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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施常云的世界(3)

好几天之前,邢志刚便已有些沉不住气,他无法直视米露露那张鲁钝美艳的面孔,更不能多听一次燕姐的声音,这两个女人本是他的财富,可不晓得为什么,他如今有种欲将她们捏在手心揉碎的冲动。

“反正事情讲得很清楚了,小胡蝶应该能找着,但是死是活难讲。你也不用为难我和露露,我们都很苦的,只有让男人欺负的份儿,不过到头来大家都难过,又何苦来?”

这番话,燕姐已是出口了七八遍,话中有话,搅得他心烦意乱。他不是不敢动燕姐,只是隐约有些不忍,小胡蝶那张细眉细眼的粉脸已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均是嘴角挂血,还笑嘻嘻的,伸出一只白惨惨的手来抚摸他的头顶,嗲兮兮道:“你能放过我吗?”

放过她?

邢志刚冷笑,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秦爷与他喝酒的辰光曾经讲过一句话:“那些把得寸进尺看做理所当然的人,一定要赶尽杀绝。”他不想对谁赶尽杀绝,却可以在必要时刻用“赶尽杀绝”来保命。

“小胡蝶……”他低声喃喃道,手上的雪茄正发出浓烈的香气,令他在迷思里愈陷愈深,正在这时却听闻两下轻巧的敲门声。

“进来。”

旭仔打开一条宽一些的门缝,踏进一只脚来,低声通报:“秦爷来了。”

他头皮瞬间发麻,却只得挣扎着坐起身子,秦爷已大步流星走进来,一双铜铃般的大眼先行在房内扫了一圈,笑道:“怎么这么暗?”

邢志刚方嗅到自己衬衫上那股子酒味儿,他尴尬地拿起桌上的酒瓶,想找个干净的杯子斟上,对方却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什么都不用讲了,人,我也在找,找得到,大家都好,找不到,你晓得什么后果。”沙发在秦爷屁股底下发出尖叫。

“找不到也没办法的,顶多拿我的命去抵了咯。”燕姐不知何时已走到门口,声音从门缝里钻进来,竟是斩钉截铁的气势。

秦爷站起来,径自将门打开。燕姐穿了一身纯黑洋装,扣了金百合胸针,高跟鞋跟像要在地面上戳出洞来。不知为什么,邢志刚居然偷偷松了口气,惊觉自己确是离不开她的。

“你当你的命值这个价?”秦爷果然语气缓和不少。她便是有这个本事,无论韶华去留,都有办法让男人安定。

“我知道自己不值,但事情已经出了,拿谁出气都不是办法,只能用别的法子来弥补。”

“还有什么法子?”秦爷追问的口吻不抱一丝希望,邢志刚亦只黑着脸,不出一声。

燕姐整了整羊绒紧身裙微微凸起的小腹部分,走到邢志刚跟前,自皮包里取出一管口红,在桌上写下三个字,遂转身离去。

秦爷探身一看,笑了。

倘若上海滩还有人能不经施常云本人同意,自由出入看守所强行“探望”他,那便只有秦亚哲了。除上庭之外,施常云平时都很闲,他也晓得,案子会一拖再拖,直拖到众人将他完全遗忘,终有一日,《申报》记者和那古怪的女人都会弃他而去……

怎样才能不被他们抛弃呢?

施常云一连几天都在考虑这个问题,所以面对洪帮的二当家竟有些心不在焉。

“你若把那东西给我,我想办法把你弄出去,你放心,必定比你爹砸钱的法子有用。”秦爷谈条件素来是开门见山,于他来讲,那不是与对方商量,而是决定抑或命令。可他忽略了,如今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极可能判死刑的重犯,对于没有未来的人来讲,跟他谈条件往往是徒劳。

“秦爷跟一个死人要东西可是说笑了,反正我是没什么能给您的。”

“施少,我晓得你现在是身无旁挂,但人再无旁挂,也有弱点,所以把东西交给我,你身上罪孽还轻一些。”秦爷破天荒地讲话绕了些弯子。

施常云抬头看了一下墙角结网的蜘蛛,喃喃道:“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小胡蝶的下落……”

“是。”秦爷点头道,“我们都找不到小胡蝶。”

“那就继续去找,不要想从我这里拿到一丁点儿好处。”施常云冷笑,“秦亚哲,别人当你是二当家,我还不晓得你什么货色?事体已经是这样了,何不让大家都安生一点?”

秦爷的脸已灰重如灌了铅,只是身板纹丝不动。

“怎么?想杀我?杀呀!我的命早该没了。或者……要让我尝点儿苦头?那也成啊!我施二少没吃过什么苦头,死前受点儿磨难也是应该,对不对?”

“不要嘴硬!”秦爷站起身来,他觉得施二少已经疯了,心里有些埋怨燕姐的主意,尤其背后还响起一连串错乱的胡话:“来杀我呀!快来呀!再不杀可就来不及了,因为我快被拉出去毙了!啊哈哈哈……”

唐晖坐在休息室里,看眼前的美人儿对镜化妆。

美人儿手持眉笔,已描画了有半个钟头,画了擦,擦了画,光秃的眉宇上有些红了,她再用指尖揉一下,将皮肤下的血液化开一块,然后再画。因辰光太长,她偶尔从镜子里对他微笑一下,似歉意,又似蜜意。她头发已梳得油亮,做头师傅用挑子在脑后拉出蓬松的卷花儿来,恰巧碰住一丁点儿旗袍硬领,两只吊坠耳环系不起眼的珍珠,戴在她耳垂上却光彩照人。你看不出她的年纪来,只觉两只颧骨是三十岁的,唇又是十七八的,趿着绣花布拖鞋的两只脚透露着二十出头的风情,脖颈因被硬领围住,无法作证,然而她时时转一下面颊,检查粉施得是否匀称,那一回首,一勾头,竟又有些四十岁的沧桑。

倘若换了杜春晓在场,必然能识破她到底几岁吧!

他一动不动,脑子里却已转到“云深不知处”了,她千万不能对他笑,一笑便似凶器,将他的心脏戳到阵阵刺痛。从前不曾有这样的女子,会让他无故痛楚,总觉得能看着她,已是损了她,倘若碰了,不定会有怎样的毁灭!

“你要吃茶,还是咖啡?昨儿有人送了一点过来,巴西咖啡豆。”上官珏儿对他翻江倒海的内里浑然不觉,抑或是习惯了,于是视而不见,只温温笑着。

他摇摇头,喉咙其实是干的,但又怕饮茶饮到失态,还是作罢。

“小顾,去把红茶拿过来,我们要喝一点。”

她不理他的反应,放下眉笔,拢了拢头发;他这才发现她已上妆完毕,两道眉又弯又细,对称得恍若天生。小报上传上官珏儿化妆要费四五个小时,大半便费在那眉眼上了。

于是二人吃了一点茶,唐晖把杯子里的柠檬片嚼在嘴里,她看到,皱眉道:“你还真不怕酸。”

他忙不迭咽下,神情即刻窘迫起来:“已经养成习惯了。”

“这么说,你家里必是有钱的吧?”她讪讪笑道。

他不答,只喝了一口茶,清香的茶水在嘴里荡漾,因孤儿身份终令他难以启齿。

“怎么?有心事?”

总是她在问,他却句句无法给出答案,这大抵便是面对心爱的女人时无法从容的表现。他瞬间有些恨自己不够坦荡,只得垂下头,勉强道:“没……只是最近有个朋友失踪了,到处找不到。”

她往腕上喷了一些香水,端详镜中已变得有些虚幻的容颜:“也不要太担心了,若烦出病来,谁给我写《香雪海》的报道呢?”

“上官小姐过奖了,那么多人写,自然不在乎少我一个。”

“不,你写得好,我放心。”

这一句讲出口,他情绪反而有些失落,因知道她已觉察了他的情意,于是便加以利用。可他又无从指责这行为,她本身便是个戏子,要靠利用别人及被人利用来讨生活的。

“再说——”她往脸上扫了最后一层脂粉,淡淡道,“若失踪的是你的女人,就等在原地好了,她若觉得还是你好,自会回来。”

他似被闪电击中,一时间竟失了神。

6

张炽抬着五碗面走过半条街,去给麻将馆送餐,步子软塌塌的,好似几天没有睡觉。事实上,他确是夜里没有睡好过,总觉得那外国人一对灰眼珠正在暗处时刻监视。

“不要声张!要不然侬要吃夹头的!”

孟伯在他耳根子上钉下的那句话至今想起还会略感刺痛,连带他身上难闻的老人味一道从记忆深处飘来,将张炽逼得几近窒息。尽管他至今不晓得要吃什么“夹头”,但从孟伯充血的眼球里,他看出了一点有性命干系的端倪,于是几乎是软着腿摔出门去的。

麻将馆一如既往地闹猛,香烟味让张炽不由得憋了一口气,涨红了脸挨个儿数桌子,找到后就摆面收钱,却被递茶水的伙计一把拎住,骂道:“做啥一天到晚来这里送面?赶我们的生意是哇?”

同丰面馆的老板确是有一套的,让伙计一到饭点便去各个赌场转一圈,看看有没有要吃面又懒得起身的。原本这买卖该是便宜了赌场自家的,无奈生意太好,早顾不过来,于是里头一般只备些干点心,吃不出味道来的。尤其钟表店后头赌花会那一家,更是没得时间,便也没有拦着。但麻将馆是个女人开的,难免小气,便让自家伙计偶尔上来为难。所幸张炽也见惯阵势,反而嬉皮笑脸回道:“你们还看得上这点儿小钱?真是笑话。”

“今朝不是跟你讲笑话,在这里坏我们生意,老早要受罚了!”

“要罚去罚我们老板,你们老板娘又不敢过去理论,活该被欺负。”张炽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心里正急于回去交账。

孰料对方竟一把抓住他的领口,丝毫没有姑且的意思。

“兄弟,这可不好玩了,要做啥?”他隐隐有些生气,正欲提醒那家伙还欠着他几块大烟钱,还来不及出口,便被拖进麻将馆后头的弄堂里去了。

弄堂里有一个人正等着他,瘦高、温和,眼镜片后的一双眼却是极贼,再回头看,麻将馆的伙计已不知去向。

“小哥儿莫要慌张,只是跟你打听个事儿。”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张炽看到来人便已猜到七分,所以对方话一出口,他便急着要逃。

夏冰忙摁住他的肩膀,往他衣袋里塞了两块大洋,笑嘻嘻道:“你既已知道我要问什么,勿如早些告诉我,大家都别难做——”

话未说毕,张炽已将衣袋里的大洋掏出来丢在地上,哭丧着脸回道:“这位大哥,您就甭为难我了,我不过一个店伙计,能知道什么?我得回去交账了,要不然老板该给脸色看了,不好。”

“也行。”夏冰松了手,抱臂靠墙,“我这就跟麻将馆的老板娘聊聊你的事体。”

“我什么事体呀?”张炽只得停住脚步,冒出一头冷汗。

“还有什么?你跟这里的伙计串通一气偷客人钱的事体咯。”

张炽恍悟缘何那伙计会把他卖了。

同丰面馆后边的厨房有一个杂物间,老板当初雇用张炽的辰光承诺是“包吃包住”,孰料进去了才知是住那样的破地儿。所幸张炽也无牵无挂,住便住了,变着法儿与周遭几个店主混熟了关系,将来好方便高就。老板倒也拎得清,知他机灵,每个月多多少少都额外赏些给他,硬是将他留下来了。不过张炽胃口大,小钱儿哪里满足得了,于是说服钟表匠孟伯疏通路子,让他暗中在赌花会的地方轧了一脚。

但是那天三更半夜被孟伯从杂物间里叫出来,还是头一遭,张炽也不计较,只当是有好事上门,于是乐呵呵地出来见人。但一看孟伯在路灯下一脸仓皇便知不对,于是隐隐有些懊恼起来。

“我们老板死了。”孟伯颤声道。

“死就死了,与我何干?您老人家也赶紧退隐在家享清福吧。”张炽刻意摆出满不在乎的态度,想缓和一下孟伯的紧张。

“死得太吓人,这次你要帮忙。”

张炽自然知道这个时辰叫他出来,必定是那洋鬼子死得不正常,只得叹了口气,问道:“他人呢?”

“店里。”

高文狰狞的死状确是将张炽吓了一跳,要退出来已来不及,因孟伯打着手电,恰照在水泥地上那几个触目惊心的血印子上。

“这事儿得叫巡捕房来办呀,叫我有什么用?”张炽强作镇定,腿却早已软了。

“不成!”孟伯的神色即刻阴戾起来,尤其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愈发可怖,“是老板在门上留了字条,叫我到店里一趟,我到了这里就看见他死了,巡捕查起来,必然会疑到我头上来!”

“那你要怎样?”

“把这里清理一下,冲掉咱们的脚印,再报警。”

于是张炽拿了提桶与刷子过来,他一句话都不敢多问,因心里隐约觉得孟伯就是凶手,所以这层窗户纸一戳破,怕自己小命难保。勿如老老实实将现场清理过,逃出自己一条命来再说……

正与夏冰交代事体的辰光,二人都不晓得,孟伯已悬空垂吊在高文借以逃脱的老虎窗上,舌头伸得老长,全身僵硬如岩石。

施逢德最近很喜欢系长领带,自十年前妻子过世之后,他便不太系领带,佣人手脚粗笨,且他总不愿意让身份卑微的妇人亲近身体,上官珏儿除外。

他从不认可她的高贵,在心底里只排到“戏子”的程度,既珍稀又平庸,而上官珏儿的平庸,必是他这样历经沧海的男人才体味得出来,年轻气盛的热血男儿与好色体衰的老头子是分辨不清其成色的。但她就是有那份魅力,贴近任何人都自然至极,他们愿意让她触摸,受她奚落或调笑,以为那便是福气。

如今两个儿子均离他而去,施逢德竭力压抑内心的失落,他虽每天签支票出去,以确保常云能在狱中一切安好,然而内心早已放弃他了。他晓得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尤其大儿媳近日里已有些不正常,每日在阳台上一站几个钟头,不梳洗换装,只捧着常风的遗像远远对住天边一缕呆滞的云。他隐约预知这个家已碎了,他辛苦多年建下的基业也正逐渐土崩瓦解。

“逢德,我想替你生个儿子。”

上官珏儿在他耳边讲了这样一句,似是伸出一只手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了,唯独害怕外头仍是漆黑夜空,雾茫茫找不到方向。感动之余,他也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女人的刁滑让人无处可藏,只能乖乖钻入那些设计好的陷阱,且是对她满怀感激的。

于是施逢德在花园路给上官珏儿买了一幢宅子,浅灰色的墙面,花园亦是小的,只够摆一缸鱼,种一墙绿萝。二楼的彩色琉璃门灰扑扑的,一看便是先前有人住过,金棕色芙蓉花纹的墙纸东掉一块西掉一块,唯大晴天时,阳光烘暖了窗棂上的回旋形木纹。二层的睡房里只一面落地穿衣镜并一只大衣橱,法式四脚床还是上官珏儿自己从原来的住处搬过来的,一楼腾出两个房间,给她姆妈住,这个名义上的姆妈实际承担了娘姨的职责。

“蛮好的,谢谢侬啊,施先生。”

她还是操一口香糯的吴侬软语道谢,只是将“逢德”改口“施先生”,已表达了所有不满。所以这个“施先生”听得他心惊肉跳,却也是无可奈何,养了她,又仿佛还欠着她,这是美人儿的特权。施逢德竟真觉得有愧,忙买了一件水貂皮大衣给她,她也是温温笑着收下,连试都不试,只说:“你送的,必定合穿。”他知她是有些鄙夷,但常云的事比什么都要紧,要再砸多少钱下去到底也没有数,所以手不知不觉地紧了。

施逢德断想不到,此后还有一个人送了一份“厚礼”给上官珏儿。

施家大儿媳朱芳华一踏进公公的温柔窝里,便恢复了一些气色,她特意用刨花水抿了头皮,摘去黑纱,只着一件素色旗袍。碰见一位五十上下的妇人,穿质地颇好的短夹袄,正坐在门前剥豆夹。

“小姐,找谁?”

那妇人一头花白的发在枯淡的光线下了无生气,脸上还维持着一种仅接待不速之客用的客气。

“上官小姐在家么?”朱芳华哑着嗓子问道。

“她出去工作了,很晚才回来,有什么要交代的事,我替您转达?”妇人仍是好脾气地应对。

朱芳华在心里悄悄叹了一口气,将东西递给妇人:“这个东西,有人托我来交给她的。”

“是什么呀?”妇人接过,提了一下,满脸的好奇,“还锁上了,钥匙呢?”

“东西就放在她那里,打不打开都不重要。”

朱芳华看着妇人已拿在手里的藤箱,突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7

唐晖坐在施常云对面,一脸的受宠若惊。

他怎么都想不到施常云会托人送函将自己请到这里,像是有满腹的秘密要抖搂出来,而且他很聪明地带了一盒巧克力过来,让对方眉开眼笑。

“唐先生,你知道什么叫‘坏’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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