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若是可说非为道
说起教派之事，仙缘道士显然很感兴趣，“怎么把儒家变成儒教？是类似上古封神之类的方法吗？”要成立一个教派，必然要把祖师神圣化，仙缘有这么一问，孔谦倒是毫不奇怪。但是却轻笑出声：“呵呵，你说是先有神再有教，还是先有教派后有神？”虽然是问句，但是仙缘却听出了他的意思：神为人造。
孔谦原本是随口一问，但是仙缘确实十分认真：“不一定吧。有些教派是无来由造神，但是也有一些是教派上古练气士传承。我师傅说这世间真的有神仙，既然真的有神仙，那你这话就不对了。”
“哈哈，我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在意。”孔谦笑着然后又小声说了一句：“仙就不是人？没有人哪里来的仙。”好像知道话一出口仙缘就要反驳所以学着他的口气说了句：“道长，认真你就输了。”
果然，仙缘正要开口辩解，所以孔谦又说了句：“我瞎说的，你别在意，认真你就输了。呵呵。”刚把他话堵上，然后却又说道：“这些事哪能说得清，可是没有神教派还是教派，可是没有教派，要神还有什么用？”仙缘转头翻个白眼：“在意这些事的人明明就是你吧。而且最开始我们要说的事情是什么来着？”
“呃，我原本是想说儒家变成儒教，整合诸子百家之后的坏处来着。”孔谦捏了捏下巴后对仙缘说道。
“兴一利必有一弊，上古时各教没有分别还不是好好的。得得得，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古时候的办法不适合今天是不是？切，未来的事要你管？”仙缘看到孔谦又一副要插嘴的样子忍不住打断了。
“要我说，你们这群书生，每天看似忧国忧民，其实大都是杞人忧天而已，只要是不按照你们期望的方向发展，就算是国家将乱，万民动荡是不是？难道百姓过的水深火热就不算是一种生活了？难道乱世混乱的制度就不是一种制度了？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顺其自然不好吗？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之事，谁说得清？”挑着眉毛瞅着孔谦，孔谦将要出口的话直接被卡在嘴里，瘪着嘴，无奈的笑了笑。
沉默了好一会儿孔谦说：“哈哈，浩东，我总算知道我们为什么可以聊得来了。”说完两个人都是哈哈大笑。
仙缘突然问了句：“喂，你是要乘船走了吗？”说完把膝盖前的碧霄背在后背，做出一副要告别的样子。
“我说你至于吗，明明知道我还有很多事情想知道啊，怎么可能要走，值得你激我？”孔谦语气十分无奈的看着仙缘的装模作样。“走了，我还没给人船家钱呢。”说完向船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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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现在一点都不后悔放弃船吗？”仙缘蹲下身看着面前吃呼带喘的孔谦，悄悄的问了句。
这得从两个人告别了老艄公之后说起，路上仙缘又嚷嚷着饿了，就拉着孔谦一路小跑说要到最近的村镇，然后孔谦就悲剧了。仙缘这道士整整小跑了的距离不是用路程来算的，他整整跑了两个时辰，呵呵，就算是孔谦从小练武也架不住这么跑啊，然而仙缘却是一脸轻松，还不时嘲讽上一两句。
“为什么吃饭非要到镇子上？路上不行吗？”孔谦终于受不了了，弱弱的问了一句。
“这里荒山野岭，连只鸟都没有，妖怪你又不爱吃，真是的。”仙缘无语的看着孔谦，还继续抱怨道：“要是你爱吃妖怪，我们用得着这样吗？”
“我不爱吃妖怪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等等，你一路上，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妥协才··”孔谦终于想到这家伙分明就是为了让自己吃肉才这样跑的，要是跑不动了，只能吃了。
“额，你才发现了，好了，选吧，吃还是走？”仙缘阴森的笑着，露出了一口小白牙。所以·····
火堆前，孔谦问着：“为什么你胖成这样还这么能跑？一定使用作弊手段了吧？而且你胖成这样真的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吗？”其实，唐朝并不是以肥为美，而是崇尚健硕，说白了，就是越勇武越招人喜欢。可是孔谦面前这家伙，肥的一塌糊涂，偏偏这样运动不见一滴汗水，恐怕这辈子减肥无望了。
“我上清一脉是黄庭气宗，真人辟谷，半个时辰也只在一呼一吸之间，不然为什么能长生久视？要是区区小跑一段就毛孔张开，真元外泄，还修炼个屁，对了，这锅老鳖汤真是堪称人间绝味啊，润而不燥，肥而不腻，提神醒脑~~~要不要试试？”
“好啊！”
“啊？”
在仙缘惊讶的目光下，孔谦突然端起汤食喝了一口，直接让仙缘崩溃。“这次又要说什么大道理啊？”看着孔谦喝的越来越快，仙缘也丝毫不让。
“没什么大道理，我饿了。饿了就吃饭，这个道理大不大？”“呃~~”
“其实你这汤确实好啊。”孔谦继续大快朵颐，完了还要嘲讽仙缘一顿。“滚！”
酒足饭饱，啊不，饭饱之后孔谦突然问：“你这锅可以收进锦囊去，为什么还要背个行囊呢？”仙缘笑着回答：“我这锅也是一件法宝，还是自己练的呢？至于包袱，寻常物件不能收进我的百宝囊。”
“我看是除了你，没人会这么乱来才对。把法宝做成锅，除了吃还能干嘛？算了，不说这些，既然我不能把正气当成道气用，那你把怎么修炼告诉我吧。”
“其实修炼路上有很多考验，必要先经过一些考验才能修炼。我就捡最基本的几个问你好了。第一个问题：什么是‘道’？第二个问题：什么是‘气’？第三个问题：什么是修炼？你不必回答，但心中要有所悟，事实上，谁也无法回答，因为，若是可说非为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