馆,继续当她的售书员。

冷冷清清,自从出了电子书,纸质书的市场越来越不好,漫长的一个早上,只有一位客人,这位客人看到她时目光闪了一下,青柠挑挑眉,有些无聊的想,不会是被自己惊艳到了吧,但随即她转了身,就算再怎么捂着心口,也说不出自己是倾国倾城之类的话来。

连续三天,那位估计身高是178(他站起来的时候青柠自己估算的)的年轻人都泡在图书馆里,看样子像个大学生,很爱书,除了吃饭,甚至有时候饭都不吃,就一直看书看书看书,眉头一直是皱着的。

青柠很少看见人这样看书,但不可否认,这样的人会让她多看一眼,虽然很多时候,也只是留给她一个侧面。

总是有几缕不服贴的发丝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而扬散在空中,有时为了阻止它们,他会用手压住按在额前,直到把书看完,有时累了,会略带烦躁的揉几揉,但终是不见他处理掉它。发丝有几丝到鼻尖的位置,有时晃动间会让他挺翘的鼻子发痒,使得他的剑眉时常弯起,黑翘睫毛下的眼神专注在书里,偶尔眨下眸,双唇大多数是抿着的,已经没有正常的绛红,或许是过于干燥,有些苍白要裂的样子,配在那线条清晰优美的下巴上真有点虐待的感觉。

即使这样了,他也没有去倒一杯水来喝,似乎时间对他来说,比金子还宝贵。

青柠莫名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轻轻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反正图书馆是免费供应水的。

“谢谢。”那人抬眼看了一下她,缕缕发丝拂过他幼滑的肌肤,顺服的留在耳旁,墨染般的双眸划过一丝惊讶。

青柠点点头表示接受,知道他不会有时间闲聊,也不再打扰,转身离开。

后来,青柠看他起身去拿书或放书,就把水放在桌上,杯子也越换越大,直到一天,青柠给他换了一个瓷杯,可以装几百毫升水那种。

青柠看见他的表情是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直到从她的微笑里确认那是给他的,才愕然的回过神来,对她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副大恩不言谢,日后必然重酬的样子。

青柠微笑接受,这人蛮有意思的。

其实,她只是要走了,给他换个杯子,提醒他记得喝水,本来还蛮帅的一个人,弄得口干舌燥憔悴孤寂的样子,多可惜呀。

青柠回到了最初的小屋,日子快到了,她要守着才安心。

近一个月,青柠把能帮忙干的活都搂在身上,减少了许多叶父母外出的机会,甚至一有需要用摩托车的地方,青柠毫不犹豫的代办,实在不行,就劝说坐公车或者打的,那辆沉重的摩托,快要在家里结网了。

“小青啊,你真不用来帮忙,这点活我们自己干得了,你不是还要上班吗?”雨菲的母亲李秀兰每次都拦住她的手不让她进厨房。

“阿姨,我放假了,在家也没事,就过来看看。”青柠看店里人不多,便没再挤进去,叶叔叔已经在里面忙活了,倒是应付得来。

“小青啊,一直这么懂事,唉……”李秀兰想起自家的那个,不免叹了口气。

“菲菲要高考了,所以一直很忙。”青柠也有些无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阿姨总是拿她来劝说菲菲,让菲菲一听开头就起火,时常为此不欢而散。

“忙归忙……唉,不说了,你吃过没?阿姨给你做你喜欢的麻辣汤?”李秀兰看青柠是越看越喜欢,甚至有一次还跟她开玩笑,如果我有儿子,一定娶你作儿媳妇,呵呵。

青柠点点头:“好啊,好久没尝阿姨的手艺了,出去外面都很少吃得到这么好吃的麻辣汤呢。”

“尽哄阿姨开心,你等着,阿姨给你做去。”

青柠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替她站了柜台,看她欢喜的进了厨房。

有客人来点了两份餐,青柠送进了厨房。

“小青啊,你来得正好!”阿姨一边脱掉围裙往边上塞,一边收拾着台面。

“怎么了?”青柠看叶叔叔也一副焦急的模样,手里还拿着电话在说,只听他口里一直安慰着不焦急不焦急我马上过来的话。

“那……这……”阿姨想简短说明,却组织不到言语,“这样,小青,你帮我们看一会店,我们很快就回来……”

“叔叔你们要去哪?”青柠急了,叶叔叔这是拿了摩托车钥匙要出去啊。

“小青乖,我们有急事,必须要出去一趟,你帮忙看着,等客人吃完就别做了,关好门就可以……”阿姨一边吩咐一边往外走。

“别,阿姨,你们,叔叔……”青柠想拦住两人,两人却什么也来不及说,只是一直交待着店里的事。

“阿姨,别去!”青柠不敢放手。

“傻孩子,是娘家那边亲戚出了事,我们一定要去的,不说了,来不及了……”李秀兰使劲掰开青柠的手。

青柠一时想不到留下他们的理由。

“阿姨!叔叔!”青柠眉头紧皱追了出去,看着那台已经推出来的摩托车,她的心突突的跳。

“拜托了。”阿姨一副没办法难为你的表情。

“不是,阿姨,你们真的不能走……”要是真出什么事,该怎么办?

“傻孩子,你可以的,我们相信你。等客人走了就走门,不要再开了,没事的。”

“别,阿姨……”青柠抓着阿姨的衣衫。

“那,要不我们把门关了再去?”阿姨看了看叔叔,叶叔叔皱了皱眉,现在把客人直接赶走,影响不是那么好。

“小青,你看,我们是真有急事,我们是信得过你,一时间也找不到谁,所以请你先看一会,我们事情处理好就马上回来,因为是你阿姨的娘家,她不去不合适,可她是个妇人家,光她去也不好,你看……”叶敊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不是我不愿意看店……”青柠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难道直接说怕你们出去会遇上车祸吗?自然是不能这样说的,平白无故说这样诅咒的话,会把她当疯子吧?

“小青,那拜托了。”叶永全给李秀兰使了个眼色,趁青柠一下愣神,便挣脱了她的手,叶永全一加油,车就驶了出去。

青柠急追几步,车子已经消失在拐弯处。

她错愕地看着已经没人的路,难道有的事,真的是不可逆转的吗?

可是,之前不是已经改变了一回了吗?或许这一次,也只是平常的一次外出而已,不久就会平安归来?

青柠看着稀零的几个年轻人在慢条斯理,边玩手机边吃的模样,莫名有些来气,可她越是焦急,越是没有一个人起身离去。

“喛,小妹回来了?”

几个年轻人鱼涌而入,站在了柜台前,为首的直接把头发染成了紫色,一副老大本色,目光更是轻浮的打量着青柠。

本着上门是客,青柠好心好意的解释了一遍,老板不在,不做生意。

“小妹,你这样就不厚道了,看哥来了,就说不做生意?怎么?看不起哥?”紫老大侧倚着柜台,手指在柜台上敲着,其他人应和着,鼻孔朝天对着她吼。

“好好说话。”青柠睨了他们一眼。

“你什么态度?!这样跟我们老大讲话,别以为老大说不动你,就真的不会动你!”紫老大背后一个青年看见了青柠的眼神,马上炸糊了。

青柠给了他们一个你想怎么样的眼神。

“老大,你看!她竟然挑衅我们!”几个年轻人一下就热锅了。

“小妹,很嚣张啊?”紫老大给了同伴一个稍安勿燥的眼色。

青柠有些懒得搭理。

有两个客人可能是看到几人混混的装束,猛吞了几口,一个眼神交流,同时起身结账,经过紫老大身边的时候,纷纷远离,侧身离开。

“再说一次,老板不在,今天不做生意。明天请早。”青柠有些不耐烦了,心里一直担忧着事,早积了一团火。

“臭丫头,你还真不识抬举!”一个胖青年一掌拍在柜台上!

青柠看了看颤动的柜台,还好桌子结实,没什么裂痕。

青柠睨了眼,侧了头,看向手掌的主人。

胖青年被青柠一眼看得心肝直跳,却强装镇定的挺直了腰,心里却感觉燥闷慌惶,有汗丝丝渗出,遍满后背。

青柠定定盯了他半会,又懒懒的收回目光。

最后的三个客人在胖青年的那一掌后纷纷放下了筷子,在看似平静的瞬间放下钱,有一个甚至没来得及拿零钱就匆匆离开。

胖青年看见青柠收钱的动作,咽了咽口水,青柠不解的看去,却发现几人的目光竟然粘在了放钱的抽屉上。

“怎么?”青柠斜眼看着几人,看样子是想打抽屉的主意吧?

紫老大捅了一下身边的胖青年,几人才回过神来。

“想打架还是想要钱?”青柠看客人全都离开,也不跟他们打哑谜。

“臭丫头,你!”胖青年刚想发飚,又被紫老大的眼神禁住。

“老大,我们这么多人,你怕她干嘛!”胖青年再也忍不住了。

背后几人也用眼神附议,表示支持老大。

青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老大,这么多年了,就这丫头横行无忌的,这一带,谁敢不听我们的,你偏偏让着这个臭丫头,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还……”胖青年似乎是吃了豹子胆了。

“胖子!”紫老大背后的那个青年看到紫老大阴沉了的脸,连忙喝止了胖子的话。

“我又没说错!”胖子这回是真打算扛到底了。

紫老大转过去横了他一眼,胖子才怏怏的住了口。

“那个,小青……”紫老大一开口,身后的众人一摔,为什么要用这么温顺的语气!

“闵小凡,不叫自己哥了?”青柠交叉着双手,仍然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紫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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