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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毛泽东与中国姓名(2)

1959年3月27日,上海京剧班老旦孙花满在一次晚会上演出。******问孙花满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孙花满说姓孙,叫孙花满。******说姓孙是孙悟空。******说的是湖南话,孙花满听不懂,他就解释说是“齐天大圣”。

******还说:“你的名字很好,孙花满,花满了‘百花齐放’,这样好嘛!”

1966年5月的一天,警卫班长耿文喜值勤时,******走到他身边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报告主席,我姓耿,叫耿文喜!”

******又问:“是耳朵旁的一个火字吗?”

“是”。

******一听笑起来说:“这样说,你有3只耳朵啦!你头上长着两只耳朵,姓上还有一只耳朵,不是3只耳朵了吗?”耿文喜高兴地笑了,知道主席这句笑话是鼓励他耳聪目明站好岗、放好哨。

1975年5月29日的夜晚,明月高悬,北京大学中文系讲师芦荻怀着异常兴奋激动的心情,第一次来到中南海游泳池为******读书。

******一见芦荻开口便说:“啊,1948年参加革命的,参加过抗美援朝!”接着又微笑着问:“你大概喜欢秋天吧?”

芦荻一时不知所对。******爽朗地笑着说:“你为什么叫芦荻?会背刘禹锡写的《西塞山怀古》这首诗吗?”

芦荻把这首诗背诵给******听。******也铿锵有力地吟诵了这首诗:

王浚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芦荻这才明白了,******是用这首诗的最后一句,幽默地说到她的名字,使她那紧张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也生平第一次明白,原来自己的名字还深寓在唐诗中。

1975年8月,******的保健医生请来了北京著名中西医眼科专家会诊******的白内障。******同他们会面时,一一与他们握手。其中一位是广安门医院眼科大夫唐由之。******问他的名字,回答说,叫“唐由之”。

******说:“这个名字好,由之,由之,你的名字是出自《论语》‘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吧?你的父亲一定是读书人,他可能读了鲁迅先生的诗,为你取这个‘由之’的名字。你可不要按孔夫子的‘由之’去作,而要按鲁迅的‘由之’去作。”

******随即吟诵了鲁迅先生悼念杨铨的诗:

岂有豪情似旧时,

花开花落两由之,

何期泪洒江南雨,

又为斯民哭健儿。

从上面举的例子可以看出******的“衍名”艺术,除了因时、因人而异地进行思想启迪外,一个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充满幽默。

幽默实际上是一个人智慧雍容有余后的产物,人的智慧不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很难有幽默。幽默像一座桥梁,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填平了人与人之间的鸿沟。多一点幽默感,就会增添与人谈笑风生的因缘,人际交往的过程就会如鱼得水,如沐春风。

从******独特的衍名艺术中,我们会发现******不仅是一位语言大师,而且是一位幽默大师、交际大师。

******妙于起名

今天,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字,是让许多父母颇费思量的事,有的人甚至不惜重金,请“易学专家”或“测字先生”给自己的孩子占八字,起一个能促使孩子一生大吉大利的好名。

******一生起过很多名字,不仅给自己的儿女起名,还给身边的工作人员起名,甚至有时给初次见面的客人“赐名”。

1936年冬,李敏出生时,邓颖超风趣地说:“真是个小姣姣呀!”******立即联想到《西京杂记》中“文君姣好,眉色如望远山,脸际常如芙蓉”,因此取名“娇娇”。

后来,李敏上中学了,要取个正式学名。******打开《论语》,指着《里仁》篇中“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对娇娇解释说:“讷,就是语言迟钝的意思。敏,则解释很多。”说着他翻开《辞源》,指着敏字解释道:敏字有好几种解释,如敏捷、聪慧、勤勉。《论语·公冶长》中就有“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敏,还可作“灵敏迅速”、“聪敏通达”、“聪明多智”等解释。杜甫《不见》诗中说:“敏捷诗千首,飘零酒一杯。”

“你的名字就叫敏,但不一定叫毛敏,也可以叫李敏。”******说。

娇娇问为什么不跟爸爸姓毛。

******爱抚地用手拍拍娇娇的头说:“娇娇,爸爸姓毛,这是不错的,但是为了革命工作需要,爸爸曾经用过******、子任、李德胜等十多个名字,爸爸特别喜欢李德胜这个名字。”接着,******向她讲述了1947年3月撤离延安时自己化名李德胜指挥作战的情况。他说,李德胜是“离得胜”的谐音,后来,这个预言真的实现了。

李敏听了这番话,才明白了爸爸取名的含义是勉励她继承父志,刻苦学习,做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桑吉悦希1935年参加红军,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党坝特区少先队副队长、骑兵连指导员、藏族独立师党代表。1937年,桑吉悦希入延安中央党校民族班学习,并任班长。这个班的学员受到党中央领导同志的特别关怀。******、******和朱德经常来讲课。

一天,******作完报告,发现这位来自康藏高原的小伙子喜欢唱歌跳舞,便亲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桑吉悦希。”

******端详着这位稚气未脱的红军战士,笑着说:“你这个名字太长。你天真活泼,很年轻,又是康藏高原来的,是我们革命队伍中的宝贝,干脆就叫‘天宝’吧!”

大家听后,使劲鼓起掌来,都觉得这个名字改得太好了,于是后来都叫桑吉悦希为“天宝”。从此,他便以“天宝”为名。以至在《现代中国政界要人传略大全》、《中国人名大词典》等书中出现的词目也是“天宝”,而他的本名“桑吉悦希”却鲜为人知了。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常用来对一个地方的赞美。“天宝”意为天然的宝物,历史上唐玄宗与五代吴越武肃王都曾以此为年号。来自四川马尔康的藏族青年桑吉悦希有幸享用此美名,而且还是领袖******亲自给起的呢!

1938年,黄春圃从延安去山东敌后工作,考虑到敌后复杂环境,行前请示******想改一下名字。

“你是江华县人?”******问。

黄春圃笑着点头。

“那你会说瑶语啦?”

“我就是瑶族人呀!”

“好啊,那我就来考考你。”******问黄春圃,“父亲”、“母亲”、“吃饭”、“睡觉”用瑶语怎么说。黄春圃像小学生回答老师提问一样一一作答。

“那你就叫江华吧。以县名作人名,永远不忘家乡,不忘家乡人民。”******就这样给黄春圃改了这个名。

江华还记得他这次改名后曾闹出一个小插曲。那是1940年在延安,刘少奇主持一个会议,江华的名字报上去后,许多人疑惑地问:“江华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知根知底的******说:“其实,他是我们大家都熟悉的人。”

大家睁大眼睛等待下文。******把江华改名一事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江华就是延安城防司令部政委、中革军委四局局长黄春圃啊!

马毛姐是安徽省无为县刘渡乡马坝村人,她的父母都是船工,全家人靠一条船在江边摆渡打鱼过日子。她很小就上了船。那时,她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在家排行老三,人称“三姐”。

1948年国民党退守江南,他和哥哥潜到江南装作渔民,“三姐”每天挎着篮子,叫卖香烟、洋火、桂花糖,趁机帮助游击队摸清了敌人的火力点和碉堡,为渡江作战做出了杰出贡献。

1949年2月底,解放军号召组织船工送大军过江,15岁的三姐偷着跟哥哥上了船,成为“渡江第一突击船”,这条船在江里划了7天7夜,不断地将解放军和战马送过江。据说,陈毅将军就是乘坐她家的小船过江的。

渡江战役结束后,三姐荣获了“渡江特等英雄”称号,成为《渡江侦察记》电影中的刘三姐原型。

1951年9月20日,******给三姐发了请柬,请她去北京参加国庆庆典。10月3日,******和中央领导与各代表团欢聚,一起观看京剧,三姐坐在******和******中间。

开戏前,******指着三姐低声对******说:“主席,她就是您两次邀请的渡江小英雄。”

******拉着她的手,笑容满面地问她叫什么名字。

三姐结结巴巴地对******说:“我只知道我姓马,在家排行老三,人家都叫我……三姐……没有……名字。”

******对******和陈毅等中央领导人说:“这么伟大的小英雄,没有名字怎么行?”

第二天,三姐刚吃完早饭,一辆红色小轿车把她接到******家中做客。刚进门,******见她穿得很旧,便派警卫员去给她买几套新衣,并用宽大的手抚摸着她的头,转身向身后的江青和李敏、李讷说:“这是渡江战役中那个年龄最小的女英雄。”

“她还没有名字,今天,我把她请来,就是给她起个名字。昨晚看戏回来,我斟酌了一下。嗯……”******停顿一会儿,笑道:“就叫马——毛——姐吧。马是你家的姓,名字第一个字就跟我姓……”三姐拼命地点头。******听说三姐已在家乡炳辉子弟学校上学,很高兴,转身便从书橱中抽出一本精致的笔记本,在扉页上写下:

毛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

一九五一年十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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