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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长鞭

盧朝京城的街头,永远都是那样繁华熙攘,阳光肆意的照着,更添一分生机。

看着舒淇和玲珑在前面的摊点前快活的窜来窜去,楚君的眼中也有了一抹温暖的笑意。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和谢筝、小桃一起上街的情景,她们二人也如同这般在街上的商贩摊点前随意逛来逛去,丝毫没有闺格女子的束缚…后来二人将买来的所有东西都推给她,她又因此而结识了翩翩公子吴逸之,想到逸之,也不知小桃把那封信给他了没有,而他,可有按照信上所写的来做…

师徒三人在街上肆意购买扫荡一番,不,准确的说是那两个徒儿肆意扫荡了一番,再准确点,是那个小徒弟…

中午也不回下榻的客栈,只去京城最好的酒楼里横扫一顿,下午又在街上转了一圈,这才意犹未尽的往客栈走去。

舒淇一边走一边畅快的出一口气,笑道:“呼—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了,以前在员外府,哪里有这等快意的日子?如此,才更要感谢师父才是。”

玲珑也在一边兴奋的应和道:“嗯!是的呢!尤其是那家酒楼的烤鹅,我还从未吃过那样美味的佳肴呢!”说完还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唇,仿佛在回味那美味佳肴。

舒淇轻轻一拍她的头,“傻丫头,一天就知道吃!”

玲珑顿时作抱头鼠窜状,跑到楚君跟前,嘴里还嚷嚷着:“师父救命啊!姐姐欺负妹妹啦!”

舒淇又好笑又恼怒,也追过来,作势要打,“臭丫头,还敢恶人先告状!”

玲珑惊叫一声,连忙跑开,舒淇紧追不舍,二人闹得不可开交,真真是两小无猜,姐妹情深。

楚君看着她们打闹只笑而不语,眼里溢满了暖意,想想自己儿时何曾有这般快活?在那狭小的孤儿院里,因遭人嫉妒被赶了出来,后来便在那暗无天日的训练营中过着非人类的生活…如今看着舒淇和玲珑那样嬉戏玩耍,心中竟也升起一抹温柔和羡慕。

然而毕竟还在京城的大街上,两个女孩这般疯跑嬉闹,不一会儿便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竟稀稀疏疏围成了一个圈,指指点点。

但楚君向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于是也不管不顾,任她们开怀,最终还是舒淇发现似乎不妥,这才停了下来,跟在楚君身边,安分地走路。人群也随之散去,师徒三人只依旧向前走去。

楚君猛地回头看向散去的人群一边,目光犀利尖锐,仿佛能穿透城墙一般,直摄人心。只见那边有个身影微微缩了缩头,借着人多猫着腰悄然离开。楚君只冷哼一声,并不多加理会。

玲珑看见前方有个卖甜饼的商贩,便向楚君讨了两文钱去买。回来边走边吃,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是了,师父,为何我们今日不离开,还要等到明日呢?”

舒淇闻言道:“傻丫头,我们今日要上街备买远行的物事呀!”

玲珑听了只鼻孔朝天娇哼一声。楚君微微一笑,伸手摸摸玲珑的头,“你姐姐说的不错。”

当然,还需得熬过今晚…

师徒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好不自在。楚君向来不多言也不善笑,如今却被两个小女孩逗的心情舒畅,不禁与她们话多起来,笑眼盈盈。

眼见就要到了下榻的客栈,已经可以远远看见那招牌了,经过一处拐角,忽地冲出来五六个壮汉,拦住了她们的去路,皆是武夫打扮。只不过为首的却是个身量短小瘦弱、面目可憎之人,上前一步猥琐的说道:“小贱人,这次看你还往哪跑?”

楚君见状冷笑道:“手下败将,还敢再来?”

原来那为首的竟是之前张员外府上的小猴子,方才偷溜出府在集市上闲逛,却不想遇到了方楚君三人,便躲在人群中偷望,谁知楚君竟也发现了他,才连忙跑回府中向管家告状。管家因追丢了舒淇和玲珑被张员外狠罚了一通,又被楚君伤了一条胳膊,正怀恨在心无处宣泄,当下一听连忙派了五六个府上的壮汉跟着小猴子前来兴师问罪。只是这些武夫与之前的那些家丁喽啰可大不相同,皆是练家子,身上功夫不可小觑。

且说小猴子被楚君一声呵斥气焰竟低了几分,可是转念一想今日有高手给自己撑腰,难道还奈何不了几个小女娃吗?

于是复又挺起腰杆,直着舌头道:“哼!小贱人,还敢嘴硬?猴儿爷我今日可是带了高手来的,趁现在爷还高兴乖乖给爷磕上几个头,不然等会有你求饶的时候!”说完又啧啧两声,肆意打量一番,“看这姿色,看这身段,在床上又是何等风流呢!爷都快等不及了…哈哈哈!”

后面跟着的那些壮汉闻言也纷纷大笑起来,眼里透出猥琐的目光。

虽说快到了客栈,可依旧是在大街上,原本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如今一看这架势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只是原来不远处有个穷书生在街上写字赚钱,见此也急急忙忙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生怕引火烧身。

楚君自然也看见了他,听了小猴子的粗言秽语却并不生气,顺势从那书生桌上捞了涮洗毛笔的竹筒来,直接倒向小猴子正哈哈大笑的嘴里,冷声道:“无知小人,出言不逊,今日我便替你老娘给你好好洗洗嘴!”

玲珑在一旁见了顿时大笑出声,连连拍手叫好:“哈哈,如今小猴子大人也是满肚子的墨水了!”原来之前在员外府上小猴子狐假虎威,没少欺负府上的下人,玲珑见此自然觉得解恨。

小猴子吃了一嘴的墨汁,连忙又咳又吐,张牙舞爪,大叫道:“贱人,我要你好看!来人,给我上!”

那几个壮汉闻言立刻冲了上来,呼啸而至,动作十分迅速。楚君却更快一步,抓住第一个人的胳膊,顺势往前一带一扭,就卸了那人一条胳膊,在他背上竭力一蹬,那人便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楚君却因此而腾起空中。

又在下一个人脸上狠狠一踢,在胸前一蹬一踹,那人吃痛向后倒去,又同时压倒了两个同伙,齐齐躺地。

这些武夫虽然力大无穷,身上又有几下功夫,若是硬碰硬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楚君借助自己身手迅速灵活,异常敏捷,竟片刻间就放倒了四人。

剩下两人见状迟疑一下,双双对视一眼,不由分说竟从腰间掏出短刀来,眼神凶狠。舒淇在后面惊呼一声:“师父当心!”

只见那两人直直朝楚君冲来,楚君不但不躲,反而也向他们冲去,眼见已经到了跟前,那二人已将短刀高高举起,只待进攻。玲珑吓得尖叫一声,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下去,舒淇也紧张极了,眼泪竟夺眶而出,只死死抱住玲珑,两人皆战栗不已。

只见楚君与那二人近在咫尺,说时迟那时快,楚君正向前冲着在地上一跃而起,竟要空手夺白刃!

那二人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秒楚君已稳稳落地,手里紧握着方才夺来的短刀,迅速回身一刺,那人顿时血如涌泉,嗷嗷叫唤。楚君并不多犹豫,即刻转身与另一人近身肉搏,幸而楚君身形小巧又敏捷异常,才堪堪能应付下来。

正生死幽关间,楚君忽然觉得背后有劲风袭来,连忙回身挡上一刀,身前却落了空失了防守,哧——的一声,胳膊上多了一道血口。

原来之前被同伙压倒的那两人此刻已站起身来,见状竟要搞偷袭,楚君自然察觉,回身挡刀的刹那间便负了伤。

正吃力对战两人时,旁边又传来玲珑的尖叫声,“啊!师父!师父救命!”原来是起来的那两人,一人加入战斗,一人自去抓舒淇和玲珑。

楚君回头一看,顿时大怒,分神间腰间与臂上又多了一道伤,她却顾不上疼,快速向舒淇玲珑跑去,大喝道:“混账!放开她们!”

那人抓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正心生歹意,想要在舒淇脸上摸上一把,隐约听到有人大喝一声,还未有所反应,下一秒胸膛已被刺穿,那人瞪大了双眼,终是不可置信的倒下了。

原来楚君虽有心跑过来解救她们,可距离终究太远,眼看那人肮脏的手就要碰到舒淇,楚君怒不可遏,想也不想就将手里的短刀飞出,直中那人后心。

然而这并没有结束,背后两道劲风袭来,楚君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刚才与自己恶战那二人再次追了过来。然而自己本就没有内力和功夫,全靠着前世学来的那些防备肉搏的技能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如今又没有了武器,想要再夺一把短刀来更是难上加难,之前的恶战又消耗了太多体力…

只见那二人越来越近,舒淇和玲珑竟吓得没了反应,只那样呆呆看着。

楚君凄然一笑,竟缓缓闭上眼睛,心想:若是此刻自己有把长鞭,那么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打破现在的局面反败为胜了…

楚君只觉得心跳异常平和,静气凝神,调动全身经脉,仿佛全身的感官和意识都集中到了一点,心中默念道:长鞭…

下一秒猛地睁眼,眼中似有万点繁星,耀眼夺目,璀璨异常。纤长的玉手凌空一伸,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把马革长鞭,随之握紧一扫,只听啪的一声,那二人脸上顿时一道血痕。

二人恼羞成怒,急切的想要冲上来,楚君的鞭子却仿佛有了活性一般,在空中不断飞舞,逼得二人连连后退。

终于又啪的一声,一个壮汉倒地,两眼一番晕了过去。另一个也好不到哪去,只见满身都是鞭伤,简直惨不忍睹,脸也被抽的面目全非,似要站不稳的样子。

楚君大喝一声:“还不快滚!”

待他们都离开后,楚君才回头看早已目瞪口呆的舒淇和玲珑,冲她们微微一笑,下一刻,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一歪也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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