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有人来?这样就可以了?”
“我也不确定!但为了我们的小命安全,还是谨慎点吧!你只管好好盯着就行!一有异动马上告诉我!没有的话,我过一个小时接你班!”
“好吧!”虽然没有那么相信,但是小逸还是照着吩咐小心的趴在了后屋顶的大瓦之上,探了一点头担起了屋前巡望的责任来。
一个小时前,步一羊因为不甘心,在明知道线索不多的情况下,还是开启了入微。结果当然还是无法断定什么,但是却给他想到了比较好的应对办法。布好机关之后,他们搭了座椅,顶了屋顶大瓦,小声的爬了上来。随后步一羊再把房间恢复了原样之后,才被拉了上去,合了大瓦。
安排好了轮流巡望之后,其他人也就没什么事了。屋顶瓦片虽硬,但后屋紧靠着别人家的房子,所以躺下了就不会在星光下被大街上路过的行人发现。感觉到了安全,再硬的瓦片,似乎都觉得顺眼舒心了很多!
“小轩!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决定和你一起来京华吗?”望着美丽的星空,青山明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人心是最难揣度而且会变化的东西,步一羊一直都有心事,几乎是担着所有人的危机感!从踏上京华之后就从没考虑过身边人的事,被突然这么一问,哪里会知道什么。虽然知道促成这个结果的绝对不是某一个单一的因素,但如果挑选的答案没回答到点子上,或许反而更加不好。所以,他选择了沉默和等待。
“不是因为你有很大的本事,也不是因为你带给了我很多的惊奇!而是因为你的诚恳!知道吗?是因为你一开始的坦诚相待,我才能这么信任你!但是今天,我发现我好像并没有那么了解你!你身上好像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你到京城来到底想干什么?带着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青山明很平静的说出了这番话,而且选在这种随时会有危机的时候,那就不是随便说说了,似乎是长时间的积累爆发了出来。
“小明!谢谢你对我坦诚了你的疑虑!我想做的事情,早就和你说了啊,要干一番大事业!主动找你们一起来,的确有利用之意!你不要激动!听我说!所谓的利用,并不只有它表面上一层的意思。对一个人的使用于其有利都叫利用,但父亲利用儿子打一桶水和父亲利用儿子偷一罐茶能一样吗?”看他的表情,也没说话,步一羊知道自己的话还是起作用了。
“小逸!别分心!不行的话,耳朵捂起来也要好好盯着!关系到我们的小命,知道吗?”
“噢!”
“我知道你想要成为一个像你义父那样伟大的科学家,是吧?所以,我需要你!这就是你对我的利用价值!为此,我会从各个方面帮助你!但即使你一辈子当不上科学家,我也不会抛弃你,因为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这就是我对你的利用不同于一般利用的地方!”
“或许你说的不错!但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这样一个道理:德行有亏的人,哪怕说出的话再有道理,始终暗藏着变化的可能!”
“你父亲说的对!但是隐瞒和秘密就一定是德行有亏吗?你没有不想告诉你父亲的烦恼?你父亲打猎遇到过的每一次危险都告诉了你?生活中这些善意的谎言难道是德行有亏?我没选择告诉你们的秘密,是因为没必要要你们承担,就像常备兵不需要知道火头军锅灶不好用的烦恼一样!干嘛平添没必要的烦恼,做好自己就是最好了,不是吗?”
“或许你说的对吧!但我好像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么相信你了!”
“哎呦!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明哥,你怎么能怀疑轩哥呢?轩哥!你也真是的!非得这么分肉见骨的说话吗?都是朋友,搞得好像第一次多生疏一样!多的不用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相处久了,大家是什么人,不就知道了吗!”
“小逸说的对!我会用时间来向你证明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的!来!小逸,你退下来休息吧!我来监视!”想想,可能是白天异常卑微的表现和之前给青山明的印象差别太大,加上辗转的遭遇点燃了他埋藏在心底对步一羊的防范吧!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也没错!所以,就像小逸说的,让时间来证明最好不过了!
“好啊!好啊!”在小逸的搅和下,这一次的交谈终于结束了!虽然感觉青山明心中还埋着了隔阂,但此时此刻,步一羊却也无法趁胜追击,趁热打铁了。一来入微已经用了好几次,不能再用了;二来还有随时可能到来的危机要应付,不能意气用事了!
直到半夜十分,大街小巷归于寂静,小逸他们也快睡着的时候。旁房小屋里的门卫大叔悄悄的爬了起来,鬼鬼祟祟的跑到下面看不见的时候,步一羊忽然警醒。赶紧小心的爬了下来,捂住他们嘴巴挨个叫醒了他们。
“嘘!都清醒清醒!”
“真来了?”小逸
“还没来!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了!按计划准备吧!听我指令!”
“真要烧啊?...好吧!”
步一羊再一次爬了上去,又看到门卫大叔鬼鬼祟祟的跑了出去,猜想应该是去接应的吧!因为步一羊房间的门窗都被他们从里面锁死了,没听到推门推窗的声音,应该就没有发现他们不在屋内!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去其他人的房间确认,所以,他觉得还是等对方出了院门比较好!
“拉!”随着他的指令,几个房间布置好的油火机关都在绳索的拉拽下成功的点燃了起来。油助火势,很快就蔓延大烧了起来。
“不要急!绳子都扔火里去!瓦片复原好!”
没一会儿工夫,等他们复原好瓦片,步一羊就让他们先撤到了人家的屋顶上,避免等会儿被烤热的瓦片烫到。而他自己则继续向前爬到屋脊边,想看一下是不是真有杀手来,会有多少人,会怎么做?
果然,很快就看到门卫大叔带来了五个蒙面人,轻推开院门,动作十分的谨慎纯熟,看来自己是赌太对了!
一进院门,就看到窗户缝里面有很亮的光,还往外冒着滚滚的浓烟,紧接着就钻出了火苗。饶是他们是专业的杀手,看到这个景象也懵圈了!滞后关门的那位回过头来,却没有首先发现窗户的异样,而是奇怪怎么同伴都站在那里?推了一下,没反应,这才注意到了奇怪的地方,开口道。
“大哥!起火了!怎么办?要冲进去吗?”
“冲个毛!笨蛋!这么大的火,人在里面不叫的啊?院门也没打开!妈的!那小子果然狡猾!肯定早有防备,已经跑掉了!咱们撤!别给巡逻队抓到了!”黑衣人首领。
“是!”几乎所有人。
“你跟来干嘛?怕别人不怀疑你啊?留下来救火!”黑衣人首领。
“噢!噢!噢!”门卫大叔。
终于走了,说实话,刚黑衣人首领向屋顶上瞄了一眼,吓得他魂都快掉了!到现在,也还能感觉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黑衣人首领也够果断的,不然还真说不定会被巡逻队给逮着。因为说话的功夫,窗户已经全着,门也冒出火花了,最重要的是星空之下,滚滚的浓烟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黑夜人刚退出院门,附近一个巡逻队就已经开始敲锣聚集居民救火了!
不过因为撤的快,步一羊这边倒也不用脱衣服垫着返回了,因为火势虽大,还没那么快把瓦片烤的的烫不能沾手,爬快一点就没事了。
趁着靠背小院这一家人出动去救火之后,步一羊他们翻过了屋脊,就在瓦片上强迫大家睡了!因为他预见的准确性,倒是树立了不少威望,大家虽然各有想法,但最终还是听了他的话!等很多人救完火,已经是黎明时分了,星光黯淡,阳光未出的最黑时分,加上瓦片又不是亮色系,人们又很倦累,所以并没有人能发现屋顶的他们。
“喂!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到我家屋顶上去了?”四人终于在清晨的时候,被这家打算出去工作,要关院门的人发现了。
步一羊赶紧用力摇了几下其他人,然后第一时间跳了下去和人家解释。因为不能让他叫来了很多人,万一把他们当有嫌疑的人送了官,时间赶巧被西川知道,冤死在牢狱之中岂不是太憋屈了!趁人少的时候,人家还有顾忌,好好解释一下,或许就搪塞过去了!
为什么明知道有这个风险,还是没有趁救火之机跑掉呢?是因为他已经分析过了,灯下黑啊,他们最不可能藏身的地方就是起火的地方,万一那些黑衣人没有走远,而是在附近藏起来了监视呢?那么出去就很可能被抓了,所以没有走!至于天亮被人发现的这个风险,并不大,因为西川选择在这里实行他杀人的阴谋,隔壁住一个厉害的人的可能性就很小了!既然是普通百姓,那应付起来就比较简单了不是!
步一羊就跟人家说他们是刚到京城的,因为九妹被权贵看上,不得不逃跑,躲到了他家的屋顶上。后面下来的小逸他们就跟风啊,加上九妹确实长的不错,他们几个又年纪比较小,人家又不想惹事,就叫他们赶紧离开了!
“别翻了!我们在这呢!”回头看到好端端的四个人,没有一丝烟熏火燎,门卫大叔心里素质好像也没有那么很好,即害怕,又心虚,待在原地不敢动,还低下了头去。
步一羊看了一下火烧后的情况,虽然救得还算及时,但已经是70%以上的损伤,一时无法住人了!除了石头外墙壁,门窗内置全毁,部分木头横梁也烧伤严重,瓦片也应该是在泼水之下炸裂碎落了许多,至今还有寥寥的余烟升起!
干杂活的大婶也来上工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种情况也没走,而是坐在侧屋抬高的屋檐走道上,不说话的等待着什么。步一羊比较好奇的上前问了,才知道按例待会儿会有衙门里专门负责处理火情的衙役来调查情况。反正要被询问的,自己没做错什么,不能让人误会!
“靠!”一听到这个消息,步一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担心起衙役被西川利用的情况来!还不能逃掉,因为就像大婶说的,万一被坐实了“冤名”怎么办?虽然其实火就是他们放的,但实际上房子是他自己的啊!可问题是,房契又还没有给他!种种未知之下,他赶紧开启了入微,想分析一下,找到一条出路。
一个小时以后,步一羊送走了几欲刁难,来调查火情的衙役,谢别了从酒店请来助阵的十几个好心人。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正主—西川。
“来啦!”
“嗯!我们谈谈吧!”
“好啊!”
......
“哈哈哈!轩哥!我太佩服你了!你怎么能算的这么准啊?看到西川那家伙吃瘪的样子,实在是太解气!太爽了!”
“是啊!小轩你太厉害了!我还怀疑你把我们带入了险境,对不起!我以后不会怀疑你了!谢谢你还给我们换了入学名额!”
“没什么!你会怀疑很正常!我还要谢谢你直接说出来了呢!不然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我们的处境并不好,随时都还可能有危险,所以我有时候不得不做一些反常的事情,还希望你们有怀疑之后,一定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呵呵!那是一定的!明哥!你说呢?”
“嗯!我也相信小轩这么聪明的人,如果只是为了骗我们,没必要花这么多心思!”
“我!我相信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