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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临危受命砥柱中流(6)

在这些队伍里,生活最浪漫轻松的当属由希上校带领的宾夕法尼亚州的队伍,他们时常举办宴会、舞会。与之对比,来自新英格兰的战士则过着十分清苦的生活。那些康涅狄格州的轻骑兵队伍经常遭到格雷顿将军的批评,他感觉这些穿着过时的战士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这些兵既没有马刀,也没有卡宾枪,大部分人手里只有一支猎枪,看起来特别像打鸭子的那种,枪管还特别长。在他看来,这些“骑士”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乡,因为驻地里基本没有他们发挥作用的地方。被格雷顿将军嘲讽的队伍大约有四五百人,他们的将领是托马斯·西摩尔上校。轻骑兵全部都是一些农民出身的自愿者,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战斗经验。由于来时非常匆忙,很多人甚至都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华盛顿也一度曾经以为这些骑兵全部是一些有名望、有钱的地方绅士,但事实上他们全部都是一些穷苦的农民。他们的坐骑是自己运货用的矮马,枪是用来打猎的猎枪,至于他们的制服就更不值得一提,很显然是出自一位很糟糕的裁缝之手。虽然如此,这样一支队伍在后来却赢得了大家的钦佩,他们的战斗勇气和爱国热情比一些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阶级要强之百倍。

美国军队自哈德逊河撤离

从李将军的信里,华盛顿获悉了英军将领亨利·克林顿爵士率领军队南下的真正目的。之前,亨利爵士多次行动均被李将军打败,此次南下引起了很多人的猜测和不解。当亨利爵士着手对南卡罗莱纳州的查尔斯顿发起猛攻之时,李将军再次率军赶到。经过一年的努力,查尔斯顿的很多地方都建起了工事,约翰逊堡也是其中之一,此堡由盖兹登上校带领的队伍守备,它扼守住了出入海的通道。此外,在距离该堡不远的沙利文岛上,另建了一座坚固的工事。

李将军用兵如神是尽人皆知的,他的到来受到了查尔斯顿老百姓的热情欢迎,大家都想领略一下这一优秀将领的风采。李将军刚到查尔斯顿之时,发现这里完全没有防备设施,不过他很庆幸英国军队没有来攻占此处,而是前去攻占了沙利文岛的堡垒。有李将军在,英国军队错失了此次攻城的机会。

亨利爵士指挥的2000多名陆军和600多名海军,多次打算从布里奇河通过,但全部都被汤普森上校指挥的队伍打了回去,无功而返。南北卡罗莱纳的战士在战斗中表现出了良好的作战素质,这让李将军很吃惊。战争进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双方各有损伤,但英国军队损失更为严重,他们的船被严重撞伤,残余的队伍狼狈逃走。

很快,亨利爵士再次指挥队伍进攻沙利文岛,结果又遭到了失败。望着残兵败将以及伤痕累累的炮舰,亨利爵士完全放弃了攻占要塞的念头。在临走前,亨利指示把带不走的东西全部烧掉,没有来得及损坏的东西则成了美国军队的战利品。攻占查尔斯顿失败后,英舰再次驶入了茫茫大海。此次战斗打得十分激烈,美国军队一共死伤35人。沙利文岛上的守备队伍由于表现英勇,得到了大陆会议的嘉奖。

此次战役结束后,李将军写信给华盛顿,希望他能够给自己配备1000名骑兵。假如有了这1000名骑兵,他保证可以确保南方各殖民地州的安全。信中还说,假如不是英国军队行动迟缓,他们肯定是会丢掉查尔斯顿的。

由李将军传递过来的胜利喜讯来得正是时候,它极大地鼓舞了纽约州军民的抗敌勇气。随即,华盛顿写了一封信给菲利普·约翰·斯凯勒,将这一喜讯告诉了他。7月30日,华盛顿向整个部队宣布了这一消息,他想借此提高整个部队的抗敌决心。在通报快要结束之时,华盛顿向当地守备队伍说:“假如不能使每个人都充满战斗勇气,就不会洗刷我们多少年来所受的羞辱。面对强大的敌军,我们必须要坚定这样的决心——要么征服、要么死亡。”华盛顿的这番演讲,吹响了美国军队发起进攻的号角。

7月底,英国的炮舰载着来自黑森和苏格兰高地的援军在斯塔藤岛登陆。不久在查尔斯顿打了败仗的亨利爵士立即向纽约靠拢,与他们同时来到的还有康华利勋爵带领的3000人马。同时,在米夫林的指挥下,阻塞帕特南航道的安排也在进行,他们把四艘船和一大批体积巨大的原木用铁链捆住,沉入了华盛顿堡前面的水域。

战斗开始打响,美国军队的六艘大型划艇对英国军队的“菲尼克斯”号、“玫瑰”号发起了进攻,战斗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敌方战舰多处被打穿,但美方自身也遭到了重创。此次战斗,美国军队这支小舰队上的官兵表现出了大无畏的战斗精神,全舰队共有2人死亡、14人受伤。此次战斗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哈德逊河上还飘荡着英雄们那英雄气概。

当时围攻纽约的敌军多达3万多人,而美国军队只有17万人,后来又增至2万人。尽管美国军队人数有了提高,但物资装备却依然很差。更让人担心的是,这支队伍中很多人都得了病。

美军中的地方偏见和相互妒嫉越来越严重,华盛顿感到十分忧心。因此他发布了一道命令,要求全部的将领和战士必须要认真思考一下这样下去的后果,要精诚团结,树立起国家至上、民族至上的观念,加强合作,尽快打退敌军的进攻。在当前的形势下,各个殖民地只有团结一心,才能从困境中走出来。为了完成我们光荣而又艰巨的历史使命,每个人都要做出相应的牺牲,在这场为国家而战的战争中,容忍和信任是必不可少的。假如哪一位将领依然把自己留在妒嫉和偏见的沼泽里,他将会受到十分严厉的处罚,以至于被开除军籍。在联邦体制还没有完全建立完善的危急时刻,发布这样一道命令无疑是英明的。接着,华盛顿又发布了另外一道指示:批准免除星期日的劳动,以方便人民参加礼拜。当然,那些关系到紧急军情的劳动是另外一回事情。随着战争的进行,美国军队战士中间还有一种不好的风气凸显了出来,很多人盲目地对着神灵宣誓。华盛顿得知这种情形后,马上责成将领前去进行调查,在华盛顿眼里,亵渎神灵的事情是必须要加以禁止的。

华盛顿在提高美国军队士气之时,还重视侦察敌军的动向。和美国军队战士的情形正好相反,英国军队不只占有数量上的优势,装备也十分先进,更值得注意的是,英军拥有一支强大的舰队。假如失去了这支舰队,英国军队的战斗力会下降一半多。华盛顿关注着英国军队舰艇的一举一动,他不想由于个人的疏忽而给敌军造成可乘之机。

英国军队着手在曼哈顿岛西侧登陆,与岛上原有的队伍会合,然后重新构筑了一条封锁线,把美国军队彻底围困在了里面。倚仗自身的优良物资,英国人有一些小瞧美国军队,他们似乎很快就忘了班克山那场战役。

华盛顿从默瑟的机动队伍里抽出了2000人的兵力,斯莫尔伍德上校的队伍也被快速武装了起来,等待接受和这2000人同样的指示。纽约州议会指示开始征召民兵,严加守备海岸和国王大桥,以免敌军偷袭登陆。至于其他的队伍则驻守在各自的据点,严加防备敌军的偷袭。很多正在干农活的农民被匆忙召走了,部分缺少武器的自耕农,则各自带着镰刀、铁锹和斧头上了战场。这支队伍引起了很多城市人的讽刺,他们没有想到正是这些人为纽约构筑起了铜墙铁壁。

不久前,华盛顿就发布过指示,让乔治·克林顿将军领导哈德逊河西岸的队伍,现在他又紧急指示,让克林顿将军的战士赶往国王大桥,驻守大桥以北那建筑好的要塞。至此,华盛顿完成了大战之前的最后一项部署。为了不让敌军有可乘之机,他下令把那些不忠分子押往边远地区。当时的华盛顿夫人还在费城,如果有必要,可以将她送回弗农山庄。这是个危险的夏天,华盛顿是不会让她追随自己去冒险的。

根据可靠情报,英国军队已经于17日登船,只带了3天的干粮去了斯塔藤岛。同时,帕特南也来信汇报说英军舰艇的1/4即将离去。华盛顿马上召开了军事会议,大家认真分析敌军下一步的行动安排是什么。不管英国军队要着手攻占哪里,华盛顿心里都清楚是到了进行决战的时候了。

英国军队一连串的动作使华盛顿明白了他们要发起一次进攻,由于不清楚英国军队的具体行动安排,华盛顿只好把大部分队伍留在了城里。米夫林将军指挥的宾夕法尼亚团驻扎在国王大桥临近,随时准备投入战斗;乔治·克林顿将军带领新组建的民兵驻扎在哈德逊河两岸,严防敌军偷袭。早在“菲尼克斯”号和“玫瑰”号战舰进入哈德逊河之时,就有人认为敌军会选择国王大桥一带动手。各处送过来的战报让华盛顿相信敌军将把很多兵力投入到长岛,进而占据几处居高临下的高地。当然,敌军也有可能同时在纽约北面的其他地区登陆,这样,他们面前的对手就不再是有实战经验的正规军。

随着战争的进一步发展,敌军的计划也越来越明显,他们准备攻下布鲁克林附近的制高点。假如让他们的计划得逞,纽约就会进入他们的鸟瞰之下。这时候的市民们已经相当恐慌,很多有钱的人和胆小鬼已经带着家人逃到了乡间。纽约市议会不间断地询问华盛顿战争准备的情形,并要求他一定要确保纽约的安全。在警报拉起的时候,指挥部每天都收到很多人的申请信,他们要求华盛顿派军队对个人的家小进行保护。当华盛顿上街时,总会有很多群众拉着他哭诉,要求他一定要打胜这一仗。

这天,华盛顿前去视察布鲁克林高地,当听取了格林将军的安排后,他吩咐此处的驻军一定还要加强,一定要把阵地守住。美国军队的前沿据点全部都在茂密的丛林里,如果不费工夫很难发现。为了做到万无一失,汉德上校仍带着他的下属日夜监视着中心公路一带,并在路口建立了工事来阻止敌军的进攻。在布鲁克林工事的左侧,华盛顿派驻了两个团,他们分别由莫尔斯上校和威廉姆斯上校带领。

尽管敌军还没有来进犯,美国军队自己内部又出问题了,这让华盛顿感到十分忧心。缺少秩序的现象在美国军队内部四处蔓延,将领们都希望尽快制定一套管理法案,以保证各队伍之间的合作。当前的情形是各队伍不只没有战斗经验,还各自为战。

格林将军身染疾病,长久以来得不到有效的治疗,所以返回市内,华盛顿马上就把长岛的指挥权交给了帕特南将军,并且指示他一定要召开一次军事会议来解决队伍的纪律松散问题。此外,他还要负责建设一条环绕营区的警戒线,在一些高地建设瞭望塔。通过这道警戒线,来控制那些没有通行证的人进入纽约市,这可以有力地保证纽约市的安全。除了守备这些地方,美国军队还要注意周围那些茂密的山林,要保证无论在什么情形下都不能让敌军通过。此时,敌军不断地向长岛增兵,海斯特尔的两个雇佣兵旅已于5日移驻长岛。敌军的这一调动没有逃过华盛顿的眼睛,他现在可以断定敌军将以主力部队进攻布鲁克林的高地。因此,他向那里加派了兵力,首先是约翰·汉斯利特上校带领的特拉华团。华盛顿向来都对这支队伍十分看重,此次它的任务是驻扎防线的外围。6日,在副官里德的陪伴下,华盛顿前去视察布鲁克林。敌军的调动越来越频繁,人数也在不断地增加。依据可靠情报,英国海斯特尔将军的队伍已经接管了中路人马的领导权;亨利·克林顿爵士的右路军开始收缩到弗拉特兰兹;左侧的格兰特将军则把队伍一直延伸到了格雷夫森德湾。

华盛顿的幕僚们白天全部都在协助帕特南建设工事,由于他刚刚履任,很多事情还并不了解。敌军即将发起总攻,具体时间和地点都是困扰华盛顿的难题,让他无法入睡。

就在那天夜晚,一项由威廉·豪将军制订的、给美国人民带来灾难的战争计划实施了。威廉·豪将军命令亨利·克林顿爵士对格雷夫森德湾发起佯攻,以吸引美国军队的注意力;海斯特尔将军则集中轰炸汉德上校驻守的中心地带。6日晚九点,亨利·克林顿由弗拉特兰兹出发,带着由他的轻步兵组成的先锋队伍;帕西勋爵则带领由炮兵、轻骑兵和掷弹兵组成的中军随后跟进;拥有很多重型大炮的康华利勋爵殿后。威廉·豪将军随后军一同向前进发。

敌军的此次行动在表面上无法看出什么名堂,英国军队只带了几个当地的亲英分子做向导,沿着沼泽地进入了通往牙买加的公路。距离天亮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英国军队就已经来到了离贝德福德希尔斯路口不足半英里的地方,随后他们暂停休息,着手发起进攻。就在那时,英国军队竟然意外地发现这里没有美国军队进行守备。原本驻扎此处的威廉姆斯上校和莫尔斯上校被调派到了汉德上校所在的山林中,所以此地在这几天呈现出了无兵驻守的真空状态。亨利爵士马上指示抢占路口,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已经完全控制了贝德福德希尔斯。现在他们距离贝德福德只有3英里,而美国军队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英国军队得到支援后,再次集结,着手发起进攻。斯莫尔的五个连仍在战斗,然而对于美国军队来说,这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抵抗罢了。无奈之下,美国军队只好逃到临近的山林,试图进行第二次突围。英国军队占有绝对的人数优势,突出重围无望的斯特林勋爵只好向海斯特尔将军投降。在此次战斗中,美国军队共有250人死亡,其中大部分是斯莫尔的下属。敌军的各路人马全部参与进攻,距离美国军队的防线只有几百码。投弹兵已经在美国军队步枪的射击范围之内,美国军队战士奋勇还击,迫使敌军暂时停止了行进。

英国军队在胜利之余,计划一鼓作气拿下美国军队的防线,但英国军队指挥官却不想这样做,他想把己方的伤亡降至最低。好不容易他才压制住了战士前去进攻的欲望,把队伍后撤,在面对防线的一处凹地上停驻了下来。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有人估算美国军队的伤亡人数高达2000人,而英国军队则宣称己方有380人阵亡。敌军此次进攻得手,极大程度上要归因于华盛顿没有准确判断出敌军的进攻意图。由于不清楚具体的进攻地点,他把大部分队伍都留在了城中,致使布鲁克林的守备过于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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