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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玄灵两仪鱼”

花了几日的时间,白山一一把铸剑所需的各样东西通通都搬到了新发现的巨大洞窟内,白山依旧照葫芦画瓢的挖出一条更长的沟渠来,继续每日里铸剑练功。

在潭水里习练火力决不但能消除练功时带来的痛苦,白山还发现好像身体上也有了细微的变化,每日里在潭水中练完功后,身上都会退去一层薄如蝉翼的细皮,半月下来,原本黝黑粗糙的皮肤竟然开始有点白皙起来,每日里不管铸制剑器有多累,只要在这潭水一泡,几息的时间,一身的疲惫便会立马消失,泡不多时,浑身又会体力充沛。

时间一晃又是三月光景过去,白山发现此潭有些怪异,每当子时,整汪潭水便会变成如墨般的漆黑之色,而且此时的潭水冷若玄冰,整汪潭水都会冻成坚冰,就算用内堡长老所铸制的中一品利剑,也无法在冻成玄冰的潭面上凿出痕迹,子时一过,潭面又开始消融成一汪碧绿的潭水,而每当午时,潭水又会沸腾起来,此时的潭水温度极高,整个潭水翻滚成乳白之色,整个潭面无数的滚烫蒸汽四溢,让人进不得三丈之内,可午时一过,潭水又会恢复成之前的一波清凉碧潭。

每日里这潭水都会发生这两次变化,白山由于自幼生活在荒岩地,也不知道这潭水每日里的变化是否正常,他只当是自己孤陋寡闻,想来天下间的潭水可能都是如此吧,毕竟白家堡的人一生当中,也没几人见过洞窟内的水潭,更别说每日里在水潭里泡澡了,反正每次潭水变化都会提前有所征兆,白山也见怪不怪的每日里只要避开这两个时辰,该怎么泡还怎么泡。

最让白山满意的是,他发现用这清冽的潭水所淬火出的剑胚质地上更坚硬一些,仿佛这水中含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同样的配比比例,经这潭水淬火后,能把一柄下三品的剑胚生生提升到下二品甚至下一品的品质,别看这只是小小一个品阶的提升,可对于铸器之人来说,要把所铸制的兵器提升一个品阶是何其之难。

白山手持铁锤,正用力的敲打着一柄三尺铁剑,这柄剑凝聚了白山大半年来的心血结晶,经过之前几月不断对矿料配比比例的改变,白山总算摸出了一些配比比例对剑器的品质影响的规律,例如,掺入的精铁比例越多,剑器的剑身就越是刚硬,掺入的软银越多,剑身就越有韧性,但是掺入过多剑身又容易折弯,这几月里,在取之不尽的上等矿料的供应下,白山把自己所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各色矿料都纷纷胡乱的配比了一通,还真让其摸索出了一些规律来。

此番白山对手中的剑胚充满了期待,从矿料的选取到提炼白山都是选取了上一品的矿料来铸制,虽然早在两月前他铸制出的剑器就已经都是中品的利剑了,可是白山知道这并不是自己铸剑技艺有何高超之处,完全是占了全是用的上品矿料的缘故,像他这般如此挥霍上品矿料,若是让白家堡的族人知晓了,还不得跳着脚的骂娘,定会骂白家堡怎么出了这么个败家玩意,真是祖上无德啊。

白山记得父亲说过,一名好的铸器师,是能把几样品阶一般的矿料经过自己的技艺加工提炼,让其能铸造出一柄高出矿料品阶一两阶的武器,一位好的铸器师是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高超技艺的,可是自己偏偏只能把一些上好品质的材料生生的铸出些次品的剑器来,有时候想来,自己也是惭愧不已。

看着手中银光闪闪的剑胚,虽还未砥砺开锋,白山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从剑身上透出的一抹寒光闪逝,轻轻用个手指敲击剑身,“吟~”的一声响起,光听剑身发出的脆吟声就知道此剑非同一般的品质,摸着已打磨好的剑身,白山想测试一下此剑的硬度,从品质上看,此剑应该会被列入上品的行列,只是能被评为上几品却是白山所不知道的了。

白山抽出内堡长老处兑换来的中一品利剑,一手握住,另一只手则握住自己尚未开锋的剑,运起内劲,两手延展开再全力向内一交击,“当~”一声脆响,两只手臂都被震得一麻的白山马上将二剑横在眼前仔细打量,只见内堡长老所铸制的铁剑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和细微的裂痕,而自己未开锋的剑身上却连一道白印也没留下,此刻高下立判,白山喜不自胜,从这下交击可以看出,自己所铸的这柄剑应该至少能有上二品的品质,若是开锋后用其斩杀荒兽,一定会无往不利,喜不自胜的白山爱不释手的拿着新铸成的上品剑器走向幽潭,褪去一身臭汗的衣裤,只余下一条单薄内裤的白山就这样提着这柄剑进入潭水中浸泡起来,躺坐在潭水中的白山用力的挥动着手中的剑向潭水劈斩去,溅起的一抹抹水花让白山无比的悠哉。

算算时间,自己离家已有大半年的光景了,白山不由的思恋其爹娘来了,自己出门多日,不知道爹爹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娘亲想必也十分的担心自己的安危吧,不知道这期间爹娘有没有受到过荒兽的侵袭?想起爹娘来,白山时的心绪就复杂起来,想想如今自己已将内功修至第四层的境界,中品剑器也是铸制了十数柄有余,足够达成他们一家进驻内堡的资格了,白山此刻恨不得立马就能回到自家的地堡,他开始想念起白家堡的生活来了,也不知道二柱现在过得怎么样?他娘的身体有没有好转一些……?

不觉间,白山竟然靠着潭池边的岩石沉沉的睡了过去,很快就到了子夜时分,白山还在潭池中睡得香甜,大半年紧绷着神经拼命铸制剑器和修习火力决的白山此刻放松下来,前所未有的疲累感让其睡得极为的深沉,就连潭水开始慢慢的转变成墨黑之色,潭水温度开始慢慢变得冰冷也丝毫未察觉,此刻的他正在梦境中,他独身一人走在荒岩地的夜幕中,凛冽的寒风向他吹来,一只只的荒兽向他扑要而来,可是他运起火力决抵御住了寒风的吹袭,挥动的利剑斩下了一头又一头荒兽的头颅,可是风雪却越来越大,荒兽也越来越多,凛冽的寒风夹杂着冰雪直往其骨头缝里钻,就算他运起四层的火力决逐渐抵挡不住这股寒意了,突然卷起一阵风雪,自己就被大大的雪堆裹埋住,身体也动弹不得分毫了,此时一只荒兽张着血盆大口往自己身上咬来,白山想要挥剑,可手脚却已被冰雪冻住,之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血口大口吞没,眼前瞬间一黑。

突然一下惊醒过来,白山方觉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而已,待想站起身时才发现怎么自己竟然动弹不了了,此刻墨黑的玄冰已经开始在白山身体上结上一层寸许的冰晶,玄冰缓慢向白山身体上凝结着,脖颈以下的地方已经完全被冰晶冻住失去了知觉,惊觉不妙的白山此时想要跳脱出这潭池也成了奢望,努力想要运起火力决,却发现平日稍一动念就会澎湃而出的那股火劲此刻也不见了踪影,仿佛自己整个人连思绪都要被冻结了起来,还来不及思量如何逃脱的白山被黑色玄冰瞬间就连整个头脸都给冻住,白山只觉得自己突然陷入一片漆黑的混沌中,漂流在混沌中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也摸不着,无尽的荒芜感充斥在心间挥之不去,慢慢的就连混沌也感觉不到了。

浑浑噩噩中,白山不知道自己在混沌的黑暗中漂流了多久,此刻的他保持在一种无欲无求的心境中,仿佛这世界原本就该是混沌黑暗的,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自然而然,白山仿佛停滞了一切的思维能力,好像自己就是这混沌这虚无一般,明明一切都该是虚无的,可自己却又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一切,这种玄妙的感觉一直旋绕在白山心间。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白光,这道白光并不十分强烈,可却生生的照亮了这片混沌虚无的空间,顿时这片空间变成了一汪无际的汪洋,整个汪洋中只有一条巴掌大小的鱼儿在游动着,明明在这无际的汪洋中这条小鱼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可白山却能清楚的看着这条鱼儿缓慢的从远处向自己游来,只见这条鱼从鱼背上一分为二为两个颜色,一半鱼身是玄黑如墨之色,一半却是银白如**般的白色,每游动一下,都会荡起一波金光,只见鱼儿围着自己身周转动了起来,白山想要伸手去触摸这鱼儿,可是手还未伸出,这鱼儿却自己游了过来。

白山缓缓伸出双手,想要抓住游至身前的鱼儿,可是当手接触到鱼身的瞬间,双手竟然从鱼身上穿体而过,仿佛眼前的鱼儿只是幻像一般,只见鱼儿穿过自己的手掌,朝着自己的眉心处缓慢游来,白山想躲开却发现躲不开,只见这鱼儿从自己的眉心处游进,紧接着就变为光点大小的鱼身,顺着白山周身的经脉游了一圈便游入其丹田处再没了身影。

随着鱼儿游入丹田,整个混沌世界突然坍塌,一口潭水把白山呛醒过来,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翻滚着的乳白色潭池中,此时四肢已经恢复了全部的知觉,当一汪汪滚烫的潭水从其肌肤透进时,他的身体只感觉阵阵的暖意传来,说不出的舒坦自在,他舍不得爬出这潭池,只想就这样懒洋洋的躺在里面享受这潭水带来的舒爽,可是,几息之后,潭水就恢复了平静,乳白色散去,又变成了清澈的碧绿之色,潭水也恢复了原来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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