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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滴水不漏

其实王总管和冬梅已然认识了二十多年了,当年的冬梅模样俊俏,性格很是讨人喜欢,王总管的心中,对她很有好感,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以后,王府里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噩耗,直到有一天,五岁的小王爷从马上摔死了,冬梅心中一直自责,没有多久,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就变得不正常了!王妃虽然失去了孩子,可是对冬梅没有任何的苛责,反而顾及着冬梅的病情,好生地照顾她!

可是王妃去世了,王府中的女主人变了,而王爷又不大顾及府中的一切,林氏自是看不惯冬梅,又担心她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便自作主张,将冬梅送进了安济堂!当时的安济堂,还是民间一个乡绅所办,规模不大,条件也很简陋。冬梅去的时候很是吃了一些苦,这安济堂不像现在的这个,之后更是被皇上看中了,用来安置那些出了宫的无家可归的宫女用了,这些,自然都是后话了。现在王总管想起了冬梅,当然也就想起了那些许许多多的往事。

王总管对着李青竹说道:“皇上可是来了好一会儿了,此刻就在那厅堂中等着你的,林氏正在招呼。”李青竹一听,脚步不由地加快了些,果然到了那厅堂外,只见林氏正在殷切招待一个身着白色衣服的人,李青竹忙忙上前,口中规矩说道:“见过皇上!”

玉熙宁听了,不禁回了头,李青竹大着胆子,想看一看皇上的容颜,不料这一看,可是大吃一惊,因为……因为这个皇上,竟然是今日自己在那安济堂中撞着的那个白衣男子!李青竹可是吃惊不小,可是当着林氏在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规规矩矩行礼。

玉熙宁见了他,眼光中露出一丝玩味之色,一方面也觉得说不出的好奇,这个丫头,竟是方才林氏口中所说的五郡王爷的小妾?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有些失落。林氏笑着说道:“皇上,您要见的人,就是她了!皇上您还要喝些什么?”

玉熙宁有些厌恶地看着林氏,口中说道:“林姨娘没事就下去吧,朕想和她好好谈一谈!”林氏听了,心中一沉,因为玉熙宁口中还是和从前一样,唤她一声姨娘,也就是间接告诉了她的身份,在这王府中,他玉熙宁所看重的还是当年的老王爷和老王妃,林氏勉强笑道:“是!”说着就狐疑地看着林青竹,走了这里。

林氏想着,这可真是奇怪了?这个丫头是什么时候认识了皇上的呢?皇上竟然还亲自进府来打听她是谁?这可是说不出的新鲜。想着这林青竹竟是说不出的古怪,林氏脸上的凝重之色不由又加重了几分,她当然是没有想到,这个死丫头,这个低贱的卖鱼的丫头,竟然是勾搭上了皇上了?这可真是不简单啊!

方才王总管来告知,皇上进了王府了,林氏的心中还是有几分激动和意外的,皇上这是来看她的?待玉熙宁走到王府内时,见了她,这第一句话便是“姨娘,府中可有一个叫做李青竹的姑娘?”林氏听了这话,不知就里,说道:“有啊!”说着,就告诉了皇上,李青竹是五郡王爷新纳的一个小妾。玉熙宁听了,不禁说道:“哦,是这样啊!”这语气中竟然夹杂着几分失落和怅惘。林氏是个过来人,可是看出了皇上的脸色了。

此时这个厅堂中,是剩下了李青竹和玉熙宁,气氛不禁有些尴尬。只见李青竹说道:“皇上,今日安济堂之事,是臣妾无心之过,还请皇上恕罪!”说罢,李青竹的心中不禁懊恼不已,今天自己是什么了?竟然在安济堂内遇到了皇上?李青竹啊李青竹,你也不好好地想一想,前几天那王总管不是说过了么,那安济堂是皇上为了安置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的宫女的私人行为,如此说来,这个安济堂的主人可不就是皇上了么?唉唉,你的脑袋是被驴踢了不成?

李青竹担心他会怪罪与她,那样她可还有好些事情,没有做呢?玉熙宁听了,哈哈一笑,说道:“我不会怪罪你,不知者不罪啊!”这样说着,气氛倒是缓和了起来。李青竹闷闷地地说道;“我没有想到皇上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李青竹见他口中称自己为我,而不是朕,不知为何,她的心里轻松了不少。

玉熙宁又说道:“你叫李青竹?”李青竹听了点点头,说道:“是的。”玉熙宁忽地说道:“你……真的是五郡王爷新闻纳的小妾?”玉熙宁其实心中觉得奇怪,这个玉攸宁,根本就是个病秧子,平时不近女色的,也根本就近不了女色,在这个病重的时候,他还真的有心情玩这样冲喜的游戏?

玉熙宁的心中可是觉得奇怪,这根本就不是五郡王爷的作风啊!这其中一定有别的原因。因此玉熙宁慢慢说道:“五郡王爷近来身体怎么样?”李青竹不知玉熙宁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和玉攸宁的关系究竟怎样,于是说道:“回皇上,五郡王爷的身体很不好。不过就是这样着。”

玉熙宁听了,不禁说道:“所以他要冲喜?”这样说着,又道:“青竹,你带我去五郡王爷那儿去悄悄?”李青竹见玉熙宁在见了她第二面之后,竟然直呼她的名字,心中不免有些不适应,说道:“皇上,您现在就要去看吗?”玉熙宁说道:“前些时候,我是来过这里的,这一向事务繁忙,想来又给忘了。不过我今天不是来了?我和五郡王爷一向私交不错,虽然他是个病秧子!”

李青竹听了,说道:“好,我带您去!”一时二人走在这路上,玉熙宁发现李青竹走起来的步子也很特别,不像那些女人柔柔弱弱的么,竟是虎虎生风般英姿飒爽。

因此玉熙宁不禁说道:“青竹,你从前是干什么的?”虽然这个女子长得很不错,可是说得上是一个美女,但是凭直觉,他知道她一定不是个大家闺秀。李青竹听了,便说道:“皇上,我是蓟城里卖鱼的!”玉熙宁一听,心中不禁想笑:“什么,卖鱼的?”堂堂的五郡王爷竟会看上一个卖鱼的姑娘!

他笑道:“青竹,那你一定吃了不少的苦!”李青竹一听,不知是哭还是笑,她是穿越而来,本尊吃的苦,不代表就是她吃的苦,可这该怎么解释呢?因此她索性就大大方方说道:“是啊,我是吃了不少的苦!”玉熙宁见她这样说,心中倒是同情起来了,问道:“青竹,那五郡王爷待你怎样?”李青竹笑道:“他是病秧子,能待我怎样,不过,也还说得过去!”她不知皇上究竟想知道什么,因此回答的都是滴水不漏的。

方才,玉熙宁从和林氏的交谈中,才知道,这个李青竹不过是五郡王爷名义上的小妾,究竟因为五郡王爷的身子,他们可是一直没有圆房呢!这个李青竹还是不折不扣的黄花闺女。林氏有意无意地说着,却听得玉熙宁的心中有些高兴,他对着李青竹说道:“你放心,五郡王爷的病一定是会没事的!”

他表面上安慰着李青竹,其实心中颇有些酸楚。不知为何,他对她很是起了些好感,这个姑娘,不同于他后宫中的那些弱不禁风的女子,很有生命力,非常有朝气,靠近她,和她说话,只觉得如沐春风。

李青竹笑道:“如此,我就托皇上的鸿福了!”二人说着说着,就到了五郡王爷所在的落园了,玉熙宁说道:“青竹,这里的环境似乎不好,上次我来过的时候,好像嘱咐过那林姨娘的,叫她命人将这里的竹子给拔去一半的,如此看来,她竟是在敷衍我,一定也没有这样做!”李青竹一听,心中也在懊悔,她初进这里的时候,也觉得此处竹子很多,遮挡住了太阳,对病人的身子很不好,而且,竹林多风,一年四季的,吹着这落园一向是冷飕飕的。

于是李青竹便说道:“皇上,这是臣妾的过失了,我一定将这里多余的竹子都给拔了去!”她说完了这话,就觉得皇上的心里似乎很关心五郡王爷,不禁心中大为宽慰,她想,要是自己和五郡王爷的主张,能够得了皇上支持的话,那该多好!可是她马上又想到,姑娘啊姑娘,这些可都是要证据证据的啊,白眉赤眼的空口白话的,谁人能信?

一晃,二人已经进了落园,到了玉攸宁的屋子外。李青竹便对着玉熙宁说道:“皇上,您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五郡王爷报个信,叫他起来准备准备!”玉熙宁听了,忙道:“青竹,不慌,五郡王爷本就是我的叔伯兄弟,自家兄弟,根本就不需这样的客套!我这就进去,我知道他的身体很虚弱,是不怎么能够起床的!”

李青竹听了,只得对里间床上躺着的人说道:“攸宁,皇上来看你来了!”这一声攸宁一出,里间的人听得自是开心,可是外间的玉熙宁听了,却是说不出的酸楚。看来,他们的感情看起来很好,这样想着,脚步便就踏了进去。里间的玉攸宁也是听见了,口中说道:“青竹,请皇上进来罢!”

待玉熙宁进了屋子,李青竹便也进了去。她给皇上又沏了一杯茶,玉熙宁接过,玉攸宁便对着他说道:“皇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这几天,不正是朝廷正忙的时候吗?”只听玉熙宁说道:“不忙,有那些大臣帮助,一切还行!你也是制动的,起初我是真不想做这个皇上的!无奈……这是先皇的遗命!不过……这帮老臣也是看出我一直是勉勉强强的,为了不打击我的积极性,各个都是比以前认真的十分……”

二人絮絮叨叨地说着,李青竹站在一旁,便笑道:“你们聊,我在外头看看。那些多月的竹林,我也该命人该拔的拔了,该砍的砍了!”玉攸宁一听,口中刚要说什么,只见玉熙宁便道:“青竹,好吧,你先出去!我正有事情要和五郡王爷说一说呢!”

玉攸宁很敏感,听得皇上竟然叫出了李青竹的名字,心中不禁一阵疑惑,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吗,这怎么连名字都叫起来了么?玉熙宁根本就不知自己已然失了态,笑道:“攸宁,你在想什么呢?”玉攸宁忙说道:“皇上,我并没有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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