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巷一空,红灯摇曳,整个京城都融在一片艳红的喜庆之中。今日,乃千城国国师舞倾城出嫁之日!
“见过国师。”喜娘捧着凤冠霞帕,一脸喜气,示意她上妆。
舞倾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眼中闪动着的全然不是一个出嫁女子眼中的兴奋和喜悦。望着铜镜中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她的眼中是一片决然……
“呵,舞倾城,你倒也真是绝情。”望着床头的女人,他的眼中第一次浮现出一抹无力。
舞倾城没有回话,神色有些木然。原本那张精致绝美的脸此时只余下一片血痕,她竟自毁容颜!
半响,她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在他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上,望着他,她不觉地站了起夹。神色间带着一抺疯狂:“这张脸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听着她有些颤抖的声音,他的嘴角划开一抹不屑:“你大可看着,没了这张脸,你如何老死宫中!”
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灼烫着。一把把刀似得,他每走一步就在她心中带起一道血箭……
这世上传得最快的除了瘟疫便是谣言,仅一夜,消息己遍布皇宫。
“听说了吗?新婚之夜皇后被皇上扔进冷宫哪!好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
“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们还不知道吧,今时今日的舞倾城哪能与昔日相提并论,她的预言之术听说己经消失了,甚至被皇上废了一身修为,现在不过废人一个”
“啊?怎么可能?她的预言之术可是与南国仙医之名相齐呢!怎么会说设就没呢?”是啊,预言之术如何说没就没呢?纵然天下奇才之多,众说纷云却终无一人能道出这其中的缘由……
冰凉的宫墙外,也不知是什么,只看那透出来的一缕光芒,外面一定充斥着阳光吧。角落中的一个破碗里盛着昨夜从屋上滴下的雨,倒映着那张狼狈残破的脸。
昨日,她是万众瞩目的国师,他的妻子;今日,她是万夫所指的废物,他的弃妇。她失去了吗?她也不知……
“怎么,我来了大半天了,你就是这样的待客的?还是我来的不是时间,打扰到你思考人生了?”也不知他是从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一贯的红衣折扇白玉冠倒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
舞倾城推了推身旁的破碗示意他可以自便,宫弑轩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一下,倒也没嫌弃她,寻了个离她最近的地方坐下。也不知是从哪来的梳子,轻轻地为她理顺有些凌乱的发髻。
“其实你何必委屈了自己,非要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几日不见,她的头上竞隐约浮现几缕银丝。
“宫小子,你若是他该有多好啊?”外界如何吒叱风云的魅九宫宫主,杀代果断、手段狠辣,如今在她这里,却是她所有的阳光。
“如果你是外面那些女人该有多好啊?”他不答反问,嘴角带着一抹苦涩。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不过早我一个时辰落地,别总是宫小子、宫小子的叫,好歹也是一宫之主,被一个女子这样叫……”
修长如玉的手指在他略带委屈的俊脸上轻捏一把:“还宫主呢,早一分钟也是早。不过你这个臭小子,来了也不给我带吃的,姐姐白疼你这么大!”
见她终于挂上了笑颜,他也不委屈了,从袖子掏出了一只玉瓶子递给她:“伤成这样,你心里还惦记着吃的。”
“没用的。”她轻轻摇了摇头,推开了他的药。
“为什么?”也不等她回答,径自抓起她的手腕,再放下时,眼中充斥着一片血红:“好狠的心!他竟然用嗜魂鞭打碎了你的灵台!”
一般的伤,那怕是断经绝脉,剥皮碎骨他都有办法治,但灵台一碎,废人就真的废了,那怕有十个南国医仙也治不好她……
“宫弑轩!”她匆匆拉住他的袖子,只是她双腿被那人碎了骨,根本站不起来,尽管她如何喊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抹红色融入朱红的宫墙,一点点的消失……
“你是说,魅九宫宫主,宫弑轩?”艳红的指甲轻轻地为怀中的猫儿顺着毛,然而下一刻怀中猫儿一个激灵甚至没来得急挣扎了一下就失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