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轩的心脏跳动着狂如鼓点,其实自己知道,不必较量,韩轩已经能感受到对方似野兽般的气息。这种气息与故意流露出的杀意不同,而是一种天然的,仿佛只为杀戮所生存的感觉一样。简直不像是人能够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
后面的男人从容的脚步声仿佛是要登上一场盛大的大戏,韩轩没有回头看,他怕只要他一回头,对方就会用铁钩硬生生的拉下他的脖子。
“呜呜呜呜呜呜”曲棍球面具呜咽着,发出类似棕熊般富有兽性的吼叫,这嘶吼声听起来又违和,像是一种从胸腔里直接呼喊出的声音,像是他的语言。
“这东西看起来都不像是人啊!要说的话更像是怪物。”韩轩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眼前的“怪物”突然歇斯底里的疯吼起来,像是往喉咙里灌水却灌入了气管中,发出的那种介乎咳嗽嘶吼般的诡异吼声,他向前冲了过来,就像是古代战场上的死仕般没有战术,只靠强有力的正面攻击碾压过来。
怪物的冲击发出的嘶吼伴随着肆意飞溅的黏液,韩轩不得不说自己缺失怂了,双腿忍不住的打颤,嘶吼能维持站立已是自己最大的极限,双手根本使不上力,更别提提刀发起反抗。
“想不到失败品竟然没处理干净。”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是意大利的歌唱家般古朴清澈却又蕴含着一股力量。
“掣”的一声,三柄钢刀像是富有生命的战士发出冲锋,径直瞄向了“怪物”的三个要害点,膝盖,两侧肩胛。
怪物马上就能够到韩轩了,但是韩轩颤抖的腿却没有办法指挥他行走半步,好像将达到传达的命令忽略般不受控制,韩轩的手下意识的抬起护在自己面前。
在怪物就要拉到韩轩的瞬间,三柄刀几乎同时抵达,带着力量贯入怪物的身体中,几乎扎入半柄刀身。怪物的膝盖吃痛,顺势绊倒在韩轩眼前,两人相距不足10公分。
韩轩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逆转循环回到了心脏里,伴随着激烈的跳动,像是随时都能迸发出去一样。韩轩没有叫喊,没有举止狂乱,原来人在真正经历恐怖的瞬间是会有麻木的。
眼前的“怪物”摔倒了,两侧的肩胛被钢刀固定入,使他不能接助手臂来施展力量,但还是有另一只脚挪着自己,嘶嘶的血液像是漏了一个小窟窿的水管溅了出来,他挣扎着朝韩轩的方向挪来,越来越近。
韩轩用手连滚带爬地向后死命挪着,虽然刚才有点吓傻了,但是现在如果不后逃的话,遇到危险就不是别的原因,而是自己“作”死了。
韩轩用手摆出类似划桨的姿势按着地向后死命划着,考究的方格西裤搭配上之前见到的雕花皮鞋从自己身侧经过。
韩轩抬起了头,仰望着他,一张虽然五官精致端正,但却冷淡的像是死人的脸,头发服服帖帖的背在脑后,搭配上细框的眼镜给人一种医生的感觉。
“不过这个医生未免也太暴力了吧。”韩轩的心里嘀咕道。
“呜啊啊啊啊啊!”怪物趴在地上,疯狂的吼叫着,却又由于三处使用身体的要害处被钢刀固定着,由于疼痛而使不上力,所以翻滚挣扎着却没办法站起来。
医生缓缓的走到它的面前,游刃有余的将从衣服内衬里捆绑着的钢刀抽出两把,精准的插在怪物下颚的左右两侧,对称插入,由于速度太快,两柄刀像是塞住了出血口的阀门,死死塞了进去。
怪物发出的痛苦叫声折磨着韩轩的神经,这绝不是人类!!人类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血液像是被挤压,从曲棍球面具的底下六个小孔缓缓流了出来,韩轩不能理解为什么这六个孔能够同时流血,如果是人佩戴面具的话就算是流血也只能从面具背后嘴的位置向外流。
除非,面具背后根本不是人。
韩轩被自己的猜测所震惊,毕竟这里不是能用常理来理解的世界,韩轩颤颤微微的站了起来,再次看到眼前的救命恩人的背影,他的内心就像是渐渐爬上一只名为恐惧的蜘蛛,在他的心里缠丝结网。
能跟刚才那种怪物战斗,还能游刃有余的就像是杀死一只苍蝇般的男人,一定也是一个怪物。
那种感觉就好像杀了那种怪物是他在履行自己的任务一样。
这已经是第二次韩轩在他身边,第一次韩轩无视了对方,他知道对方可能是不屑同他这种低级别的对手战斗,打算养肥了再杀。毕竟回手一个飞刀韩轩将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就倒在血泊里。
这一次医生从后面救了他,如果自己继续装哑巴,一走了之的话,韩轩很怕医生这次不会再任由他来去了。
韩轩缓缓的吸气,吐气。让自己的心稍微静下来,他不希望自己说的话带颤音。
“那个大哥。。。”韩轩刚鼓足勇气打算开场的时候,医生将手伸到背后,从后面拿出一把0.50英寸口径的大左轮枪。单手朝着还在地面上挣扎翻滚的怪物的脑袋上就是一枪。
浓稠的血液伴着脑浆,碎骨,组织一同喷洒在墙面,几丝血液都已经崩到了韩轩面前。医生转过身来,考究的西装上也被喷洒上粘稠的血液,看向韩轩的瞬间眼镜因为光线竟然折射出光使韩轩看不见他的眼睛。
韩轩忍不住的侧侧头,便歇斯底里的狂吐起来。怪物的整个脑袋都炸裂了,涂抹在前面走廊的地板墙壁,天花板上。被炸碎的面具碎片糅杂着皮肤,血肉,组织,甚至是脑浆,眼球。浓郁的血腥味像是天然的催吐剂使得韩轩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甚至能把胆汁吐了出来。
韩轩在一旁狂呕着,眼前的男人又是那么的淡定冷静,好像只是打碎了一个水球般的轻描淡写的表情。韩轩眼神迷离的看着他,便看到他缓缓将手里的左轮枪抬起,双手标准的持枪,黑漆漆的枪口径直对向正在呕吐的他,好像在淡淡的说:“我瞄准啦,你逃不了和它一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