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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霄汉群星

1.中华始祖,轩辕皇帝

中原大地上一片银白,夕阳晚霞照在雪地上,远处山巅的积雪在落日的残照中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残霞的血色映出一幕冬日黄昏凄楚的美。山上高大的柏树虽覆满雪花,却掩不住那苍翠挺拔的英姿,迎风而立,决不弯腰。原野上没有一个人影,显得庄严肃穆。只有归巢的鸦雀在投向山林时偶尔发出几声鸣叫。这时远远而来一行50余人,为首的是一名身穿白色狐裘的女子,一袭大红色的披风在雪地上飘移,她约十八、九岁年纪,雪白的围脖衬托出红润的脸色。一对大大的丹凤眼,眼神坚定,顾盼间透露出一种干练自信的神色,红白两色搭配的衣饰显得气质高贵大方。

一行人来到山下一座黄墙绿瓦的庙宇前停下脚步,庙檐上写着“轩辕庙”三个大字,为首的那名女子抬手解开身上的披风,回头对身后的两名男子道:“晓大哥,冉兄弟,我们进去吧。”

她身后的两名男子一起躬身应是。随手解开身上的黑色披风递给身后的侍女。其中高个子男子回身吩咐众人道:“你们到那边祭亭等候。”

众人领命而去,四人进入庙内,殿内香火缭绕,神殿上高大的轩辕黄帝像在烟雾中时隐时现。侍女点燃三支素香,白衣女子接过插在神案上,四人祭拜后随着大殿后传来的清脆的晚钟声缓缓退出庙门。

祭亭前就是高大的轩辕黄帝陵寝,陵前石碑上书“桥山龙驭”四个苍劲的大字,彰显出一代帝王的尊严,让人不由得感喟英雄人物的绝代风华。那名高个男子上前半步对正自沉思的白衣女子道:“二小姐,请往那边石凳上休息片刻,我们也该上路了,天色已经不早,雪夜赶路恐多有不便。”

“嗯”二小姐应声的抬起头来,移步至已铺好锦垫的石凳前落座。“晓大哥,冉兄弟,请坐。”

“谢过二小姐。”两名男子分左右就坐。侍女送上两碟点心摆在石桌上道:“请二小姐进些点心。”

二小姐随手拈起一块糕饼道:“晴儿,去弄壶酒来暖暖身子。让侍卫们就地休息,二刻后就启程。”

“是。”晴儿备好酒水替三人斟上,侍立在二小姐身后。周围更显寂静,没有一丝声响。

二小姐转头对左手边的男子道:“晓大哥,西南地区现在几乎完全没有基础,我对那边也不是太熟悉,听说情况挺复杂。上任社首是你师傅,这任社首是你师妹,你应该比较了解情况,你认为该如何着手?”

“二小姐,属下也考虑过,那边这些年主要的问题就是组织松散过久,旧人多散各方,这次派过去的高层人员年龄均偏小,经验不足,要想重组霄汉,不是三天两朝能成事的,首先应从人员抓起,严明纪律,多为长远打算,也许三年五载能略有小成。”

“嗯,赵家兄妹和晓二妹不知可好?文六妹多年没见了,长成大姑娘了,多半我都不认识了。”

“她们都挺好的,师傅去逝六妹倒是成熟许多了,不过她过去总是到处闯祸,顽劣任性,只望这次别给二小姐添麻烦才好。”晓晨说着,脸上不禁有了怜爱的笑意。

二小姐笑道:“那孩子挺招人疼的,只是,也该多磨练磨练,你多教教她不就就成了。”

“这以后还请二小姐多费心管教,那孩子脾气倔强天性顽劣,都是我把她宠坏了,不过倒还算识礼,二小姐往后多指点提携,也让她改改性子。”

“晓大哥客气了。好了,天色不早我们走吧。”一行人渐渐远去,只留下身后雪地上几行长长的脚印。

2.雪夜月明,琴韵相和

天色已黑尽,两堆熊熊燃烧的篝火使黑沉沉的山野显得温暖明亮了许多,火上烤着一些野味儿,油脂滴落在火堆中,发出滋滋的响声,弥漫着一股带着焦味的肉香。二小姐坐在火堆边,晴儿端着一盆热水跪在她面前请她净手,侍女晚玉站在她身旁替她挽起衣袖,退去腕上的玉镯,冉荣华对晴儿道:“晚晴姑娘,二小姐的食具可曾准备好,你去拿过来吧。”

“是,早已准备妥当了,这就拿来。”晴儿答应着站起来。

“不用了。”二小姐叫住晚晴摆摆手道:“怪麻烦的,我就这样吃吧。”她从腰下取出一把匕首,站起身来一边割火上烤着的野物,一边说道:“就这样吃着香甜,等你们麻烦完,我都快饿死了。”她又转头对其余人道:“你们也动手啊,快吃快吃,待会儿焦了可就不好吃了。”

晓晨从晚晴手中拿过一块洁白的丝帕塞在二小姐手里说:“快垫上,别烫了手。”

她咬了一口道:“嗯,味道不错,晴儿,上酒。”见众侍卫都站起身来瞧着她,她咽下口中的烤肉对众人说道:“都坐下吃肉,你们都不饿啊?瞧着我干什么?吃饱了好好休息一会儿,我们明天得多赶些道儿才成。”

众人一起应是,却没有人坐下。晓晨对她道:“二小姐,您先请坐。”说着接过她手中的匕首又道:“还是属下来切吧。”

二小姐依言坐下道:“喔~我忘了,好了,你们坐吧。”

大家开始吃喝,众侍卫低声的交谈,使空旷的山野热闹了许多。二小姐端起酒杯对身边的晓晨和冉荣华道:“来,你们俩陪我喝两杯,野外的天气太冷,喝几杯暖和暖和,今夜的酒菜不错。”

晓晨浅浅的喝了一口道:“二小姐,属下等去安排今夜值夜事宜,待会儿再陪您喝酒。”说着不待她回复,拉着冉荣华来到一旁说:“今夜我们不能喝得太多,二小姐同行干系重大。冉兄弟,你可得警醒些,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大哥,属下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您回去陪着二小姐,属下这就去布置岗哨。”

晓晨回到火堆边,见二小姐酒兴正浓,只得陪着她闲话对饮。今夜甚是晴朗,天空中一轮明月高挂,二小姐望着月亮道:“今夜月色挺好,酒浓菜香。寒夜漫长,晓大哥可有助兴之举。”

晓晨看她兴致甚高,不敢扫她的兴。只得应道:“那属下就弹奏一曲,以助二小姐的雅兴,只望不使大伙儿扫兴才好,晚晴姑娘,烦你把乐具抱过来。”

晓晨接过瑶琴,调好弦,一曲“春江花月夜”由指间流泄而出。众人都安静下来,仿佛置身于烟花三月的秦淮河畔,江水平静,月光清澈,琴音平和华丽,尽显江南水乡的繁华迤逦。待曲终音寂,二小姐拍手笑道:“不错,花月春风,繁华江南,月华如水。弹得好,有月有酒,兄弟共聚,又有琴音助兴,人间至乐不过如此,你们说是不是?来大家都多喝一杯,晓大哥琴艺不凡,请晓大哥再弹一曲,大家说好不好?”

晓晨笑道:“二小姐过奖了,那属下就勉力而为,再为各位弹上一曲。”

这时冉荣华走过来回道:“二小姐,晓代理,今夜岗哨已布置妥当。”

二小姐挥挥手道:“很好,你也坐下来听听晓大哥弹琴。”

琴音又起,这次悠扬高远,平湖旷野,秋高气爽,使人心胸顿时为之开阔。二小姐顺手取过一支长笛,随音而和,琴音清越,笛声高扬。曲毕,余音在山谷中久久回荡,良久。周围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好一曲平沙落雁,二小姐笛子吹得这么好。”冉荣华开口赞道。

“晓大哥琴艺娴熟,音调中正平和,易于和调。今夜可真尽兴!”

“二小姐笛声高昂,功底甚深,属下只是力求不至让众位扫兴而已。”他推琴而起又道:“夜已深了,二小姐也该休息了。”

3.告别中原,踏上征程

晚晴送上三杯香茶,二小姐接过喝了一口道:“不错,大家都休息吧,晓大哥,冉兄弟,这茶是我平时所饮,色醇味正,晴儿煮茶手艺还过得去,两位品尝品尝。可还能入口,也可解解酒意。”

晓晨喝了一口道:“这应该是上品黄山云雾,听说二小姐对茶道素有研究。这上品黄山云雾可不只是过得去,那可是黄山毛峰中的极品,产量极少,二小姐雅意不浅啊。”

“对,晓大哥素传博学,还真是名符其实,这就是黄山云雾,味道还算纯正。”

冉荣华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袋子对二小姐说:“这是离开总部前,家父给属下带上让大家品尝的,也不知是什么茶。请二小姐鉴定鉴定。”

二小姐接过纸袋,笑着说道:“老爷子见多识广,能过他眼的必定是上品,我看看。”说着打开纸袋抓出几片,只见叶片上有一层密密的白色毫毛,看上去一片银白,叶片修长匀称,二小姐放好茶叶递还给他道:“这是白毫银针,好茶啊,老爷子眼光真不错,这茶味淡却清香持久,是该让大伙儿都品尝一下。”

冉荣华道:“属下不懂茶艺,还是交给晚晴姑娘替大家泡制,免得糟蹋了好茶。”说着递给一旁的晴儿道:“晴姑娘,有劳你了。”

晴儿双手接过茶叶,道:“冉主册,不用客气。”

于是大家都就地休息。看着二小姐睡下,晓晨背靠一棵大树坐着,闭上眼睛却心潮起伏毫无睡意,二弟故去一年多了,当初却连遗体都没有找到,如今师傅也故逝了。少主,夫人这次传召自己到总部订下了同大小姐的婚事,这到底是不是件好事也难料,虽有三年孝期可拖延,大小姐也素称端庄高贵,但从心底她并不愿意与之联姻,只是没有理由推辞。现在与二小姐共事,更是觉得很累,二小姐属于那种心直口快干练能干的类型。只是少女的心思极易变换,不好把握,这几天虽还客客气气的。但听说她脾气并不怎么好,发作起来也挺难伺候的。西南地区现在是散沙一盘,而且有些情况尤显得微妙复杂,前途不容乐观。自己和六妹做为世家年轻的一辈不得不走上霄汉社最高层的位置,前面的路会怎样没有人知道。霄汉社的问题牵连太广,否则二弟作为前任副社首也不会让人推下山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他睁开眼,地上陆续有了露水,天快亮了,众侍卫已在做出发前的准备,火堆已慢慢熄灭,冒着一缕缕青烟,在晨风中四下飘散。

晓晨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叫上冉荣华转过一块大石头,二小姐坐在睡垫上,晚晴正为她梳理长发,二人上前躬身行礼道:“属下给二小姐请安。”

二小姐道:“二位免礼,晴儿上点心大伙儿吃了好启程。”

点心端上,三人胡乱用了些,外边的众侍卫也收拾妥当列队侍立。见三人过来,众人整齐的单腿跪地向三人行礼请安。二小姐接过晴儿手中的披风,待站在身旁的晚玉替她系上扣结,带头向前走去,边走边挥挥手道:“都起来吧,我们启程了。”众人应声起身,随后鱼贯而行。

昨夜宿营留下的痕迹已消除得干干净净,柴火的余烬已埋在土坑中,天空阴沉沉的,又像要下雪了,待雪后,这里将更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不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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