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姆尔人分裂成两派,一派投靠了现在的政府,成为了加斯曼的走狗。另一派选择中立,不愿参加大陆上的战争。但是很显然,加斯曼容不下任何安全隐患,两个派系也不可能和平共处。
1261年,四月二十一号。
昨天晚上我们击败了那些希姆尔游侠,他们都是加斯曼的走狗。从俘虏那里得知,他们其实早就盯上我们了。原本他们埋伏在小溪旁,以中立派希姆尔人长老一家的尸体为诱饵想引诱出中立派的首领,但恰恰那天我们这批不速之客率先抵达了小溪。
西方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不及时控制住局面,恐怕我们在西方的处境会变得十分艰难。
我们清点了一下人数,来时一千八百人的兵力,先后遭遇了亚穆昂海盗和希姆尔游侠,如今只剩下一千五百多人了。其中龙骑兵的损失让我尤其心痛,那是唯一能抵抗加斯曼的骑士的力量啊!截止今天却已经损失了二十几个人了。
埃库尔在战斗中受了伤,他的左臂被匕首划伤了,才过了几个小时,伤口就已经开始溃烂,很明显,那群游侠在武器上涂了毒。不仅仅是埃库尔,我们的很多士兵都被毒刃划伤,如果不及时就医恐怕我们这支远征军都要全军覆没。
我本打算去审问一下俘虏,想从他们口中得知毒药或解药的配方,但当我的士兵告诉我,今天早晨那批俘虏突然暴毙后,我的心低沉到了谷底。
“将军,他们之前像是服用了某种慢性毒-药,如果不及时服用解药便会毒发身亡。”军医解释道。
这是一批死士啊!如果那些投靠了加斯曼的希姆尔人都是这样的死士,那可就太可怕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军医建议道:“将军,昨晚袭击我们的是希姆尔人,那么想必他们所用的毒药另一派系的希姆尔人也会有了解,何不返回去寻求他们地帮助?”
“可问题是这希姆尔森林这么大,我们上哪去寻找那些希姆尔人?”我无奈地摇头。
军医苦笑道:“将军总是被幸运女神垂青的,过去是这样现在也应该是这样,如果我们不试试看,这些人就真的没有活下来的希望了。”
“是吗?我是一个被幸运女神垂青的人?”我自言自语道。我若真是被幸运女神垂青之人,那为何我的家人会留我一人活在世上,我所爱之人又为何都离我而去?我若是被垂青之人,灵魂不应该升入天国吗?为何留我于这乱世?为何要让我肩负如此使命?将军二字究竟有多沉重估计只有我自己知晓吧。
所以,我才不是被幸运女神垂青的人啊!我所到之处充满厄运,士兵因我流血牺牲,城墙因我土崩瓦解,有人因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还纵容士兵为非作歹,我是个被厄运眷顾着的人啊。
1261年,四月二十二号。
我们已经往回走了有一段路,但由于之前留下的标记被十四号的一场大雨冲刷了干净,我们现在也完全是在听天由命。
今天早上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伤员离我们而去了。其他人还在坚持着,他们的求生欲望非常强烈,这是一件好事。尤其是我今天早晨看到埃库尔因为饥饿爬起来找东西吃,看起来毒素对他并没有太大影响,除了那只肿的有点吓人的左臂。
八天,从小溪出发我们走了八天才抵达那晚与希姆尔游侠战斗的地方。如果不是那场大雨,此时我们都应该待在船队附近,喝着美酒吃着美食的。但那场大雨彻底改变了我们的计划,我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盲目地行军会不会离目的地越来越远,毕竟我的士兵真得快吃不消了。
1261年,四月二十五号。
又过去了三天,大家眼里多了一份绝望,在安葬完死者后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
士兵们开始抱怨,怀疑我带错了方向。我其实心里也没底,但如果把真相告诉他们,我们这支军队就真的完蛋了。
埃库尔也开始卧床不起,他的左臂已经失去了知觉。每隔一段时间,伤员们就开始撕心裂肺地惨叫,那是伤口里的毒素发作了。
1261年,四月二十七号。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我们本来已经彻底绝望。但幸运或是不幸的神真的眷顾了我。
隔着茂密的树林,我们看见了远处的火光,靠近之后滚滚浓烟十分刺鼻。
这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火光里披着黑斗篷的希姆尔游侠与另一群希姆尔人正交战在一起。周围有婴儿地啼哭也有伤者地惨叫。一个母亲抱着孩子从火海中冲出来,她身上伤痕累累,火焰灼伤了她的皮肤,但她依旧抱着怀里的孩子不放。她发现了我们,朝我们跑过来。但一支利箭让她的计划落空了,箭矢准确无误地刺进她的心脏,她倒在了正熊熊燃烧着的房屋旁。
“去看看那个孩子!”我命令道。
两个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过去,其中一人抱过妇女怀里的孩子,欣喜地说道:“将军,他还活着!”
“嗯!”我点了点头,接着拔出了国王宝剑,命令道:“射手坚守此地,任何进入射程的希姆尔游侠格杀勿论。其他人跟我冲!”
“冲啊!为我们的兄弟报仇!”
“杀光这些走狗!”
士兵们嘴里大喊着,他们冲进正熊熊燃烧着的要塞里,将那些披着黑斗篷的家伙屠杀殆尽。
1261年,四月二十八号。
希姆尔游侠袭击了中立派希姆尔人的一座要塞,并彻底摧毁了他们的居住地。我们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变成了屠宰场。希姆尔游侠背后有加斯曼在支持,所以装备自然比他们的原住民同胞要好太多了。
幸运的是,我们地到来让这群希姆尔人没有遭受灭族的危险。
这群人并不是我们当初遇到的那批希姆尔人,他们对我们相对友好一些,原本作为中立派,他们是不会支持我们的,但昨晚的事让他们忍无可忍了。一群失去了家园,失去了爱人的人,他们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中立派希姆尔人在这森林里共建立了五座要塞,这里就是五座要塞之一。
原本每座要塞都有五百人的兵力,但昨晚地袭击让这些人损伤惨重,能够战斗的人不足两百。
希姆尔人的巫医为我的士兵看了伤口,他摇着头表示无能为力。
“先生,难道连您也看不出是什么毒吗?”我问道。
巫医摇了摇头,他指着东方说道:“在森林的外围有一座城市,配置解药所需要的草药原本都可以从药铺里买到,但这段时间领主下令关闭了所有药铺,将药材全部囤积到了他自己的仓库里。没有草药,我也无能为力。”
我想了一会,森林尽头的城市,那应该就是弗瑞斯特城了。
我继续询问巫医:“难道那些草药不能在森林里找到吗?”
巫医摊了摊手道:“将军大人,这森林里到处都是希姆尔游侠,他们正打算将我们赶尽杀绝呢。而您和您的部下是属于凯奥帝国的一支力量,他们也会视你们为敌人的。”
“难道就让我的部下等死吗?”我一拳打在身旁的树上,要是让他们就这样白白死去,我还有什么资格来领导这支军队?
“不,将军,办法还是有的。”巫医看了看四周,轻声问道:“将军您随身携带的钱多吗?”
“钱?难道你想趁机敲诈我!”听到他的话,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冷酷起来。
“不不不,我想您是误会我了。”巫医摆了摆手,“将军大人,我们这些长期生活在森林里的原住民是不需要太多钱的,但城里有些贪婪的家伙却能助将军度过难关。”
他一边说着,又将手指向了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