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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脸玩味

阿牛见了李青竹和对面这个陌生男人的对话,心中更是大惑不解了,李青竹便对着阿牛说道:“阿牛,雨停了,你也早点儿回去罢!”

阿牛看了看玉攸宁,虽然是极其普通的穿着,可是在举止之间还是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贵气,阿牛心想,肯定这个人和青竹姐姐是故人罢!不过青竹姐姐不是说过的么,她的丈夫已然死了的,那么这个陌生人究竟是谁呢?可是他又不敢问李青竹,但是他还是能过看出,面前的这个陌生人,对李青竹是毫无恶意的。

也不知为什么,阿牛的心中忽然觉得他和青竹很般配呢,阿牛便说道:“好啊,姐姐,我先回去了!你也要当心点!”李青竹朝阿牛笑了一笑,说道:“阿牛,我知道的!”阿牛便走了。

只见玉攸宁上前说道:“青竹,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走?”此番他看着李青竹的肚子,似乎看起来有六个月了,而……她从离开王府,算到现在,也有了半年来罢,莫非,这个孩子,是他的?

想到此,玉攸宁的心中已然是激动不已了!青竹,有了他的孩子?这个问题,玉攸宁当然不愿意放过,他看着李青竹,默默注视了好几眼,终于说道:“青竹,你可知,你走了,我的心有多疼,你走了,将我的心儿也带走了?”玉攸宁是沉痛说道。

李青竹垂着头,不敢看玉攸宁眼睛,虽然他们已经离别了半年,但是此刻看到他,还是觉得那样的熟悉,似乎他们从未曾分开过。此刻的她,心情激动,真想一头就扑到在他的怀中,可是她不能,她只是梗着脖子说道:“王爷,回去罢,咱们的缘分尽了!我只是个地位低下的卖鱼女,我已然是配不上你的了!你的身边,该有一位识大体的女子!”说着,已然是惆怅地转过了头,她看着这雨后的天空,空气虽然新鲜,可到底还是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惆怅。

是不是,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永远地过去了?她和……玉攸宁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反正,她的肚子里,还有他的骨血,还有使她活下去的念想!那么,这就足够了!因此李青竹决绝地说道:“攸宁,王爷,你回去罢,回去好生地过你的王爷日子罢!你也是个多灾多难的!好不容易迎来了自己的好日子,为什么要和我这样一个卖鱼女牵扯在一起呢?别人若是见了你,为了区区一个侍妾,到处寻找,以至于忘了娶妻,可是会笑话你的!”李青竹如是说道。

说着,她便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开始慢慢地往回走。玉攸宁见了,心中自然是沉痛,他看着她的背影,大声说道:“李青竹,你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否则我不会离开乌镇!永远不会,女人,你欠我一个交代!”说着,他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奔到了李青竹的身边,还没有等她回头神来,就将她紧紧拥在了怀中。

李青竹猝不及防,便扑倒在了他的怀中,他的怀抱,攸宁的怀抱,还是这样的令她温暖!李青竹不禁哽咽了。见玉攸宁还是没有继续放开她的意思,她便说道:“你压着我的肚子了!”

此话一出,果然提醒了忘情的玉攸宁,他赶紧将身子和她分开了些,不过还是紧紧握住了李青竹的手,他无比郁闷和温柔地说道:“告诉我,青竹,你当初为什么要走,你让我从夏天等到了冬天,从冬天又等到了初春!”他握住她的肩膀,蹙着眉头,目光之中是掩饰不住的苦痛。

李青竹听了,默默说道:“攸宁,你何必如此执着!这天下的好女子,可是多了去了!你何必为了我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子,而弄得自己是这样的身心惧疲呢?攸宁,这不值得,一点也不值得?”李青竹是轻轻哀叹。

玉攸宁听了,心中是重重叹了口气,他摇头说道:“青竹,你不要这样说自己,不要将自己看得这样低下,行不行?你不要这样自卑行不行?你不知道你自己的好!对我玉攸宁来说,你就像是一颗珍珠!你不知道,正是因为有了你的到来,我的生命才有了改变!你就像是一颗石子,在我枯朽的心中投下了阵阵涟漪!”

说着,他已然是摩挲着李青竹的脸蛋,口中说道:“青竹,你瘦了!直觉告诉我,离开了你的我,过得并不好?”他叹了口气,将她又重新抱进怀中,说道:“青竹,告诉我,其实你是没有丈夫的,是不是?你并没有改嫁,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对不对?”

李青竹听着玉攸宁在自己的耳边细语,心中已然都快软化了,可是一个声音却在提醒她:醒醒吧,李青竹,他虽然这样说,不过是出于从前对你的愧疚!你问问你自己,你这个身份配得上做一个王妃么?你若是爱他,那么就选择离开他!

李青竹的心中颤抖了一下,她抬起眼睛,认真地看着玉攸宁,说道:“好吧,攸宁,我也不打算瞒着你了!我的确是没有什么丈夫,为腹中的孩子的确是你的!可是,我并不想和你回去,我只想和我爹安安静地呆在这乌镇上!本本分分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你的孩子,我会好生地生出来!抚养长大!你若是想孩子了,也可以来乌镇来看孩子!只是……我不会再想着进你的王府,在你的王府,其实我过得并不快乐,我只想过我自己喜欢过的日子!攸宁,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吗?”李青竹是殷切问道。

玉攸宁听了,还是不解,他说道:“青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这些你根本就不必担忧!王府中的人,人人都知道你的好!你这样不告而别地就走了,王总管,冬梅姑姑,如烟,可是每天在我跟前念叨你呢!”李青竹听了,只是喃喃说道:“是么?可是我还是不想回去,请你不要勉强我?”

玉攸宁听了,态度也是软下来了,他说道:“青竹,我当然不是在勉强你,我是在求你了!我是不会忍心看着你和孩子一直流落在外的?”李青竹听了这话,不禁笑道:“流落在外?你放心,孩子生了下来,有我和我爹看着,不会有事的,我们会在这里生活的很好!你无需担心!”

玉攸宁听了,还是连连摇头道:“不行,青竹,那样我会担心你!你知道你不在的半年里,我每天是有多么的担心!我知道你很聪明,什么活儿都能干,但是我也知道,你每天要为生活奔走的艰辛!来罢,青竹,到了王府中来罢,你什么都不必做,我就能给你最好的生活!”

李青竹听了这话,不禁哑然失笑了。她对着玉攸宁笑道:“曾经,攸宁,你知道吗,皇上其实是见过我的,他说他也可以给我最好的生活!我连皇上的提议都拒绝了,何况你呢?”玉攸宁听了,心中不由一阵失落,他喃喃说道:“什么,皇上他知道你在哪儿?”李青竹苦笑着点点头。

玉攸宁不禁愤然说道:“这个玉熙宁,既然知道你的下落,却不来告诉我!还总是南辕北辙地指点我,该去哪个方向找你!我看啊,他根本就是对你还挂记着!”玉攸宁倒是吃起醋来了。李青竹笑道:“不错,皇上是来找过我,可是,无奈我不喜欢他啊!因此他也只得悻悻地回去了!”

玉攸宁听了,便赶紧又握住李青竹的手,说道:“青竹,你告诉我,你的心里是有我的,一直是有我的,是不是?”玉攸宁的眼眸里透着认真。李青竹给他逼视不过,只得点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大概算是罢!”她模模糊糊地说着,可是玉攸宁听了,已然是哈哈大笑了,他说道:“青竹,说出来,你会不好意思么?告诉你,我的心中也一直喜欢你,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其他的女人,这点,你该放心了!”

李青竹听他这样说,忽地觉得自己的气量是那样狭窄,不禁说道:“是么,攸宁,你真的没有其他想法?你真的没有娶一个王妃进门?”这些话,李青竹还是憋不住问了。玉攸宁听了,只是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道:“哎,你这个傻子啊,天下哪有做老婆的,希望自己的老公再娶的?你不要总是问这样的蠢话了,行不行?”

李青竹听了,闷闷说道:“可是,不管怎样,攸宁,我还是不能和你回去!只是因为,我喜欢这里,我不喜欢王府!”玉攸宁听了,重重说道:“这事我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不过我的孩子,真的不能在外面!孩子应该和他的父母在一起!”想到自己缺失的童年,玉攸宁内心还是很不快乐。

李青竹知道他心里所想,见他不乐了,便转过话题说道;“攸宁,其实你真的不知道,这乌镇有乌镇的好处,或许,有些生活,你未有尝试过,就先自认为它不好,可是若你亲眼见过了,心中便会不这样想呢!”李青竹自是循循善诱。

果然玉攸宁是中计了,他对她说道:“青竹,我倒是真好奇了,其实阿牛若不是看见我了,其实我是想一心跟你到了你的住处的!现在……”李青竹听了这话,不禁嫣然一笑道:“那么好啊,你就随我去看一看!其实出了王府,这平头百姓的日子,过得实在是有滋味呢!怕是你见了,还会喜欢上呢!”

这话当然是引起了玉攸宁的极大兴趣,他忍住激动,看着李青竹明媚娇俏的脸庞,说道:“青竹,我当然要好好看一看!不过,现在我还有做另外一件事情,我已然是忍不住了!”说着,就将不明所以的李青竹拉到了附近一簇桃花丛下。

借着这开得芬芳灿烂的桃花,玉攸宁将李青竹的脸轻轻捧住,一字一句说道:“青竹,现在的我……想吻你!”说着,就将唇对了上去,李青竹问闻着这醉人的花香,心中已然是陶醉了,她被玉攸宁吻着,心中虽还有纠结,但是唇还是情不自禁地迎合了上去。

玉攸宁在她唇畔轻轻说道:“青竹,其实在我的心中……我的王妃就是……”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他们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已经围了好大一群孩童,李青竹知道,这些孩子都是在镇上的私塾里授完了课,忙着回家的孩子们。这些孩子见了他们这样亲密,不禁叽叽喳喳地大声说道:“你们不怕羞,不怕羞……”

说着,倒是在李青竹和玉攸宁的身边起哄了,玉攸宁只得将李青竹放开了手,口中说道:“孩子们,天色也不早了,回家罢!回家罢!”

这些孩子们听了,才慢慢往回走,李青竹不禁带着羞涩看着他们离开。只见这些顽皮的孩子,三五成群,边走边还放着风筝,口中还断断续续地念道:“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玉攸宁见他们已然走远,方拉着李青竹的手,说道:“青竹,将我带到你那里看那一看罢!我倒要看看,究竟村居有哪些好!”李青竹见了,便一笑说道:“若是觉得好,你可是愿意和我在这里,长长远远儿的?”

玉攸宁没想到她问起这个,不禁一呆,可是马上就说道:“只要我觉得好,我当然是愿意呆在这里啊!”李青竹听了,便继续说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因方才地上落了雨,这地下已然很湿滑,所以玉攸宁是好生搀扶着李青竹,二人慢慢地走着。

李青竹看着他,不禁想起诗经中的那几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想着,自己穿越一遭,真的会遇到那个和自己白首相伴的人吗?虽然此刻玉攸宁是那样深情地握住她的手,可是她的心中还是说不出的惶恐,正因为渴望得到,所以才惧怕失去。在她的带领下,他们终于走大了一个红墙黑瓦的小院子前儿。

其实,当初李青竹看中的这个地方本就是极好的位置,只是因为当初这户人家因做大了生意,要去其他地方,所以才急急地将这处老宅给卖了!价钱也不高,自是给李青竹得了一个很大的便宜!小院子前儿是一坐荼蘼花围绕的篱笆门儿,篱笆门上结了好些苍翠的葫芦。

李青竹轻轻推开了院子,玉攸宁耳中便闻到了一阵阵芳香,那是刚刚绽放的桃花和梨花杏花的芳香,他在王府之中,闻了这些花香还不觉得怎眼,可是在这里,却是说不出的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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