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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黑白无常现

我起身,拉他一起到门边的玻璃镜旁,镜中映出这样一对爱人:长相绝色的女子,黝黑的长发,被泛出银光的绸带勒出一条马尾辫,粉色的裙装服帖的穿在身上,胸前虽小也很有货;身边的男人全身笼罩在紫色中,一双玉手紧扣在女子腰腹,让其贴在自己温暖的胸膛。

女子微微挣开男人怀抱,俏皮的眨巴双眼,道,“说我小,你是不是喜欢这样的?”

双手轻划,意念起,蜕变发生。只见镜中之人,黑发变色,染上鲜红,波浪的大卷发,拉得长,缩得短,自然的披到了腰间;额头中间,七色骷髅头傲然而立;女子半眯的丹凤眼中,原本漆黑如墨的眼眸,闪着幽幽红光,摄人心魂;肌肤如上等绸缎,细腻、柔软、光滑,泛着莹莹润泽;红色抹胸、平角裤被一袭粉纱连衣裙罩住;脚穿灰姑娘的水晶高跟鞋,整个装扮说不出的灵动与诡异,端的是骨香肌媚,迷惑众生的妖孽样。

乜眼已经呆掉的男人,我满意的调侃道,“别一副呆模样,我这个样子你不早就知道了吗。除了发色、眸色和额中的骷髅头,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吧,就是更漂亮点点是也不是?”

“你……”他眼中一片幽深,“还是变回原来的样子吧,那样已经惹得多方行动了,如果这个样子出去,祸水的名字就别想摆掉了。”

他捏了一绺红发,我扯着他向床上倒去。

“你在这边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

“这些问题,忙完了再问吧。”他狼扑过来,与他温文尔雅的性格一点也不符。

丫头,我不会告诉你,能再与你相遇,是我用什么换回来的,我只要你,今生今世,快乐就好,哪怕……

一番热烈纠缠,顾忌到我年龄还小,并没有做出逾越雷池的举动。

“听说你现在混的不错嘛,上知五百年,下推五百年,打算当神棍吗?”我打个哈欠,慵懒的问道。

“这……我又没有别的本事,对卜卜算算稍微精通点而已。你也看到了,当个小小芝麻官都那么累。”

“而已?”我向他睇去一瞥,瘪嘴道,“骗谁呢,你要是而已,我不就成白痴了。对了,快告诉我,你现在叫什么?”

他揉揉我的波浪卷红发,宠溺的语气一如从前,“你可以叫我紫,我在现在的家族中排行第七,这个身体不是我以前的身体,我只是灵魂与他相近,能成功穿越时空。”

我拍掉他作孽的毛手,不高兴了,“我不是小孩子,别拿对待孩子的方式来对我。”

“在我心中,你本来就是孩子。”

受不了他眸中的灼热,我故意刺激道,“你不怕袁青青再跑出来阻拦?要知道,她可是你师父的女儿呢,你对她可是下不了手的。哼!”

他眸线利眯,自信满满道,“不会,因为她还没那个本事!而且,我再也不会允许别人威胁你。”

别人?他终于把当初因尊师而把袁青青放在我之上的无奈彻底放下了吗?能让他抛弃不知几百上千年固有的观念,我何其有幸!心里说不的感动与甜蜜。

“对了,昨晚我在丞相府后院见到的是你吗?”

他眸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迟疑,随即笑呵呵道,“你是不是想我想的疯了,早知这样,当初何必要离开。”

“去你的,我才不想你呢。”我口是心非的嗤笑,“你别想骗我,除了你,会能破了我的‘招魂咒’?”

他故作疑惑的皱眉,戏谑问,“你确定不是平日里疏懒惯了,记错招魂的方法了吗?”

“才不会。”我心虚的侧脸,这个其实大概也真的有可能,毕竟,我不是第一回干出这种事情了。

当然,在他面前我是不会承认的。

脸红中的我,并没有发现他眸中凝重的目光,以至于为以后的情感之路增加了太多的烦恼。

在千万个不舍中离开“紫苑”,回到“雪园”,准备向如雪辞行,跟他游山玩水,环游天下去。然世事难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呀。

被重兵层层把守的相府,除了大夫,一律不准进出,原因是有人在寿宴中行刺、下毒,致使几人死亡,多人昏迷不醒,大皇子也是其中一个。

我心突然骤跳,有些慌,有些乱,有些疼,如雪,如雪怎么了?有没有中毒?会不会有事?心急如焚的在众人眨眼的功夫中消失,来到乱哄哄的“雪园”。

如果我知道,此一行将改变我和许多人的人生的轨迹,遇到生命中不可摆脱的人和无法承受之痛,不知道,我的脚步是否还可以迈的这样毫不迟疑!

我高声呼喊:“如雪,如雪,你在哪里?有没有受伤,快出来!”

低低的声音从门口传出,“莫姐姐,我没事,你快过来,外面危险。”

我拉住她手,焦急的问,“如雪,伤到哪里了,怎么浑身是血?”

“莫姐姐,莫姐姐,你冷静点,我没事,没事,这是别人的血,不信你看。”

如雪边忙边说,原来当相府寿宴酒正酣,食正味,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见人就杀,且茶水中也早被人投了无色无味的毒,来祝寿的人中,十有八九中招,给简单服用了解毒丸后,几位朝廷重臣在雪园由如雪亲自诊治,其余人有其他大夫暂时照看。

“听说大皇子也受伤了,要不要紧?”我随口问,真的只是随口问。

“我的解毒丸只能缓解毒性发作,让他们暂时昏迷,成假死状态,解药倒是难不倒我,只是还缺些东西,哦,对了,你先帮我照看下大表哥,我怕鬼差来捉人。”最后一句话是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出。

照顾大皇子,心不甘情不愿呐,若非心疼如雪太累,我才不自找麻烦呢。

“你这个扫把精,来这做什么?”刚端倒了一杯水坐下,一声不善的女音从门口传来。我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疑惑湘如梦居然说我是扫把精。

“指什么指,就是说你,跟那个下贱的如雪一样,扫把精一对,刚回到家就把祸难带回来。”湘如梦上前,紧握大皇子仲孙赤的手坐在床边,满脸愤恨不已的指控道。

“住嘴,疯婆子!”我生气,很生气,“整天把自己妹妹放在嘴边讽刺、诋毁,这就是你丞相大千金的涵养、气质?如果这样,那泼妇也能当公主了!”

“你……你……”湘如梦气结,估计没想到我会开口骂人,靠,真以为小娘是好欺负的吗,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虽然暂时可能什么也打听不出来,“你什么你,看你那副下贱的德行。一非妻妾二非大夫,三不是丫鬟,堂堂千金小姐守在男人床前,不知羞耻,这不是你的错,是你娘没教好你何谓礼义廉耻,但守着别人的相公,肖想别人的男人就是你的错,挡着大夫诊治,给人添乱你就错上加错!”

“你……你……”湘如梦双手颤抖,我继续开口,“不想你心上人嗝屁,滚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别以为你是如雪的姐姐我就会对你一忍再忍!”

湘如梦被骂的气血上涌,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我转头温柔一笑,对跟随在旁已经傻掉的丫鬟吩咐道,“扶你们小姐回去好好休息,这里太吵了。”

“可是小姐……”

我一个厉眼飞去,把丫鬟要说的话吓了回去,意识到她们或许也是身不由己,我淡下眼神,安慰道,“去吧,她不会为难你们的。”

对其他人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大皇子这里有我照顾。”

许是见识到我刚才的泼辣,知道多说无益,众人皆识相离开,独留我一个人与大皇子相处。

“黑、白无常兄,别来无恙,坐下喝杯茶吧!”见人走远,我靠椅坐下,品尝茶水糕点。

一黑一白两人凭空现身,黑道,“阁下就是莫安心?”

我执绢拭唇,斟了两杯茶水,示意二人坐下,“难不成我的大名已经传到下面了吗?”

白说,“我等无法食人间饮食。怨魂王大曾被人强行招魂,离开阴间一天,后经他口,才知道是安安姑娘所为。”

我抿唇轻笑:“谁说你们无法食饮,安安不会做多此一举的事情,没有金刚转,不揽瓷器活,两位又何必把话说的那么果断呢。”

黑白将信将疑,端茶就口,长舌陡然卷起,满目不敢相信,黑泪喷道,“千年不过一瞬间,我未食人间烟火已经两瞬间!”捏起一块糕点,狼吞虎咽,真如……饿鬼投胎!

我笑问:“够不够,要不再让人送点过来。”

“够了够了,隔……水……”把水送到白手中,顺手帮他拍拍后背,白却如遭电触,双目圆睁,很是吓人,结巴问,“你……你……你能碰到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都能看到你们,碰到又有什么奇怪的。”难不成以为我是那只能通灵的弱小角色。

黑比较稳重,虽没向白那样形于色,却也吃惊不小,“天下间能通灵人不少,但能触碰我等的却几乎没有。”

我唇贴杯沿,思绪万千,半晌粲然笑道,“阴司的人在阳间似乎也遍布眼线?”

黑吐着长长的舌头道:“自从‘圣国’的传说出现,通灵人士吃香非凡,其中不泛有狂妄之辈,凭借天赋异禀,打破生死平衡,扰乱人常,借以功成名就,光宗耀祖,被称为邪魔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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