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哈发与都哈发之间地争斗哈吉丹一般不会去管,因为这是福尔孔王朝自古以来的传统,两个家族的矛盾可以用奴隶的血来消除。
哈吉丹给足了我们面子,当额比图都哈发派信使为我们送来挑战书的时候,哈吉丹很快就知道了。满城都在传着关于我们的流言蜚语,关于我们收留了一个赫古伊家族的老疯子的传言早就流传到各大家族中去了。
哈吉丹派来了使者,使者说:“两位尊敬的都哈发,神圣的哈吉丹知道两位遇上了麻烦,他特意吩咐我来传达他的意思。神圣的哈吉丹建议两位将那位赫古伊都哈发交给额比图都哈发,这样一来额比图都哈发或许会停止挑衅。若他继续挑衅两位尊贵的大人,神圣的哈吉丹会亲自披甲上阵为两位讨一个公道。”
真是很大的面子!让皇帝亲自披甲上阵!这是多么难以想象啊!
我们还是拒绝了哈吉丹的好意,尽管这有点不给哈吉丹面子,但额比图家族地挑衅刚好可以让我们试试我们这些天训练出来的部队有多强。都哈发不杀都哈发,所以即便我们输了也不会丢了身家性命,不过是支付一笔赔款作为额比图家族的军费罢了。
1276年,七月六号。
我们与额比图都哈发有一场约定,我们接受他的挑战但日期由我们来定,他接受了。事实上他轻敌了,他以为靠他的三百奴隶兵和几头战象就能击败我们吗?如果人数是决定胜负的关键,那我年轻时打的仗岂不都是败仗!
我们只有一名战象骑兵,那个为我们带来麻烦的赫古伊家族的老疯子,他平日里寡言少语,到了这个时候却变得异常兴奋。他逢人就说他的家族过去的辉煌,就好像他能光复他的家族一样。我这些天了解了一下赫古伊家族,他们早在很多年前就被额比图和另外几个都哈发家族联手灭掉了。
这些天艾提利纳斯又耗费巨资聘请了工匠,他在为我们的战象武装,为那头最强壮的大象。
福尔孔人的战象在出战时只有头部用皮甲保护着,这让战象庞大的身体的绝大部分都暴露在刀剑面前,若不是这群人对大象地崇拜,战象在战场上是很容易被长枪和箭矢击败的。
我们对大象进行了实验,知道了它们的一些弱点。为了避免我们的战象也出现这样的弱点,艾提利纳斯为战象打造了板甲!就像德梵特的板甲战马一样,板甲战象全副武装,就如一头钢铁巨兽。
战象的腿部用铁板保护着,这让敌人的长矛无法扎进它腿部的皮肉里。它的象牙上包了一层铁,铁的边缘被磨得异常锋利,配合战象的力量能够轻易击碎敌人的盾牌。它的身体两侧被几块长方形的长铁板保护着,这让战象能够在敌人的阵型里横冲直撞。现在我们根本不担心额比图家族的三百人了。
“如果我死了怎么办?任由战象横冲直撞吗?若这野兽杀红了眼会将我们一同干掉的。”赫古伊家族的老疯子问道。
“你们害怕它,我们可不怕。”艾提利纳斯与我相视一笑。老疯子想到的坏情况我们也想到过,为此我们才招募了二十名图鲁多。这些图鲁多奴隶兵他们在兵营里担任侦察兵的职务,是擅长骑马的骑兵。尽管福尔孔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导致骑兵只能充当战场辅助,但在我们地训练下,这些图鲁多奴隶兵已经成为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重骑兵了。
福尔孔人没能从他们在山那边的老邻居德梵特那里学到先进的金属冶炼技术。尽管他们的工匠能锻造出大块的铁板却无法制作板甲。但札甲和鳞甲依旧是我们装备骑兵极好的选择。
我们为那二十名图鲁多骑兵配置了札甲,甲片从肩膀一直防护到膝盖,领子高高竖起。这二十名图鲁多戴上顶部插有孔雀羽毛的圆顶头盔,再戴上一副狰狞的铁面具,活像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这种极有福尔孔风格的装备是福尔孔军队里的军官才有资格装备的。
1276年,七月八号。
到了开战的时候了,这一天我们双方来到了斋普城外的一片空旷地带。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农田,种植着一种叫“水稻”的农作物。水稻这种植物需要种植在有水的环境下,于是这里的农民就将河水引进农田进行灌溉,这让我们的战场变得泥泞且坑坑洼洼的。
福尔孔人的马是一种比丹尼雪原马还矮小一截的马匹,难怪他们没有强大的骑兵呢,因为战象的存在,这些小矮马在战场上根本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顶多是成为军官们的代步工具罢了。
当我带着我的一百名士兵和一头载着五个人的板甲战象到场的时候,早就等在那里的额比图和一个年轻人骑马过来了。额比图都哈发指着我的军队嘲笑道:“外乡人,你难道想凭这么点兵力打败我吗?”
“我和我的人会打得你满地找牙。”我毫不留情地还击,这让额比图都哈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冷哼了一声,冷笑道:“待会有你受的!”
在他身边的那位年轻人是他新招募的战象骑兵,之前我和艾提利纳斯在兵营里见过这个小伙子,而且还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小伙子看着我得意地说道:“待会我会让战象碾碎你的军队,将你的骄傲也一同碾碎。”
我叹了口气,他终究是个年轻人,到现在都未能放下他作为都哈发的骄傲,对他我只能说:“祝你好运。”
我注意到额比图都哈发的军队里有五头战象,虽没有全副武装但也是个不小的威胁。我找到波吉奥长枪兵的指挥官,吩咐道:“今天你必须带领你的人将那些战象拦住,否则你们都会被额比图的奴隶兵杀死。”
“大人,那些大象,它们是阿尼天的化身。”指挥官惊恐地说道。
我扇了他一巴掌,问道:“阿尼天给你们自由了吗?谁给了你们自由?”
“是您和那位尊贵的都哈发。”指挥官说道。
“不!你们生来自由。与生俱来的自由绝不能被人夺走。”我对所有人说道,“为自由而战!”
“战!”他们举起拳头呐喊着,这一声呐喊就意味着战斗的开始。
五头战象率先发起冲锋,我们这边却没有动。波吉奥长枪兵摆出方阵掩护着后方的一排弓箭手。
“波吉奥!举起长枪。”我吩咐道。
四米长枪统一举起,组成一道无法通过的死亡之墙。
“扎耶,给我瞄准那些战象骑兵。别管他们是不是自由民,现在你们和他们平等!”我的话刚说完,弓箭手们就将长弓弯成了满月。
在战象距离我们还有五十步的时候,弓箭手同时放箭,二十支箭虽然只夺走了几个纳刺克护卫的性命,不过已经很不错了。他们才刚刚结束游兵散勇的命运,还需要刻苦地训练才能成为精锐的弓箭手。
战象距离我们还有十步的时候,我命令长枪兵往前推进。四米长枪扎在战象身上,扎进了它们的皮肉。有两头战象因为疼痛而抬起两只前脚,将背上的骑兵甩了下来,那些掉下来的人被长枪扎得千疮百孔。
额比图都哈发在见到如此局面后下令全军冲锋,我见状便派出了我方唯一一头战象和二十名重骑兵。
四名全副武装的重甲纳刺克,他们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长矛保护着赫古伊家族的老疯子。老疯子他要求我们为他购置一件金色鳞甲,我们虽没能找到金色鳞甲但在普通鳞甲上镀了一层金,至少他是满意了。
老疯子戴着一顶造型独特的头盔,头盔上的染成金色的鸟羽像扇子一样紧密排列在一起。我不知道老疯子为什么要戴这种头盔,这就像顶着一个金色的大扇子一样,难道不奇怪吗?
金色的鳞甲,金色的头盔,老疯子不再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了,在他骑上战象之后,他是赫古伊家族最后的战象骑兵!
板甲战象在敌人堆里横冲直撞,老疯子身边的纳刺克护卫用手里的长矛狠狠教训了每一个试图爬上战象的敌人。在战场的边缘,二十名重骑兵手里的战刀正在无情地收割那些骨瘦如柴的奴隶兵的性命。
一群奴隶与一群自由民,这场战斗的结果显而易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