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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因为是你,所以不迟到

睡得迷迷糊糊,夏桐才刚到家。

一回到房间,夏桐把书包随意的往地上一扔,围巾也随性地在空中抛出一个弧线,直直地向自己的床上倒去。

刚躺下没多久,夏桐就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夏桐,夏桐?出来一下,我们来聊一会儿”夏桐妈妈张敏惠在客厅大声地唤着女生。聊天?你确定不是洗脑?

夏桐听到这个字眼眼睛霍然睁开了。

每次说要聊天的时候,是自己的妈妈,但每次都把明明应该是其乐融融的客厅里变得死气沉沉的,无比压抑,像一个小型听证会的也是妈妈。

夏桐最反感的,就是爸爸妈妈都认真严肃地坐在客厅,面对着她,开始所谓的交流。

美其名曰交流,实际上,就是吵架。

走到客厅,跟自己预料到的场景没什么区别,斜倚着窗户边的墙壁,女生有些厌恶的蹩了蹩嘴角。

“有什么事儿,说吧。”夏桐极力克制住自己的不耐烦。

“你站着干什么,坐下说。”夏桐妈妈看着女儿站着的样子不满地皱了皱眉。

“我站着挺好的,说吧。”夏桐在此忍住愠怒,淡淡地开口。

“叫你坐下你就坐下,我看着不舒服。”张敏淑突然拔高了一个音调。

永远都是,只要事情没有按照的自己想象去发展,哪怕是芝麻大小的事情,就会发脾气。

见着妈妈又有些激动的苗头了,夏桐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吵架,索性一股脑儿坐在地上。

“说吧。什么事儿。”

张敏淑十分不满地盯了盯一脸淡漠的夏桐。索性不说话。

夏桐爸爸看着母女二人即将一触即发,也忙开了口。

“夏夏,爸爸妈妈也不是想逼你还是怎么样。只是,现在你真的必须要做一个选择了。爸爸还记得当时高一升高二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才没有做决定。然后你才选了文科,这样你也有时间可以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要走哪一条路。虽然说爸爸知道你是有信心考上厦大的,但是我们现在也看到了,你的成绩现在正在上下波动,你自己也不能够保证是否真的能考上。而且,我们也知道,你自己本身并不对文科有什么兴趣,当年选文课只是一个权宜之计。所以。。。”

“所以你们就想着要把我送出国?”夏桐突兀地打断了夏桐爸爸的话,语气带着些讽刺。

“说白了,你们就是对我没有信心。你们为什么总要用现在去衡量未来。高二不是才刚刚过一半吗,关于我考不考得上厦大,现在下结论还有些早吧。再说了,你们都当别人高三那一年复习是玩儿过去的吗?”夏桐语气有些急,但是更多的是气愤,气愤爸爸妈妈对自己竟然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算了,今天先不说了,我跟你妈妈还要出去一趟,你晚上想吃什么,自己弄吧。”夏桐爸爸起身朝张敏淑抬头示意了一下。“走吧。”

张敏淑不情不愿地起身,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瞪了瞪夏桐,没跟夏桐说话。

“嘭。”不知道是谁这么大力地关上了门。

多半是那个不会好好说话的女人。

夏桐起身朝房间走去,抓过书桌上的手机,躺在床上。

有五条好友申请通知。

“嗯?没记得加过这么多人啊。”夏桐有些自言自语,随即点开消息,看了看。

三条来自许清杨,两条来自涂岸。

想象着许清杨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模样,完整的画面清晰地在夏桐脑海中呈现。女生不禁勾了勾唇角。

“同意加为好友”,处理完许清杨的,夏桐又把视线移到了另外两条好友申请上。

涂岸。

所以这个人到底对自己的意味着什么呢?朋友?

夏桐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不耐烦地点击了同意。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了眼睛。

往往愤怒耗尽了,就只剩下沮丧了。

夏桐胸口有点儿发闷。不是自己不愿意早点儿做决定,而是,父母对自己未来的不乐观,还有,在那条未知的路上,其实心里的畏惧早已大于了最初的新奇。

“嗡嗡。。。”一旁的手机连着震动了两下。

‘喂。你那个备注是什么鬼啊。’

‘到家了吗。’

许清杨和涂岸同时给夏桐发了消息。

看着许清杨的那条,夏桐能想到对方气歪鼻子的样子。夏桐不禁回想着,这个男生总给人一种永远不会累,永远很快乐的样子。真的不明白他哪儿来那么多事情可以高兴。还是说,在背后,他也像自己一样,会在黑暗里迷失,陷落。

‘就是实事求是地帮你备注的啊。’夏桐勉强带着调侃的语气给许清杨回复着,终究还是不想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真正的模样。

再看向涂岸的那条消息。应该只是正常地问候吧。随即输入着字符,决定礼尚往来。

‘嗯,刚刚到。你呢。’

刚刚才发送,涂岸已经迅速地回复了。’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

然后呢?夏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就寒暄寒暄吧。敲了敲手机背壳,女生开始快速地敲着字。’嗯,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突然不想自己做饭吃。’

’嗯?你是一个人在家?我现在也是。’刚发送完,一声不属于这个对话框的消息震动传来。夏桐顿了顿。点开了另一个对话框。

’你这简直叫扭曲事实!!!’三个连续的感叹号,想象着许清杨跳脚的样子,心中一暖。’事实就是我,我就是事实。’

夏桐马上又回到了跟涂岸的聊天里。

’要不然咱们出来一起吃晚饭。’每次涂岸的疑问句总以肯定句的语气发过来。不知道到底是询问女生的意见,还是早已笃定女生会答应。

反正他们也会很晚回来,还有个人陪自己吃饭。想到这里,夏桐不再犹豫。

‘OK.时间地点。’

‘就夕桦路的那家茶餐厅吧。19:30怎么样,来得及吗。’

‘嗯,行,到时候见。’夏桐把手机上了锁,随意理了理睡得有些乱的头发,再把钱包,钥匙,手机挎包里一扔。抓着马克杯喝了两口水,攥着围巾就出门了。

提前了十分钟,涂岸已经到餐厅,坐在一个靠窗边的位置,喝着茶等着夏桐。

正等得有些出神,一个一边小跑,一边低头看着腕表的穿着米色毛衣,围着橙色围巾女生闯进了涂岸的视线。

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吗?看着活泼得像个小丫头一样的夏桐,涂岸抿唇轻笑起来。

夏桐走近餐厅,四处寻找了一下。终于在窗户的一边找到了那道身影。

见女生看到了自己,涂岸起身朝女生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涂岸贴心地为女生拉开了座位。“谢谢。”夏桐朝涂岸报以一笑。

坐定下来,面对面,涂岸才终于有机会仔细地看清楚女生的正脸。

中长,快要及肩,微卷的黑发被女生潦倒脖子后面,又因为女生低头喘气的动作,有几缕发丝垂在夏桐耳边,碎刘海跑得有些凌乱,黑亮的眼睛。因为奔跑,脸颊有些红,正微鼓着腮呼着气。

“至于那么累吗?”看到女生这副样子,涂岸不禁失笑问到。

夏桐边顺着气,看着男生正笑着盯着自己,一脸没好气地开口。

“是啊,刚刚以为会迟到,所以就跑过来了。一般跟其他同学出去,我基本从来没有按时到过。今天,想到第一次跟你出来,不太好意思迟到。”

男生挑眉,半开着玩笑。“哇。那我应该感到很荣幸咯?难得你不迟到。”

夏桐听完,看向涂岸,一脸正经地点了点头。“恩。我觉得你应该。”还耸了耸肩。

眼前这个看上去一脸无赖,古灵精怪的女生,弄得平常能言会道的涂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男生无奈地抵着唇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涂岸总觉得女生给自己的感觉很不一样,但又不知道哪里特别,这也许也是为什么涂岸潜意识里一直想要跟夏桐接触的原因。

见男生只是笑,眼睛又紧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夏桐稍微有些不自在。

“点菜吧同学,它告诉我它已经很饿了。”女生直直地靠在椅背上,摸了摸胃的位置,好像真的整个人都蔫儿了。

看着女生有些滑稽的动作,涂岸忍住笑意。“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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