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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战斗之末

卫道在瞬间趁势挣脱出来,还没等雪魈爬起,便听千屈在后高声道,“卫大哥,接剑!”

卫道回身,正接住千屈扔来的阳剑。只见他反手一握,转身便是一剑砍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鲜血带着热气撒在了雪中,雪魈的头颅也跟着滚落在了雪地。

“卫大哥,你没事吧。”韩毅忙赶过来问道。

只见卫道扶着自己左肩,脸色虽不怎么好看,但还是摇摇头说道,“脱臼了,不过不要紧。”

卫道说完,用右手托起左手抵在树上,随即肩膀向前用力一顶,只听那骨头发出一声闷响之后,卫道的左手便已能抬的起来了。

“你的手,不要紧吧?”卫道一边舒展着胳膊活动,一边对着韩毅问道。

而他虽说动作还稍显僵硬,但是毕竟已无大碍,韩毅也是放心说道,“不要紧,这种伤口小婵稍微一动手就好了,卫大哥你要不要也让她帮你看看?”

“没关系的,不用再麻烦……”卫道还要开口拒绝,小婵却是先一步将卫道的手抓了起来,“嗯……”小婵也不理会卫道那错愕的表情,硬是翻来覆去看了多遍这才说道,“没什么事儿,接的挺好。”

“多谢了。”卫道把手抽出,随后报以微笑,而小婵就摆摆手说道,“没什么,举手之劳啦。”

“这还真是举手之劳。”千屈在一侧不由说道,而小婵也是瞪了他一眼,随后说道,“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们要小心啊。”她说罢,当即化作一道红光飞回了玉蝉之内。

“可我的手还没……”韩毅话说到一半,小婵的身影便已不在。

“活该了吧。”千屈靠在树下笑道,而韩毅则立马回嘴道,“什么活该,就你投机取巧,所以才没受伤!”

“那是你笨才受伤的,哪能跟投机取巧扯上关系!”千屈也是拍拍屁股站起身来,马上要与韩毅展开了一番辩论,可不想韩毅却哼了一声说道,“又饿又累又困,谁跟你斗嘴。”

“那正好,”千屈一努嘴指了指一旁倒在雪地中的雪魈说道,“不如我给你生个火,你趁那猴子刚死,肉还新鲜,把他烤了吃得了。”

“要吃你吃!你恶心不恶心!”韩毅立即怒道,“这东西皮糙肉厚的,哪儿是人吃的东西,再说了,你生得了火吗?”

韩毅说罢又看了一眼那独自落在雪中的雪魈头颅,心中更笃定的认为那雪魈的肉是酸臭的了。

而千屈听罢,却又是一转眼看到旁边那黄马的尸体,干脆又一指说道,“那你把它吃了吧,自古行军打仗,没粮吃了可都是杀马的,这可是人吃的了吧?而且这马也死了,不用你杀,扔这儿也浪费。”

“吃什么吃,什么叫扔这儿浪费?就你吃了不浪费?而且你不说我都忘了,”韩毅不管千屈,随后转头问卫道,“卫大哥,这黄马被那雪魈摔死了,我们回去怎么交代啊?”

“这不用你们操心,若是真要怪罪,我赔便是了,何况事出有因,如实禀报上去也不应怪罪我们。”卫道说话间已走到那黄马身旁,他又看了那躺在雪地中早已断气的黄马一眼,口中发出一声叹气之后说道,“其实倘若真的要吃,也未尝不可……”

“这!怎么连卫大哥你也这么说……”韩毅有些无奈的看着两人,开口解释道,“这马儿怎么说也是驮了我们一路走过来,我可下不去嘴。”

“如此,也就算了,只不过这黄马晾在这儿,却终究还是要喂了虎狼。”卫道见韩毅并无食心,便已作罢,只是他刚要再开口,韩毅却突然道,“不如我们把它埋了吧……”

“埋了?”千屈一愣,“现在死人都快没人埋了,你还要费力气埋马?”

“可你看它这样多可怜啊……”韩毅细声说着,千屈却摇摇头说道,“你啊,唉,不怕麻烦你就埋吧。”

“一起动手吧。”卫道开口道,“这雪魈的尸体也需埋了,否则血腥味留在这里,也不会引来什么好事。”

“卫大哥……”韩毅一时语塞,两人虽是目的不同,但卫道说出这句话,却无疑是为了帮助自己这份柔弱的请求。

此时两人已是动手,而千屈见状也不好就此闲着,便只能是无奈道,“好吧,那我也来帮忙吧,快点完事快回去睡觉了,也不知道篝火灭了没有,要再生可就麻烦了……”

于是,就在千屈的一番抱怨声中,三人终是合力将那黄马与雪魈的尸体埋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下,这才开始动身向回走去。

出了这一身力气,又加上方才不久的激战,三人虽还不至于说精疲力竭,但也是精神萎靡,显然是没了一开始有说有笑的活力。

明月高照,三人却是低头苦走,此时想来也已过了丑时,一夜过去大半,三人不止睡没睡好,反而还落得个倦乏,待回了篝火旁边,那两匹黄马倒是不觉睡的正香,只是火光已灭,只剩些干柴还隐隐散出几丝青烟。

韩毅此时已懒得去管还有没有篝火取暖,他只想着能闭上眼休息会儿,便也不顾着其他,两步回到之前睡下的地方,倒头便歇着去了,而千屈他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上一刻还笑着说韩毅快要变成懒猪,下一时自己的鼾声就也响了起来。

卫道看着这熟睡中的两个孩子,不免摇头笑了两声,他又拾来些树枝将那篝火重新燃起,这才也靠着一旁树干合眼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卫道又是头一个醒来,早上的温度与夜晚相比已算是暖和了不少,他捧起一把积雪将那篝火仅剩的火星扑灭,这才又转身去叫韩毅千屈两人。

可是卫道看着两人的面孔沐浴在日光下,还是睡的正香之时,那还没喊出声的话便又让他咽了下去。

此时韩毅一个转身,肚子恰好又咕噜噜叫了一声,卫道不觉失笑,这才想起他们两人都还没吃过东西。

“卫大哥……”千屈也不知是被卫道的笑声喊醒,还是自己睡醒,他睡眼朦胧的搓了搓脸,这才又清醒几分。

“嘘。”卫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又示意千屈继续睡去。

但千屈既已醒来,便不愿再睡,可他见卫道似是要离开,于是便选择跟着卫道一并,而直至离开篝火营地他这才开口问道,“卫大哥,咱们干什么去?”

“捉鱼。”卫道简单两字,但千屈却是一头雾水,“捉鱼?这时候哪儿有鱼?”

“昨夜走这儿,我记得这边有条溪水。”卫道回答着,可千屈却一摆手说道,“不是。这我当然知道,可是现在水都冻上了,咱们也没渔具,怎么抓啊,不会是真下水抓吧?那我看咱们还是叫着韩毅吧。”

千屈说道这儿,脸上明显带出一股子怀疑和惊讶的神情,可卫道却是微微一笑,开口道,“到时候我就教你,韩毅愿睡便让他睡吧,他跟小婵在一起,白天应是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多久之后,两人便来在了那溪水一畔,只是现如今溪水早已结了厚厚一层坚冰,别说是走人,恐怕跑马也绰绰有余,千屈走到冰上重重一跺脚,那冰面纹丝不动,自己的脚反而震的生疼。

“卫大哥,你这准备怎么把鱼弄上来?”千屈不解的问道。

“不用钓,也不用下水,那些鱼自然会上来的。”卫道颇为神秘的说着。

“啊?”千屈听闻更是困惑,可这时卫道却已将流风之力汇与手上,撤右足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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