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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山的决定”

对于把火磷晶直接卖到内堡的长老处,倒是白山最好的选择,因为这种上一品的宝贵晶石放在自己手里,无论是自己还是未受伤之前的白铁,都无法使用它,铸制上品的武器靠的不光是上品的材料,还要有很多的经验,运气,对各方面的要求都达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更何况还需要其它的多种上品材料合铸,所以把它卖掉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只卖出两颗也是和白铁商量后决定的。

所谓财不露白,如果只卖出两颗火磷晶有几个好处,首先是长老只会觉得这是白山运气的原因,不会去探究在哪里挖到的,因为这样的好运气不可能一直有,如果把五颗同时卖了,难免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生出更多的事端来,其二是卖了两颗已经足够白铁疗伤用药的了,剩下的也足够他们一家三口简单的生活多年。

回到自己家地堡后,白山把剩下的三颗火磷晶交给了白铁收好,有了这三颗火磷晶,以后的日子就有着落了。

守着微微燃起的炉火,白山虽然手持着敲打铁器用的巨大铁锤却没有敲击下去,因为铁墩上没有半个剑胚,自外出狩猎回来至今已有半月有余,铸器室内空空荡荡的没有半块矿料,想想往日此时早已是热火朝天的敲打着剑胚,如今父亲还躺在床上将养,自己却整天里除了修炼火力决外便再无他事,炉炭也快没了,本来早该熄灭的炉火白山却让它一直烧着,对于白家堡的人而言,熄灭了炉火就代表了这家人的衰败,等待他们的只会是覆灭。

这炉小小的炉火养育了历代的白家堡人,是白家堡人生活和技艺的传承,如今有了几颗火磷晶虽然不靠铸剑也能生存下去,白山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他知道白铁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也一定比自己此时更加的难受,若是要继续铸剑,就要再去挖矿,这来去一次,至少得七八日光景,还不定路上会遇到什么荒兽或者是如白纪宁般的内堡人,白山不甘心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了却一生,白纪宇用枪尖指着自己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当时他不是不想反抗,也不是不敢,是因为他有所顾忌,白铁还躺在一边生死未卜,白松海一行也没人能阻止白纪宇,若是白纪宇一枪杀了他,没人会为他主持公道,要是真的自己死了,伤心的只会是自己的爹娘,所以,他选择了隐忍。

你若不服,一年后的族比大可向我发起挑战的话也在其耳边回荡,白山不愿意再这样沉寂下去,他决定一个人外出磨砺铸剑,白山想,如果把熔炉铁墩等物搬到地火脉的空间内,不但节省了挖矿往返的大量时间,而且用地火的温度来熔炼矿料省去了在地堡添加炉炭还要拉扯风箱才能保持高温的弊病,地火可是始终保持着高温的,再者就是那片地火空间内的无数上等矿料,对他一人而言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自己食物和水的问题,几番挣扎,白山下定决心,决定一个人只身外出磨砺,因为只有在生死磨砺间,武技的境界才最易提升,无论是外练功夫还是内功修为。

他想,武技上可能一两年追不上白纪宇,但是铸制剑器上一定要先超越他,虽然白纪宇在铸器方面也是白家堡年轻辈中的佼佼者,可是自己发现的地火脉空间可是有着无数的高品质的矿石,只要不惜成本的铸制剑器,他就不信赶不上白纪宇,要是自己能在一年多后的族比上哪怕是铸器方面能胜过白纪宇也算是间接的出了一口恶气,想罢,白山收拾停当,只身来到白铁床前。

对于当日白纪宇一事,白铁在后来还是有所耳闻,一番暴怒后也是无可奈何,要是此事就是当时他没受伤,也在当场也改变不了什么,看着跪伏在地的白山,他深知儿子内心所受的屈辱,听了白山的决定后,他虽有诸多的不舍和顾虑,但在看着白山那坚定不移的眼神后也只能应允,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看似心情温和,实则倔强不屈,自己认定的事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改变,就算他此时不答应,白山也会找机会自己溜出去的。

一番思量后,白铁郑重的对白山说道:“山儿啊,你既有此决心,为父的自是心中欢喜,好男儿自当有一番抱负,你就放心的去吧,只是一人在外万事当隐忍小心为上,切不可肆意妄为,你娘这有我照顾,既然决定了就快走吧,不然等你娘回来了你就走不了了,切记万事小心啊。”

白家堡由于地处荒岩地,艰苦的生存现状造就了几乎每一个白氏子弟的倔强性格,白铁对白山欲外出磨砺自己也是有着千般的不舍,万般的不放心,可是,他知道,若是就这样把白山留在自己身边,此身白山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作为,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已经形同半个废人一样,没有了保护白山娘儿的能力,白家堡男儿心中的一丝血性还是让其没有阻止白山,他也希望白山能变成白家堡数一数二的高手,这样,白山就不用像自己一样,窝囊的度过一生了。

白山跪在白铁床前“咣咣咣”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爹爹保重身体,待山儿功力有所精进,便立马回来侍奉爹娘,孩儿不孝……”一番话语说完,白山便起身径直出了地堡。

一辆木车上捆绑堆放有大铁墩,几个三尺见方的熔炉和一应铸剑所需要的器物,远远的白山就看见有一个身影正缓缓走来,白山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他娘,此刻正从内堡买药回来,白山忍住了上前去与他娘亲话别的冲动,忍住眼眶内的泪花拉起木车就往白家堡外的区域走去,一路上,他不敢回头,好像一回头就会看到他娘泪眼婆娑的样子,白山知道,在变为强者的这条路上,他要经历的和忍受的还有很多,可是,要成为一个强者,这些都是必须承受和经历的吧。

荒岩地区域的雪花又开始慢慢的飘落了下来,白山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这片冰雪的世界之中,仿佛此人从来都未出现过一般,片刻就恢复了一片雪白的寂静。

夜色中,一个身影在洞窟中然着一堆篝火,一块小小的肉干在火上炙烤着,一块圆形巨石稳稳的堵住了洞口,洞外的风声又呼呼的响了起来,白山盘膝而坐,想起多日前,他还是随父亲一行人到此洞窟躲避暴风雪的,此时却只剩下了自己独自一人,随着一声声荒兽的叫吼声响起,白山忙灭了火堆,盖上一块柔软的兽皮,头枕双臂,杂乱的思绪也模糊了起来,白山沉沉睡去。

梦中,白山又梦到了爷爷,站在远处的爷爷正温和的对自己笑着,一双慈祥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白山想要上前去拉住爷爷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把自己最近发生的开心的或是不开心的事全都给爷爷说说,可是自己越是往前走,爷爷却站得越远,他慢慢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脚下的步法也快了起来,可是爷爷却更加的模糊了身影,他慌了,一声“爷爷”叫起,惊出一身冷汗的白山喘息着坐了起来,擦了擦满头的汗珠,忆起刚才梦中的爷爷心下不由的一酸,转头望向洞外,此刻天色已经大明,稍是调整了下心态,白山收拾停当,搬开堵住洞口的圆石,拉起洞外堆满积雪的木车继续向矿洞区域行去。

白山所走的是一条小路,正是之前白松海一行人所走之路,这条小路是白家堡的先辈们探寻出的众多隐秘小道之一,虽是有些崎岖颠簸,但是荒兽极少出没,只是回程之时走不了这条小道,因为载满矿料和荒兽肉的木车过于沉重,在这条小道上行走比空着木车时要花费三倍以上的时间,这样晚上就容易遇到外出猎食的荒兽,所以,回程时,大家走的都是一条平坦的大道。

傍晚时分,白山赶到了之前白松海他们带他之前到得的矿区,这片矿区只是白家堡人挖矿的区域中属于偏小偏远的矿区,已经很少有人到此片矿区挖矿了,经过几代人的挖掘,像这样的小矿区,已经很少出产品质优越的矿料了,也就是一些实力底下的白家外堡之人,才会偶尔的到这类矿洞碰碰运气,其他稍微有点实力的人都会选择一些大点的矿区,毕竟谁都想要挖到品质更高一些的矿料。

环顾了下四周,果然是一个人都没见到,白山燃起兽油灯,把木车上的十来个大大的兽袋都拿到洞区外的雪地上,把每个兽袋都狠狠塞满压实了白白的积雪,顺着他在矿道内做的只有自己才看得懂的标记,依次把十来个填满雪的兽袋或背或扛的运到发现地火脉空间的那个矿洞内放好。

用三截短小的滚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白山方才把笨重的大铁墩运到地火脉空间内,木车因为较大,进不了矿道,只好在矿洞入口区域寻了处偏僻角落随意丢下,白山把地火脉空间外的矿洞用几块大石简单的堵了下,他可不想此处空间被其他的人发现,就地用鹰嘴锄在矿洞内挖了个深坑,将十来袋压实的雪倒在了坑内,等不及雪水全部融化,白山便进了地火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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