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吃到肚子里,当然要生病,当然要洗胃,你当她是神仙呀,是仙就不会生病了。”贝爷阴阳怪气地说。他刚说完引来那群人一阵哄笑。
“还不是你们搞的鬼。”邹平说。
“滚开,你少开腔,丑八怪。”贝爷指着走平说。
“呀,你这种人怎么这样没素质,厕所都比你香。”邹平骂道。
“你快滚开。”手下人说道。
“我在说一遍,只要‘媳妇’今天连翻十个跟斗。再下腰含花,我们就放过你们,否则。。。”另一个手下人说。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女儿在生病,不方便。”汪正雷怒火中烧地说。
“我就要她表演,她不是爱表演吗?只要她今天敢出来表演,我们就饶了你们。。。”贝爷说。
“贝爷,你可不能跟孩子较劲,你大人有大量。”邹瑛说。
“哟,老板娘怪罪我不大量了吧。”贝爷说。
“少废话,快叫你‘小媳妇’出来”。手下人说。
“怕是不敢了吧。。。”另一个人说道。
“不敢?就拿话来说。”贝爷说
“你们想怎么样,再闹我就报警了。”汪正雷说道。
“报警?哈哈哈哈,我没听懂,你们听懂了吗?哈哈”贝爷大笑道。
“不敢,不敢就早点说吗?我们一大群兄弟要吃饭,老板,方便吗?”手下人说道。
“你,想怎么样。。。?”汪正雷怒目道。
“不敢?不敢就砸了这个店。”手下人说。
“砸。。。”另一个手下人大声叫道。
“我敢。”一片红云飘进屋里。所有人闻声看着她。
红玉又黑又圆的杏目瞪着贝爷说:“你说的,我只要连翻十个跟斗,再下腰含花,你们就走人。当真?”
“好,好样的。”贝爷拍手叫道。
“你说话当真?狗才骗人。你敢不承认吗?”红玉口齿伶俐地说。
“好,好样的,当真。”贝爷说:“有种就翻。。。翻跟头。”
“红玉。。。”邹瑛忙上前。
“红玉,你怎么不听话。你在生病,怎么不在家里躺着?”汪正雷生气地说。
贝爷手下人快速将桌子,椅子收拾到一边。
红玉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汪正雷。父亲的双手被两人反扣着。见父亲眼里全是愤怒和担心。她朝父亲妩媚一笑。
十个跟斗一气呵成,红玉双眼发黑,伏在桌边。邹瑛等人忙向前扶起她说:“红玉,算了,别再含花了。”
汪正雷双手仍被人反扣着,刚想挣脱,反而被拉得更紧。“红玉,小心。。。”他叫道。
“妈。”红玉推开邹应道手。转身爬上桌子,下腰,双眼紧张地寻找瓶子里的塑料花,只见她双脚发抖,脸上,身上全是汗水,头发已被汗水侵湿,汗珠顺着发干滴下来。花已被含了起来,却又掉了下来,再含起,再掉了下来,停了片刻,全场紧张得鸦雀无声。
红玉倒立中的视觉看着爸爸妈妈,最后一含,猛地起身,花被紧紧含在嘴里,冲汪正雷一笑,突然羽毛一般倒下。
汪正雷愤怒到了极点,担心得心快蹦出来,他拼命挣脱出来,大步冲向桌子,抱起晕倒的红玉。
“你们这样满意了吧,流氓,垃圾,狗娘养的,滚,滚,滚。”汪正雷咆哮着。抓起椅子朝贝爷砸去。贝连连躲闪。
邹瑛,小姨,哑姑等人忙跑过去。
红玉依偎在邹瑛的怀里。
“妈,哑姑。”红玉睁开眼睛叫道。
哑姑给红玉擦着汗,小姨喂着白糖水。
“啪啪啪啪。”贝爷高兴地鼓掌叫好。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道:“好样的,好样的,佩服佩服。”
“垃圾,臭垃圾,还没闹够吗,滚滚滚。”汪正雷吼道。
“老兄呀,红玉这个小丫头真让我佩服,佩服,在她的身上有一股子侠骨丹心的气场。”贝爷说道。
汪正雷双眼怒视着贝爷。贝爷又说:“有这样的女儿,她老爹也一定是一条汉子,不会差到那里去,汪正雷,汪兄,我们交个朋友吧。”
贝爷去握汪正雷的双手,他躲避着。贝爷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腮红说道:“天作证,地作证,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在双山码头没有人再敢来找你们麻烦,欺负你们了。”
见贝爷一伙人走远了,汪正雷一把将红玉抱着怀里。
“爸。”红玉喃喃地叫道:“我好饿。”
汪正雷先是一愣,然后说:“好,好,我去给你弄吃的。”他含着泪说:“肚子里三天了,一点东西没有,不饿才怪。”
在后面的几十年里,汪正雷和贝金轩还真的成了朋友。贝金轩的女儿贝栗经常和汪红玉,汪魅山,张光烈,安安等人一起玩。八样菜川菜大酒楼从此没在受到任何人的骚扰。
汪正雷的生意越做越红火,越做越顺。来求师的人越来越多。再加上汪正雷头脑思路清晰,口齿伶俐,敢作敢为。拜师学技术的人自然就多了起来,然而,此时的汪正雷又有了新的愿望。
丝绸厂和棉纺厂的经济效益大弧度滑坡,渐渐地被私人企业所取代。国营企业的担子越来越重。过去到职工疗养院本来是国有企业给职工们的福利,但这这个转折点上,没有企业再派职工去疗养了,双山镇职工疗养院何去何从,挂在大伙脸上的是焦虑,大伙拭目以待。
汪正雷的老革命父亲光荣离休了。栽花养鱼,打打太极成了父亲的每一天的主旋律。
“世界上所谓的朋友共分三类,第一类是浅浅的,表面上的,嘴上挂着的朋友,连对方生日都不知道的朋友。第二类朋友是利益上的朋友,你有权有钱,他就是朋友,一旦没权没钱,你是谁呀,我们认识吗?第三类朋友是吃苦一起吃,享受富贵一起的人,这样的朋友一生只有一个就够了。”邹瑛对汪正雷说道。
汪正雷正在酒楼里的案板上砍着鸡块,看着老婆他笑眯眯地说:“你人今天怎么了?怎么像个哲学家似的,老婆,进步不小呀。”
“去你的,,别油腔滑调的。”邹瑛把泡菜坛里的泡菜水用勺子舀出来,,然后将黑木耳和银耳在沸水中煮六分钟后冷却,再将泡菜水淋上去,配好洋葱丝和芹菜,泡上半小时待用。各式各样的泡菜系列是走瑛的强项。随后,她又说:“我在讲给你听,交朋友要谨慎点。”
“你是说贝金轩吗。”汪正雷问道。
“那还有谁。”邹瑛把黑白双耳这道菜装好盘,配好花。
“他是第四类朋友,知道第四类吗?”汪正雷笑着说。
“你利用他做什么,有权还是有钱,什么都没有,每次来都白吃白喝的,我讨厌他。”邹瑛埋怨道。
“贝金轩这个人不是没有用,只是你还没有发觉他的好处,他的好处大着呢。”汪正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