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出来了。”听到女生平淡的音线，涂岸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
“哈哈，什么叫，听出来了啊。刚刚陈晨开口说话的时候，你应该觉得我变声了吧。”觉得男生的回应有点好笑，自己的声音这么没有辨识度，竟然还说听出来了，夏桐忍不住想要调侃一两句。
从电话那头传来女生令人舒服的笑声，涂岸有些晃神，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陈晨那小子声音那么粗犷的，一听就听出来了好不好啊，再说了，你的声音还是挺容易听出来的。嗯，，，音线比较特殊。”
“音线比较特殊？哈哈，头一次听人这么说，承蒙夸奖了，谢谢谢谢。”女生听到话有些意外的开心。
“谢谢就不用了，下次请我吃饭吧，还是实际一点儿比较好。”涂岸不慌不忙，慢慢悠悠小心翼翼地乘胜追击。有些时候，还是主动一点儿比较好。
“哈？涂岸同学，你这也太实际了一点儿吧。嗯，好吧好吧。行，那就先这样了，我先，，，”女生正准备挂电话，涂岸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事情没有说。
“诶诶诶，等一下儿等一下儿。刚刚被陈晨那小子打断了，明明打电话是来给你说正事的。咱们篮球赛，我们老师的意思，是说，能不能两校互打友谊赛，打两场，一场在你们学校，一场在我们学校，商量的时间还是不变，只不过就是地点变了。你明天可以跟锦华负责的老师说一声，跟我们这边的老师通个气儿。”
“OK我明天跟他们说。”女生听完男生有些急促的语气，有些想笑。涂岸这么紧张干什么。
“嗯，我不打扰你了，你去做你的事情吧。睡觉前给我说一声。记得早睡。拜拜。”连涂岸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股脑的说出了后面的这一番话，感觉已经习惯了。
“嗯嗯嗯，知道了。拜拜”
夏桐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变暗的手机屏幕。
怎么变得啰哩啰嗦的，像老妈一样。不过，我竟然还答应了。夏桐你没救了。
女生嘴角牵起一丝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家了。
整理了明天要交的作业，收拾好书包，男生拿着睡衣走进浴室洗澡。
过了十几分钟，男生擦了擦半湿的头发，顺便瞧了瞧书桌上的手机。
还是没有短信。已经12点了，还没有睡吗。
把毛巾甩到一边，涂岸开始编辑短信。
“已经，十二点了，还没睡吗，，，”不对，女生睡不睡觉，现在自己也管不着啊，况且现在女生和男生并没有确定什么关系，这么说岂不是有点儿怪异。但是，出于朋友，应该也是可以这么问的吧。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涂岸信息了一口气，点击了发送键。
“还说我，你不是也还没有睡吗。”女生那边迅速的恢复速度让涂岸有些回不过来神，还没有放下手机，回复的短信一下子就来了。
涂岸勾了一下唇角。“你这回信速度可真快。看样子精神很好啊。”
“嗯，对啊。每次看完美剧心情就巨好。跟着就精神好了，不过我是那种一沾床倒头就睡的人，所以，现在精神再好对我的睡眠质量也没什么影响。怎么样，羡慕吗？”
羡慕？涂岸有些哭笑不得，同时又惊讶于女生一次性发了这么一大段文字。好像跟平常的她不太一样。
“嗯，羡慕羡慕。不过怎么觉得今天你不太一样。平时都是惜字如金的，怎么今天发了一大段。”
夏桐看着这样的回复，眨了眨眼睛。
“哎呀，不好意思，本性暴露了。其实，我不是真正的夏桐，她的肉体已经被我附身了。啊，不小心让你知道了这么秘密。不过，知道的这个秘密的人，只，有，死。”
感觉像是女生的性情大转变。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怎么，受什么刺激了。”涂岸感觉这个疯疯癫癫的小丫头有些什么事情。
“哎呀，没什么，涂岸大神，这么久了，该让你看到我的真面目了。我这人就是，一旦跟我混熟了，马上原形毕露了。许清杨那小子知道这个事实之后，每次见到我就会叫我神经病，我都懒得理他，没事儿，你习惯就好了。那个什么，我先睡了，先不说了啊。周末见。晚安晚安。”
再不放下手机，估计他就会察觉吧。夏桐揉了揉红红的眼睛。看着手边那张高考放弃申请表。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夏桐今晚刚到家，妈妈就递给她这张高考放弃申请表。
“小桐，只要你填了这张表，你就可以开始准备出国的一系列考试学习了。快点做决定，这个星期日，我顺便还可以带你去那个留学中介去了解一下。”
“妈，不是说不急吗？怎么现在又给我这张表了？”夏桐看着书桌上白得有些冰冷的表格，白纸黑字，像是准备祭奠，掩埋什么。
“你先填了这张表，咱们再说急不急的事情。快点儿周日前填完给我。”
看着妈妈离去的背影。夏桐的心里一阵悲凉。
口口声声说的选择。到头来，还是逼迫。
女生的眼角有些湿润。关了灯。安静地蜷缩在黑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