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激素长大的吗”凯尔暗骂“属野猪的都是。”
“他在那儿说什么呢？”程咬金回过头来疑惑道。
“没，没什么，”洛洛希亚忍着不笑出来“他说他要好好的感谢您。”脑波正陷入激烈的争吵中“我说什么来着？阿拉贡民风淳朴，你还不信，你不信吧！”
“我信了，小姑奶奶，饶了我吧，才刚回来一个金币，你要吃进去多少？”
“那可不能饶了你个嘴贱抠门的小气鬼，老娘（跟娇娘好的不学）几个月没食人间烟火了，今天得好好祭祭我的五脏庙。”
“你这个抢劫犯！”凯尔脱口而出。
“他说什么？”程咬金浑身一激灵。
“没……”洛洛希亚赶紧打圆场“他说，他说你真是个好人！”
“嘿嘿……不用谢我”战士协会的人憨厚到不知道怎么接受别人的感激“这是我应该做的。”
菜过五味，酒还没怎么下肚呢。
二楼靠窗的雅座能瞧见整条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叫买土特产的猎户：火红的火狐狸整皮只卖三个金币，放在外面能让贵妇人们跟姐妹淘骈啦半个月；成串的地岭鲁腰子能用十捆柴火换回来。但这些便宜得莫名其妙的商品，洛洛希亚只是瞥了一眼就没再看，眼珠子全被桌上的蒸熊掌塞满了，一手一个烤羊腿还不满足，那满脸流油的吃相实在连通常不用筷子吃饭的程咬金都瞪圆了眼睛：这姑娘，饿死鬼投胎吗？
“悠着点儿，你个饿死鬼投胎！”凯尔心疼的直骂娘，从没觉得以“民风淳朴”著称的战士协会西南阿拉贡郡竟然有这么贵的馆子……这么……这么典雅的装潢，你看这窗花的镂刻绝对不是批量定制的，那屏风整的，简直就是******艺术品。
以至于一盘冰镇燕窝掌上飞就要命的花了他足足十三枚金币让他心疼的连盘子都想吞下去消化消化回回本儿。
“老板，再加一份……”洛洛希亚嘴里塞着特色烤全羊，屋里哇啦得招呼着侍应过来加单。伸起来的手被义愤填膺的凯尔一巴掌抽下来，羊腿也掉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你！”洛洛希亚嘴巴不方便，脑波依旧犀利，“刚才吃东西，没功夫搭理你，你个混小子别蹬鼻子上脸啊！”
“点点！点点！点！”凯尔在脑海中竖起了十字架，自己倒吊在上面口角流血：“你干脆把我煮煮吃了得了！还能省下原料费！”
洛洛希亚针锋相对，脑海中以单手托腮的形象很认真的思考着：“是个好主意，我看你煮煮就老实了。”
“合着花的不是你的钱，你不心疼啊！”
“我看你活该穷一辈子，老娘几个月没见着荤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夜叉族吃的都是些什么啊？什么蓝的发亮的黏糊糊的流体，蓝的活蹦乱跳的草，蓝的……”托着腮帮子的洛洛希亚“蹭”得一蹦三尺高：“一看我眼睛蓝了没有！”
凯尔一想好像是有点道理，又好像她什么都没说，印象中，夜叉族除了吃人肉之外就没有什么正常的食物供给，自己留着的最后几条烤鱼也给倒霉的被人赶出门的荒塞在包裹里带去九霄云外了，想想还有点儿后悔呢。
“那那你也不能……尽拣贵的点啊……”凯尔委屈小鸡仔状“瞧瞧你点的都是啥，这个什么‘冰糖掌上什么飞’，不就是个血燕炖熊掌啊？黑熊是不是保护动物暂且不提，血燕早都能人工批量生产了好不好，我家乡就这燕窝都能论斤称，他们居然要用金币计价，绝对是宰客的黑店！”凯尔滔滔不绝“再说了，燕窝有什么好的？带血的口水我也有，你要再点，我吐血给你你要不要？”
洛洛希亚满不在乎“你的血口水？猩得很！配上冰糖炖上七天七夜也没人要的。”
“那你就******给我收敛点，不然吐你一脸大姨妈！”
凯尔面目狰狞，看得程咬金胆战心惊，他还以为自己又漏了什么马脚呢，抓在手里的阿拉贡冰草愣是贴着嘴唇滑下去，掉在地上不能吃了。
“卧槽！”凯尔只是不小心朝着程咬金瞥了一眼，就心疼得他眯起眼睛，“又一枚金币飞走了！”脑波中塑造的人物形象一边捡起地上的沾满了鞋灰的烤羊腿，一边舔掉冰草撒的猫屎咖啡酱。
“咦……”饶是洛洛希亚也不禁把鄙夷写在了脸上“你们魔法师协会都是吃饲料长大的吗？那么富庶的地方，一把石子洒进地里都能长出一树的黄金，你就能馋成……哦不对，我是馋，你就能小气成这副样子？”
“哼！”凯尔真的觉得跟这个个人主义爆棚的女人没有共同语言，天杀的怎么跟这个娇生惯养的蛮横小姐心意相通，老天前十来年玩儿我玩儿的还不够吗？这****的死女人哪一年能懂得换位思考？她这辈子都不会懂我那上天入地的理想。女神啊，骑士女神啊快来拯救我吧！就像您当年做的那样。
“你两个……有事吗？”程咬金这口饭算是咽不下去了，大半天的两个人坐在正对面挤眉弄眼的没完没了，就是一个字儿都不说，能把个憨厚汉子逼疯。
“你俩是不是……这地方是挺贵的，要不咱换个地方吧？”
“饭都上来了！”势不两立的俩人异口同声，但是含义却有着天壤之别。
“额……”程咬金一句话噎回肚子里，他算是彻底吃饱了。
“没，我俩逗你呢，你看？”洛洛希亚早就发现了俩人脑波交流的弊端，偶尔让周围的人感到无所适从。所以她挤眉弄眼得把自己逗得喷饭，没嚼碎的羊肉喷在凯尔头盔上，头盔也被辣得一块红一块黄。
“哈哈哈哈哈哈！”程咬金开怀大笑，马上就什么都忘了。
只有凯尔肚子郁闷。
“这家伙，哈哈，这家伙，我早想问问你们，他为啥吃个馆子还穿着头盔不脱下来啊，不嫌沉得慌啊？哈哈啊哈哈哈！”程咬金一只手指着盔甲怪癖男，笑得肚子疼。隔壁雅座谈恋爱的青年男女头也不回，好像司空见惯，就连侍应生都无视了这：大嗓门儿是战士协会饭馆的招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